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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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夺人-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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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晓锋微微一愣,转过头瞪他半晌,孔先不闪不避,坦荡荡任他审视,“她是我的女人,我一辈子的家人,你信或不信随你,只请你记住这点。”

“学长……”柯绒眼眶湿润,“乐观些吧,咱们未必会走到这样不可转圜的地步。”

“没有‘咱们’,是‘咱’。”孔先定定的盯着柯绒,“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参与。”

石晓锋暗惊,突然有些后怕,“老孔!?”

孔先没事儿人似的淡然浅笑,“我想你当老师的闲日子快结束了,其实未尝不妥,省得误人子弟。”

“啥?”石晓锋怔怔然。

孔先说:“我若有个万一,‘先锋’得靠你继续撑下去,千百号人指着这份工作养家糊口,怠慢不得的。”

“麻烦你别用这种交代遗言的方式跟我说话!”石晓锋针扎似的跳起来,避开孔先不肯直视。

孔先无所谓的耸耸肩,接道:“当初估计也料到迟早有今天,所以没动你的股份,让你韬光养晦当个富贵闲人,这几日没事儿少上这儿来,被狗仔盯上不好。”《小说下载|WrsHu。CoM》

“……”石晓锋不知道说什么了,暴发户形象忽然“高大全”起来,抱歉,他应变无能。

不一会儿,石晓锋和柯绒一起走出办公室,心中脑中依然浑浑噩噩,千头万绪乱糟糟的无法清明,他问柯绒:“孔先既然那么爱着寇子,做什么同意跟她离婚?”

柯绒稍稍抬高头,按按眼窝,接着冷冷睇他,“你终于相信他爱她了?”

“相爱的人都希望能够相守,否则何必结婚?”他们离婚那会儿石晓锋不在国内,不过完全想象得出情况有多凄凉,寇子向来是个与世无争的弱女子,却是爱恨均义无反顾的心性,害他归国后一次不敢去见她。

柯绒瞄了一眼秘书室,人们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可想必都支楞着耳朵在听呢,她说:“请我吃午饭。”

石晓锋挑眉,“请就请。”

于是两人下楼,由柯绒带路找了一家附近的中餐厅,首先精心点了几道下饭开胃的菜品吩咐打包,然后才随便要了两份简餐,石晓锋哼哼鼻子,“你这助理真贴心。”

“学长胃不好。”

石晓锋闻言叹了叹,“这下可以说了吧?”

柯绒转动手里的茶杯,长嘘了口气才说:“你应该猜得到,岳悦是李明光安插在学长身边的眼线,撇开最初的目的性和针对性,三年来朝夕相处,她难免日久生情,尽管学长只是敷衍虚应,但作为女人,寇子姐心里总是不舒服的,无休无止的争吵冷战,是个人都觉得累,所以她坚决求去,学长纵有千般不舍,实情又不能合盘托出,与其眼睁睁看着她痛苦挣扎,不如遂了她的愿。”

他们离婚那日的情景,柯绒至今历历在目。孔先走出民政局,坐在车后座整整一个下午,一动不动好像僵化了的雕像,眼里虽没有泪心却在哭泣,车子上下塞满彻骨悲伤,迫人窒息。

她看不下去,上去问他:“不愿分开,干嘛答应她呢?”

他慢悠悠的反问:“现在的我除了顺着她,给她所有想要的,还能为她做什么呢?”

她呆住,“可你不觉得这样太轻率么?到时候摆脱了李明光……”

“到时候!”孔先霍然化去失魂落魄的颓丧,目光蓦然凌厉,一字字咬得极用劲儿道:“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挽回她!”

听完柯绒的叙述,石晓锋沉默良久,怜悯并着惆怅,“所以,他失忆……”

“事已至此,追究这个根本没了意义,学长目前铁了心要‘舍生取义’了。”

“呵,好一个‘舍生取义’,别怪我刻薄,这一切终归是他自作自受。”

柯绒咬牙,握筷子跺桌子,“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就算学长他千错万错,最后也没想要逃避责任,功过相抵,他也不过就是个深爱妻子的痴情汉。”

三年前“先锋”尚处于成长阶段,一次投资不当致使资金链断裂,没有一家银行愿意冒险放贷,孔先不分昼夜到处筹钱受尽冷眼、闭门羹,自己兄弟甚至拿出了父母的棺材本来救急,可远水怎能救得了近火?

就在孔先即将面临公司恶性倒闭之际,因为自己忙于工作而疏忽了照顾家庭,窦寇不慎流产……惨重的打击接二连三,逼得孔先几欲癫狂,比任何时候都渴望成功的他最终走上一条不归路——行贿李明光以获得某个市政项目开发权。

“先锋地产”由他一手推上巅峰,同时也一手断送了自身幸福,兄弟反目、妻离子散。从法理上讲,他有罪,但从人情上讲,他情有可原。

一顿午餐吃得索然无味,临别石晓锋说:“整件事最可怜是寇子,孔先以爱之名让她无辜受了多少苦?如果他真和李明光玉石俱焚了,又把寇子置于何地?”

柯绒抽口冷息,“那就想方设法不让他们玉石俱焚!”

“能有什么办法?法不容情。”

“不急,不要急,总有法子可想的。”柯绒说完也难免心虚,现今孔先断不会向李明光服软,悲剧雏形已隐约浮显。

石晓锋估摸着了解到她打什么主意,马上警告道:“别把脑筋动到寇子身上,别说我不许,恐怕老孔也会杀了你!”

