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有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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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有喜-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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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便在想,他们慕家的都是些奇葩,特别是他们容字辈的。

可现下要打奇葩的封地路过,届时会不会有什么麻烦?我拍了拍前额,掀开帘子对车夫道:“回去回去,走那条大路。”

车夫脾气倒是不错,现下路已行了大半,但还是依言调头往回返。

“来都来了又何必要走?”

我闭目养神时,车身一沉,一道略显阴柔的嗓音响起在马车之外。

我未做声,静观其变。

眼前帘子被撩了开,紧接着便探进一张脸。

且容我想想这脸应当如何形容。

面似远山芙蓉,只在嘴角挂了抹笑,万般风情尽在其中。往日若以此来形容男子我深觉不妥,可眼下这些词句放在他身上却是最为贴切不过。

眼前人除去眉眼同慕容离相似之外,在气质上委实找不出同样之处。原来一个肚皮竟能生出三个品种,委实有异曲同工之妙。

如此不男不女的男子,放眼天下只有他一人,只是我瞧着这面庞却隐隐有些熟悉。

“敢问来人可是誉亲王?”我斜睨了他一眼。

“正是在下。”他笑容烂漫。而后便有片刻的愣神,好似是想到了什么,继而坐在我身前将我仔细打量了一番,也不知是在找寻着什么。

我有些不自在,抬手为自己满了杯茶。

此行我着的是广袖的袍子,是以抬手时手臂露出半截。那上面有一道疤痕,我记得小时手臂甚是光滑,这疤也不知是何时落下的。

慕容策视线猛然盯住那伤疤,面色异常难瞧:“你你你……”他嘶嘶哎哎:“请你告诉我你这张脸是真的。”

我扯了扯嘴角:“出门在外哪有用真脸混的。”

但见他一脸挫败:“皇上说让我将你拦下,但本王改了主意,你快些走罢,当真是欠了你的,日后你切记要替我多说几句好话。”

他说完人便闪出车外,一转眼工夫便不见了踪影。

他的一番话听的我莫名其妙,想理理思绪却不知从何下手。

“大大大大大爷,您没事罢?”

方才慕容策走时顺手给车夫解了|穴道,车夫大抵是受了惊吓,说话有些不连贯。

“没事,我们往前走罢,不用回去了。”

既然已得知慕容离的计策未达成,我便没啥可担心的了。

到达洗梧城是第五日辰时。

路上并未撞见劫车之事,想必现下世风日下,天降大灾,他们已没了为非作歹的心情。

洗梧城及周边城池中的水早已排了大半,我眼前的情形并未如那奏折中所说那般不堪。

又往前行了几步,在城郊田边瞧见了一道颇为熟悉的身影。

迟暮手持锄头正在田间种着什么,那动作连我这外行打眼一瞧都能瞧出怪异之处,不用细想便知他也是个外行。

“迟暮。”我双手拢在嘴边唤着他。

他闻声四处找寻,从北伊始,找了一圈才算找到我的马车。

他抛下手中锄头颠颠朝我奔了过来:“你竟然还记得老子,真让老子感动死了。如何?老子可是健壮许多?”

我扶额:“其实你大可不必加上那个壮字。”

迟暮寻思半晌:“你他娘的是专程来侮辱老子的?”

我嘿嘿干笑几声:“怎的不见你晒黑?”

他很是得意的挑了挑眉:“羡慕我的颜色吗?天生的。”

我恨不得一拳将他击晕。

听闻袭人的肤色便不易晒黑,由此我又多想了几分。

“走,老子请你吃酒。”他说罢便要揽着我的肩膀,被我侧身避过。

“你嫌弃老子?”他面带委屈:“老子不就是刚挑完粪吗?哎我跟你说,那个粪啊,熏死老子了,可他们偏说那玩意是好东西,你说那玩意哪好了?能直接吃吗?”

我揉了揉眉心:“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第二十五回

第二十五回

迟暮面色有些难瞧,大抵是在心中尝了尝那味道,估计是不十分好吃。

我笑了几声,将他思绪引回:“今日起往后很长一段时日都免不了要麻烦迟大人了。”

迟暮闻言挑了挑眉头,转身带我朝前走,路上同我交谈:“你怎的也被打发到这来了?你不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吗?”

明晃晃的日光打在身上有些刺眼,是以我索性将双眼闭了起来:“红着红着便黑了,现下是他眼前的黑人,怎么?你不收留?”

迟暮陪着笑:“收留收留,我这正缺个洗衣做饭小能手。”

说话间,迟暮将我带至他暂住的屋子。

屋子位于城郊河畔,很是简陋,说是草房也不为过。瞧他细皮嫩肉的,想必也是个没吃过多少苦的主子,现下让他歇在此处,倒是委屈了他。

“我进去洗洗,你在此处等我,别四处乱跑,更不能偷瞧我身子。”

我啐了一口:“爷一会还想吃酒,瞧了你身子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饿了,你动作快着点。”

迟暮嘴一歪,大力将门甩上,可怜那门板,本就闭合不严,现下经他一番摧残,空隙更显大了。

他进去洗漱之时,我在屋外瞧着湖面。

天际蔚蓝,投在碧色湖面上,别有风韵。偶有浅浅细纹自湖面上掠过,带来一阵清新气息。将湖面上霭霭薄雾拂了开来。

屋内不时传来拍打水花的动静,伴着迟暮那不成调子的调子,委实违和。

大抵一刻左右的光景,迟暮推门而出,不忘将衣衫拉扯整齐:“老子带你去醉香楼吃酒,那楼里饭菜可口的打紧,消息也灵通的很。”

我初来乍到,只管跟在他身后往城内走。

路上有不少百姓同他打招呼。

“大人,吃了吗?”

