看伤- 第28部分

　　你心地善良。他在苏州的事你知道吗？我想他现在这样也许和那件事有关。李艳想这个女子和心灵一样是个奇女子，定有她过人之处。自己面对苦难和痛苦时，想到的却是躲开卫林，而她竟说两人共同承担痛苦是一种快乐。李艳心里暗暗对子婷佩服起来。想远峰一生遇到这两个人是他的福分。而他却不懂得珍惜，真是叫人惋惜和心寒。

　　不知道，什么事。能告诉我吗？淡然的语气中流露出深深的关切。

　　他因科举犯了文字狱被发配边疆，在少林那被我救了。到目前为止，可以说他还是戴罪之身，你叫他怎么办？他又能做什么？现在又多了个心灵，李艳把许心灵和凌远峰的故事叙述了一遍。一直是一字一句很认真的在说。希望王子婷能想开点，原谅凌远峰那不是错的错。

　　原来是这样，那我能做些什么吗？心头一颤，恳求地望着李艳的眼睛希望能得到些帮助。

　　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怎么办，这个问题也许早就不存在了。但似乎你可以试试看。他心里有你，这是肯定的。望着王子婷的眼神有些失望，李艳补充说道。

　　但愿我可以，看来我这次真的是白来武当一趟了。我本还想跟他说，陆庆和我和他的事。现在是不能说了。表情显得有些无助和孤独。

　　我们会帮你的，你多呆些日子。这事急不得。

　　也好。可是我这是为什么呢？我不是已经有陆庆了吗？

　　李艳忽然想起在扶桑，其实她自己也还有个七皇子，她和许卫林逍遥游的那双翅膀羽翼还未丰满。心里像是被泼了盆凉水，冰寒难耐。苦笑道，同是天涯沦落人，这个世界真的太小了，连烦恼都是那么的相似。两人一同望向远方深邃的天空，一时感慨万千，却又无言以对。

　　妹妹，你在想些什么？我看你每天闷闷不乐的样子，身子一天天消瘦下去，哥哥实在是不忍心再看下去。

　　没什么，我没事。许心灵心不在焉地说。

　　说实话，哥哥我那天很是佩服你，要是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可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吗？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你可要想清楚。

　　哥，我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这就是我要的生活。虽然现在远峰他是一无所有，什么也不是，可是我知道他胸怀大志，总有一天他会成功的。那一天，能留在他身边的女人，我希望是我。

　　他有，他是戴罪之身。许卫林把在苏州了解到的一切告诉了许心灵。

　　这就对了，我以前一直搞不明白凌远峰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看来我没放弃也是对的。我会继续坚持下去，我相信总有一天凌远峰能够出人头地。许心灵满怀希望地说。

　　你又何必苦苦执着其中呢？感情的事不是一个人的事，凌远峰也未必愿意你这样对他。许卫林劝解道。

　　那你是要我放弃，可是如果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连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都没有了，都要受到这样那样各种原因的限制，那我活的还有什么意思。我要自由，我要属于我的逍遥游。我是不会放弃的。许心灵坚定的说。

　　许卫林很是惊讶，这是他这几天第二次听到“逍遥游”三个字，上次是呼延风说的，这次是一向被人认为是处处替别人着想永远不会主动追求自己幸福的许心灵说的。而且语气是如此的坚定，这深深震撼了许卫林的心。许卫林笑了笑说，你真傻。虽然下雨时雨总是要从天上落到地上，可是因为有风，落下来的情形也总是不同的。你就没想过换一种方式，尝试一种新的生活。

　　风，你是说大师兄。许卫林明显感觉到许心灵心里震颤了一下，微微侧过头去，望着风来的方向。

　　好吧，你想清楚，大师兄就要回来了，你可别在这样哭丧着脸，不然我怕武当又多了个伤心人。这天气好闷，也许真的要下场大雨。

　　我不会哭的，我再也不哭了，我要微笑面对生活，找寻属于我自己的自由生活。许心灵扭过头勉强的笑着说。

　　许卫林突然想到自己不是早已答应李艳等她病一好就带她去逍遥游的吗？为何现在又无法面对现实，还呆在这个小小的武当山上。许卫林当晚便找来李艳和她谈起了此事。

　　艳儿，这几天我多次听到“逍遥游”三个字，呼延大哥说过他要逍遥游，心灵妹妹也说她也要找寻属于她自己的逍遥游。我答应过你要带你去逍遥游的。可是现在却为何没有了当时的勇气了呢？许卫林说这话时显得很是惭愧。

　　当时你我面对的是生与死，当然可以激发出你的勇气，现在一切恢复正常，你会去想其他的事了。

　　你会不会怪我，要不咱们明天就去逍遥游，怎么样？许卫林看到李艳好像有些不高兴，又补充说道。

　　李艳笑着说，没有，我怎么会不高兴呢！我想等大师兄他们回来，你把武当的事交给他们，我们再去好不好，这次不能在推辞了。我要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不管，你带我去逍遥游。李艳想到心灵和子婷的事，决定自己也要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才这么说的。

