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花西月锦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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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花西月锦绣-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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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妃贪生,允之,贼便将其送与段王,以辱公子。。。。。。

川北双杀眼中微讶,我被两个丫环架下去换衣服。

永业三年三月初五,段月容与窦英华在窦英华锦官城的官坻中签订了“锦城之盟”,窦英华愿助段月容反光义王,但建国之后,十年纳贡,助其西南一带灭了原氏,杨绿水作为人质,留在窦家,窦英华认为我只是一个怯懦无用的妇人,为了污辱原非白,增加段氏与原氏之间的仇恨,加之段月容也有这个不请之请,便将我爽快地送给了段月容。

其时有两个女人特别有名,东吴太守张之严取了姑苏第一美女,洛玉花,据说这位夫人有天人之资,特别喜欢珠宝,犹以东珠为甚,张之严为了宠爱她,便在民间搜络稀世东珠献与她,以博一笑,所以人们便称这位夫人为花东夫人,或是东珠美人。

而另一位便是因为踏雪公子的一幅盛莲鸭戏图名动天下的女子,我,花氏木槿,因踏雪公子在东庭之西的秦川,故而其时我又被戏称为花西夫人,于是直到此刻,花西夫人的行踪才传遍天下。

次日,窦英华在官坻前送别段月容,派五十精骑护送段月容前往黔中播州,黔中自古为白族豫刚家的发源地,据说豫刚家的祖先本尊亦在播州,侥幸还生的蒙诏在播州屯兵,同九死一生的老王爷等着段月容的归来。

我换了件干净的湖色裙衫,默默地坐在马上,段月容换了身蜀锦制的骑装,脸也整修过了,显得英气勃勃,紫瞳不笑而生辉,他驾马过来,故做亲热状俯在我的肩头:“昨天你可演得真好,那窦英华竟然问我你可是天天尿在我身上。”他在那里又是一阵大笑,我小心翼翼地侧着身子,躲开了他的呼吸,他却拉着我袖子:“你猜,踏雪公子听说窦英华将他的爱妾转送于我,他会怎样。”

杨绿水在窦英华身侧看着我们,明眸闪着怒火,但走过来时已化作水样温柔,同段月容洒泪而别。

我沉默着,心中再一次啃着后悔的果子,若是当初听了非白的话乖乖去了河南宛城,何至于与狼共舞强啊!

第二卷金戈梦破惊花魂第五十七章绿水殇流月

出了锦官城,行到百里之后,来至一山花浪漫处,段月容信手摘下二朵带露的芙蓉花,极其自恋地在自己的鬓上插了一朵,我正暗自狂呕,他却已将另一朵芙蓉插在我的发间,一手勾起我的下颌,洋洋得意地问旁边那个窦家士官长:“我这新妃子,比之芙蓉花何如?”

那士官长眼中明显闪过极大的不赞同,然而口中却舌璨莲花地嗟叹:“夫人之姿,天人难及,况区区一支花尔。”

他哈哈大笑着,硬逼着我不准摘下,过了一会,他递给我一卷长轴,我打开一看,正是他没收的那幅非白送我的盛莲鸭戏图,然而他飞快地收了回去,放回卷轴,叫来一个侍从:“将此物带回窦帅,就说是我送他的谢礼。”

侍卫接过,立刻驰马回去,我冷冷道:“须知不问自取是为贼也,如今你又将我的画送人,小段王爷可知这世上有恬不知耻四个字。”

他在那里哈哈一笑,颇有些王者的豪气,阳光下那紫瞳波光流转,满是愉悦的笑意,我这才发现,他的紫瞳比之锦绣的更深些,也更加晶莹剔透,令我微一失神,他却在那里慢慢说道:“爱妃,你说说,那窦英华看到那幅真迹,知道被你骗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我一怔:“你为何要那样做?”

他笑道:“世人皆云我乃妖孽转世,那自然是要做些让人不快乐的事。”

“你不怕你的绿水被窦英华欺侮吗?”我板着脸道。

不料他却大喜过望:“这么快就怛心你的姐姐了,”然后一脸陶醉地隔着骏马圈住我:“这下我就放心了,你们姐妹俩定能和平共处,好好伺候我。”

我在心里呕个十七八遍,推开他驾马向前走去。

转眼行至山腰,有一家破庙,段月容嚷嚷着要停下歇息,我下马走到近前,断瓦残垣中发现一个破败的扁额:苦海寺。

窦家士兵在外面生火做饭,窃窃私语:“怪不得这个破庙要败了喂,谁叫他叫啥子苦海寺嘛。”

我走入苦海寺,供台上的菩萨自然是蛛网缠身,斑剥破旧,唯有一双眼睛,仍然万分慈和地俯视着我,无声无息地洞查世事。

我不由自主地跪下来,深深祝祷,求菩萨保佑,能出现奇迹,能让宋二哥平安无事,我早日逃离段月容,见到小五义众人。

“你求这个自身难保的破泥菩萨,不如求求我吧,定然实现得快些。”段月容倚在身边,在我耳边吹着气。

我不理他,一歪肩膀,他便笑着顺势蹲下身子,大剌剌地坐在我身边的一个破蒲团上,莹白纤长的手指把玩着我的头发,有搭没搭地在我耳边不停地说着大逆不道的话,嚣张地障显着他妖孽的本色。

外面的士官长忽然大叫着,干粮有毒,我走到外面,大部分窦兵在滚来滚去,七窍流血而亡,一回头,却见段月容靠在庙旁的墙边,嘴边噙着一丝冷冷的笑意。

“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回事,自然是苦海寺的菩萨听到了你的祷祝,实现了你的愿望。”

我睨着他:“那你怎么还没有倒下?”

