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一笑,“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坏事的?”
泉动了一下麻木的身体,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显。他嗤笑着说:“搞了那么久,你还不够啊?”
“完全——不够!”
晃司轻舔一下自己的嘴唇,俯身亲吻着泉的身体。
“你这个野兽!”
泉骂了一句,像一只在猛兽口下放弃挣扎的小鹿般放松了身体,“好吧,随便你!让你尽量享受,直到甘愿为止。你就玩到厌烦好了!”
他把头偏向一边,“厌烦了之后,快点把我抛弃掉!”
晃司不满地将他的头扳过来,双手捧着他的脸,眯起晶莹的眼睛,怜惜又有点气恼地看着他。
“自虐的泉啊!”他叹息一声,“你满脑子都只有让自己痛苦的词句。我就一辈子堵住你的嘴唇!”
“喔?”泉又笑了,“你要怎么做?”
“当然是……”晃司也轻轻一笑,“用我的嘴唇来堵啊!”
泉挂下脸来,用力偏过头去,不再理睬他。
晃司有些生气,口气发冷地说:“抱歉,我要让你失望了,因为我绝对不会对你厌烦的。你要有心理准备。”
他再次扳过泉的脸,直视着泉的眼睛,“我要买一块谁也找不到的土地,把你用铁链锁起来。”
“啧!又在计划梦想般的犯罪了。”泉讥讽道,“你一点都不实际。买土地要用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你的嘴巴太吵了!”
晃司低头吻住泉的唇,手抚上他的伤痕,泉抖擞地哆嗦了一下。
“看吧!”晃司轻轻摩挲着伤痕,“再怎么逞强,腰部还是发抖了吧!你刚开始的狠样呢?亏你刚才还那么凶!”
“你……”泉哆嗦着,费力地说,“真是……太可恶了!”
“那当然,我是男人啊!”
晃司骄傲地挺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泉。
“既然最喜欢的人都允许我随便怎么做了,怎能放过机会?”
他抬起泉的腿,抚摸着大腿的内侧,泉抖得更厉害了。
“你也是男人,应该可以了解吧?”
泉咬牙道:“谁会了解!”
晃司将自己的欲望小心挺入泉的体内,一边和缓地律动着,一边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说几万次都可以,我爱你……”
高潮涌来,晃司难以抑制地呻吟着,喘息着倒在泉的身上,问:“如何?……还不够吗?”
泉大口喘着气,逞强地说:“不够!”
晃司微微一怔,随即满意地轻笑一声,“好耶!”
他凝视着泉潮红的脸,动情地说:“不管是牺牲还是利用,只要你需要我,我就高兴死了!就算你不需要我,我还是会永远爱你的!”
泉的眼中闪过一丝“你骗人”的冷笑,晃司的心被戳痛了,“你的表情好象在说,要我提出什么证明?好,那请你告诉我,我要如何证明?如何才能证明我十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一生都不变心?”
他的眼睛湿润了,痛苦的眉头紧蹙在一起,“我实在想不出方法。无论如何思考,心里都只有‘一辈子爱你’这句话!‘我所爱上的泉已经不存在了’是什么意思?我比七年前、一年前、一小时前、甚至一秒前都更要爱你!奇怪吧?‘最爱’这件事,竟然每隔一秒,就被后一秒超过。我认识你越多就越爱你,没有止尽。我爱你的全部!”
他再一次伏在泉的身上,皮带被拉得发出“吱吱”的响声。晃司抬头一看,发现血已经将皮带浸透了。他心疼地轻呼一声,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剪刀剪断了那条昂贵的皮带,将泉的手腕握在手中仔细查看。
“破皮了。”他轻轻舔了舔血肉模糊的伤处,“很痛吧!我帮你擦药。”
细心地包扎完伤处,晃司顺着泉的手腕一直舔到颈部,轻声说:“告诉我方法,因为就算你不相信我,我还是不会罢休的。”
“杀了我!”泉干脆地说。
晃司一愣,抬头凝视着泉的眼睛,他没有从里面看到玩笑和游戏,有的只是死而后快的凛然。
“把我杀了,事情就解决了。”泉认真地说,“只有现在,我可以相信你全部的话。所以,止住时间吧!只有现在,我可以奉献自己给你!”
晃司默默地看着他没有吭声,而泉的眼睛却闪烁着星空的颜色,迸射出激|情的火花。
“很棒的方法吧?我可以把生命给你啊!”他骄傲地说。
晃司的眼睛流露出笑意。
——啊,漂亮的眼睛!无垢、直接而纯白!我的泉……
他嘴角一勾,半真半假地捏住泉柔韧的脖颈,“如果这么简单就能获得你的话,我早就做了。你是在考验我吗?”
泉没有吭声。
晃司叹息道:“即使死去也会再投胎,下辈子一定会再见的;无论是天堂还是地狱,只要两个人一起去的话,一定会幸福的;成为灵魂之后就能结合了。这些都是鬼话。泉,你一定不会相信吧?”
