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救下来一看,不是嫂子,可跟嫂子长得实在太像了。我原当她是简家的女儿,谁知她一问三不知,连自己姓什么,从哪儿来都不知道。
我这次回来,还想帮她问问嫂子,简家是不是丢过一个女儿……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简家的确丢了一个女儿,不过已经找回来了。”周漱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你救下的那个,只是个影子,根本没有活在这世上的必要。”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萧铮要是还不明白,他就该找块豆腐一头撞死了,“是你派人追杀她的?枕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漱也不瞒他,将简家偷梁换柱的事情大概说了。
萧铮满心震惊,“你的意思是说,现在在后院住着的是个假货,我在泰山救下的那个,才是真正的简家六小姐?”
“我娶的就是简家六小姐,你说谁是假货呢?”周漱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萧铮也没心思计较这个,自顾自地说道:“你喜欢上了那个假货,想将错就错。把真的简六小姐杀掉。真的简六小姐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你喜欢的假货也就顺理成章地变成真货了。
是这个意思吧?”
周漱挑了挑眉头,没有言语,算是默认了。
萧铮犹自惊愕不已。“你确定你脑子没毛病?”
“少废话。”周漱不耐烦听他扯皮,“你把那女人藏到哪里去了?”
据石泉传回来的消息,小六儿自从进了行馆就没再露过面儿。行馆里面守卫森严,他没办法进去一探究竟,只好盯着行馆进出的差役。可这些天过去了。并不见差役们采买过女子的衣物和胭脂水粉一类的东西。
由此推断,小六儿极有可能已经不在行馆之中了。
萧铮表情变得不自在起来,“你事先没有跟我通气儿,这可怪不得我。”
周漱直觉事情不对,脸色一沉,“你该不会把她收用了吧?”
“那倒没有,不过……”萧铮讪笑道,“那天陪我一起上山的,还有泰远侯和他从小寄养在侯府的外甥苗少闲。
苗公子瞧见那姑娘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就动了心思。软磨硬泡,叫泰远侯夫人认了她做干女儿。
因她写得一手极好的簪花小楷,泰远侯夫人给她取了个名字叫玉簪。
玉簪姑娘现如今就住在泰远侯府……”
话没说完,就见一只茶碗迎面飞过来,赶忙偏头躲过。
“萧金石,你这混蛋,果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周漱怒道。
萧铮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那只摔碎在地上的茶盏,心说险些就叫他毁容了,嘴上不服气地嚷嚷道:“我怎么知道她是简家六小姐?若换作你,瞧见一个跟我婆娘长得像的人。你会不救?”
“我没见过你婆娘。”周漱没好气儿地道。
萧铮一噎,虽觉冤枉,可毕竟是好心办了坏事,多少有些理亏。往前凑了凑。语带讨好地问道:“照你这意思,那玉簪姑娘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都是谎话? ”
“她是楚非言救回来的,她若不记得自己是谁,会跟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走?”周漱冷哼道,“前不久楚非言还来游说娘子。让她离开王府,好让自己的表妹回归原位。
你以为这只是楚非言一个人的主意吗?”
萧铮仔细回想了一下,“我瞧着她不像是那种心机深沉的女子啊。”
周漱不理会这话,凝眉说道:“如今她靠上了泰远侯府,再想动她就难了。”
泰远侯府虽不及济安王府显贵,可在济南府也是不容小觑的门庭。关键是济安王和泰远侯不知什么原因不和,两家极少来往。
若泰远侯知道了简家以庶充嫡的事情,借题发挥,闹到皇上跟前,那可是大大的麻烦。
萧铮想想这事儿也挺有意思,嘿嘿地笑道:“哎,我说枕石,那玉簪姑娘不是想回归原位吗?你不如顺水推舟,把两个都娶了,来个娥皇女英,岂不快哉?”
“你当我是你吗?”周漱鄙夷地斜了他一眼,“我心中只有娘子一个,莫说假娥皇伪女英,便是真的娥皇女英转世,我也断然不换。”
萧铮像是不认识他一样,把他从上到下,从小到上,来来回回地打量了好几遍,嘴里唏嘘着,“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痴情种呢?
那假……嫂嫂就这么好?”
周漱傲然地扬起唇角,“自然是好。”
这世上再没有哪个女子像她那样有趣了,跟她在一起,永远不用担心日子会无聊。
虽说在她之前没有碰过别的女子,可床第之事他也听说过不少。那些所谓的大家闺秀,各个矜持得要命,藏头遮脚的,只会跟木头一样任人摆布。
她却是不同的,那些个花样,光想一想就足够销~魂了。
萧铮只跟简莹见过两三面,总觉得她呆板无趣得紧,实在想不出那样一个女子,怎会将他这古怪挑剔的好友迷得神魂颠倒。只能说,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周漱眉眼一动,“你跟那苗公子有交情吗?”
