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之我的魔兽老爸(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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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邪之我的魔兽老爸(全)-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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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岑毓腾空飞起,他回头望,诃梨帝母紧追在后。

他可是藏首缩尾之徒?他怒极想反击,却瞥见怀里紧紧抱住他脖子的岑毓。这孩子的脸……酷似翡翠的脸,这样的苍白。

吓坏了翡翠的孩子,翡翠一定不开心的。

闷不吭声的转身飞逃,「……害怕就闭上眼睛。」

「谁、谁说我怕了?」岑毓回嘴,却把上邪抱得更紧。
「……人类真烦。」他发着牢骚,更催紧了速度。

佛土世尊虽然慈悲,却治下甚严。天界喊着要封天绝地,喊了几千年了,还在慢腾腾开会,吵个没完没了,有执行跟没执行根本没两样。世尊倒是二话不说,说封就封,诸神佛也无人违逆。

诃梨帝母当然也不敢违抗,但上邪出生以来都在世尊保护下长大,很清楚诃梨帝母的能耐。她宛如天下的母亲的综合体:拥有最圣洁的奉献和最邪恶的独占欲。这让她即使只有「念」,也能让上邪感到棘手。

但在这么遥远的距离操纵人类这样脆弱的容器,即使是拥有大能的诃梨帝母也会感到吃力,这就是上邪现在试图做的事情:消耗她的神力。

而且诃梨帝母在佛土这样犯规的使用大量神力,一定会被世尊发现。只要世尊制止她,上邪就可以不动干戈,逼她回归佛土。

上邪虽然骄傲自大,但他很清楚自己的斤两。逼不得已,他会扯破脸和诃梨帝母相持,但他无法同时维持结界和诃梨帝母打斗,难免要在都城甚至这个小岛制造一些灾难。

管理者干涉还是小事,他不可能在生死搏斗中,保住翡翠的孩子。

灵光乍现,我们身在都城,而都城是有管理者的。

他宛如光速一闪,投身到都城错综复杂的小巷,没命的拍着某个没有铁栏杆的小窗。「管理者!舒祈!妳不要跟我装死!快要出人命了!」

小窗霍然打开,「上邪君,我工作很忙……」舒祈蓬头垢发的脸孔满是愤怒和忍耐,瞬间转为错愕和不敢相信,「诃梨帝母?」

她想关上窗户,却被上邪死死的扳住,「妳能逃去哪?妳总是要面对的吧?」

向来气定神闲的舒祈,带着厌倦微笑的舒祈,脸孔刷的雪白。她被击中一个隐痛,一个致命的弱点。
她太小看这个可以看透人心的大妖魔,世尊豢养的大妖魔。

「有些母亲是鬼子母的信徒,明里暗里将身心献给她。妳的母亲也是当中的一个吗?」
「……你不懂,我无法违抗……我无法违抗诃梨帝母……」她完全失去管理者的气势,像是一般的中年女子,为了血缘这种暴力关系无能为力的软弱女人。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诃梨帝母已经追踪而至,她伸出巨大的鬼爪抓了下来,目标却是上邪怀里的岑毓。
为了怕被抢走,所以想吞食下去吗?

眼见避不过去,上邪回身相护,硬生生挨了这一下鬼爪。但鬼爪的气还是划破了岑毓的脸孔,飞溅出鲜艳的血,那血就这样染上了舒祈的脸庞。

她沾了沾脸上的温暖,看着指上的血发愣。她深呼吸,厉声,「得慕,动员令!」

这是她破例命令得慕出动军队,这也是第一次,她挺身违抗诃梨帝母。

在这之前,她一直是旁观者。冷冷的看着诸界众生,严守自己中立人类的立场。她狷介到简直无理的地步,真正操心这些纷争的是得慕,她也都交给得慕处理。

但在这一刻,有种长久压抑的情感终于爆炸了。对母亲的孺慕和怨恨,都一起发作起来。

「嗡弩弩摩哩迦细谛婆贺。」她冷冷的对着在她窗前行凶的诃梨帝母说了这句。
「这是世尊赐给我的真言,妳拿这来驱散我?」诃梨帝母笑了起来,然后张大眼睛。她居然让这句真言刮上天空,完全不能前进,然后被舒祈的鬼魂大军团团围住。

无言的、冷冰冰的鬼魂,像是半透明的海洋,像是一种禁咒,让她无法动弹。

拥有大神通力的她,瞠目望着那个容颜平凡,已有衰老之貌的中年女子。

「妳能奈我何?」诃梨帝母嘲讽的,容颜渐渐变化,变成舒祈母亲的模样,「我是妳的母亲!我是世间所有生物的母亲!妳能对我怎么样?我要回自己的孩子有什么不对?他们是我生的,我既然生了他们,他们就该顺从我!」

舒祈惨淡的笑了笑,「妈,妳说得对,但也不对。妳若要用这种感情胁迫子女,那不如别生下我。我……并不是生来当亲情的奴隶的。」

只有一些母亲,一些特别偏执的母亲,在心里敬奉着鬼子母,也让自己成为鬼子母的化身。

若说世界上有什么是舒祈感到恐惧的,不是魔王天帝,甚至不是凌驾天界的世尊,而是母亲,她那化为鬼子母的母亲。

「妈妈,我长大了。」为了怕母亲伤心,她一直忍在心里的话,终于可以说出口,「妳该放手了。」

诃梨帝母听了这句话,像是被利刃穿刺了心。整个都城的意志一起胁迫而至,连同鬼魂大军的灵力,让她发出绝望的哭喊。

孩子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都会离开?她不能忍受这种空虚。

「妳驱除我又有什么用?所有的母亲都会渴望召唤我,召唤我!」她声嘶力竭的叫着,「没有用的,没有用的!」
「我知道没有用。」舒祈冷冷的回答,「但现在,我不要妳在我的都城里出没。」

