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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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少年-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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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凸说:“你还不是一样。”两人一阵坏笑。二凸转头问我:“秃儿,你今天是第一次开洋荤,你放了没有?”

  我脸红红的,但在夜幕的掩饰下,我答非所问地说:“太危险,不好玩。”

  我好像瞬间长大成|人,恍然大悟这世间的一切都会融化在那滑腻的液体中。权力和色相原来是可以交换的。

  我们三个迅速钻出丛林,找到藏在树后的自行车。我跨上二凸的车,二凸跳上三胖的车。我们沿原路返回。魁梧男和郭阿姨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离城门还有三百米距离时,三胖叫我等一会儿,他和二凸先走。我把自行车还给二凸。

  他们飞驰而去。我过了马路,沿着城河边,往城门洞方向走过去。

  先前的一幕让我困惑,不仅仅是我性朦胧觉醒的导火索,更分不清魁梧男和郭阿姨到底谁在引诱谁。而三胖他们却象一个老手,不愿思考,只追寻感官刺激。他们先我开窍。

  我走到城门洞外的碉堡前,站了一会儿。前面一条斜坡土路,直通三根家。现在天色已晚,近十点多钟。

  我通过中间城门洞正要入城,正好和一人撞个正着。原来是杨妈:“啊呀,秃儿,这么晚了你到哪儿去的?”

  我答:“我去城河边玩的。“

  杨妈问:“这么晚,天又凉,你一个人难道去游泳的吗?”

  我冷笑道:“我到好朋友三根家玩的。”

  杨妈不再盘问,她和我们讲话总是这样的口吻,可能是她长期当居委会主任的习惯。

  忽然,杨妈神秘地问:“你在城外有没有见到我们院子里的阿姨?”

  我立刻摇摇头:“我啥也没见到。”

  旁边城门洞里有联防队员在巡逻。丢下杨妈,我赶忙回家。
  作者题外话: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梦里才几时,醒来有一年。

博物院门口义薄云天
前湖畔杂树林中小亭子内的一幕,着了魔似地深深根植于我的脑海中。每晚睡在妈妈的床上,不再辗转反侧。闭眼难寐,魁梧男高大的身躯,“英雄”般矗立在眼前,怎么也遮不住郭阿姨一双肥白的大腿,和那一对热气腾腾的巨馍。

  躺在妈妈床上的异样感觉越发清晰,外界的刺激令我想入非非。想入非非已不像从前,那非非里已经有丰富的内容。少年思春的梦遗虽未及来临,那伤害身体的坏毛病随之先行潜入,吞噬我的灵魂。白天精神的萎靡抵挡不了夜晚的诱惑。前湖畔的小亭子是我每晚的精神寄托,潜意识里不禁暗自感谢三胖,二凸他们。有时不须借助于手指,只要我翻转身俯睡,趴在妈妈床上异样的感觉就愈发激烈起来。总是怕弄脏床单被褥,妈妈枕头下的雪片糕般的卫生纸在不到一个月左右就被我消耗殆尽。

  以前周老三偷窥妈妈,只能隔着窗户隔着一层轻幔的白纱帘,权当雾里看花。

  如今我和三胖,二凸们仅咫尺之遥透过明媚的月光看得真切,静夜处听得分明;包括那娇奢的喘息。

  一股莫名其妙的紧张,惶恐纠结心胸。

  白天怀着犯罪般心理上课,内疚,压抑,自惭形秽总也挥之不去。清溪路上三胖,老四,房德山,二凸们照样有说有笑。二凸虽象其父,善说荤段子,但那晚前湖之行是万万不说的。这小子言语轻浮,但脑瓜子清醒,颇有原则性。三胖早有言在先,此事除我们三人外绝不可外传,谁走漏风声,找谁算账。二凸是个怕打的软柿子,我更是诚信有余,滑头不足;所以,这个秘密我们是守口如瓶的。

  后来类似的游戏逐渐扩大,参与的人数也有所增加。不过绝不涉及家门口的熟人。

  那晚前湖边的秘密行动我仅参加一次,后来三胖,二凸们有否故伎重演,不得而知。更没听老四提过,想必老四也不知道。

  现如今这扩大化的游戏逐步演变成恶作剧般的偷窥陌生的一男一女。

  曾经,三胖带着我,老四,房德山,二凸甚至还有六金山,最小的还有小海,我们在城墙上,海院围墙下面一处幽暗的地方,偷偷围观一对男女。他们一直在谈情说爱,几乎没有动作,坚守一个小时有余,不见出彩。三胖领头,抛块石头砸向甜蜜处,一阵惊慌失措,那一对男女逃也似地飞奔而去。我们这帮小杆子哈哈大笑:“胆小鬼,以后再带女人到我们的地盘,砍断你的腿。”那男的携女伴头也不回落荒而逃。我觉得这是一次很干净的谈恋爱。

  这样的游戏还在城河边上演。也是傍晚,暮色苍茫。河边一男一女并肩而坐,面对河中景色:有残荷摇摆,有扁舟荡漾,远处还有衰立翁垂钓。男的作诗般的抒发感情,女的听的目瞪口呆,少顷,女的婴孩般倒在男的怀里。男的象摇摇篮般摇晃女的,就差没哼着摇篮曲。

