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书晗怕她动手打人,吓了一跳,慕云歌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一脸无畏地看向赵雅容。
赵雅容目光呆滞,好半天都没动静。这时,岳林英从她身后冒出头来,帮她捡起地上的书本,她才回过神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慕云歌,转身就走。
慕云歌重回教室,见赵雅容的座位上空无一人,深邃一笑,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地继续读书。
赵雅容一回到赵家,立即找来四个武艺不错的侍卫,冷声吩咐:“你们两个见过那天那两个地痞,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必须给我把人找到,带到我跟前来。”两个侍卫应了,她又对另外两个人说:“我要你们两个去给我盯着沈家,沈静玉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我都要知道!”
她听了慕云歌的话,心中想来想去,若非不是王倩莲,最值得怀疑的就是沈静玉!
沈静玉跟她有深仇大恨,只有她才最有动机!
她的目光幽深,仇恨的火焰让她的面容有些扭曲。四个侍卫不敢触动她的逆鳞,脚下生风地离开。
四人兵分两路,一队去蹲守沈家,一队去到处打听那两个地痞的消息。
可金陵茫茫人海,那两人又躲了起来,要找起来谈何容易。两人在市井溜达了大半天,都毫无音讯,又害怕回府会被赵雅容惩罚,垂头丧气地在躲在城西的梧桐古树下,小声商量怎么办。
正在这时,一个布衣青年从两人身边过,听见他们的嘀咕,他吃了一惊,上前搭话:“两位大哥,你们刚才说要找人,是有什么急事?”
“你认识他们?”两个侍卫闻言大喜,都跳了起来。
那青年一脸戒备:“没……我不认识,只是好奇出了什么事,随便问问!”
两个侍卫见了他表情,顿觉有戏,眼前的人一定认识他们,估计是怕自己找他们的麻烦,不敢将真话吐露。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侍卫满脸悲伤,凄声说:“不瞒兄弟,我们兄弟两个是他们的……他们的街坊,这两人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归家,如今他们家中老母卧病在床,就等着两人回去见最后一面。我们也是没办法,老人家的心愿嘛,只好想办法帮她找一找人了!”
“什么?”那青年吃了一惊,长大了嘴巴。
他的表情一会儿纠结,一会儿担忧,一会儿害怕,好半天,才突然下定了决心:“两位大哥,霍大哥不让我说他们的行踪,可事急从权,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他们已经不在金陵城了,出城往东走二十五里,那里有个小木屋,他们现在在那边。”
两个侍卫喜出望外,谢过了他,直奔城外去。
宋刚看着他们走远,嘴角勾起笑容,小姐算得真准,赵家果然派人来找那两个地痞了!
事情办妥,他不敢耽误了慕云歌的事情,转身往慕家后院去回话。
两个侍卫到了宋刚说的地方,果然看见一间小木屋,摸到木屋外,透过窗户一看,两个地痞都在里面,正在烤一只野兔。侍卫破门而出,顿时将两人擒获,揪回了赵家。
赵雅容在侧厅审问,两个地痞经不住她手里的马鞭,不久就说了实话:“小姐,小人愿招,别打了!是沈府的小姐给了我们两人银子,让我们这样做的!欺负小姐也是,让我们指认王小姐也是她的主意……小姐,饶命啊!”
这时,去沈家监视的侍卫也回来了一个,低声回禀:“小姐英明,小的在沈府打听过,就在沈小姐退学的第二天,她拿着一叠银子出去过,有人看到她正是跟这两人见面。”
赵雅容容色铁青,乌云密布的脸上满是杀意。
沈静玉,果真是她!
她越想越怒,一巴掌拍在木桌上,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用力划拉,木桌上留下几条深深的划痕。
她豁然抬头,死死地盯着沈家的方向,阴声说:“沈静玉,你不让我好过,你也休想称心如意,我不弄死你,我就不叫赵雅容!你们几个给我听着,今天晚上等夜深人静时,你们就给我这么办……”
第136章 沈家失火
慕云歌听完宋刚的回话,当即笑出声来:“今晚定有一场好戏可看!”
凭着赵雅容的性子,决计不肯善罢甘休,沈静玉这次作茧自缚,下场绝对不会太好。
夜晚无声降临,将一切罪恶都掩盖在黑暗中。
打更的报了第三次时,慕云歌已准备熄灯睡觉,忽听前街人声喧哗,人人都在惊慌地喊叫,连忙起身。佩欣替她更了衣,佩英机警地先出门去打探消息。慕云歌出得大门,只见金陵城城东火光冲天,将这一方的天空都照亮了。
慕云歌凝眉,城东……沈静玉家的院子就在城东!
