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爱小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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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爱小说版-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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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传来泉的呻吟。

    只见他抓乱了被子,露出褐色的胸膛,一只手紧压在胸口上,似乎是在做着噩梦,很难受的样子。

    一瞬间,晃司的心脏又开始狂跳起来。

    “扑通、扑通、扑通……”

    一下又一下,敲击着鼓膜,震荡着脑髓。

    受不了这令人窒息的跳动,身体好像又要软下去了。

    忽然看到站在眼前惶恐不安的芹香,晃司猛地将她一把搂入怀中,紧紧地抱住。

    “嗯……我好喜欢……好喜欢……”

    喘着粗气低声呢喃,一遍又一遍。

    ——六年前,我所看到的“泉”如果是这个女孩的话……如果,是她的话,就这样,像例行公事般,拥抱、亲吻,在耳边呢喃话语的话,应该就能满足我这六年来的饥渴啊!如果泉是女人的话,我马上就会爱上她的啊!而对方是男人的话,我就是个——变态!男人的话……

    “啊……司……晃司……我来喂你……吃……”

    泉温柔关切的呓语让晃司的血“轰”地冲向头顶。他猛地推开芹香,转身冲出了病房,留下惊慌失措的芹香跪坐在地上,捂着嘴发出“呜呜……”地似哭非哭的声音。

    

 (6)

    天空一片墨黑,乌云夹着闪电、带着雷声将倾盆大雨泼向灰蒙蒙的城市。

    晃司在大雨中向泉的住处跑去。

    浑身好热,像被点着了一般地燃烧着,焦渴难耐。

    快到那栋简易公寓的门口了,雨中出现一团白色的小点,小狗“晃司”向他跑来。

    “你怎么跑到外面来的?你看你,浑身搞的都是泥巴,难怪泉还要惦记着你!”

    蹲下身将“晃司”抱起来,拨去它爪子上粘着的泥巴,对不懂人语的“晃司”轻声责备。

    “嗨——,你这放荡子!”

    一个轻松的声音传来。

    晃司一抬头,涉谷克巳吊儿郎当地打着一把伞站在他的面前。

    当晃司现身足球场后,有好事者就把电话打到了公司。

    眼中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晃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向泉的房间走去。

    ——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涉谷微微一愣,察觉到晃司身上散发出与以往不同的气息,——一直包围着他的漠然空气从未有过地带着一丝怒意。

    “喂!你考虑一下我这个把你推荐给我叔叔的人的立场好不好,这五天你知道他共损失了多少吗?”

    紧跟在晃司的身后进了屋,涉谷忽略了那丝怒意抱怨道。

    晃司脱去湿透的衣服,拿过一条毛巾擦着头发和身子,漠然地说:“谁晓得。”

    “9个录影、4个现场、专访加拍照共12件。不要说什么谁晓得。你知不知道,连新专辑的巡回演唱也都宣告暂停了。”

    晃司坐下来用毛巾给“晃司”擦干身体,满不在乎地说:“我大概回不去了。麻烦你这样转告社长。”

    涉谷毫不意外“哼”了一声。以前失踪后在女人那里找到晃司时,这样的话听过不知多少遍了。

    ——这个除了女人以外对什么都毫不在意的恶质男。

    “我就知道!原因是这间房子的主人吗?可是放眼看去……”

    他环视着这间简易公寓二楼的房间。塌塌米上有一床薄薄的被褥,墙角有一个不大的旅行包,一个小录音机和一只足球放在包的旁边,一张破旧的书桌靠在窗台下。

    “这不象是女人的房间嘛。”

    涉谷有些意外地直白道。

    “你赶快给我滚!”

    晃司像被刺着了似的吼起来。

    “媒体已经全部知道南条晃司失踪了。你以为演艺人员可以有隐私的吗?”

    涉谷毫不留情地揭露道。

    晃司“呼”地站起来,一把抓住涉谷的胳膊怒冲冲地低吼道:“我已经说了,给我滚回去!”

    涉谷被搡出门外,连伞都没来得及拿。

    他惊讶不已地愣在那里,一时间他以为自己找错了人。

    认识晃司是在国中三年级夏天的业余乐团比赛上。

    那次比赛晃司得了冠军。他所表现出来的歌唱和吉他特别闪耀出众,深藏着某种强烈的感情。

    面对一群星探,他那斜眼瞧人、一声“NO!”的坚持,挑起了涉谷制作公司的兴味。

    让涉谷那一向落寞寡欢的妹妹圆圆重拾往日笑颜的,——就是晃司的歌声。

    为了实现患有先天性贫血症的妹妹想再次听到晃司歌声的愿望和说服晃司出道,涉谷带着妹妹从东京的私立学校转到了晃司所在的学校并和晃司同班。

    那时起,涉谷开始了解到晃司是一个多么冷漠和恶劣的人。

    他的学习成绩优异,每次都是年级的第一名;他的运动神经出众,是武术世家的传人。

    他毫无疑问地具备了成为优等生的条件,但他却是一个吊儿郎当、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

    打架于他是家常便饭,时不时会有人莫名其妙找他的碴。晚上混暴走族从来不管他人甚至自己的死活。

    实际接触之后涉谷就很疑惑,这是那时候在舞台上唱那首《BecauseIloveyou》的他吗?

