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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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公子-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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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听她这般央浼之语,甚觉好笑,笑着向孟公子望了一眼,以表无奈之状,见他亦是无奈的神色,说道:“好,好,好,我跟你说了便是。那是我见孟公子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了,便去问他怎么了,他只说不碍事,但他老是这么说,我对他这话也就起了疑心了,担心之下,便一个劲的追问,还说他要是不说,我便不让他给我驱毒了。孟公子他无计可施,情急之下,眉头一皱,胡乱说了句,竟是……他竟是说夜间没有睡好,着凉拉……拉肚子啦。”说到这里不禁捂着嘴,噗哧一声,笑出声来。柳月儿顿时大笑,娇笑声中,花枝乱颤。孟公子在一旁,也不禁自失一笑。二女笑了一会,柳月儿畅然道:“原来是这话。嘻嘻……”不禁又笑出声来,转头笑问孟公子道:“平日看你斯斯文文、彬彬有礼的模样,怎料到你对叶姐姐这样的大家闺秀,竟会说出这般话来。”孟公子听了这话,一副无辜的神色,却也不去置喙。叶如婷道:“这也怪他不得,他一心要为我将体内的毒性及早驱除,但我一时任起性来,便不要他医了,你说他能不急么!只是我没想到他情急智生,竟会生出这样的智来。”言罢两女又不禁低声娇笑。孟公子见她二人说说笑笑,甚是开心,在一旁听着二女一人相问,一人应答,只是时而微笑,时感无何奈何。

  二女说笑了一会,叶如婷又道:“我那时还当真信了他那着凉拉……嗯,这个话,还叫他夜间要盖好被子。别再冻着了。到后来,我听爹跟我说,孟公子这几日脸色越加差了,却是因为为我驱毒大伤内力之故,我这才知道他这话亦是谖我之言,但他这谖诓的话,我又哪能不知,那自是他无奈时的善意之语。偌若他那日对我实说了,我自不会让她再为我继续驱毒,定是先让他好好将养几日,待他好些再说。”她说到这里时,面上笑意渐渐转成感动的神色。过了半晌,柳月儿取出那只食毒雪哈来,道:“早知孟公子为叶姐姐你解毒,竟会弄的瘦成这样,我那日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来解毒的。”

  其时叶如婷体内毒性所剩无多,若再次由食毒雪哈来替她食毒,已是两相俱安。三人议定,当即便以食毒雪哈解毒,至此,叶如婷体内毒性说得尽数化去,复得健全。叶盛得知,喜不自胜。薛成也赶奔过来,替叶如婷一把脉搏,这才知道却是实情。将晚时分,叶盛排了盛宴,相谢孟公子、柳月儿恩德。孟公子这几日因解毒之故,新停浊酒杯,此时叶如婷体中毒性已去,心事少了一桩,也不顾何日莫不凡去而复返,宴席之上,他小杯嫌小,换过大碗来饮。

  正是:

  得即高歌失即休,

  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忧。

  当晚孟公子真的醉了。

  翌日大清早,孟公子尚在梦中,迷迷模模地听到外面脚步声乱,又伴有人声,微微睁开眼睛,只听一人说道:“他便歇在此处么?”孟公子一怔,坐起身来,这声音似是莫不凡所发。接着便听另一个声音道:“莫大侠,孟公子为小女解毒,每日过度操劳,身子都拖垮了,待他醒来再说,可好么?”正是叶盛之声。只听莫不凡淡淡地道:“他身子垮了更好,免得到时一时间拿他不住。”只听他顿一顿又道:“叶庄主,请恕我莽撞之罪,事关我儿生死大事,这事我已禀明了恩师,恩师着我带领这许多师兄弟来,请他一赴莆田,要他亲自去向恩师当面交代情由。但你放心,恩师定会明察秋毫,好人决计不会错怪,恶人也决计难逭罪愆。”

  这时屋外脚步声早已停下,想是在屋外各已站定方位,从这脚步声中听来,来人少说也有二三十人,而且这众人之中,或是步法沉重稳健,或是轻捷游矫,显是有些人内功颇为了得,有些人则在轻功上却非庸俗之徒。孟公子暗道:“他说的那个恩师,想必便是南少林的掌门方丈心鉴了。”一想到唐琪所说那心鉴性情暴躁,又极为护短,再想想门外这时候便来了这么多人,自是来寻自己晦气的,眉头不禁微皱,当即下床着衣。。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四十四章 山庄解毒
只听莫不凡又道:“不知叶侄女所中之毒可曾解去么?”叶盛道:“昨日方解,毒性尽除。”莫不道了声:“好!”又道:“那孟公子却非是泛泛之辈,果真了不起,我原来还顾忌他到今日今时尚未能将叶侄女的毒化去,觉得我若是今日将他请去,以后再没人给叶侄女解毒了,倒也有所不便,想不到他解毒的本领竟这般高明,当真出人意料。既然是这样,我便再没有什么顾忌了,只管请他一赴南少林便了。他若乖乖地跟我们走,一切好说,若是不然,我们就是横拖倒拽也得将他弄去。”他说到这里,忽然一冷声笑,又道:“嘿嘿,我们已在山脚下备有一车,可供孟公子他途中乘坐,一路上倒也累他不着。”接着便听到房外众人都是一阵冷笑。孟公子甚觉不安,心想:“莫不凡尚断言我便是害死莫云的凶手,只说请我到莆田当面向心鉴交待情由,在事情尚未真相大白之前,便是弄了车子给我乘坐,那也是无可厚非之事。但其他人听了他这话,为什么都忽然冷笑起来,笑的这些人,想来定他请来助他的少林派中的师兄师弟们。好端端他们何以忽然发笑,好生奇怪,莫是另有隐情,与我不利。”

