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逸铭摇了摇头,“一次也没去过。”
宋辞捧着酒杯叹了一口气:“她的心真狠……”说完,仰脖一干而尽。
殷亦凡此刻出声:“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以后他们见面是不可避免的,姗姗回来之后情况可能会更加复杂,我们没必要总是避开相关话题,躲得了一时,躲得了一辈子?”
殷逸铭表示认同。
宋辞又叹了一口气:“宁子哥那副强装颜笑的样子我真的看不下去,外面女人什么样都没有,一抓一大把,何必吊死在这一棵树上。”
殷亦凡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他的机会:“你以为谁都跟你这么想得开?”
“老雕你整天这么抢白我你累不累啊!”
殷亦凡优雅的弹弹烟灰:“我体力好,不怕累。”
“我怎么就认识你了呢!”宋辞狂躁的抓抓头发“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了!”
殷逸铭忍不住笑出来:“怪不得外面都传你们是一对,你别说,还真像小情侣斗嘴。”
殷亦凡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就是真喜欢男人,这样的我也看不上。”
宋辞躺着也中枪:“大老爷们的,你们恶不恶心!”
宁子轩这时回来,整了整衣摆落座:“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哥你可回来了。我跟这对殷家兄弟真是没有共同语言,他们一个比一个邪恶。”
宁子轩勾勾嘴角:“你醒悟的是不是晚点了?”
宋辞抱头:“你比他们还狠!”
殷亦凡岔回刚才没说完的话题:“飞飞应该是去把姗姗接回来,下一步,你预备怎么办?”
宁子轩叼一支烟在嘴里,也不点燃:“我尊重飞飞的意见。她想怎样,我都依她。”
宋辞笑不出来了,“哥,其实好女人有很多。别折磨自己了……”
“你说的对。”宁子轩浅浅一笑:“如果早点明白这个道理,也不必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他转看殷逸铭:“与其把她交给别人,不如给你让我更放心。”
“宁子……”
“你对她的感情,我都懂。不必再为了我畏手畏脚了。我完成不了的事,你替我去完成也好。”
“你以为我一直在让你么?飞飞如果喜欢的是我,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手的。可是她的心,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些?”
“就是因为我了解她,所以我才知道自己连最后一丝机会也没有了。在她的心里,家人永远比任何人重要。因此,她不会再跟我有任何瓜葛。你跟我不一样,你从头至尾,在她生活中的的角色都没有变过,经历了那么多,也许她已经明白了,谁才是最合适他的。”
殷逸铭还想说什么,被殷亦凡唐突的打断,“你似乎言之过早了。别那么悲观,对你自己,对我哥,对飞飞,都公平一些。”
“等飞飞回来,我约她出来,你们谈一谈。”殷逸铭说。
“不必。她要跟我说清楚的时候,自然会来找我。”
一个比一个倔。宋辞暗自叹息,爱情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把好端端的人,祸害成了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周六,天气挺好的,但是一贴文就觉得很沉重。写虐真的很痛苦……下一本转型。明天放姗姗出来,霸王都给我炸出来!!!
回到原点
左飞飞风尘仆仆的下了飞机就联系上提前预约好的翻译;手心攥着的那张地址已经被汗水浸湿,字迹氲湿的厉害。坐在出租车上;她顾不得听翻译给她介绍着沿途的风景;嘴里无声的念叨着姗姗的名字;整整一路都在失神。
布鲁塞尔郊区森林里的一栋别墅外。
出租车飞速的不见了影踪。她垂着空空的两手;深呼吸几次。她的姗姗,离她仅仅只有几步之遥了。
翻译还在热情的说着什么,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她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眼泪潺潺的流下来。
敲响大门的那一刻,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开门的是一个中国妇女;她疑惑的看着她;友善的朝她微笑:“请问,您找谁?”
她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尽量字句清晰的问道:“我来找我的姐姐,左珊珊,请问她是住在这里么?”
“是姗姗的妹妹啊?请进来。”妇女热情的拉过她的手:“姗姗在睡觉,我去叫醒她。”
“不用了阿姨。”左飞飞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她的房间在哪?”
“就是那间。”她指了指正冲着左飞飞的那扇红棕色的大门,“她吃了药不久,才睡下,不叫醒她也好。前一阵子,她连我也认不得,最近好了很多。”
左飞飞浑身僵硬的转动了门把手,轻手轻脚的进了房间。拐过房间的入口处,左珊珊沉静的睡颜就那样映入了她的眼帘。
她扶着墙,死死的捂住嘴巴,害怕自己的哭声惊醒了她。
墙皮顺着她用力的指尖簇簇的掉落,空气中的浮尘飘舞在阳光中,左珊珊身上好似蒙上了一层光晕,耀的她怎么也移不开视线。
她放轻脚步,走到她窗前,极轻极轻的捧起她的手,感受到那种熟悉的温热触感。
“姐姐,小灰来了。”她无声的动动口型。“对不起,我迟了这么久……”
睡梦中的左珊珊感觉到手被人牵起。她挣扎着睁开眼睛,看见妹妹的轮廓隐约的背对着光源。随后,她扬起嘴角阖上眼睛。
小灰……我又梦到你了么……?