    ——舞台上的他好厉害!

    用他充沛的感情与生命力,让人感受到一股激荡的热情,就像快被他吞噬了般。

    说他无情?

    无情的人会唱出那样的歌?

    说他有情?

    可他却觉得自己活着都无聊。

    如果有人试图说教他,对他说这样一个优等生不应该如此装模作样、性情乖僻,他会冷冷地告诉你“不管有什么才华对我都没有价值可言”。

    面对涉谷的游说和原乐队队长苇也鹰文锲而不舍的动员,他只冷冷地丢给他们两个字“滚开!”

    漂亮的圆圆有一头美丽的棕色长发。性情温柔的她对任何人都不会造成伤害。她善意地接近晃司,只为了能再次听到晃司的歌。

    然而,当圆圆对他要求说想看看暴走族是什么样的时候,他却戏谑地看着圆圆的长发刁难道:“等你把头发剪了再说。”

    圆圆的长发对她来说是生命持续的象征。患绝症的她是为了想看看自己的生命能维持多久才留的发。就因为晃司这么一句恶意的玩笑,圆圆剪掉了头发,——虽然最后圆圆看到并体验了暴走族是怎么一回事。

    “小时候,妈咪常常唱歌给我听。那是些轻柔又美丽的歌,我好喜欢。妈咪死了以后,我就觉得音乐不在技巧,而在那个人的心,一定要很美丽,不然是不可能让人感动的。听到南条大哥的歌时我就有这种感觉。”

    面对圆圆真情的诉说,晃司却轻佻地说:“是啊,我对肯让我上的女人都是很温柔的。”

    可以想象当时涉谷的心情是多么的愤怒。要不是体格和力量上的差距,他一定会把晃司揍到爬不起来。

    而圆圆却对晃司的轻佻报以宽容的微笑,“他一定只是还没发觉到自己的温柔。有一天一定会了解的,——等到发现真正宝贵的东西时。”

    那一天,是涉谷一生都会刻骨铭心难以忘记的一天。

    再次来到南条家,把刚被父亲打得鼻青脸肿的晃司叫出来,苦苦拜托他哪怕一次也好,希望他能为不知什么时候生命就会终结的妹妹唱歌。

    “怎么没完没了的?你是不是有恋妹情节啊?”

    晃司说着不耐烦的话,但口气却漠然得连不耐烦的语气都没有,脸上更平板得连一根神经都不动一动。

    “……圆圆,不知道多久……没有看到她如此明亮有神的目光了……”

    完全地摘下自尊心,把它放在口袋里,为了妹妹,涉谷艰难地请求。

    “这是不行的,哥。”

    传来圆圆轻柔的声音,她带着因悄悄尾随哥哥而不好意思的微笑出现在身后。

    “为同情而唱的歌,不是南条大哥的歌。”

    听了圆圆的话,晃司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才不会为了你唱歌。”

    那口气,好像在拒绝他内心的一点动摇。

    “嗯,我晓得。”圆圆理解地点点头,“就算不是为我也没关系。只是,这是继妈咪之后,我第一次听到发自内心真正的歌声。我只是想再听一次而已。”

    晃司再一次沉默了。但最后,他冷冷地说:“……我才不会用那么神圣的心情唱歌。滚回东京去吧!”

    说罢,他转身就走。

    急忙去拉他的圆圆不小心被绊倒了,赤裸的膝盖磕到了坚硬的地面。

    血,就这样流出来,不停地流。

    “南条,救护车……不对,摩托车!到医院!快点!快点啊你!”

    在涉谷急切地嘶喊声中,犹豫了一下的晃司不情愿地载着涉谷和圆圆去了医院。

    急救室外,晃司懒懒地抱着双臂靠在墙上。涉谷握着双手,祈祷似的顶着额头,身体在恐惧中颤抖。

    “‘生命期限’是真的!开始时,医生说她活不过10岁,但她却活到了12岁。……只要她说的事,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我就是好想帮她实现愿望而已……”

    颤抖着失去血色的嘴唇,涉谷喃喃低诉道。

    晃司转过无动于衷的身体,默默地向出口处走去。

    病房外,窗下传来摩托车发动的声音,那个冷血的人要离开了。

    “对不起……圆圆!对不起啊!……哥没办法帮你实现愿望……”

    听着那要带走妹妹最后希望的声音,涉谷趴在圆圆的病床边绝望地流泪。

    忽然,圆圆慢慢睁开了眼睛,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

    “……听到了!哥,果然……南条……大哥的……歌……真的……好棒!……我听到了!”

    侧耳倾听,窗外飘进缕缕不绝于耳的歌声。

    那是深深透进体内的、紧紧将人包围住的声音,——温柔的抒情曲!

    “……我好喜欢……哥哥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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