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爱会来(网络原名眼泪的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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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爱会来(网络原名眼泪的温度 )-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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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疼痛。深深吸了口气,偏头将目光投向窗子,好半天才继续说:“爷爷家里很困难,我爸上大学的钱都是村里人凑的,我妈家庭优越得超乎我爸的想象,他不愿意受我外公的恩惠,坚持不肯进他的公司上班。可是你知道的,没有根基,没有人脉,想在这个城市立足并不容易,更何况是他那么老实憨厚的人。那段时间他工作一直不理想,也很不稳定,让我妈吃了很多苦。那天晚上我妈终于忍不住求了他,让他为了她接受外公的安排,她说她真的觉得很苦,她们明明可以生活得更好,为什么就这么固执,外公不是外人,是她的爸爸,她的亲人,她不愿意老人家为她担心,她不想因此失去生她养她的父母。我妈哭得动了胎气差点流产,我爸妥胁了,他进了外公的公司上班,住进了外公的别墅,妈妈得到很好的照顾,顺利生下了我。可是好景不长,爸爸从事的工作尽管在外人看来风光体面,但却不是他的专长更不是他的兴趣所在,哪怕他很努力地想要做好,为自己也为妻子争气,可还是表现平平。外公的苛责,亲朋好友异样的眼光,让他再也承受不了压力,在我还没满周岁的时候,他们经历了最后一次激烈的争吵,然后决定离婚。办手续那天,我爸还发着高烧,我妈哭了,就在我爸以为她会回心转意愿意和他搬出去住的时候,有个男人来了,我爸看着他搂过我妈的肩膀……原本的犹豫没了,他飞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就那样和我妈离婚了。”他的记忆里没有母亲,家里甚至没有一张母亲的照片,这些事情都是奶奶告诉他的,那年他十六岁。
“三个月后,各大报纸杂志上处处可见我妈新婚的照片,她的丈夫就是离婚那天出现的男人,银行行长的儿子。或许这样的联姻并不少见,可我爸还是这个消息彻底击挎了,他变得格外沉默,除了会在不懂事的我面前自言自语外,几乎不和别人说话。后来,我妈去世了,她的遗书被送到我爸手里。她说,她好累,再也撑不住了,如果可以选择,她希望下辈子她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和我爸过平凡的日子……”母亲的死是场意外也不是,否则不会有遗书,没人愿意提起,而他,也不知从何提起。
席硕良说不下去了,想到父亲抱着年幼的他回到乡下从此一撅不振,他就觉得心疼。父亲是个骄傲的人,或许相比那些更有资本骄傲的人而言,他的妥胁很是可笑,可身为儿子,他没有资格嘲笑给予他生命的父亲。他完全可以理解那样一个坚强的男人是怎样被一桩失败的婚姻所打倒。父亲没有在婚,为了前妻的死他崩溃过,也绝望过,可为了年幼的儿子,他咬着牙挺了过来。然而,他始终自责,自责当初为何那么决绝地离婚,自责毁了一个女人的一生。
这是席硕良第一次提及他的母亲,而他的脆弱,也是第一次在安以若面前展露。他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因为她,都懂了。她终于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排斥她的家庭,又为什么在他父亲面前刻意隐瞒一切。他孝顺父亲,却不得不为了她选择了善意的欺骗。她不敢去想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以后,经历的是怎样一种煎熬,而他放弃她又回头之时,又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眼眸蒙上一层雾气,心尖涌起的心疼令她忍不住抱紧他的腰,安以若将脸贴在他胸口上,哽咽地说:“硕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以为我更爱你,却不知道,为了爱我,你付出了更多。”只要他不放手,她不会离开他,永远不会。
风波就这样过去,席硕良没有追问她与牧岩之间的事,而她也不知道牧岩主动申请去了新警员培训基地担任教官,借由封闭式的训练陈封了自己的心,一切似乎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她不再彷徨,固执地将有些人有些事隔绝在心门之外,她也不再沉默,投入了十分的精力与热情和他一起筹备婚礼。
为了避免婚后与老人家相处不好,安以若主动提出去看望席父,然而老人家的反应却令她难堪至极,席父不仅不理会她,甚至连晚饭都拒绝与她同桌吃。她心里的难过不言而喻,却硬撑着没在席硕良面前哭出来。面对他的道歉,她只是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将委屈悉数吞回了肚里。她告诉自己,这只是暂时的,会好起来的,总有一天她会被接受,一定会的。
那时,安以若天真地以为,只要她成为一个好妻子,眼前就会海阔天空。可事实证明,她最终还是被命运摆了一道。

缘聚缘散

人这一生,该走什么样的路,爱什么人,或许,到老的那天,有些人依然不是十分清楚。时间的脚步太快,我们似乎很难跟上它的节奏,转眼之间,半个月的时间悄然流过,明天,就是安以若出嫁的日子。
世界陡然安静,某个名字似也渐渐暗淡。
或许,事情也就这样了吧?