“没错!”泉依然干脆地说,“人一旦死去,就到此为止,会变冷、变硬、变小,被塞满干冰,最后被烧成灰。什么灵魂、转世,都只是人类的妄想。虽然别人要怎么想是他们的自由,但我可不会信任这种人。爱得要死?死了也要爱?这是因为他们没有死过,才会这么说……”
“所以……”晃司激动地打断他,“我要的是活生生的你!”
他松开泉的脖子,转而握起泉的手,“如果你痛苦,害怕不可知的未来,想去拥有,担心愿望不能实现,甚至,因此希望时间能冻结在此刻,那请把你的身心——包括头发、眼睛、手脚、声音、美丽的泪、汗、热情的血液、体液——通通都给我!”
晃司的眼里盈满了热泪,“如果你连生命都能给我,那你就为我活下去!这辈子都不瞧别人一眼,只注视我一个人!只爱——我一个人!”
他深情的双眸透着稀世水晶的光泽,散散碎碎。
泉无语。他久久凝视着那剔透的眼睛,那里面写满了“爱”!除了“爱”,还是——“爱”!
“笨蛋!”
泉笑了!他微笑着柔声说:“难得我说要把自己送给你。机会只有现在喔!说不定明天我就改变心意了。我叫你杀我,不会听啊!”
“可是,我没办法啊!”
晃司轻轻闭起眼睛叹息一声,“因为我太爱你了!我希望能看到你活着,开心地笑!”
重新睁开的眼睛含着淡淡的哀伤凝望着泉,“我的愿望,只有如此而已。”
泉长出一口气,心,向着甜蜜而混沌的黑暗沉下去、沉下去……
——真希望这个夜晚,永远不要过去!这一刻……
——无论相信与不相信,无论诚实或是伪装,害怕背叛、性格怯懦,这些都已经不算什么了!
——这个黑暗闭锁的四方屋子,如果就是世界该有多好!那我就不需要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也没有其他所有的不安!所有的伤心、哭泣、丧失、痛苦都没有了!也不用难过地想逃走。
——过去、未来、现在,所有的一切……
——所有的一切……都无法实现……也无所谓!
——就这样……让我死去吧!
晃司穿好衣服来到床前,泉在药物的作用下已经睡着了。他蜷缩着身体,像一只受伤的幼兽,在睡梦中轻轻地抽泣着。
晃司心疼地注视着他,轻声问:“泉,你的心海里,还流着眼里流不出的泪吗?在这丧失意识的酣睡中,你仍然哭泣吗?”
低头轻轻吻住泉的唇,柔顺冰凉的发丝从肩上滑落,掉在泉搁在枕边的手上,泉下意识地一把紧紧抓住。
——泉,我的胸膛在这里,你还是感到无所依托吗?我的心放在你的手中,你还是觉得空无一物吗?
晃司拿起剪刀,干脆地剪落头发。
——泉,安心吧!让你哭泣的人我决不原谅!决不!
第十一章
不要——再悲伤了!由于你的善良,你背上的翅膀被撕裂成碎片,你的眼神也被击碎成粉末。我将它们全部拾起来,永远、永远地,在这里等着你!
——晃司
(1)
雪停了,清朗的月辉格外明亮地照着通宵欢娱的夜晚,然而这座古老的庭院却如同被雪埋葬了的坟场般死寂。除了小路边低矮的路灯散发出微弱的光外,只有一间房子忽明忽暗地闪着鬼火般的烛光。
大门外,一辆奔驰轧压着无人踩踏的积雪悄然停住。
“老公,天气变凉了,把门关起来好吗?”
广濑的夫人走过来跪在门外。她穿着色泽柔和款式雅致的和服,举止端庄娴雅,是那种男人梦寐以求的贤妻式传统女人。在这下过一场大雪的寒冬的深夜,她不明白丈夫为何有电灯不用非要点一根蜡烛,而且大敞着房门,让屋里变得和外面一样寒冷。
“不用。让它开着就好了。”广濑淡淡地说。
他穿着一身居家的和服跪坐在垫子上,身边放着一个打开着的、古旧狭长的紫檀木匣。匣子是空的,而他手里拿着一把未经任何装饰的长刀,正用一块洁白柔软的布在反复擦拭着。这是父亲遗留给自己的东西,虽说它的刚硬和锋利打造得与那把宗主世袭的太刀不相上下,但从名分上,那把“御神”刀是正室,这把叫做“无铭”的刀只能算是小妾,而那把刀,父亲没有留给自己。
“空气冷冽、月光又美,遮住就可惜了。”他对自己的夫人解释道。
“是……”
女人犹犹豫豫地应一声,仍然跪在那里。她知道自己违逆不了丈夫的意愿,但这样时间久了的话,万一被冻病了,岂不是得不偿失?那么,自己就用这已有身孕的身体陪在这里好了,如果丈夫能够体恤到自己的用心,就会把门关起来吧!
“很美吧?”
广濑并没有理会跪在那里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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