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多言。
一日,随缘帮表妹刺好针扶着躺下,自个儿就着凳子一旁坐着,掐着佛珠闭目念起静心咒。表妹慢慢睁开眼,无神地看着静心寡欲的小和尚,徐徐地问道:“随缘,你说这世间有报应吗?”
小和尚震了一下,停住轻掐的佛珠缓缓睁开眼:“有,有施必有报,有感必有应,报应也分善恶,正所谓善有善终,恶有恶报。”
“那,小马哥呢?”
“马主任……舍的是自己,结的是善缘。”
“那,那些害他的人呢?”
“他们自然也会受到惩罚,最终也会食下自已种的恶果。”
“可惜,小马哥已经走了。”表妹重新闭上眼,一滴泪珠从眼角挤出……
随缘呆了一会儿,说道:“吉人自有天佐,也许……也许马主任只是失踪,即使真的走了,也会前往西方极乐世界。”
表妹闭着双眼,心中念叨着:西方极乐世界……极乐世界……他去了西方极乐世界,那我呢,我会去地狱还是极乐世界,我会碰到他吗……
……
“钟教授,雪梅去哪儿了?检查去了?”钱上校一把抓住匆匆走过的钟教授,钟教授抬头愣了下:“应该在房间里睡觉吧,随缘给她做了针灸。”
“没人啊?”钱上校有些摸不着头脑,是不是自个儿刚才没仔细看,想了想又是不会,急忙回头向病房走去,推开门里里外外地看了个全,回头叫道:“这不没人嘛。”
钟教授也跟进去,一看真的没了人影,大声叫道:“快,我们分头找找,这丫头最近情绪有些不对!”
两人匆匆跑出去,钱上校电话姜少校驻地搜索,钟教授跑到医疗室赶紧抓来小和尚随缘,丁教授看着紧张也随后跟了过来。
“随缘,你走的时候她睡着了吗?”
“是啊,看着睡了才走的。”
“那她有跟你说什么不?”
随缘想了想,说:“她问有世间有没有报应,还有……”
“你是怎么说的?”
“……”
听了随缘所述,钟教授大急,恨不得直敲秃驴脑壳:“叫你劝导劝导她,你……你跟她说什么报应啊?还极乐世界呢。”
随缘傻乎乎地站着,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摸摸光头:“她问什么我就答什么,我还尽量地往好的劝,没想那么多。”
“……”
“好了,好了。”丁教授看着凌乱的被子,过去抖了抖整齐,拿起枕头拍了拍,说道:“别怨随缘了,你自已不是也劝不了?先找到人再说。”
钱上校接口说道:“嗯,咱们这有人守着,出不去,应该不会出事。”
白色的枕头经丁教授一抖,一张便签随动飘落,钟教授眼尖,快步上前捡起,上面写着几行字:
我走了,不要找我,不会有事的。
钱上校,小蔡是我骗他出去拿些东西,他是好心,不要批评他。
谢谢你们!
雪梅“完了,完了。”钟教授红着脸,抖着便签斥责道:“你看你带的兵!”
钱上校黑着脸接过便签,正好姜上校推门进来:“报告!”
“说。”
“小蔡,小蔡开车出去了。但,车里没看见雪梅。”
“知道了!”钱上校掏出手机,荡开八步走了起来,大伙儿看情景也就不敢多言,一时悄然无声:“喂,小蔡,你在哪里?”
“钱,钱上校,我在惟河办楼下,等……”
“你马上上楼看看雪梅在不在。”
“是!”
……
钱上校放下手机,转身训道:“你,你怎么带的兵啊?”
姜少校一时哑口无言,钟教授又犯了多嘴的毛病:“他不是也是你带的兵。”
“你?”钱上校一时脸色由黑转紫,转身更勤了。
丁教授赶紧扯了下钟教授:“少说两句,就你话多。”
房间里各自叹息,各想各事,轻声尔语,就是不敢大声说话。
过了老半天,突然手机铃声响,钱上校停住脚步急忙拿起手机,一看没响!牛眼珠子滴溜溜地看着大家,众人心中一慌,急忙掏起手机来。
“钱上校,是我的。”姜少校尴尬地举起手机看了下:“小蔡来的。”
“哼!”
“小蔡,怎么样了?”
“雪梅姐,雪梅姐不见了,我楼上楼下都跑遍了。”
“你在那等着,我马上过去。”姜少校放下手机说道:“钱上校,不见了,我去看看。”
“好。”钱上校沉思了下,说道:“问问单位里面的人有谁见到过,去过哪里,说些什么。注意细节!”