柯绒闭闭眼睛,“两全其美真的只是一个传说?”

石晓锋没回答她,片刻似是自言自语:“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55伍伍回

舆论的力量果然强大,剧组原本请演员困难重重,如今一转眼竟有不少人跑来毛遂自荐,其中不乏几个知名大牌,莫不想借由这股东风创造辉煌,窦寇简直哭笑不得。

欧阳羯翻着手里的演员名单,淡定非常,他说:“这世道要么众人拾柴火焰高,要么墙倒众人推,你该庆幸你属于前者。”

窦寇无语,惟有学他一样,凡事看淡,一脚踏进这个圈子,娱乐自己更要娱乐别人,孰是孰非则切莫追究。

档期既定,排戏显得日益紧要,钟文成天领着一众演员积极排演剧目,无暇再管其他;欧阳羯正如他所说,尽心尽力从旁辅佐,服装、道具、配乐音效、舞台置景,事无巨细一手包揽;而窦寇除了必要的小幅度修正剧本台词再也没啥大事儿可操心。

孔先正常上下班,据说二投定在月底招标,重新筹备两个多月,耗费庞大人力物力,成败与否就在一瞬,外界传言“先锋地产”再不通过,今天业绩必将探底,公司股价一浪高一浪低,董事会虽反应不一,但都按兵不动,严正观望孔先作为。

公事上孔先和窦寇二人均默契的不予评说,晚上绕开紧迫盯人的狗仔回到临时的家,便一扫阴霾与儿子尽享天伦之乐。孔先感觉这样的好日子恐怕不多,自是珍惜留恋,对家人呵护备至、百般关爱,却对复婚一事只字不。

窦寇尽管明白想要扳倒李明光这座“大山”绝非易事,然久未有消息动静,心头一直惴惴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可意料的大事就要发生,而孔先瞒得滴水不漏,甚至天天有新闻报导她和欧阳羯在一起如何如何,也无关痛痒般不闻不问。

窦寇不知自己是不是犯贱,过去人家忌惮,她不满,现在人家缄默,她又七上八下不得安生。几次想找机会跟他聊聊,可每次说不到两句,他就用“美男计”翻身将她扑倒,吃肉。

俗话说,皇帝不急太监急。见他们不愠不火,温水煮青蛙似的,孔岫打了好几次电话询问窦寇,和老哥什么时候把绿本儿换红?窦寇支支吾吾躲躲闪闪,她复又去催促老哥,孔先一个劲儿推说“快了”……

当夜里窦寇偷听到他第N次对着话筒说“快了”的翌日,传说中到沪公干消失踪影的岳悦来电,约她面谈,且特别交代不许惊动孔先。

眼下两个女人亦是处于风口浪尖上的人物,出入不得不谨慎小心,若她们见面一经曝光,那“前妻和小三争抢孔家太座大打出手”的新闻肯定甚嚣于尘上,所以商议后决定离城小叙。

三年多的时间里她们并没真正针锋相对过,见面话不投机半句多就直接冷场,最激烈一次也不过上次孔先回家养病,她俩在孔家豪宅遭遇。谁知有朝一日竟双双相携共乘一车,活像俩闺蜜避开打扰私聊体己话。

岳悦的车自然极尽奢华,光坐在里面已是一种享受了,窦寇靠得七平八稳,舒服得直想打瞌睡,岳悦边开车边偷空瞄她,脸色愈发铁青。

出了城,城市繁华不再,天地霍然开阔起来,岳悦随意把车停在路边一处休息站。此地依山傍水,倒也清静。入秋后青山绿水依旧,风一吹岸上树叶扑扑簌簌,水面波光粼粼,秋高气爽景致怡人。

窦寇降下车窗,贪婪的深呼吸一口气,清新呀。

岳悦也降下车窗,不过可没旁边那位惬意,她烦躁的掏出一支凉烟,点燃后狠狠吸了一口,烟雾散开窦寇咳了咳,回头瞪她,“我不知道你抽烟。”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岳悦没好气的冷笑,“这几天你过得特得意吧?”

“我不懂有什么可得意的。”窦寇开门下车,仰头接受阳光沐浴。

岳悦继续抽了几口,突然说:“我瞒着舅舅偷跑回来的。”

“为什么?”李明光干嘛不让她回来?担心狗仔围堵?开玩笑,他们怕是求之不得吧。

岳悦弹掉烟灰,眼睛盯着烟卷上印的口红印,“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孔先对你够用心良苦的。”

窦寇蹙眉,弯下腰看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哟,终于担心了?”岳悦恶意的朝她喷口烟。

窦寇扇扇手,“有话直说,你不是拐弯抹角的人。”

“我是什么人你又了解多少?”岳悦讥讽冷嘲。

“如果今天你找我出来只为斗嘴,那么不好意思,请你送我回去。”

岳悦一瞬不瞬瞪住她,良久后才说:“去劝劝孔先吧,凡事不要做绝,头脑再怎么发热也别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窦寇实在摸不清她什么意思,“怎个损人不利己?你说清楚来。”

岳悦扭开头,“三年前,‘先锋地产’面临破产危机,孔先和我舅舅相互行贿受贿,这事儿孔先打算向有关部门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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