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但坐到飞机上,忽然又想起来了,竟然就是当年的她,一转眼,小孩子已经会走路了。后来竟又在party上碰到过,所以现在他想忘记也难啊。
大着肚子,那不就印证了他的猜测,她已经身经百战。他只觉得胸口的火有越烧越旺之势,不自觉地捏紧了酒杯,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劲了。
她以前与他一起的时候,他还是热血青年,难免有控制不了的时候,她也曾经怀过一次孕。可这个无缘的孩子在两人的某一次争吵中,默默地离去了。他抱着她上了医院,当时她伏在他怀里,虚弱得像只小猫。医生说她的子宫很脆弱,有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孩子了,她当时哭的天昏地暗。
或许正因为这个,他一直有些内疚。若不是当时自己控制不了脾气,跟她吵,她怎会流产。她为此哭了几天,他就把她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细细地哄她:“不要哭,最多等我们结婚了,我多加加班,多播点种子。再大不了,我们生个试管宝宝。与众不同。”
如今想来,却是莫名的恨。他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才道:“那又如何?或许人家当时已经结婚了呢?”唐瀚东斜着眼,慢慢地看了他几眼:“你少来了,人家若是结过婚,她那个父亲会这么热心地帮她推销给我们这一群世家子弟啊?当我们是什么!”
他若有似无地笑了出来,有些冷:“这么好的事情,怎么没有轮到我头上呢?”唐瀚东白了他两眼:“拜托,你老人家在京城,毕竟这里是长江三角洲,你就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也嫌远啊。”嘲笑好他,唐瀚东又凑了上来,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不会真感兴趣吧?我劝你呀,还是不要招惹这种的了,还不如找个小明星来玩玩。”
他瞟了唐瀚东一眼,嫌恶地道:“不要把你的趣味强加在我身上。”唐瀚东长相斯文俊俏,身家又雄厚,自然有无数风流的本钱。
【vol。2】
整晚周旋在陌生的人群中,汪水茉感觉有些倦了,正张望着想找个地方落座,意外地发现唐瀚东在朝她走来,到了跟前,客气而有礼地道:“汪小姐,我想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唐瀚东的身子微微向前屈着,心里却在琢磨这小子让他把人请到书房是什么意思。汪水茉淡淡地点了一下头,忽略父亲眼中闪过的赞许,随着唐瀚东的脚步,来到了书房。只见唐瀚东敲了敲门道:“人给你带来了,你自我介绍吧!”
她轻轻地推开门,里头的灯光不是很亮,只在角落里开了两盏灯,昏黄的光线衬得空间显得空旷。有人坐在欧式沙发上,身型高大,只是整个人隐在暗处,又背着光,什么也看不清楚。
她一向不喜欢黑暗的地方,连睡觉的时候也要开一盏小灯。过了一会儿,那人也没有站起来。她微微不耐,看着那个人的方向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人动了动,慢慢地站了起来。昏黄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但那轮廓分别是她熟悉的,有种心痛的熟悉。她倒退了一步。他慢慢地走近了,在距离一米左右的地方站定,淡淡地道:“好久不见!”
她反射性地别过了头,很快又转回了头,嘴角挂着一抹笑容:“是很久了。你好!”他觉得她的笑容竟然该死地碍眼。跟她同居那么久,自然知道她什么笑容是真心,什么样的只是敷衍。眼前的这种笑容,百分百是她的应酬。
书房里有几枝荷兰空运来的郁金香,正璀璨盛开。他想起,那时她就喜欢买郁金香,放在公寓里的开放式厨房里。一进门,就可以看到那硕大的花朵,仿佛那时的幸福,大片大片的,美丽而稍纵即逝。
他刚刚坐在沙发里,很仔细得打量过她。一点也不像生过孩子的人,整个人很纤瘦,比以前瘦多了。记得以前她老是嚷着自己胖,但他却喜欢她软软滑滑的身体,总是与她作对。她一忌口,他就买各种零食诱惑她。他喜欢看她歪着头,眯着眼吃东西的样子。现在想来,有点享受!
【vol。3】
远眺,山峦起伏。其实江南的山都不大高,仿佛因为浸润了太多雨水的缘故,秀丽过头,威武不足。但山上郁郁葱葱,一片的清新养目。
他正在教女伴打高尔夫球的姿势,在旁人看来,态度亲昵而暧昧。汪水茉远远地坐在大太阳伞下,看着俊男美女的混搭。男的高大冷俊,女的婀娜多姿,真有美化环境的作用。更别提那个婀娜多姿不时地抬头与他说话,他则体贴地俯身靠在她的耳边呢喃细语,惹得那婀娜多姿笑得如风中的花,不停地颤动。光那姿势和动作就跟电视里播的偶像剧一般养眼。
唐瀚东搂着身边的温香软玉,伸手接过温香软玉递来的气泡矿泉水,一边喝着一边笑着问她:“汪小姐,怎么不下去玩玩?”汪水茉有礼地含着淡淡的微笑,回应:“不好意思,我不会。”若不是父亲三令五申,她是绝不会来的。早在几天前的宴会上,她已经知道他与唐瀚东的关系定然不浅。
唐瀚东风流倜傥地笑着道:“我教你啊!谁不是从不会到会的啊!”表面上虽然笑着,肚子里却不知道已经把言柏尧这个家伙骂了几遍了。他倒好,明明人是他要找来的,此时却跟女伴在旁边打情骂俏,把她扔给了自己。好歹人是他唐瀚东出面约来的,他不招呼,谁去招呼?若是平时他也不介意,但他现在正巴不得抱着身边的温香软玉不放,哪里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招呼她啊?
