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说完,季烟蓦然发力推开他,从未有过的激烈反抗,“你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为什么还不死?”
方正怔愣中,任凭季烟疯了似的推他,一推再推,而他似全身虚脱了一样不知该如何反抗,身后腾地传来尖锐的刹车声,他感觉自己的身子忽然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落在路边,他看见了季烟在笑,可又像是在哭。
她跑到了他的身边,发丝凌乱,惨笑着,“你终于要死了,死了,死了就一干二净一了百了了。”
周围很快围了很多人,很嘈杂,有人打了急救电话,司机也在他身边急切地问着,并大声叱问季烟,“为什么把他推到我车上?你是故意的。”
季烟仍然一脸痛恨地看着地上嘴吐鲜血的男人,她真心实意希望他最好能够死掉,可他居然……居然不可思议地爬起来猛地把她扑倒,压到她的身上,伏在她的耳朵恶狠狠地问:“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是不是?”
她转瞬间变得面如死灰的神色证实了他的猜想,难怪啊……她恨不得掐死那个孩子可又矛盾的舍不得……方正笑了,笑得无比邪肆,带血的手掐着季烟的脸,“我不会死,绝不会,你都给我生了孩子了,季烟季烟,这辈子你都逃不开我了,认命吧,我还要活着听你养大的儿子叫我爸爸。”
事故只在眨眼间,等季秋找到季烟时,刚好听见了方正说的最后一句话,心思电转,很快便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丁健没有告诉他的事实原来是这样。
一手掀开方正,拉起姐姐,关切地问:“没事吧?”
季烟摇头,脸上被方正弄上了鲜血,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季秋拉着她欲离开,肇事司机却不依不饶地拦住她,说她是车祸的罪魁凶手,不让她走。
本就伤的不轻的方正又被季秋不轻不重地摔了一下,此刻躺在地上只能无力地看着他们,看着季烟的脸,看着那孩子的脸,此时此刻他才发现,这孩子长得跟他真像…。。太像了,除了眉眼跟他妈妈一样,其他都是照着他的样子长得,为什么没早点发现?他真是蠢死了,蠢死了。可恶的季烟还骗他,让他差点亲手杀了他,虎毒不食子,她好狠心,好狠心。
季秋打了几通电话,交警来时,什么话也没说就放他离开了,方正也被救护车带走了。
“姐,我送你离开吧,离开B市,去国外,随便哪个地方都好,你和孩子的生活费我来给。”回到住处,季秋揪住季烟便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季烟蓦然大吼大叫着,“我不走,不走,腾静姝回来了,亚兰回来了,亚兰找到我,还说要请我跟齐哥哥一起聚餐,我要留在B市看着顾月白怎么被一步一步离弃,最后变成跟我一样的下场,我不离开,绝不离开。”
“姐,你闹够了没?”季秋把孩子抱进屋里放好,出来时,捏住季烟的肩膀使劲摇晃,试图摇醒她的理智。
“木已成舟,一切都成定局,你苦苦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不出去寻找自己新的天地,姐~我以前那个骄傲的倔强的姐姐呢?你忘了,你是季烟,独立自主的季烟,喜欢出去看广袤世界的季烟,你怎么能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姐~不要让我哀其不争怒其不幸,忘记他,离开他,离开这片伤心地。”
季秋悲从中来,心里忍不住酸涩不已,紧紧抱住一年里变得如此孱弱的姐姐,心里不住的疼痛,他们季家……早已失势了,亲朋好友多得是落井下石的小人,要不是白叮叮肯接受他,得到她父亲的极力挽救,恐怕……又忍不住想到他对顾月白的情,他又何其不痛不悲伤呢?可是他是男人,男人呵~只能忍痛割爱,担负起肩上的重担。
季烟趴在季秋怀里抽抽噎噎地哭,眼泪终于哭干了,她才抽泣着问,“那爸爸妈妈呢?”想起他们至今还未原谅她,心里更是绞痛。
“我已经送他们回乡下养老了,姐,听我一句劝,你也离开吧,不要让我这个做弟弟的再为你操心了。”季秋口气深重,季烟看他一眼,脸上早已退去了稚嫩,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真真正正的男人,他眉宇间隐忍的痛苦让她心里不自禁狠狠一抽,她是姐姐,失败的姐姐,罔顾家人的感受,一意孤行,至今,还不能让他们省心。
“离开,可是我……”季烟犹豫着,心里也矛盾痛苦着。
知道她有离开的念想了,季秋高兴起来,“是不是孩子的事?”
季烟无声点头。
她对孩子的态度一直是那么奇怪,忽好忽坏,既在折磨着自己,又在折磨着孩子,这到底该怎么办?
