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爱小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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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爱小说版-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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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悄悄变化着:他在左手的无名指上戴上戒指,现在还要让自己也戴相同款式的戒指;他摘掉了一直戴在耳朵上的红色耳钉并将它随意丢掉,因为那是女人送的东西;原先在他身上的女人香味,也在不知不觉中,用薄烟的味道盖住了……

    泉再次来到餐厅,取出指环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然后又来到卧室,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笨拙地点燃,却被呛得不停地咳嗽。

    ——那只耳钉很贵重吧!好象是用晃司自己的血填充在真空玻璃球内的。丢掉了,有点可惜,可晃司说“你给我血,那我就可以再做一个新的耳钉了。而且我也要帮你穿耳洞,用我的血填充在你的耳洞里,将我的全部,填入你的体内”。现在想想,我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你没有碰触过的吧?

    ——我的身体里,有晃司的味道。你的大手摸在我身上的触感、你的嘴吹在我肌肤上的气息,我都已经熟悉了。强劲有力的律动、重重的心脏跳动的声音,都再也消失不了。像抓狂的机器般、不断地重复动作,我连脑髓都被你挖掘殆尽了。

    “我马上回来!你留在这里,不要让别人进来。我去买用来绑住你的铁链,将你的身体绑住、拖住!我要你!我爱你!我爱你……”

    那天,在临睡去前的恍惚中,晃司这样说。

    ——是不是每样想要的东西,都要亲手夺取,不管用什么手段?即使将对方撕碎也无所谓?将自己和对方都撕成粉碎,不留任何痕迹,失去了一切,只留一副空壳?像汹涌的浊流般、像沸腾的鲜血般那么凶暴?于是,最后剩下的……只有……

    “……嘻……嘻嘻……呜……”

    泉惨淡地笑着,和着呜咽。

    “我不能原谅……你这种人!……竟对我做出……这种事!……晃司……晃……晃司……晃……司……晃司……啊……快一点……”

    他坐在地上靠着墙低低地哭泣、哀哀地呼唤。看着手里的头发,想起那最终的答案:“泉,我的头发,是当初我向天许愿,希望能和你重逢,而特意留长的。如今这个愿望已经实现了,接下来……接下来我的愿望是……希望泉能够成为我的东西,希望泉能够幸福!哈,好象太贪心了!不过我还想再留一次长发。像女孩子吧?你可以笑我,无所谓!”

    “呜……呜……晃……司……”

    泉哭泣着,仿佛心中有流淌不完的眼泪。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而哭,只是想把这饱含着酸甜苦辣的泪水流尽。也许流尽了,才会舒服些吧?

    很痛!

    不管是身上还是心里,都很痛!

    身上的痛是晃司留下的,心里的痛却是自己自愿承受的——为自己,也为晃司。然而突然袭来的剧痛却是他没有想到的。泉惊疑地抓住左臂,袭来的疼痛是那么清晰,就像左臂被锋利的刀砍了一般,但是却看不见伤口。疼痛沿着左臂蔓延,最后,身体的整个左侧都被尖锐的痛感袭击。他抱着左臂滚倒在地上,窒息的疼痛让他连呻吟都发不出来。就这样倒在地上,直到意识被疼痛模糊。

    

 (6)

    “泉!泉!你在家吧?是我,快开门!没事门上上什么铁链?”

    一阵急促的喊声和拍门声将泉叫醒。他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亮了。左侧的身体依然清晰地疼痛着。他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来到客厅,看到门已经打开了,只是被铁链栓着只开了一条缝。涉谷的脸挤在门缝里,正拼命地朝屋里看。

    “泉,快把铁链解开!昨晚打完电话后,还是觉得怪怪的,所以过来看看,结果发现停车场里少了一辆车。他昨晚就不在了吧?因为他让你睡着了,所以你才不知道日期的吧?”

    看到走过来的泉,涉谷一连声地问。突然,他发现了泉手腕上的绷带和手里握着的头发,心里一惊,似乎已经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喊道:“你昨天为什么不告诉我?以那家伙持有的药量能睡四十八小时,所以……他至少有两个晚上都不在家吧?泉……”

    泉在离门不到三步远的地方站住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为什么要把门的铁链栓上。也许,是不想让晃司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来到身边?或者是不想让晃司随便走出去?他搞不清楚。但是现在,他并不打算取下铁链,他不想让任何人妨碍自己的等待。他站在那里,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地看着涉谷,任涉谷喊破了嗓子也没有用。

    涉谷看着木然的泉,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晃司为什么不在,他却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焦急地对泉说:“你不是说过要守护晃司的吗?那家伙和对方都不知道在想什么。你就是勒住他的脖子,也要强迫他回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不等涉谷话音落地,泉就强硬地说,“那家伙必须要自己愿意回来才行。我们已经约好了。”

    “约好了?”涉谷感到不解,“可是对方不知道会做什么事。你能够安全回来都已经很不可思议了。对方如果有心的话,随时都有能力暗中让一个人消失不见的。那种脑筋过分好的人就是有些地方不正常。”

    泉仍然无动于衷。涉谷耐心地继续说:“我虽然不知道二十四日那天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恐怕他并没有真心想整你。如果他真的想把你彻底毁掉,那你根本不可能四肢健全地回来。邦秀目前噤若寒蝉,爱里也行踪不明。开始,我还以为他是出于对晃司的恨意才这么做的,但后来我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也就是说,他可能再做出什么。可恶!我就是这么神经质!”