  一群少年躲在坡上观望。

  三胖期待的看着。没想到男的转而又吟起诗来,除了摇晃,别无其他。忍耐了半个小时左右。

  三胖早已失去耐心,抓起石块就扔过去。三胖一出手,我们这帮小杆子象得了号令般,石头土块烂树桩子万箭齐发一起扑向那对男女。

  出乎意料的是,那诗情画意的男人胆子颇大,丢下女的,从河边捡了一块大石头向坡上冲来。他还以为是群孩子在闹着玩。

  三胖高大的身躯站起来。我撒腿就跑,想那男的一定是提着家伙才斗胆冲上来。平时老四总是在危急关头撒腿就跑很是机灵。这次我也变得聪明了,行动在先,思考在后。但跑出几步后回头一看,却见三胖领着五六个小杆子等在那儿,巍然屹立,毫无退却之意。霎时我脸就红了。三胖专等那男的靠近。男的冲上前,一看这阵势,立马矮了半截,手中紧握的大石头悄然滑落。

  三胖跨步向前推了男的一把:“妈的,有胆子向我们这帮杆子冲上来,却没有胆子动身边的马子。”

  男子错愕?

  三胖说完一个直拳照那恋爱男胸前打去。

  紧接着房德山一个弹跳,凌空双手两个摆拳打向男的面门,男的就双手抱头护脸刚要转身,瘸子六金山从人群中出其不意一个头拳撞去,那男的散了架般的从坡上骨碌骨碌滚向河边。恋爱女站在河边吓得大哭。

  三胖拍拍身上的尘土,带着一帮小杆子向中山门城门洞方向扬长而去。

  在此说明一下,房德山与六金山虽有恩怨不讲话,但在三胖带领的团伙里还是能够按照集体主义精神行动的。有赖于三胖,老四的感召力,两山都愿意和他们玩。

  而我渐渐感觉三胖,房德山,二凸,老四,瘸子,小海这一帮小杆子越玩越离谱。再混下去,就要变成混世魔王了。

  就我的秉性和家庭教养,再怎么坏也只是恶作剧而已,不至于酿成大错,更谈不上滑向犯罪的深渊。而三胖,房德山,二凸,老四,瘸子这些人如果按照这种趋势玩下去,滑下深渊已为时不远了。

  所以我玩心虽重,但我已开始与他们若即若离。白天,我较少去半山园玩;晚上,我也不再主动找三胖老四他们出来闲逛。如果在家看书看不下去,我会一个人溜出家门壮着胆子在附近走走。

  博物院大门口是我流连忘返的地方。

  博物院坐北向南,和我们小院在同一侧。大门口的结构较有特色,绛红色的铸铁门,厚重而常常紧闭,门的东侧有售票处,门房警卫与其相连相通。门外正前方左右各有一个大花坛,实际上是由瓜子黄杨紧密地围成长方形状,里面种有两三棵宝塔形针叶松。沿人行道砌的两条状水泥槽里面种有一排矮冬青树。而那面向马路的长条水泥台面就可供游人坐在上面小憩。

  每当傍晚,半山园的小杆子们也经常会到博物院门口玩玩,坐在水泥台面上望呆。马路对面的小杆子一般很少过来。

  今天晚上我鬼使神差地来到博物院大门口。奇怪的是,大门口非常安静,空无一人。我独坐水泥台面上。一番遐想。

  这里有必要把中山门这一带的大环境扼要概述一下。

  我们小院属于玄武区,同侧大的单位有两家,博物院和海院。博物院大门口朝南面临着中山东路大马路,博物院里向北最后面翻墙而过,那就是海院。也就是说,海院南门离中山东路还有几百米的距离,中间夹着个半山园。马路对面属于白下区。靠近马路的一片是三教九流杂居的居民户。居民区后面是机电校工厂铸造分厂。再后面临近城墙就是打靶场。打靶场的西面是航空学院后院,航空学院里有巨型风洞用来实验喷气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常骚扰我们这一片居民区。沿中山东路一线临街,博物院向西斜对面是地质局。地质局西面是机电学校。机校西面是轻工机械厂(原机电校校办工厂)再往西是南航;另该机电校工厂正北面对着那条著名的南北走向清溪路。南航西面就是御道街五龙桥午朝门,向北与后宰门遥相对应;这一块区域应该是明初朱元璋宫殿残留的遗迹。整个环境大抵如此。

  坐在博物院门口,我浮想联翩。过去的岁月放电影般在眼前掠过。

  由近而远镜头一路推下去。

  现在正值初二,该发生的已发生,将要发生的我茫然无措。

  时光在眼前流逝。

  初一末与老四的逃学只是经典的一幕,在眼前一晃而过。

  打靶场里疯挖子弹头,玩命般地在土里刨着“黄金”。前湖游泳大小海们的勇敢。闪过。初中无悔。。。。。。

  小学少不更事,吃遍苦头。

  6年级初去后宰门,孙一宝,肖五一,美国鬼子,张海浅等,刚扎堆玩我就吃亏。孙一宝的弹簧刀,肖五一的黄军装大盖帽高干懒汉鞋,都让我回味羡慕。

  大小喜,独眼龙们的蛮狠无赖不讲义气让我痛苦。

  但甜头还是有一个的:

  记得6年级下学期期末即将毕业升入中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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