“大人,还没吃呢?”

“大人,这是要去吃吗?”

虽说中心思想不过是同一个,但这一路招呼下来,瞧着还是较为热情的,想来他在洗梧城是深得人心。

“听说刘福山倒台了?死了没?”

应付众人的同时,他还要分神来同我谈天,委实难为了他。

我老实摇了摇头:“他是祸害,是以不会如此轻易便归西的。”

“也是,你这点评着实到位,于是老子愉快的决定一会多请你吃几道菜。”话毕他朝东边指了指:“瞧见没,那便是洗梧城的城门了,是不是很气派?”

我顺着他手指朝东望,但见那城门掩在雾气中,周身烟雾缭绕有如仙境。上书洗梧城三个大字,苍劲有力。

城中比城郊要热闹上许多,除去青石板路面上尚积些水渍外,丝毫瞧不出洪涝所带来的影响。街两旁有卖吃的、卖唱的、再往前走走还有卖身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街上卖不了的。

那醉香楼便在城中央,烫金牌匾悬挂在第二层楼处,四角飞檐上镶嵌四颗明珠,极尽奢华。来此酒楼吃饭之人估摸着都是有钱人家的孩子抑或是土豪们。

门口站着的小二模样生的讨喜,面颊好似个白面团,教人忍不住想上去捏上一捏,但见他一双眼眸笑成一轮弯月:“呦,这不是迟大人吗。”瞧见我同迟暮朝酒楼而来,小二急忙迎了出来客套:“大人今儿来吃什么?”

听这意思,迟暮还是常客。

进了大堂,小二直接将我们引到了三楼的雅间,他汗巾一甩,将本就不落纤尘的桌椅又擦上几遍,眉眼间皆是认真。大抵是生的敦实,不过是这么一个动作已教他额头生出些许汗意,片刻后他道:“爷坐吧。”

迟暮掀袍而坐,接过小二手中的谱子:“金钱吐丝、糖醋鱼卷、如意竹荪、干烧冬笋、三丝驼峰、荷塘莲香……”

“等等。”我拉了拉他手臂打断他念经:“你这是要带回去卖?”

迟暮有些茫然:“现下吃啊。”

我拍了拍额头:“我们不过两个人,你叫这么多菜,你太奢侈了。”

小二面色有些不悦起来:“大爷您这话就不对了,往日迟大人一人来时,那是点一桌子菜扔一桌子菜的。”

我刚入口的清茶如数喷在了那谱子上,压低声音问迟暮:“这次你贪了多少?现下朝中正严打呢。届时你被逮着可别说认识我。”

迟暮咽了口唾沫:“鸡丝汤面、红豆膳粥、豆沙凉糕、莲花卷。”边念着边打探我神色,瞧见我斜睨着他时,这才算是罢了口:“好了,先点这么多。”

“好嘞,爷稍侯。”小二捏着单子朝楼下而去,临走前还不忘将门带上。

我垂眸盯着眼前茶盏,迟暮在我身旁敲着饭碗。

“对了,你还未说你为何前来?”他敲着敲着突然问了一句。

我瞧了他一眼:“我能不说吗?”

“当然不能。你信不过老子?”他双目圆睁:“怎么说我同你也是生死之交,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到底有何事是不方便说的?”话毕将脸凑到我跟前:“我听闻你同皇上关系不正常,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皇上他不是当真好男风罢?”

我嘴角抽搐,随手将茶杯塞到他口中:“给爷闭嘴,日后你若将爷伺候好了,爷心情愉悦了便同你说了。”

他闷闷将茶杯吐出:“那好吧,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嘿嘿笑了几声,而后望着他清俊的面庞:“说到这个问题,我倒也有一个问题问你。”我顿了顿:“你是袭人罢?”

他大惊失色的扫了眼四周,而后压低声音:“你要害死老子吗?这个问题得私下来说,你怎么那么光明正大的便问出来了?这同我预想的不符,我预想的是给你制造几个疑团,而后你拨开层层迷雾将我的老底给查了出来,如此不才是有趣吗?”

“这么说你当真是……”我后半句话被他捂进口中。

“给老子小声些。”

为避免被他捂死,我极其配合的点了点头。他这才一点点将手放开。

“想必你也听说老子们那袭王昏庸又淫。荡,不瞒你说,老子在我们当地也算是名人,当得起才子一说,老子怕长久后,老子这才气传到袭王耳中,届时他再将我重用可如何是好?老子可不想替他们卖命。”

说这话时,他面色坦然,逻辑也同他往日相同,想来是真话,只是这才子一说倒有待商榷。

“那你便将才气敛了些不就好了?”我为自己满了杯茶。

“老子身上只剩这才气了,再敛了些老子就啥都没有了。”迟暮语带委屈,连带着面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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