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杉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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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杉霞- 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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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趺矗瑀ì子过得好不好。」

    侍桐家的千金在哪里学武、为何不跟随「主人」学艺、以及那主人的来历,殷迟从来没套问过。若是受刑之前,他定会戒备万分。侍桐家里如此神秘,他早已动疑。但养病的rì子里,他贪图生平从未有过的清静时光,竟是不敢去问,只怕万一侍桐家里与自己仇敌有甚牵扯,眼前的安详便要破灭了,怕这女孩也不会再照料眷恋自己,自己又要凄惶地武装上路。

    他听侍桐说起,只淡淡点头,心想:「再相伴走最后一程,便与她分手。我自转回天留门后山,取我的剑和行装。」病体甫愈,就要回到天留门的地盘,这是他在安逸中早已盘算清楚的:「天留门人要找我,哪里都可以搜查,却多半不会回去那rì逮到我的所在。我身上的药气已经被断霞池水洗了个干净,这许多天又让草药擦了这么多次。天留门人个个身上都有断霞散的气味,狗子嗅不出分别。我在他们老巢后山闭关练剑,恐怕最为稳妥。」

    至于与侍桐长久相守,这念头他从未有过,更没多大的不舍。好rì子再难得,终究是要到头的。他明白侍桐对他着迷,只是一来自己活不久长,二来对侍桐并没那样的心情,能得她疼惜这段时rì,在他已然足够。



………【第二十八章 种情(四)】………

    ()    当下侍桐整理营帐,去向那牧民人家道谢,众药僮自去收拾行李。晚间大伙儿都宿在大车的四周。侍桐是女子,独自钻进大车,正要睡下,殷迟却跟了过来,若有所思地道:「明rì起行,又是数百里风尘仆仆,我想到湖里洗浴。」

    侍桐一怔,道:「那不好。你。。。你受人虐待,在湖边毒发晕倒,那里不是个好地方。」殷迟赌气道:「才不打紧呢。往后我走到哪儿都要毒发,难道天下竟是没有好地方了?」'。。'

    侍桐想了想,道:「咸水洗了不好。我听他们游玩回来说,这儿向西南行,有条清水河,便去河里罢。」于是带上干净布巾和驱邪祛病的药草,与殷迟向西南行去。

    河流是高山雪水所化,洁净清澈,夜晚看来便如同反映着天上的星星一般。殷迟欢呼一声,快手快脚除尽衣衫,也不管河水深浅,一个箭步便冲进河里。侍桐早背转了身子,细心叠好他四下乱扔的衣服,放下药草布巾,说道:「我在一旁等你。」

    殷迟却道:「不,你也来。」

    侍桐的脸刷一下全红了,极细声地道:「这怎么能够?」只听殷迟在身后语调坦然地说道:「我毒发之时,你不是早给我擦洗过?我晕在湖边,也没穿衣服,现下也不过是一样。」

    侍桐慌道:「不一样!你那时是病人。」殷迟却不说话了。

    她心中依稀在企盼着甚么,却不敢清楚地想,嗫嚅道:「好罢,我,我,我留在这儿。」低着头转回身来,坐在河岸,往河水里轻轻放下药草搅散。殷迟就在身前洗浴,眼角瞥到他身子,这身体她见过几次,那时湖畔撞见,只觉惊恐,替他擦澡着衣时又怕越礼,总没敢多看。此时突然心头异样,想要抬眼看分明些,又无此勇气。心想:「他只是要我帮着擦背罢?我定是将他的话听错了。。。服侍他一下也好。」拿起了布巾,在河中浸湿。

    殷迟知她用意,道:「我现在好端端的,能动能走,不要你帮忙。我是要你下来一起洗。」

    侍桐「啊」了一声,心中狂跳。殷迟道:「你劳累多rì,也该沐浴。。。。。。你想跟我一起的,是不是?」侍桐心中只有一个「是」字,这话又如何能够出口,羞窘?几乎要哭了出来。她不愿殷迟误会自己是在拒绝,想要应他一声,又想点头,却连点头应声也毫无力气。

    殷迟微微一笑,道:「你不必答我。。。。。。」从河里走了上来,极缓极缓地除去她全身衣物,将她抱到河里。因为举动极慢,心中也越发期待,侍桐衣裳尽去之时,他实是喜悦非常。往rì与冯宿雪交欢,冯宿雪大胆主动,何曾让他如此漫长地等待?

    侍桐一到河中站定,立刻又背转了身子,两手拨弄河水,竟不敢开始洗。殷迟从她手里接过被她紧紧捏得发皱的布巾,反而去替她擦洗,手势轻若羽毛。一片寂静之中,水流细细淌过两人的皮肤,河水沁凉,两人的皮肤却越来越热。

    终于殷迟将她身子扳转来,一把抱住,柔情万端地开始吻她。这柔情却也只是他眼见侍桐含羞之状,有感于她对自己的付出,因此一时意动而已。他从侍桐的唇吻到粉颊与耳垂,在她耳旁低问:「现下你可以答我了。。。你想不想?」侍桐对即将发生之事似懂非懂,垂下眼睛,几不可闻地「唔」了一声,只觉他更加紧紧搂住了自己。

    她的回答,殷迟早已料到,他经冯宿雪一番调教,极清楚如何引动女子情yù,要让侍桐的献身全出自愿。侍桐却是对情事一无所知,敏感万分,只这一吻,已令她遍身绵软。殷迟撑住了她摇摇yù坠的娇躯,将她打横抱到岸上,放在河岸的长草之间。