慢慢咽下了一口水,他眯了眼,脑中猛然一闪。不对,大大的不对。言柏尧这小子,今天肯定不对。平日里从没有见过他像今天这么放得开,与女伴如此公然调情。当然平时哥们带上各自女伴的聚会也不少,但到了一定时候、一定程度,都是各自回房间发展的。但到目前为止,这家伙从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唐瀚东慢慢地将视线转了过来,盯着汪水茉的脸细细地打量。脸蛋称得上清丽,只是皮肤特别好,粉嫩得像婴儿似的,吹弹即破。但又并不是特别地出众,相比之下,肯定比不上自己身边的这位温香软玉。好歹自己身边这位是选美冠军,新出道的新星,貌似清纯,却不乏娇媚,娇媚之中又带点妖冶。上下研究,好像没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综观言柏尧这几年的女伴,哪一个不比她好看几倍的。
看言柏尧的样子,对她有意思也不像。如果有意思,绝不会带第二个女的出场。像他们这群人,玩归玩,但玩得还是有品的。可若对她没有意思,又为何要他出面约她,且让他把电话直接打到汪水茉的父亲那里,迂回包抄,大费周章地请她来。她却好像没什么感觉,自得地捧着一本最新的时尚杂志,慢慢欣赏。
汪水茉带着歉意地笑:“我没有什么运动细胞,你们玩得开心点!” “瀚东,我们去打球。好不好?人家才刚刚学会了一点耶!”或许是感觉到男伴有些冷落了自己,唐瀚东身边的温香软玉相当懂得如何主动争取注意力,双手抱着唐瀚东的腰,不停地扭动。相信这样的诱惑很少有人经得住,而唐瀚东也正好不在此列。他一手搂着温香软玉的腰,安抚道:“好,去打球!”难得的假日,当然要适当的放纵。唐瀚东客气地道:“失陪一会。”汪水茉这才从杂志中抬头:“玩得愉快!”
五月的天气,不热也不冷,什么都刚刚好。阳光、清风,还有风景。但她却没有什么心思去欣赏。肚子老是隐隐地作痛。她叹了口气,老毛病了,时不时要发作一下。只是这几天发作得太频繁了。她知道原因,是因为又遇见了他。
曾经以为两人或许这辈子不见面了,但也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两人见面的场景,终究比不上真正见到的感觉,那么真实而心痛。他与她其实早已经是陌生人了。两个曾经亲密地同床共枕数年的人,其实分开了,可以比陌生人还陌生的。时间会让一切成为过去。
她从包里取出了药,医生知道她有肚子痛的毛病,所以建议她随身带着药物。她倒了几颗出来,白白的、小小的几颗,竟有安定人心的力量。她慢慢地和着水,咽了下去,又将药放好,看来近期又要去一趟私人医生那里配点药了。
言柏尧搂着女伴慢慢地走到了休息桌边上,亲昵地点了一下女伴的鼻尖:“饮料还是水?”她埋在书里,僵坐着,仿佛身边根本没有人似的。只听那女的声音清甜如蜜:“跟你一样。”言柏尧性感地笑了笑:“OK,baby!”
她掐紧了手指,不想泄露一丁点情绪。那些亲密的日子里,他最喜欢的就是叫她baby了,他比她大三岁,永远有办法将她吃得死死的。后来她给他所有的爱,都被他当做伤害她的工具。不管他是故意还是无心,她只觉得异样的刺耳,连肚子也在抗议。
那婀娜多姿坐在她身边,香气熏人,将头移了过来,颇为友善地娇笑道:“你好,我是王芸。”汪水茉抬了头,也浅浅地回道:“你好,汪水茉。很高兴认识你。”
王芸的眸光落在了杂志上的一个名牌包包上,道:“这是最新款的,样子还不错。不过就是比较难搭配。”汪水茉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他自顾自地喝水,听到王芸谈到包包,朝杂志上瞄了一眼,视线却停留在那双白净无瑕的手上,十指纤纤,并无任何的首饰,清爽而干净。
可他却觉得刺眼了起来,转头对着王芸道:“你喜欢的话,去订一个!”王芸的笑容顿时浮了上来,如同那桌上盛开的香槟玫瑰,妖娆而芬芳。将红唇送了上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他转过脸,将唇附上,当场来了个法国式热吻。
很多年前,在洛杉矶的街头,路过一家店的时候,她曾经为橱窗里的衣服停留。他就拖着她进去,她死活不肯。虽然知道他家的条件不错,看他平时从不为钱财烦心的,但她还是不舍得花他的钱。
她索性与他站在异国的街上,当着来来往往的外国人,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