  其实孟公子这人极为精明聪颖,并非胡思乱想之人,其有聆音察理,见貌辨色之能,这时越想越觉不安。只听叶盛过了好半天,才道:“既如此,莫兄稍待片刻,孟公子他在昨夜酒喝得多了,有些醉了,恐怕此时尚未能醒,我这便叫醒他去。”只听莫不凡的语音中微带惊奇之意,道:“哦?都到这地步了,还亏得他能够喝得下去酒,还喝得醉了,他未免太过睥睨傲世,不将我少林派放在眼中了吧,嘿嘿,那好的很啊。”

  听到这里,孟公子已将衣衫穿缚整齐,又听叶盛道:“以我这几日与孟公子朝夕相处而知,他并不是那种狂妄自大之人,他能喝得下那么多的酒嘛,却是他心胸豁达,知道空自烦忧与事无益之理,这才……唉,我说的这些都是些无用的话,但我总觉得孟公子他人倒也光明磊落,坦坦荡荡,是他做的事,不管是什么事,他自会承认的,决不抵赖,若不是他做的事,那他也决计不会认的。莫兄,叶盛就敢决言他是这样的人。”他说到这里,语音渐趋激昂,顿了一顿,他语音稍缓,又道:“莫兄,那日在你走后,婷儿跟大伙说道,那日令郎遭受不幸之时,孟公子他人并不在当场,而是去救,去救一只……”他只说到这里,便停住不说了,想来是他觉说去救一只小免子的话未免太过无稽,难以取人之信,故而就此打住。只听莫不凡喟然长叹,道:“叶庄主,我们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而那孟公子,你与他相识不过短短几天,须知人心隔皮,不经日久,怎可见得人心,听你方才对他所说的评语,恕我直言,不免妄下断语了吧。”他叹了口气,又道:“此事关系我儿死因,还望叶庄主勿再为他人多言,而伤了我们两家多年的和气。你若再一味为他辩解,莫某只会当作你是在为他辩护,是他救了令爱,你对他感恩戴德,从而图报之故。”便在这时,忽从远处传来一声断喝,道:“喂喂喂……你怎么说话的呢!你远来是客,岂能喧宾夺主!有你这般说话的没有?口没遮拦的,不知轻重。我老人家听了,第一个便不舒服。”说话的正是方振威。

  孟公子一怔,不假思索,当即开了房门,走了出来。但见眼前空地上站着二三十来人,这人群当中,除叶盛、莫不凡还有龙腾山庄的管家徐青外,尽是光头的和尚,都穿着灰色僧袍。

  众僧一见孟公子走出,神色都是一动,当即便有一僧向莫不凡问道:“莫师弟,可是这人么?”莫不凡道:“正是此人。”那僧向孟公子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又道:“这一副病容的小子有何能耐,竟要我们这许多师兄弟们陪你同来,方可将他降住?”莫不凡低声道:“褚师兄,这人的身手我是数次见过的,武功决不在你我及这许多师兄弟们中,任何一人之下。若说到轻功,在此众人亦是无人能及。那日观玉大会,师兄未能躬逢其会,但那‘云中飞龙’温翔空掠玉掳人之事,想必师兄你已是听过了。”那褚姓僧道:“听是听说了。”微一沉吟,神色犹疑,问道:“此间叶庄主之女当真是此人救下?”莫不凡道:“千真万确,不然也不须劳动诸位师兄弟们前来助阵了。”那僧道点了点头,眉头一皱,道:“不知这人是何人门下,如此年轻,便这般了得了?”莫不凡微一苦笑,摇头不知。他二人在一处低声嘀咕,叶盛已走到孟公子跟前,将眼前之事简略向他说了。叶盛觉得今日之事的发生,推本溯源,理其原由,可说得上是因女儿叶如婷而起,孟公子若不去相救于她,那么各人往后所遭所遇,自是别有一番。若非如此,莫云也不会随己同去接她,那他自也不会有此罹难之事了。但此刻他见孟公子祸从天降,自己却是束手无策,空自着急,心中对他好生愧疚。正自愁眉不展之时,只见远远地走来了方振威,叶天明跟随其后。叶盛迎上道:“方先生,你怎么来了?”但见方振威咻咻气恼,道:“大清早的,便来了这一干子秃头来此搅和,谁还睡得着。”

  其实莫不凡一众到此之时,先差人到叶盛那报知,各人都候在庄殿门外。叶盛得悉便即来接迎。少林众僧为表礼敬相重,有使兵器的僧人,也都解下,交由庄内巡卫保管,都赤手进庄。莫不凡说明来意后,众僧坚执要当即见见那孟公子是什么一号人物。叶盛无可奈何,只心中暗暗叫苦,领着他们众人向孟公子所宿之处而去。其时天色初暑,龙腾山庄中除了一些打扫庄内的庄丁,和几个打火生饭的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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