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越希还是淡淡地说:“随便。”
白江城无奈,这孩子说个“好”字有那么难么……转身,又选了一首歌曲,不过难度选到了最难的。
由于跳舞机上只有一个人,所以本来两个人用的键区都变成一个人用了,操作就像很多年前的键盘劲舞游戏由四键变成八键那样。
白江城在跳舞机的左边跳着跳着就跳到了右边,又从右边跳着跳着跳回了左边。围观的人群的惊呼声从舞曲开始到舞曲结束一直没停过。
好不容易一曲结束,白江城从跳舞机下来,已是大汗淋漓。
徐越希把自己的手帕递过去:“擦汗。”说完火急火燎地走了。
白江城一边用手帕擦着汗,一边跟上人。
人们看了看屏幕的“A”字评分,又看了看连气都不喘个的白江城,心中那个佩服啊。
话说白江城追着人,来到投篮机前。
秦延正投着球,看到他们两个来了便要来一场比赛,比比看谁的得分数多。
白江城正想帮徐越希推掉,不料,徐越希却答应了。
一台投篮机有4个篮球,游戏时间是一样的,都是一分钟,在一分钟之内可以拿到80分的就可以获得加时一分钟的机会,投得200分的时候可以获得第二次加时的机会。
比赛开始的时候,徐越希每一球都投中了的,但是当他看到白江城和秦延那飞速上涨的分数后,就开始慌了,抓起球就扔。比赛结束了,毫无疑问的是徐越希输了。秦延投球得了300分,白江城得了278分,徐越希……28分。
白江城想安慰一下徐越希,才刚喊了句“越希”就被人劈头劈脸地喷回来“你才高分低能!你全家都高分低能!”
白江城又一次囧了,所以说,我都还没说呢……
秦延看着这两人相处,微微一笑。
这两个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小城乖巧听话脾气又好,小希任性别扭但心肠不坏,这都是他们讨人喜欢的原因之一。
几个人玩够了,又到市内最有名KTV唱歌去了。秦延正好认识这件KTV的负责人,于是开了间VIP房间让他们唱个够。
秦晴简直就是麦克风女王,一拿起麦克风,什么语种的歌都会唱。最令人惊讶的是白江平竟能唱出极流利的英文歌曲。要知道他平日里最讨厌的一门功课就是外语,每次测验的成绩都是在及格线边缘来回徘徊的。
白江城那个欣慰,吾家有男初长成了。
也许是气氛太好了,连徐越希都跑上去唱了一首。白江城自知自己不会唱歌,也没那个勇气去涂炭“生灵”,就到外面去换换气。
白江城刚走进洗手间,就愣住了——空气中混杂的甜腥的气味是……血的气味吧!?——猛地抬头,对上面前的男人。
傅君瑞也愣愣地看着白江城。
还是白江城注意到他手上流血的伤口,从钱包里拿出创可贴,又从洗手台边拿了几张纸巾,小心翼翼地止住血,再撕开创可贴的包装,帮他包扎好伤口。
“好了。这两天伤口尽量不要浸到水,洗澡后如果家里有双氧水就先轻轻清洗一下伤口在换上新的创可贴。”
傅君瑞低头看看已经包扎好的手,心里暖热暖热的:“谢谢。”
“不用,会长。”白江城说,“对了,怎么会弄伤的?”
“被酒杯划到的。”傅君瑞如实回答。
白江城皱眉:“怎么这么不小心。”说完又从洗手台上取了毛巾蘸了点水。
傅君瑞呆呆地看着人用湿毛巾帮自己擦去手上的血,又仔细地擦看自己的手还有没有别的伤口,说不出一句话来。
白江城检查到没有别的伤口了才将人的手放下:“没有再伤到哪里就好了,不然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可惜了。”
傅君瑞盯着白江城的手,说:“你的手更好看。”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低下头去装鸵鸟。
白江城差点笑出声来,会长大人实在是太可爱了。
“我叫白江城,江水的江,城市的城。会长,你呢?”
“傅君瑞,君子的君,瑞雪的瑞。”
白江城忽然窘迫起来:“那个,会长啊,这种香水有点不适合你。”
傅君瑞不大清楚他说的“这种”是指什么,低头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再抬头时,脸色已变得铁青。
“呃,那个,会长,我还是先走了……”
“……”傅君瑞掏出手机,“周毅,我现在要回去了。”不等那边回答就合上了手机。
管他们是商业大亨还是企业大亨的,全都滚,傅家不差那丁点儿的生意。天杀的那些人带来的女人居然还蹭了他一身低等的香水。而且刚刚自己那一身的脂粉气味还不知道白江城会怎么想。心底里是真的不想被他误会了。
回到家的时候将近12点了,白江平洗洗澡就睡去了。白江城见到有个未接的声讯电话,查到是自己爸妈从国外打来的,有点吃惊。爸妈因为放心弟弟跟着他,所以一般都很少往家里打过电话,今天的电话难道是有什么事吗?