“还行吧。”萧铮模棱两可地说道,除了周漱以外,跟别人的交情都少不了巴结和奉承的成分,他已经习惯性地不予当真了,“你问苗公子做什么?”
周漱微微一笑,“那苗公子不是看中玉簪姑娘了吗?我们何不帮他一把,促成这一桩大好的姻缘?”
——(未完待续。)
第159章 见红了
周漱不想简莹费神,是以并没有将小六儿被泰远侯夫人认作干女儿的事告诉她。
事实上简莹早就知道了,甚至比他知道得更详细些。
比如小六儿跟侯府几个未出阁的小姐和孙小姐相处得很好,因为“乖巧懂事”,深得泰远侯夫人喜爱,就连泰远侯得了她亲手做的鞋子和手筒,也摒弃了之前的偏见,对她和颜悦色起来。
那位苗少爷更是跟哈巴狗一样,有事没事围着她打转儿。
在简莹看来,苗少爷的这番殷勤十有八~九是要白费的。
小六儿那般心高气傲的人,连周漱这王府的少爷都看不上,会看上一个寄养在侯府的表少爷?
对小六儿来说,苗少爷不过是她搭上侯府的一块跳板,侯府也不过是她用来变回简家嫡女的更大的一块跳板而已。
反正不管她怎么折腾,总有一天会折腾回济南府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不变应万变就是了。
有萧铮这京城来的祖宗在,为表尊重,王府的除夕晚宴比往年更为丰盛。海参鲍鱼,鸡鸭鱼羊,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什么稀罕上什么。
宴席摆在存心殿,以屏风相隔,分作男女席位。因是一年仅有一回的大团圆饭,姨娘们也有幸列席,并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边吃边聊,要的就是个热闹。
萧铮好奇简莹是怎样迷倒周漱的,一直在留意女席那边的动静。听她妙语连珠,往往一接口,就能逗得一众女眷开怀大笑,倒是有几分明白了。
晚宴过后,男人们留在存心殿喝茶侃聊,女人们聚在菁莪院包饺子,小孩子们则由下人陪着,在空地上点爆竹,放烟花。
吃过跨年饺子。各回各的院子守岁。
简莹平日里睡得早,熬到这个时辰已经睁不开眼睛了,回到采蓝院简单洗漱了一下,就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床。刚刚瞧见周老头的影子。又被雪琴摇醒了,“二少夫人,您快些起来吧。刚才怜珠来报信,说王妃见了红。”
简莹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母妃见红了?”
“是啊。怜珠说王爷发了脾气,叫您赶紧过去一趟。”雪琴一面说着,一面从屏风上取了衣服,服侍她穿戴。
简莹记挂着方氏,无心仔细装扮,叫简单绾了个发髻,插根簪子,披上披风就直奔菁莪院而来。
见了门,就见周漱和周瀚、萧铮三个站在院子里。显然是听到消息,陪济安王一道过来的。
周瀚满面焦虑。不住地踱着步子。
周漱冷眼瞧着大哥走来走去,脸色有些阴沉。
萧铮是纯粹凑热闹来的,事不关己,最是气定神闲。
简莹上前草草见了个礼,便直奔正房。
白侧妃、文庶妃、齐庶妃、孟馨娘和周沁、周汐都已经来到了,看到她也没有心思寒暄,各自点了点头,算是招呼过了。
“母妃怎么样了?”她开口问道。
“还不知道。”回话的是周沁,“父王和大夫都在里面呢。”
简莹蹙了眉头,“刚才还好好的。怎会突然见红了呢?”
“怕是吃了什么不当吃的东西吧?”孟馨娘淡淡地插了一句。
“大嫂什么意思?”不等简莹说话,周沁就气恼地开了口,“今天的晚宴和年夜饭都是二嫂置办的,你说这话。不就是在影射二嫂害母妃见红的吗?”
孟馨娘瞥了她一眼,“这话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周沁气极,“你……”
“三妹妹。”简莹握住周沁的手,对她摇了摇头,示意现在不是争吵制气的时候。
周沁犹自气不平。狠狠地瞪了孟馨娘一眼,“小人。”
文庶妃瞅空拍了拍简莹的胳膊,小声地安抚她道:“放心吧,王妃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简莹冲她感激地一笑,“承您吉言。”
不一时,济安王就领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大夫出来了,大家纷纷福身见礼。
“父王,母妃没事吧?”周汐跑上前来,眼巴巴地问道。
济安王没有闲暇答话,径自问那老大夫,“如何?”
“根据脉象推断,王妃应是不小心食用了寒凉之物。所幸食用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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