不久,佩英回来,证实了她心中所想:“小姐,是沈家失火了。”
“怎么失火的?”慕云歌笑起来。
佩英道:“听说是伙房的下人疏忽,没有熄火,这时节天干物燥,风一吹就燃了起来,又烧到了柴房。奴婢过去看时,整个沈家都烧着了,火势很大,还殃及了旁边的两户人家,左右街坊正在合力灭火。”
她说着话,脸上却布满疑惑:“奴婢凑近去看了,说是柴房失火燃起来的,可奴婢分明闻到了桐油的味道,只怕是……”
“有人故意纵火!”慕云歌自然而然地说着,忽然一皱眉:“沈静玉母女呢?”
佩英道:“沈夫人灰头土脸的,抱着一堆抢出来的古玩珍宝,坐在沈家大门前嚎啕大哭;沈小姐只穿了亵衣,裹着披风,倒是沉稳,奴婢没看出什么来。对了,小姐,奴婢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夫人的马车正往沈家去。”
慕云歌听罢,眼神微变,很快就释然:“去把赏梅庭收拾出来吧。”
她本不希望肖氏知道,可事情这样大,就算肖氏不知道,肖姨妈和沈静玉也定会找上门来,与其生气,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敞开大门,反而落得个宽怀大度的美名。
佩欣撇了撇嘴,不太乐意地说:“她们一来,咱们慕家又要不得安宁了!”
不出慕云歌所料,晚些肖氏回来时,果然带回来了肖姨妈和沈静玉。
肖氏眼圈晕红,不知是烟熏的还是哭过,见慕云歌等在花厅,未曾失了该有的礼节,她赞许地点了点头,又听佩英回禀,说赏梅庭已收拾出来,对女儿越发放心,握着她的手道:“你倒是个懂事的,不枉娘疼你!”
“为娘分忧是女儿的本分。”慕云歌柔柔笑着看向肖姨妈和沈静玉:“赏梅庭里一应俱全,姨妈和表姐想开些,只管放心住着,等宅院新修了,再搬回去也不迟。”
一边说着,慕云歌一边细细打量沈静玉和肖姨妈。
肖姨妈身上的红衣沾染了不少黑色的灰渍,蓬松的头发里还有些灰白色的粉末,鼻子处还黑了一圈,眼睛红肿,好不狼狈。
沈静玉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还穿着亵衣,显然是匆忙间惊起,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就披了一件披风。她脸色苍白,慕云歌眼尖地看到她的发端有枯焦的痕迹,恍然想起,沈静玉的房间离柴房最近,如果火势从柴房蔓延,只怕沈静玉的房间最先遭殃!
可沈静玉外表看起来狼狈,双眸却亮晶晶的,兴奋多于难过。
兴奋?
慕云歌眯起眼睛,飞快地计较起来,待看到沈静玉双眼乱瞄,一直在慕家流连,心中就通透起来。
沈静玉想借此机会留在慕家,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肖姨妈遭此大变,神色萎靡,又听还是住在客院里,脸色就不大好看:“还是云歌想得周到,收留我们母女两个,让我们有个窝可以安身,总比流落街头好。”
她这话明着是夸慕云歌,暗地里拐着弯子骂慕云歌亏待落难的自己和沈静玉,住在慕家,只比流落街头好些。
肖氏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挂不住,又越发觉得冷心。
凭着肖姨妈先前在慕家干的那些事,她如今还肯收留肖姨妈,已是自己宽宏大量。肖姨妈真是数十年如一日,永远不知好歹,恩将仇报!
沈静玉也觉得肖姨妈太过分了些,她怕肖姨妈惹恼了肖氏和慕云歌,自己的打算就落了空,悄悄拽了拽肖姨妈的衣袖,眼中含泪地福了福身,哽咽着说:“多谢姨妈,多谢表妹!我们娘两命不好,静玉先是没了爹,现在又没了家。幸好姨妈和表妹对我们好,在危难之时雪中送炭,让我们有个地方栖身,这是静玉和娘的福气!”
她说话明显比肖姨妈中听,肖氏容色稍缓,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你也别想太多,今日受了惊吓,先去好好休息吧。”
沈静玉又再谢过了她,扶着肖姨妈,跟着丫头去赏梅庭。
慕云歌见肖氏疲惫之色渐浓,便道:“娘累了,回去休息吧,这里有云歌照看着。”
肖氏叹了口气,想说什么,终究只是摇摇头,叮嘱她也早些歇着,便领着玉珊回了主院。
慕云歌回到听风筑,佩欣兜不住话,当先说:“瞧表小姐那样子,真是巴不得回慕家来。肖姨妈更是,敢情慕家管她们吃管她们住,还讨不了好。”
“这些话自己知道就行,不必宣之于口。”慕云歌淡淡地说:“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找人给我好好盯着赏梅庭,沈静玉和肖姨妈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另外,你去找沈家相熟的家丁打听打听,沈家这次失火,大概损失了多少。”
佩欣应了,转身出去。
慕云歌让佩英回去歇着,自己坐回桌前,开始读魏时的来信。
那日云崖酒肆两人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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