他嘻嘻一笑,张大双臂向我扑来:“因为还没有同你洞房花烛夜,如何能倒下?”

我一猫腰,闪到一边。

这时两个窦家兵过来,一下撕了身上的军服,露出了同段月容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衣服,那个穿着湖色裙的人长得极其瘦小,与我身形极是相似,这两人跪在那里:“绿姬夫人在前面野渡等您,请小王爷保重。”

段月容微微一笑:“做得好,去吧。”两人已坐上马,向左边的密林折去。

段月容微转头,那士官长惊怒交加:“我家大人好意助你复国,送你回播州老家,你为何要残害我们?”

他笑道:“你家大人是出了名的反复无常,说好我攻西安,他助我反朝,结果他却自不量力地反被原家在洛阳牵制了。”

他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同光义王那边也签了一模一样的盟约,偷偷借了一万人马给光义王吗,我不杀你,难道还等你们家大人改变主意,在路上将我诛杀了,将人头送给光义王吗,”士官长眼中明显一虚,人却慢慢往后退,段月容笑着向他走去:“再说了,”他轻轻将刀送进士官长的胸口,看着他垂死的目光笑道:“谁说我复国定要窦家相助?”

他将酬情在那人的尸首上蹭干净了,换了身寻常百姓的衣衫,回头看我,淫笑道:“你可是在等我替你换?”

我一呆,赶紧换上一件灰色的男式衣衫,心想这段月容,阴险狡诈,连窦英华亦不能掌控他,现在我可如何是好,分明离西安越来越远了。

两人又驱马前行数里,下得一坡,绿意盎然中,远山如黛,绿水长流。

却见一处湖面开阔处,一只乌棚小船,由远而近地渡来。

船头一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风韵迷人的俏脸,满目含情,娇声道:“容儿。”

我的鸡皮疙瘩掉满地,正是杨绿水。

段月容神采飞扬,眉目含笑,携着我使轻功跃上轻舟,然后立刻将我铐在船头,拉着绿水到舱里温存一番去了,我坐在舟头,撑着下巴,木然地看着湖光山色,却心急如焚,这杨绿水能逃出窦锦城,分明更不好相与,她又善妒成性,我可能还没有被段月容给糟蹋,就被她给整死了,这该如何是好。

下午,我们弃船登岸,满山满野的绿意密织,翠屏碧峦,深浅交错,清香扑鼻,我渐渐气喘起来,落在两人身后,眼冒金星间,有人往我嘴里塞了一粒黄药丸,立时脑中清醒了些,眼前是满脸笑意的段月容和阴沉的杨绿水。

“我刚刚给你吃的是清心丸,你可好些了?”段月容想抚上我的脸,杨绿水却赶紧过来,抱住了我,让段月容的手扑个空:“妹妹还好吧!”

我在心里又是呕个十七八遍,谁是你妹妹?

“我的体力不支,不如就放我在此处自生自灭,你二人也好前往播州助你父王。”我虚弱地说道,半为脱身,半是实情。

杨绿水抢先道:“容儿,妹妹说得亦有道理,妾有一个可靠农户,不如先将妹妹放在其家,待大事成了,再来接妹妹亦不迟啊。”

段月容皱了皱眉:“此计不妥,此女狡诈,放了她,她定能逃得回西安,若是被窦家捉住,亦会泄漏我们的形踪。”

“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让妾做了她,天下美女,比比皆是,王爷当以大局为重。”

“绿水!”段月容不悦道:“你明知我留她要对付踏雪,你现在怎么也开始不分轻重了?”

“妾不明白,王爷你狠心将我留在窦家,险受窦贼凌辱,如今逃难之际,王爷却舍不得她。”杨绿水激动起来,走上前去大声说道:“在王爷的心中,是真为了要对付踏雪公子,还是被这花木槿迷了心志,究竟是谁不分轻重了。”

段月容的脸阴得可怕,忽然一伸手就打了杨绿水一巴掌,我在那里一惊,杨绿水也呆住了,梨花带雨的俏脸上满是不信,她捂着脸:“妾跟随王爷两年来,个中恩爱,浓情似火,妙不可言,曾记妾偶尔也曾冒犯过小王爷,可是小王爷从来没有打过妾。”

“现在的小王爷果然已不再爱妾了。”杨绿水悲戚地捂着嘴向前掠去。

段月容并没有去追她,只是沉着脸坐在一棵巨大的野桃树下,闭目养神,花瓣偶落下在他的脸上,他也不拂去,只是紧抿着唇,年青的眉宇微皱着,我心意一动,越过段月容的肩头,只见他的身后有一条波光粼粼的山中涧水,看似水流湍急,便悄悄地挪了一点地方,他没有反应,我继续向后挪去,眼看可以跳下去,偷偷游走,后背已被人抓了回来。

“上哪里去?”他的紫瞳森冷地看着我,我强自冷静着:“方便一下。”

他冷哼一声,又将千重相思锁锁在我的手上,“去吧。”

我们没有前行,段月容说是让我恢复了体力再走,我想他是找个借口等杨绿水,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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