她即将嫁为人妇,而他,也终会娶妻生子。
他们之间,曾经靠得很近,最后终于,擦肩而过
六月的夏夜,依然有些微凉,步履蹒跚地走在清冷的大街上,见证着喧闹消失殆尽在夜色里,又看着城市班斓的灯火一点点黯淡,安以若收起唇边浅淡的笑意,心中只剩苦涩。想起六年来不顾一切爱过的男人,想起六个月前与那个共经过生死的男人相遇,倦意刹那间涌上心头,神色突现疲惫,安以若颓然跌坐在街边,竟没有力气挣扎着站起。
“安以若,你得幸福。”米鱼努力让舌头平整,在程漠菲的搀扶下坐在她身边,眼眸中闪动着泪光,她一本正经地说:“只有你幸福,我才相信这个世界上是有爱的。”六年的毅然决然,六年的飞蛾扑火都换不来相守一生,让她如何相信爱有天荒地老?
安以若侧身,直直地看着她,似是要看到米鱼心灵深处,她说:“你知道什么是幸福?”她笑,眼里光烁着别人看不懂的光,“幸福就是自然而然地微笑。”
会幸福吗?不知道啊,谁能预知未来呢。只是,她会努力,这,就够了吧。
米鱼眯着眼晴,似乎极为不满她给幸福下的这个简单的定义,简单到她觉得很敷衍,伸手赏了安以若一记爆栗,她呸了一声:“扯蛋。微笑的人就幸福吗?你怎么知道那不是强颜欢笑?”她有几分醉意,或许心也不再清醒,比手划脚地说:“戴着面具而活的人多了去了,就你那傻样儿能看清谁啊。”也许她的心都已经迷失了,米鱼多担心她会不幸福。
安以若皱着眉揉揉额头,“我傻吗?”她嘿嘿笑,样子憨憨的,“傻人有傻福。”有时清醒着太累,糊涂点没什么不好。
“不是每个傻子都幸运。”沉默了一个晚上的程漠菲终于开口,看着安以若,她迟疑着问:“以若,你真的要嫁吗?”
米鱼似乎也有同样的疑问,她蹲在安以若面前,神情严肃地问:“傻子,你真的想好了吗?”真醉了吗?或许被夜风吹得清醒了几分,米鱼问出压在心里已有半个月的话。终于相信安以若和牧岩之间终究还是发生了什么,否则他不会像是突然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而她又绝口不再提那个人。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吗?可能吧,记忆,其实就是一幅会渐渐褪色的水墨画。无论光鲜的,还是黯淡的,总有淡去的一天。可这个过程肯定是艰辛的,有人挣扎,有人努力,有人一辈子也无法忘记。那么他们,能忘了彼此,让生活回到原点吗?
女要结婚,男已放手,是他们幸福的开端,还是痛苦的伊始?米鱼迷茫了。
闻言,安以若敛笑,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她问:“你们觉不觉得现在还问这个问题很可笑?明天,不,确切地说还有九个小时我就要披上嫁衣了,这个时候,还能改变什么?”一切已成定局,她没有退路了,与席硕良之间的爱,有着年少轻狂的固执,有着六年忘我的坚定,越是执着,枷锁越紧,她逃不脱,也无力逃。
见米鱼与程漠菲都不接话,安以若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算是莫名其妙发火的惩罚,“对不起,我喝多了。”何尝不知道姐妹的担心与关心,可是说实话,这个时候才来问她这个问题,除了让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更乱以外,真的没有任何意义了。现实不是演戏,说停就可以停的。
米鱼反应过来,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低声骂了一句,程漠菲搂了搂她的肩膀,也觉得现在说这些迟了,想了想说:“以若,忘了不该记的人,珍惜现在拥有的。”
“我在努力。”心头的嘈杂纷乱慢慢平息,安以若双手拄在膝盖上撑着脸颊,目光空洞地望向街对面,良久之后她悠悠地说:“有时茫然向前,去哪里,做什么,全无目的,未偿不是一种幸福。”如果说活得太累,责任也在自己,半个月来,她想明白了很多事,所以说呢,失眠也并不是全无用处。
一句漫不经心的话听在米鱼与程漠菲耳里,是猝不及防的震动。她们望着眼前因喝酒而脸颊微红的女人,忽然觉得心疼。是从什么时候起,独立自信的安以若也变得如此茫然?为了爱席硕良,她是那样毅然决然,为了他那个一辈子的承诺,她一而再地退让,到头来,眼看着距他仅有一步之遥,为什么在她们看来,他们却像是越走越远了。
幸福啊,有时真的太过飘渺,想真实的握在手里,是多么不容易。
静默了片刻,安以若收回目光,眼晴奇异地明亮了许多,笑容柔和浅淡,声音喃喃似梦呓:“过了今晚,就都不同了……”打了个酒咯,她站起身,摇晃着朝街对面走去。
米鱼抬眼看去,一抹修长俊逸的身影站在街边,夜幕成了绚丽的布景,画面有种说不出的魅惑,极不真实。
安以若立步不稳,险些跌倒,男人及时伸出手扶住她的手臂,眼神幽深如海,心里涌起难言的苦涩与心疼,他问:“怎么喝这么多酒?”
依然温柔的语气,同样淳厚的声音,听在耳里却有着遥不可及的陌生感,安以若只觉心头涌起一股凄然,夹杂着莫名的心酸,她想挣开他的手,脚下一软,反而被他顺势揽进怀里。
彼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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