“你一个人走吧,孩子留下来,我和白叮叮一起照顾他,他是我的亲外甥,我不会亏待他。”季秋下了决定,语重心长。
季烟感动的流了泪,她真不想再见到方正的儿子了,只要一看见他的脸,便让她联想起那些被侮辱的画面,时间再长一点,恐怕她就要崩溃了。
“那孩子交给你抚养了,你放心,我离开后一定会努力忘记他忘记所有的痛苦,重新开始,重新找回自己。”脸上泪痕尤为干涸,却也只能痛彻心扉地选择离开,离开这里的一切爱恨纠葛,放自己一条生路。
季秋慎重点头,不舍地抱了她一下,依依惜别。
第二天,季烟抛下孩子,远走异国,归期未定。
顾月白出了医院没走几步,一辆宝蓝色的车遽然险险地停在她的身边,车窗摇下,露出一张俊美的中性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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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206节坏女人,吓死我了
顾月白出了医院没走几步,一辆宝蓝色的车遽然险险地停在她的身边,车窗摇'墨斋网·乐园—。。'下,露出一张俊美的中性脸庞……
“上车,我送你。”许劭峰探出脑袋朝着顾月白说道。
顾月白因为季烟的话,心里还难受着,也对许劭峰没什么好印象,当下理也不理地绕过他的车子朝前走。懒
许劭峰没了耐性,车门一开跨步下来,几步追过去从后面拉顾月白的胳膊,顾月白心中有气,猛力甩开他,她那点力道就像挠痒,一个后仰却被许劭峰扯进了怀里,他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她的脸颊,气的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干什么?”顾月白呵斥,越挣扎反而被许劭峰钳制的越紧。
许劭峰邪邪一笑,“不干什么,只是想请你跟我同乘一辆车,顾小姐就这么怕我?”
说着,硬是把顾月白塞到副驾驶座上,在顾月白的怒骂声中砰一声关上车门。
“原来GK少懂是个无赖?”顾月白想从另一边出去,他却堵住,瞬地发动车子滑进了公路上,不禁气结。
似乎是被人骂惯了,许劭峰不以为然,只是玩味地看着顾月白,“只不过想请顾小姐吃顿饭罢了,何必这么推脱。”
“既然是请,许少怎么那么无礼?”
“彬彬有礼的话,顾小姐可会赏脸?”许劭峰一边盯着路况,一边朝着顾月白魅惑地笑,顾月白心中怒不可遏,把脸调转向窗外,无意识地看着疾驶而过的车辆。虫
很突然的,在背道而驰的车辆中,看见了一辆很熟悉的车,那是齐灼华的劳斯莱斯限量版商务车,里面的人似乎想要透气,摇下了几厘米的车窗,狭缝里,她看见腾静姝成熟优雅的侧脸,似乎在笑,依稀瞥见一边的男人也是温润尔雅。
曾经天真地以为,他只对她卸下冷漠寡情的面具,却不料,这世上还有一个腾静姝……
“停车,停车~放我下去,下去~”她忽然发怒,疯了似的拍打着专心开车的许劭峰,许劭峰忍不住吼她,“你疯了,不要闹,危险。”
“我叫你停车,放我下去,下去~”她果真疯了一样,居然伸出手去抢许劭峰手中的方向盘,她不会开车,她就手握方向盘瞎转,许劭峰脸色剧变,猛地刹车,呲溜一声撞到了边上的栏杆上,停了下来,幸好前面遇上了红灯,后面的车子都跟着减速才没撞上他们。
许劭峰看怪物一样看着顾月白,她连命都不要了?就为了拒绝他的邀请?
“放我下去。”顾月白打不开车门,知道被他锁住了,忍不住对他大叫,许劭峰眉目微皱,半晌,缓缓笑了起来,“那下次请你,路上小心。”
顾月白下了车,惶然地往反方向跑,不顾危险地跑了好远好远,可是,川流不息的车流中哪有她刚刚看见的那一辆?
她跑到了精疲力竭,终于跑不动了,眼泪掉下来,就那么呆呆的,惶然地站在原地,任车辆危险地擦过她的身旁,惹来众多车主的谩骂。
就在一辆快车刹车不及就要撞上她时,身子猛然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瞬,她便直直地倒了下去,头重重地撞到身下坚硬的胸膛上,腰间一紧,接着便听到气急败坏的声音,“顾月白,你找死吗?该死的,你……吓死我了。”
齐灼华起身把发懵的顾月白拉到安全的人行道上,心里仍是一阵阵后怕,头皮更是发麻,捏着她的双肩恶狠狠地咆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么不顾危险地瞎跑?”
怨怪着后怕着,却是一下子抱紧了顾月白,顾月白慢慢从刚刚的惊险中恢复过来,感觉到他高大的身躯竟然在微微颤抖,双臂也勒的她快踹不过气来。
“我……在路上看到了你,想见你,所以就……”顾月白也后怕着,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心里哀叹着,似乎只要涉及到他,她就会失去思考能力一样,茫然的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傻瓜,你是个大傻瓜,想见我什么时候不可以?!?顾月白你……”他凝重地望进她清澈的眸底深处,脸上现出肃穆紧绷,“你知道刚刚目睹你就要被车撞上时,我的心是怎样的吗?它停止了跳动,连呼吸都没了,顾月白你……不可以,不可以这么吓我,我承受不了你知道吗?知道吗?”
说着紧紧拥住她,身体仍然控制不住地颤抖,他的心情感染了顾月白,让她心有戚然,趴在他怀里轻轻开口,“对不起,下次不会了,你……别怕。”无声地回抱住他,给予抚慰。
顾月白坐进齐灼华车里的时候,发现腾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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