　　好的。我答应你。许卫林不假思索地说。随后想到了九宫光次，心中的这个信念更加坚定了。对李艳说，其实我没告诉他们，找到神刀是九宫叔叔帮的大忙。

　　我就知道你心里有鬼，我想也只有他会帮你。上次你说话时停顿了一下我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我是看有他们二人在一旁我才没问，想过些日子再问。可日子一长，就把这事给忘了。快说九宫山叔叔怎么帮你的。

　　就你聪明，什么都瞒不过你。许卫林后来把九宫光次帮他的事告诉了李艳，李艳听完忍不住哭了。许卫林忍不住问，为什么你又哭了，你可是说过以后再也不哭的。他到底是你什么人，你们到底是谁啊？

　　李艳擦干眼泪笑着说，没什么，我只是想他这一去日后还会再见吗？

　　原来是这样，一定会再见的。相信我。许卫林望着李艳说。

　　我相信你。李艳偎依在许卫林的怀抱你，感到无比温暖，却想到日后真的可以再见到九宫光次吗？

　　许卫林想了想又说，九宫叔叔还说要你别回扶桑去了，那儿不是你原本就该待的地方。

　　什么意思？李艳觉得这话中有话，奇怪的问道。

　　看来你这师傅也不过如此吗！我这笨徒弟可是全明白了。他就是要你一辈子跟着我，嫁给我，跟我在中原快乐的生活啊！这都不懂。许卫林拍拍李艳的脑袋高兴地说。

　　是吗！李艳显然觉察到这里面话中有话，可是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来，只好不去想它，有口无心地答道。

　　每个人都有人可以说话，凌远峰就没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许是因为天气沉闷，谁都能看到他的忧伤躺在脸上。魔道又出来了。

　　——你不是说过要放过我的吗？怎么又出来了？

　　——全在于你自己，是你要我出来的。否则谁来陪你说话。

　　——是的。谁来陪我说话？你吗？

　　——终于见到那个女孩了，他是你心底的一块永远的伤痛，却是天上最美的一颗星星。

　　——怎么，今天你不再说那些话了？你不再逼我让你出来了。

　　——算我服了你。这种事你都能忍下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呢？要是我绝对忍不下去，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不说我还是要说，还是那些话。这些话说出来只要两个字就可以概括，那就是无语。我能说什么呢？什么都是多余的。她有陆庆，年轻有为的尚书郎；她有大师兄，武林俊杰。我，呵呵呵，我，怎么也轮不到我。但是我并不气馁，我要努力，我要成功。

　　——你不爱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你只爱成功。他们不过是幌子，他们很悲哀。你比我好不到哪儿去！你说我被功名束缚，心里是有病的，得不到真正的自由。可是看你呢，你的心只是另一种麻木甚至是变态。什么是多余的，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多余，你永远都是只会说，不会做，你只会在心里想，想不明白就不去想，想明白了，又觉得自己很没用，很痛苦！你想学剑，那你学得怎么样了？

　　——我们谈的好像都很有道理，生活不该只是这样的。生活里应该还有什么其他的东西，似乎别人都有，就我一个人没有。为什么会这样呢？生活到底是什么呢？你到底是什么？如果你是虚无，可是你的确存在于我的心里，我能感受到你。如果你不是虚无，那我又是谁？你又为什么能在我的心里，你又是谁？让我好好想想，似乎自从在少林我无意中得了什么深厚内力，你就存在了。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好好想想清楚。

　　——为什么你要提示我猜出你是什么？我不要猜。

　　——不猜其实也是猜过了，只是没有答案。答案在你心里，你不愿承认，你在逃避。看来我说的一点也没错，你是个多余人。

　　——今天的你的确与往日不同。

　　——也许我该消失了，你好自为之。

　　李回春见此情景心情也很沉重，但每次回到木屋俞翁那，便又得到化解。

　　你这次上山怎么了？一直都是闷闷不乐？

　　没事，这天气在作怪。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今年这样的天气。似乎老天正酝酿这一场大雨。

　　是吗？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看是你的心在作怪，静不下来吧！

　　你又问起了我的忧愁，不怕我把这忧愁传染给你吗？

　　不怕。我的心已经静下来多年了。

　　错。那你为什么每次下完棋都会流一身的汗，好似在千军万马中大战三百个回合。我看得出来每次你执棋思考眼睛里竟是不平静。

　　你走吧！我这已容不下你。

　　为什么？

　　你我之前虽是每年只见一面，可是你我互不问对方的事这才没有了烦恼争斗。可是今天你说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