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悠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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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悠乐-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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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胆狂徒,不知羞耻,不仅偷我宝庄神器,还敢侮辱我小师妹,看剑。”

  “师妹,你先退下,待我等取这小贼项上人头。”

  两声大喝,与白衣姑娘拥坐的两人终于按捺不住,两柄青钢剑如出水蛟龙,双剪矫刺,直取妙手空空空妙妙。

  空妙妙身形未动,右手食指在肋下微曲,扣住拇指,破风弹射,只听得“砰砰……”声响,犹如硬物相接,兵器相击。再看那两双胞胎的长剑竟已断成数截。

  众人大骇,这兄弟双胞胎二人虽不能算是使剑一等一的好手,但青钢剑乃百炼所成,难铸难折,何况这两柄青钢剑是埋剑山庄的。埋剑山庄不仅是天下兵器所出之地,常听人说中州国中,武林人士、乃至军队官兵所用兵器里十个有八个是出自埋剑山庄,他们的剑不仅削铁如泥,也较别家所制器械坚硬十倍不止。

  可就是这样的两把剑却被空妙妙轻而易举、弹指折断。

  那马脸蒋惜命又笑道:“了不得,不得了,空妙妙不仅能摘日月星辰,有胆调戏埋剑山庄的大小姐,竟还会用‘风弹柳’这样的指法,当真是了不得,不得了。”

  众人听他如此说来,不由得又是一骇,只因这“风弹柳”虽非至上武学,但内力灌注于风中,内力驱风,纵风击物,难上加难,以致普天之下会用此指法的人寥寥无几。除了被称为“情悠乐”的柳悠乐是此道的行家,白马寺的枯叶禅师略通此法,还有至今披着谜样沙雾的风使,几乎无人会用,但这空妙妙却在众人眼前使此绝技,他又是如何会的?那三人与他又是何种关联?

  长髯老道沉思不语,马脸蒋惜命却微微颔首,似已明白此中关节。白衣女子也撤回宝剑,怔怔地退后两步,她长这么大,还头次看到如此诡异的功夫。

  一直闷声不语,宝塔一样朝空妙妙怒目而视的金刚大汉突然大笑三声,震得屋梁上朽木边簌簌的落下灰尘,震得客人们手中的酒水全都泼溢出来,他咧嘴笑道:“好,好,好,妙手空空空妙妙不愧好得很。”

  他四个好刚说出口,最后个很字刚吐完音,已挥掌拍向空妙妙,只见掌风虎虎生威,所过之处,一道赤红划破空气,仿佛是被铁匠们烙得红彤彤的铁块伸了过来。原来内力也分五行,这大汉火性内力配合家传刚猛掌法,掌心一吐,便是这举世无双的“玄天烈火燎原掌”。

  赤红逼面,火光炙来,空妙妙依旧面不改色,兀自盯着白衣少女,嘴中念念有词:“如此暴戾的掌法,在佳人面前使出,岂不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也不怕唐突了佳人?”

  只见他左手挥拂,将赤红火光罩在袖里,动作轻柔柔美,像是在抚摸佳人流泪的脸颊,又仿佛是搀扶风雨中哭泣跌倒的美人,转瞬间,竟把火性内力沛然的“玄天烈火燎原掌”化为乌有。

  那长髯老道突然跳将起来,站在雕花椅上,嘶声道:“这招是‘柳拂卿’,‘柳拂卿’,我明白你是谁了,你不是空妙妙,你是风情公子柳悠乐。”

  这句话余音未了,犹自绕梁,酒店里哪里还有那“空妙妙”的声影,只听得一个声音传来,自远及近,“在下青柳叶畔悠乐观世,借姑娘泪滴耳坠一枚,只当红豆相思之物,以供睹物思人之用。”

  那白衣女子闻言,急忙摸向左耳,已是空荡荡,气得她莲足直跺,仗剑冲到店外,环顾左右,哪里还见“空妙妙”的踪影。

  长髯老道不禁叹道:“武林人传当世年轻一辈中,武功卓尔不群的,非四大公子莫属,今日一见,这风情公子当真不凡,老了,老了。”

  蒋惜命笑道:“道长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谁不知道道长你的‘子母催魂针’追魂夺命,就算武功再高,也是防不慎防。”

  长髯老道脸上顿时蒙了层死灰色,欲言又止。

  蒋惜命察言观色,故意压低声音,惊道:“莫非道长的‘子母催魂针’已被那空妙妙偷去?这可了不得。”

  长髯老道连忙拉住蒋惜命,斜眼偷睨兀自闷头灌酒的金刚大汉,私语道:“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小弟求蒋兄切莫声张。”

  蒋惜命自然对此中关节了然于胸,若是被长髯老道的仇家知道他的成名宝器“子母催魂针”被空妙妙夺去,估计不出几日,这老头就得横尸荒野了。他暗暗揣道:这老道如今有致命把柄落在我手中,对我必然有求必应,他虽然失去兵器,武功倒也不弱,不如留在身边做个打手,也好有个照应。

  蒋惜命笑道:“这点道长尽可以放心,我虽不才,倒也知道守口如瓶这几个字,不过……”

  长髯老道急道:“不过什么?”