……
一连几天查找下来,表妹了无音讯,只知道临走前从马小可的办公室里拿走了一个鱼骨标本。没过多久,市里传来消息,张文彪因污染事件被刑拘,并已移交法院审判,郑副市长、陈指挥被免职,取保候审。驻地里猜疑四起,由于表妹失踪的时间基本吻合,所有的焦点都要聚集在表妹身上,钱上校为此还专门开了个任务会,慢慢地随着时间消磨也就销声匿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驻队部队和地方公安、预备役在完成防御设施后进行了全力捕杀,堤内堤外、滩涂上已不见魅鱼、魅蜥蜴的踪影。丁教授和钟教授的科研也终于有了进展,对病毒的防治有了很大的提效,但是缺少亿万分之一的抗体血清最终还是难以根治,还得继续熬心劳肺。
小和尚随缘每日完成工作后,就拿着佛珠、木鱼到表妹住过的病房念经去……
恶果必有恶因,恶因必有恶果,海水里的鱼籽犹如空气中的花粉,潮起潮落,冬去春来,魅鱼、魅蜥蜴还会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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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姜少校已经集合一支小队,钱上校环视了下说道:“姜少校,挑三个人,全部换上05式,这次咱们突击抢人,不用这么多人,坐水陆两栖车从滩涂上走。”又掉头对张文彪说道:“张总,你来开车带路。”
姜少校接到指示后,急忙前去准备,张文彪心中有些紧张,也只能干脆地应了声“好吧”,就检验车辆准备去了。钱上校所说的05式是一种新型战略步枪,单兵作战综合武器,最适合于特战,也就配备了几把。
一小会儿,人员已经到齐,几人上了车,张文彪和钱上校坐前排,姜少校带着三名精英上了后车厢。看着全副武装的人员,张文彪迟疑地问道:“钱,钱上校,我是不是也要……有什么武器啊?”
“不用了。”钱上校的态度柔和了些,拍拍张文彪的肩膀说道:“你怕我们这些军人保护不了你?专心开你的车吧,出发!”
“哦。”张文彪不好说什么,起动车子跟随车队出发。
经过前一轮的大屠杀,魅蜥蜴的主力被消灭了不少,一时无力反搏。车队驶过,零散的魅蜥蜴已是胆怯纷纷躲避,来到水闸处,护卫车队上了堤坝守候,水陆两栖车出了闸门,滩涂上的魅蜥蜴已经散去,除了大片血迹不见魅蜥蜴的尸体,想必特战小队撤离后已被啄食而光。
海风吹过,一阵腥臭之气。张文彪看了看漆黑的滩涂,壮着胆子驶车而去,执枪的队员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不敢轻意言语,只听见油门拉动的“呜呜”声。张文彪开得很谨慎,速度很慢,生怕加大油门惊扰了滩涂。
前行还很顺利,滩涂上已不见了成群结队的魅蜥蜴,偶尔一俩只黑影掠过或靠近,在05式战略步枪的点射下也是呜呼哀哉。行了一段路程,队员们的心也放下了不少。张文彪开着开着开始有些走神,心中嘀咕着:这么久了马小可应该没气了,可万一没死透怎么办?万一被救活了怎么办?那可就麻烦了……到时,老大会不会救我?军方会不会怀疑我?我该如何应对……
钱上校看着张文彪慢腾腾心不在焉的样子不,以为胆小不曾细想地催了好几次,油门拉上了些没多久又慢了下来,来回好几次,钱上校心中已是有些上火,再拖下去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危险!看了看后车厢的几个战士,想了想低声呵道:“给我停下!”
“怎么了。”张文彪刹住车,惊觉地观察四周:“什么情况?”
“屁的情况!”钱上校一把抓住张文彪的领子给提了过去,调换过位置,放下05式挂上车档说道:“我来开,你指方向。”
张文彪这才感觉自己做得又有些过头,最好没发现什么,不敢再胡思乱想提起精神认认真真地指路,车子轰然提速,快了许多,很快来到马小可所呆的地方。
“人呢。”钱上校围着张文彪所指的地方又前进了一段,生怕遗露:“是不是这地方,记错了吧。”
“人呢?”张文彪心中不知是喜是忧,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指着滩涂地面叫道:“不错,是这,还有狗的脚印呢。”
排污区的壕沟口确实有不少杂乱的梅花印,还有不少脚印,钱上校低声道:“下车,成扇形向外搜索。”
后车厢的姜少校带着士兵迅速跳下车,枪口朝外警戒,钱上校和张文彪也随后下了车,士兵们随即向外扩散搜索,见周边无动静,先后跃上了土堤……钱上校仔细察看地上的痕迹,脚印应该是早先留下的,上面还有梅花印,土堤上有滑落的痕迹和来来回回的梅花印,看来这牧羊犬跑得还很辛苦……
张文彪跟在钱上校身后,捡起一个木桩不停地挥搅着滩面,焦急地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