白江城赶紧打了回去。
电话接通了,墙上投影出一对夫妇,眉眼间与白江城有几分相像。
“爸、妈,今天怎么打电话来了?”白江城说,“……江平?他睡了……叫他收拾东西?收拾什么东西?江平要去旅游吗?……”
下一句话,白江城宁愿相信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
白家父母:“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你弟弟是准备出国了。”
第二十六章
白江城浑浑噩噩地关掉声讯电话,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了一晚上的天花板。其实他也明白弟弟始终有一天会离开自己,离开这个家,再然后建立一个新的家庭。他只是没有想到分别的那一天会来的那么快那么突然,让他不由得手足无措,让他不敢相信。只要一想到弟弟会离开自己,白江城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挖去了一块,空荡得难受。
直到设置好的每日闹铃响了,白江城才慢慢坐起来,到厨房去准备早饭。
白江平一起床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早饭的煎鸡蛋比平时的糊了点又咸了点,难道说哥哥的手艺退步了?但更不对劲的是坐在他对面的白江城经一点都没有动早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于是白江平用最快的速度把早饭都扫进肚子里,一抹嘴,问:“哥,你怎么了?有话就说啊,别这样看着我。”
白江城看着弟弟的眼睛,说:“昨天爸妈来电话了,说是要你……将东西收拾好,他们过两天回国……”却没有再说下去。
白江平知道哥哥已经得知自己要出国的事情了,心里咯噔一声。
“你真的要出国?”白江城问道,“是不是爸妈要求你……”
“哥!”
白江平毅然打断了哥哥的话,“是我向爸妈要求出国的,是我想出国读书的,爸妈并没有逼过我,所以……”
“够了!”
白江城忽然喊道。他起身向外走了几步,扶着门框,背对着弟弟。他的眼里盛满悲伤,沉默了半晌,但还是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清楚楚:
“白江平,在这里我和你生活了十二年,是十二年!”
说完,一甩手把门关上了。
白江平听着哥哥出门的脚步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瘫坐在椅子上,嘴里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一句话——“哥哥对不起、哥哥对不起……”
滚烫的泪水在桌面上汇成了一片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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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家门的白江城茫然地走着。夏日的阳光照到他身上并没有想象中的暖洋洋,反而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掉进了冰窖一般的寒冷,那种寒冷,无处不在,想逃离但又不知道能够逃到哪儿去。
傅君瑞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思忖着要以什么方式打招呼才不会显得很突兀。
其实傅君瑞早就看到了白江城,急匆匆地从车库取了车出来,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未免也太大了很有可能会把人给吓跑了。但所有的理智却在看到了白江城脸的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男人下车,走了过去,掰下白江城捂着眼睛的手,迫使他与自己对视:“你哭了。”
“是吗?我还以为看不出来的……咳咳、咳……”白江城忽然咳嗽起来,泪水也跟着跑了出来。
傅君瑞有一瞬的犹豫,但还是用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慢慢地帮他顺着气。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白江城把头搭着傅君瑞的肩上,说了一句“我不想回家”便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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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江城站在自家门外,开门进去,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跑了过来,小巧的五官跟白江城有几分相像。小孩用软糯糯的声音一遍遍地喊着哥哥,但下一秒,眼前的小孩突然变成了一个还未褪尽青涩的少年郎,身旁是一箱一箱收拾好了的行李,少年哭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傅君瑞看见原本睡得好好的人突然就泪流不止,吓得他赶紧把人给叫醒了。
白江城睡眼惺忪地睁开双眼,对上傅君瑞担忧的目光,胡乱地一摸脸,有些无奈地笑着:“我又哭了啊。”
“不想笑的话不必笑了。备用的游戏仓在隔壁的房间。”说完,人已经走出了房间。
白江城垂着头,看不清他的神情。
浅唱离歌等三人终于等来了繁华落尽。
浅唱离歌担心地问:“踏雪怎么还没来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繁华落尽说:“他很快就会上来。”忽略善解人衣和红色的法老王两人眼中闪烁的八卦之光,认真看起永恒之心给他们整理的资料。
善解人衣还没死心,凑近繁华落尽,笑得那叫一个奸诈。
【私聊】善解人衣:人到手了?
繁华落尽眯起眼。
【私聊】繁华落尽:你很有空是吧,那今天晚上你就辛苦一点加一下班吧。
【私聊】善解人衣:我刚刚什么也没说,真的、什么、也没说!
【私聊】繁华落尽:……
没一会儿,踏雪无痕果然上线了。于是,红色的法老王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了。
这时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