她强迫自己再次的进入梦境当中,只有在梦里,她才能离心爱的妹妹如此之近,可以感觉到她真实的存在。让梦再久一些吧,她没有多少时光,可以做梦了……
“姗姗,我知道你醒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小灰啊……”左飞飞轻轻的呼唤着她。
左珊珊越发的不敢睁开眼睛,又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当她一睁开眼睛,小灰会再次消失。她恨她,她做的那样绝,一丝余地都不留给她,她一定是恨死她了,所以才连梦里,都不肯久留。
“姐……姐姐。你看下我,好不好?”
这一次的梦境格外的真实,左珊珊动了动手,小心翼翼的握住那只温热的手掌,缓缓的张开了眼睛。声音虚弱而不敢置信:“小灰?”
“是我,是我啊……”左飞飞泣不成声,她拿着她的手背,触摸自己的脸颊,额头,湿热的眼睛:“真的是我,是我……”
左珊珊猛地抽回手,亲自用手摸上她的脸颊,潸然泪下:“怎么可能是你,我又做梦了,是不是,我不相信。”
左飞飞疼的心里都没有了知觉:“我都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样做,你想要我万劫不复么……?”
左珊珊撑着床坐起来,双手捧住她的脸,泪水倾盆:“真的是我的小灰……我没在做梦,我真的很想你你知道吗?我快受不了了,我怕我忍不住回去找你,没有你的日子,我生不如死你知道吗?”
“我也是,我也是。”她扑进左珊珊怀里:“姐,别不要我……”
“我要你……我从来没想过丢下你。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小灰,我不忍心看到你失去所有的东西,我舍不得你那么痛苦。你还那么年轻,那么健康,你不能一无所有……”
“左珊珊你混蛋!”左飞飞失声痛哭着:“你凭什么一个人做了两个人的决定,你凭什么代替我承受这一切,你有没有问过我,舍不舍得你牺牲自己?”
左珊珊对视着她的眼睛,大颗大颗的泪水落在自己的衣领上:“我是姐姐,让你幸福快乐,是我的责任。替你承担一切不好的事情,是我活着的唯一价值。如果我不这么做,如果我让你受到了委屈,我死不瞑目……”
“回到我跟妈妈身边,好不好?”她用拇指擦去姐姐脸上悲伤的泪水,颤声问道:“我来接你回家过新年。妈妈说,我们一家团聚。我们去看爸爸,我们一起开始新生活,答应我,好不好,好不好……?”
“我做梦都想……回家。”
陪了左珊珊一年的阿姨从半敞开的门缝里听取了姐妹俩的一番对话。抹着眼泪轻轻把时间都留给了姐妹俩。
她无数次从左珊珊口中听到的“小灰”,那个让左珊珊骄傲的妹妹,寄托着姗姗所有希望的妹妹,竟然也是这么出色的一个孩子。
孩子们,人生这么短暂,离别每天都在上演,阿姨没有福气拥有自己的孩子,没有机会去体会成双儿女的天伦之乐,祝福你们,一定要幸福……
……
回国之后,左珊珊的情况时好时坏。清醒的时候,她津津有味的问着左飞飞这两年来发生的她不曾参与的趣事。有时也会旁敲侧击的问到宁子轩,都被左飞飞连哄带骗的搪塞了过去。
发病的时候,她除了妈妈,谁也认不得。经常拉着飞飞喊阿姨。每每这时候,妈妈都会背过身去,佯装做别的事情,悄悄的抹去眼泪。左飞飞则抱着姗姗,一遍一遍的给她纠正:“我是小灰,是你的妹妹,不是阿姨。记住了么?”
姗姗懵懂的点头:“阿姨。”
左飞飞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有的时候刘妈看不下去,过来拉下她:“飞飞,算了吧。这个病,就是这样的。”
左飞飞却固执的谁的话也不听,她总认为,只要姗姗慢慢的理清了思路,她就会好起来。这个世界上没有绝症,她曾在报纸上看见一个国外的男人,用高温杀死了全身的HIV病毒,死里逃生。艾滋病都不会百分之百致命,她不相信,姗姗治不好。
年前放假,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准备新年,姗姗睡着的时候,她就会泡在网上,查阅着各种病情的相关信息,浏览世界各地的案例,想尽一切办法,找人联系世界顶端的医师去咨询。几乎所有的答案,都足以让她心灰意冷,但是她从没想过放弃。
大年三十那天,左珊珊出奇的清醒。她早早的起来,敲开左飞飞的房门。
左飞飞睡眼朦胧:“姗姗乖,到我屋里来睡觉吧。”
左珊珊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你怎么像哄小孩子一样?”
“嗯?”她陡然发觉姗姗似乎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