她合掌,割断了诃梨帝母的「念」。

虽然不甘愿,上邪还是去捞起晕厥的老太太,不然从半空中掼下来,他很难跟翡翠交代,那团肉饼是她的娘。

「这种事情还是找妳解决比较快。」上邪算是称赞的说。
「……拜托你闭嘴好吗?」

翡翠的母亲病了一场……最少她以为她病了一场。

在病中,翡翠被禁足赶稿,岑毓打电话给小舅舅,哄着还是婴儿的表弟,处理家务,服侍汤药。

棠瑶有些迷惑的看着她亲手带大的长孙,不懂这样贴心的孩子,为什么老对他口出恶言。

就是一种焦急、一种烦躁,总是害怕子女甚至孙子弃她而去,忍不住要刺探、讥讽,甚至惹得他们哭泣发怒,这才觉得自己在他们心目中有一席之地。

为什么我之前要这样呢?棠瑶很迷惘。为什么我不能好好跟他们说话,或者说,好好听听他们想说什么?

儿子急匆匆的回来,带她去看医生,踌躇很久,「……妈,岑毓还是小孩子,让顺芳……顺芳回来照顾宝宝和妳,好不好?」

顺芳是儿子的前妻。说起来,顺芳很伶俐,也很能干。就是嘴巴快了些,直了点。明明她是个好媳妇儿,为什么要对她吼、对她秽语,像是对待仇人?

她不懂。她不懂以前的自己。

「你不是交女朋友了?女朋友不说话吗?」

儿子红着脸孔转过头去,她想了一会儿,明白了。所谓的「女朋友」大概是顺芳,他们就算照她的心意离了婚,还是没有分开。

「你让顺芳回家来吧。」棠瑶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干嘛对她拚命挑毛病……她是个好太太。」

儿子瞪大眼睛,像是他老妈长了第三只眼睛出来。

棠瑶只觉得很疲惫,一种温和、舒服的疲倦。曾经充满她身心那种高涨、急躁的精力褪去,她突然觉得没有什么好计较,她老了,她需要休息。

紧绷脸孔回到家里来的顺芳怀着没有消散的忿恨,她根本不想看到这个恶鬼似的婆婆……但她的孩子还不满周岁,她放心不下。

等她看到婆婆的时候,愣住了。

是不是太久没见面,她忘记婆婆的长相?眼前这个温和、柔软、苍老而美丽的女士是谁?

她怀着戒心,照顾着宝宝,也照顾着病中的前任婆婆。过去可怕的经验让她恐惧,她怕是婆婆另一个恶毒的诡计。

强烈的忧虑让她直到孩子上小学才答应和前夫再婚,这个曾经破碎的家庭才得以完整。而她大病之后的婆婆一直保持那种样子,温和而沧桑,带着宽容的美丽老去。

此是后话。

***

等翡翠两眼充满红丝的赶完稿子回到家中,突然觉得天翻地覆。

她那咬牙切齿终日骂个不停的老妈据说生了一场病,病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她都怀疑老妈是不是该去看精神科大夫。

战战兢兢好几天才接受这个好到简直可怕的事实,而她的儿子闷不吭声的背起书包去上学了,脸上贴着OK绷。

「你的脸怎么了?」她想看看儿子的伤口。

岑毓敏捷的闪过去,「会痒啦,妈……指甲刮到的。」他含含糊糊的回答,「我快迟到了。」

他那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的老妈立刻被唬弄过去,等回神要问,儿子早就搭车走掉了。

这是怎么回事啊?

好不容易镇静下来,绷着脸孔的上邪,穿戴得整整齐齐(还是一头及腰的银白长发),提着一个大大的竹编礼篮,上门说:「诃梨……呃,我是说,伯母,请把翡翠嫁给我。」

翡翠差点把嘴里的开水喷出来,她呛咳到散发脸胀,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活活呛死。

「谁跟妳抢水喝?」上邪对她皱眉头,「毛毛躁躁的,怎么都没有进步?」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的翡翠对着他张大嘴,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的头发……」

上邪脸孔抽搐了一下,「……跟妳说过这没办法。」

棠瑶看看带着惊人美貌的上邪,又看看她平庸微胖的女儿。她早听说女儿有个漂亮男朋友,但没想到这样的漂亮,也不知道他年纪这么小、这么时髦。

但是这样时髦漂亮的男孩子,却提着装了大饼、礼饼、米香饼、礼烛、福圆、金饰等六件礼的古老礼篮,上头还摆着红包袋。

来提亲,连大小聘都带来了,依足了古礼。

(虽然说,红包袋里放的是台湾银行开出来的本票。上面几个零就不要算了,总之,够让上邪绑在幻影咖啡厅很久很久很久……)

「你的头发……」棠瑶好一会儿才开口。

上邪好看的脸又一阵抽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这倒让棠瑶没得说了,「这种事情,应该让父母知道。」万一这孩子没成年,担个「妨害家庭」还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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