    这时他俯身与侍桐相贴,再难克制高张的冲动。侍桐未经人事,只怔怔躺着,任殷迟摆布她身子,在她身上动作。她咬唇压抑了疼痛之极的叫声,种种反应与冯宿雪的香艳风情直是天差地别。殷迟心中微慌,又不愿停下,可又不知如何安抚眼前这张眉蹙泪湿的小脸,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在她唇上吻落,颠来倒去地喃喃道:「你别怕,别哭。。。」

    侍桐两手笨拙地揽住他腰,也不懂回吻,竟别开了头,不好意思直视他脸。侧头见到殷迟手臂撑在自己身边,天留门黑房中受虐的鞭痕仍在,印在她陌生的、男子才有的肌肉上。她慌忙闭眼,拚命低着头,身上痛得像要晕去,心头却浮起与意中人合而为一的甜蜜。夜深风止,耳中只有殷迟越来越促的呼吸。

    她不知这样过了多久,忽觉殷迟一阵轻颤,静了下来,却叹息了一声。隔了片刻,又听他道:「睁眼瞧我。」声调虽低,却似不容违抗。

    侍桐微微睁眼。殷迟声音犹带喘息,道:「方才我总瞧着你,我要你也望我一眼。等我死了,你会记得第一次是跟我。。。跟我在一起。」侍桐眼睛又睁开了些,正望见殷迟神情,深幽眼神中竟真有着担忧,当真怕她来rì会忘记了自己。

    这一瞬间,侍桐的窘迫不安消失了,身体的痛楚彷佛也不再难当,心中忽感无限笃定,她努力望进那眼神,声音细微、却毫不犹疑地道:「我永远也不忘记。不会忘记这晚,不忘记你。」

    殷迟又是欢喜,又是感伤,这是多大的运气才能听到的允诺。

    ――这晚的一切,全是他有心引诱侍桐,要在分别之前留个印记,自此二人再没甚么相干。他激|情之后,才想起这女孩的身子和心,皆是不问后果地承受着自己的一切,从前没有这样的人,以后怕也不再有。于是他想要她记着自己,而她果真应允了。

    「纵然我下一刻毒发暴毙,世上也有一个人,心里有着我了。」

    次rì众人起行,侍桐却jīng神不济。原来她一整晚坐在大车中,想着河岸之事辗转难眠。半夜里几次揭开车帷,见殷迟窝在一群男药僮之中,睡得极沉,心中便有说不尽的眷恋,只想要他上车来,像方才一样抱着自己。然而众目睽睽,男女之别尚在,此事断不可能,只能就着星光,痴痴地瞧着他侧卧身影。

    谁知早晨众人才刚上路,殷迟步行跟在两辆大车之旁,突然赶上侍桐这车,对她说:「路已走得差不多,我要去了。」

    侍桐大吃一惊,心里沉了下去,问道:「你要去哪里?」她竟是从未想过殷迟终有一rì要与她分道扬镳,呆住了不知还能说甚么。殷迟快步跟着辚辚前行的车辆,探头到车里来,低声道:「你知道我的事。我得回去天留门后山,我的兵刃和剑谱,从天留门得来的绝世毒药,都在那儿。」

    侍桐眼眶登时红了,也低声道:「就一定要去?」殷迟点头道:「我活着一rì,便得练剑报仇。我去了,你。。。请保重。」反正自己何时会死都不知道,连后会有期也不说了。

    侍桐大急,喊停了大车,说道:「你不能。。。我,我,让我跟你去!」这话声音略响,骑在骡上的药僮们自都听见了,偷偷转头来看动静。殷迟不料她会说出这句话,皱眉道:「我是练武报仇,不是养病,不能再劳你了,你该去服侍你家小娘。」为了顾全侍桐脸面,话声仍是甚低。

    侍桐却忘了自己才是该感到羞愧的女孩儿家,瞧着殷迟坚决神情,只一迳说道:「咱们护送你去取你的物事,你答应了要跟我们回翻疑庄的,你在那儿练剑,也是一样啊!。。。嗯,我家小娘夏至节后要回家一趟,咱们作伴南归罢?。。。她不会生我气的。。。你想一想。。。」

    她情急中说话颠三倒四,殷迟却听见了两个要紧关键:「我要入山练剑,也只是行险,是否当真不会被搜到,也未可知。有这一伙富家庄丁护送遮掩,确是比我单身入山要安稳得多,不如便当真请他们帮忙,再另寻练剑的所在。。。。她说『翻疑庄』,然则那是她家庄子的名儿。翻疑庄,翻疑庄,武林之中,有哪个退隐经商的人,是住在翻疑庄的?」向她微笑道:「你别慌。倘若。。。倘若不耽误你们的事,一起入山也是甚好。只是不敢劳烦。」

    侍桐听他说话生疏客气,更加惶惑,心想:「他怎地把我当外人了?。。。过去这些时候的事,昨晚。。。昨晚的事,他都不认了么?」急急地道:「这时也才五月不到,小娘子还在北霆门练功夫,不能出外,怎会误事?帮人帮到底,你决不能自己去闯那危险地方,我跟他们说!」说着爬出了大车。她虽慌张,毕竟位列翻疑庄的大丫鬟之一,三言两语便与药僮们排定了行程,既能护送殷迟前往天留门后山,又能及时赶回北霆门外的小镇,不让大小姐要返家时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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