    涉谷越想越后怕,担心和焦虑让他浑身燥热难耐。他几乎要失去耐心地恳求道:“拜托你,泉!也许只有你能救晃司了……”

    “少擅自行动!”一个冷漠的声音平静地打断了涉谷的话,“我不是回来了吗?”

    “晃司!”

    涉谷吃惊地回过头,看见晃司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心中松了口气。但是,哪里好象不对:晃司的发丝参差凌乱,脸色很憔悴、很苍白,连嘴唇都淡得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红红的爬满了血丝;黑色的风衣扣得整整齐齐,可他从来不这样穿风衣的;他的左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而口袋却是瘪的……

    ——啊……左手……

    没有理会涉谷诧异的脸色,晃司来到门口,柔声对门里的泉说:“泉,我回来迟了,对不起!开门好吗?”

    泉取下了门上的铁链。就在晃司要进门的当口,涉谷突然明白了怪异的感觉是什么。他扑上去抓住晃司惊叫道:“晃……等……等一下!等一下!怎么回事!你的手……”

    晃司一个趑趄差点倒下,额头上霎时冒出了虚汗,他轻声对涉谷说:“很痛!别摇我!我要绝对静养才行。”

    他推开了门。涉谷在他身后大喊:“晃……别走!你给我说清楚,怎么回事?”

    晃司扶着门回过头,温言道:“我不这么做,事情永远解决不了。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涉谷愣住,无言以对。

    “克巳……”晃司难得地对他笑笑,眼里流动着易碎的温柔,“你的妹妹……。早知道,应该让小圆多听一点歌就好了!”

    涉谷心头一颤,他不明白晃司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提起这件事,就在他发愣的当口,晃司“砰”的一声将他关在了门外。

    “混蛋!”

    涉谷扑到门上捶着门嘶喊:“为什么你们两个人……都这个样子,啊?是单纯的笨蛋呢,还是太诚实了?为什么不懂得更灵活的生存方式呢?”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

    晃司背靠着门,面对着泉静静地站着,脸上平静得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他站在那里,像一个下班回家后等待妻子问候的丈夫。

    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却慢慢松开了,一直紧攥在手里的头发纷纷萎落在地。突然,他冲上去抡起胳膊照着晃司的脸狠狠扇了下去……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晃司捂着左臂跪在了地上,痛得浑身颤栗,嘴唇抖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泉颤声嘶吼道:“这就是……你的解决方式吗?”他气得浑身发抖,“太让我吃惊了!没想到你笨成这个样子!”

    晃司强忍着疼痛,委屈地说:“我……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从医院逃出来,而且有点失血过多……”

    “你就自己去伤它?用刀?”泉厉声打断他,“为了向大家证明你的左手再无法持剑,强调你的愚蠢,让大家吓一跳,所以,你就故意不医好手就直接回来?你的手立刻手术的话,应该可以复原的!”

    “真是瞒不了你!”晃司苦笑一下,“如果我医好手的话,就失去了整件事的意义。我知道你会生气……”

    “你自己的事情由你自己解决,我为什么要生气?”泉冷硬地再次打断他,目光灼灼,“你认为我完全不了解你的想法吗?”

    说罢,转身向厨房走去。

    “泉!”晃司忍着疼痛冲着他的背影喊,“你还是生气了?我总是……进步不了!”

    然后,晃司看见泉从厨房出来了,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窄刃刀。

    “泉?”

    不知道泉要干什么的晃司立刻紧张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屏住了呼吸。

    泉不慌不忙地解开睡衣的带子,拉开衣襟露出左边的身体,平静地说:“虽然血型不一样,但是无所谓吧?”

    “啊?”

    晃司没有明白泉的意思。

    “你的血液不是不够吗?”泉笑起来,笑得干净而明朗,“我把我的血液给你!”

    “泉!”

    当晃司刚刚意识到了什么,还未来及阻止,泉就将刀子对准自己的左腿狠狠扎了下去……

    “啊——!”

    一阵钻心的刺痛让泉哆嗦着弯下了腰,但他却咬着牙将刀子慢慢向上拉去,一直划过那道老旧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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