  蒋惜命续道:“不过道长的兵刃落在空妙妙手中,若是被他大肆宣扬,标榜吹嘘,恐怕到时候我也爱莫能助了。”

  长髯老道拽紧拳头,手背青筋暴虬,咬牙切齿道:“若被我抓到这小贼,非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用他的心肝肠胃下酒不可。”

  蒋惜命突然退后一步,抱拳揖道:“此等大奸大恶贼子,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小可不才,愿助道长一臂之力。”

  长髯老道也不禁大感意外,只听蒋惜命握住他手腕,又道:“莫非道长信不过我?”

  “信得过,信得过……”长髯老道连连迭声,他只道蒋惜命为江湖道义要铲除这一毒瘤,又怎知道马脸丧门心中的算盘葫芦。

  空妙妙号称天下第一大盗,轻功之高,偷术之精,几乎是神话一般。千金小姐的闺房密室他可来去自如,森严守卫的皇宫深院他走进去就如同逛自家的后花园,莫说日月星辰他可摘,只要他想,就是如来佛祖的法下莲座也能偷得。这样的人物自然少不了引起朝廷的关爱照顾,单说神鹰门这一年悬赏他项上人头的花红就高达千两,仅低于风火毒雷四大恶使。有句话在知情人中流传,麻绳擒缚空妙妙,草纸都用银票票。

  神鹰门的悬赏号令只有天下捕头知道,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没有包不住的火,蒋惜命略施小计便能探听,而且即便他不是捕快,空妙妙如果在他手上,还怕神鹰门不交银子?他心中怕的却是另一件事。

  他查到空妙妙行踪,来到这天府小城,本欲在这酒店之中,借众人之力擒住空妙妙,孰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风情公子柳悠乐竟穿着空妙妙的青衫前来赴约搅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风情公子与妙手空空究竟是怎样的关系?他们两人若是联手,这事情又该如何是好?蒋惜命紧锁眉头,看来这件事委实难办,还得从长计议。

第三章 司徒泫泪
酒楼、妓院,这两处本是各个地方不可或缺的乐趣,这天府小城虽然地处僻远,究竟也免不了俗套。

  春嫣楼,听名字就知道是寻欢作乐的好去处,既然是*的地方,风情公子又怎会错过。柳悠乐抬头举目,这好去处高有三层,每一层四角飞檐都摇曳着铜制铃铛,梓比鳞瓦接连朱栏翠柱,这样的屋宇即便不挂匾额也能料定是*之处。

  此地虽*,但也有不消魂的人,穿红戴绿的老鸨早就瞧见柳悠乐,欢天喜地地便往这儿赶来,她高不过人胸,人未到,那浓烈的脂粉香气就冲鼻而来,再看她那张脸,抹的脂粉少说也有半两之多,却也掩不住纵横交错的皱纹,使那张老脸越发做作恶心。

  柳悠乐倒也见惯此人,任由她亲昵的拉住衣角。

  那老鸨嗔怪道:“柳公子怎么才来啊?我们家的小泪人半日没见到公子,想念得眼泪珠子都流下来了。”

  柳悠乐微微蹙眉,道:“我走时还好好的,怎么又哭了?”

  老鸨拿住脚步,双手笼回袖里,抿住赤红的唇瓣,似是有难言之隐,又怕说出来遭人责怪。

  柳悠乐知道这老妈子又要趁机敲财,他只微微一笑,手中多了张百两银票:“这几日劳烦老妈子照顾泫泪姑娘,这些钱权当喝茶房钱。”

  老鸨展颜笑道:“有柳公子照顾,是那丫头的福分,老生不过是做牵丝引线的粗活,又怎好意思收公子的银两。”她嘴上虽这么说,那涂满凤汁丹蔻的指甲早把银票夹住,贴身藏好。

  说话间,两人已到二楼,一路上的风尘女子见到俊俏翩翩的柳悠乐无不倚栏窃笑,若说这些女子的笑是朵朵鲜花,恐怕风情公子是掉进了花丛深处,她们有的用绸扇半掩朱唇、秋波媚传;有的将手中的罗帕香巾挥舞乱招,恨不得手中抓的不是丝绸锦帕,而是月老的牵线红绳,将柳悠乐的一颗心紧紧绑住。

  老鸨见了,好不欢喜,又道:“柳公子果然是玉树临风的好男儿,不仅泪人儿掏心肝儿的想你,便是我这里所有的姑娘见到你,都是愈狂愈疯,只怕那美男子潘安见到也要嫉妒至死。”

  柳悠乐耳中听着那些娇声呼唤,听着老鸨的马屁神通,只是淡淡一笑,道:“老妈子还没说泫泪姑娘为何又要哭泣。”

  老鸨一顿足,道:“我就说小泪人为何对别人总是冷冷清清的,对你却是情深意重,原来公子时时将她挂在心中。漫说是她,若是我早生三十年,遇到公子你,也非把心窝子掏出来。”

  柳悠乐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只见那老鸨一双小眼睛环顾四周,确定没人,才压低声音,尖着嗓子道:“怪只怪你带来的朋友,怕是他瞧小泪人儿漂亮,毛手毛脚的,把小泪人吓坏了。”

  那老鸨察言观色,见柳悠乐闻言,脸上似凝了层寒冰,哪敢再说,领着他早到门前。

  门是雕花刻凤的,就像是佳人戴着首饰一般,柳悠乐刚要推门,便有佳人从里面奔出,与他正巧装个满怀。

  这佳人却未戴首饰,和那酒店里的白衣女子一样,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只是一个是埋剑山庄的金枝玉叶,一个却是落入尘世的红粉绿黛;一个是白衣胜雪的瑶池仙子,一个却是红裙席地的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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