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时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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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时归-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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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方夏如此失态,全无平日半点风轻云淡之模样,完全是个遇事不知所措的孩子,钱宁心里又是一酸,哭着答道:“小的,小的拼着这条命,定把太医带到!”。

    在钱宁带着赵展锋和李荣攀两个赳赳武夫朝太医署杀去的当口,方夏回身重新凝望着小蓉,紧握着小蓉的双手紧贴着自己的脸颊,不断上下摩挲,口中不断念着之前的那些话,声音时大时小。心里不断想着眼前可人儿的好,如幻灯片回放:想着她如花般的娇羞,想着她那如母亲般地体贴,想着她深夜起身为自己拢好被踢的被子,想着她顶着寒风迎接自己的痴,想着她折叠好的衣物,想着她弄好的饭菜,想着···想着···此时此刻,方夏的泪止不住的流,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竟都是她的好!想着自己的粗心,想着自己的不察,想着自己从没有为眼前饱受折磨的可人儿做过什么!方夏心里此刻充满了自责和懊悔,眼前的可人儿分明是因为自己才这般模样的,都是因为自己!

    就在方夏哽咽懊恼的当口,一声轻微的“响马贼”,将方夏拉回了现实。蓉儿竟醒了!方夏心里狂喜,立马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看着小蓉微睁的双眸,是那般地脆弱,“蓉儿,好些了吗?你可是要当我压寨夫人的!”方夏轻声说道,只是此时的声音无比的怪异,嘶哑中带着干涩,干涩中又似夹着心酸,心酸中又似添着悔恨,悔恨中分明又包含着一股对小蓉醒来的巨大兴奋。

    “我要的是粗犷的汉子,呵···呵···,可···不是你这个大花猫!响马贼,瞧你···跟我一样···这么没用···这么没用···呵···呵···”小蓉方才撕开被血液粘结的双唇,又溢出了几缕鲜血,却似浑然不知一般,眼角溢出了一股清澈的泪泉,在苍白的俏脸上,发出一股莹莹之光。

    看着小蓉这般光景,方夏的心立即纠结了起来,想叫小蓉不要再说,但,但,又怕这是回光返照,此时不让她说,恐怕以后都没机会了。想到此处,方夏都不知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总之,那将是一种此生都无法忘却的百味杂陈。

    “响马贼,你···你知道吗?”小蓉不顾继续慢慢溢出的血水,继续轻声说道,但她不会知道,此时她所说的没一个字,都是一块块无形却重于千钧砸向方夏心口的巨石,疼得方夏几乎无法忍受。

    “知道什么?我都知道···我都知道···不要再说了,好不好?···我都知道···”方夏语不成声,方才硬憋回去的泪水又溢了出来,痕上加痕。

    “你怎么会知道···我又没跟你说···说过···”小蓉像是没有听到方夏的恳求,又继续断断续续地说道:“小时候,阿爸···阿爸说我将···将来定会嫁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呵···”,说道此处,小蓉原先苍白的脸上竟出现了一道晕红,“可···可阿爸死后,我···我被卖进了宫···宫···,·却···却喜欢上了一个···一个响马贼!”,檀口中的血水此时似乎流完了似的,忽地停止了,而小蓉艰难说完此番爱情宣言后,像是如释重负了一般,方才睁开的眼皮又缓缓合上了。

    许是为了让小蓉缓一口气,不知过了多久,许是几息,许是几刻,方夏才悠悠地说道:“那是响马贼的福气!那响马贼可比什么大将军好多了,自由自在,随性生活,好不快活!”,说道最后,方夏语气又沉重哽咽了起来,那是一个梦,一个很难达到的梦,即使达到了,伊人还会在身边吗?

    听闻方夏的话,小蓉紧抿的檀口,露出了一丝微笑,虽然很浅很淡,但还是存在的,只不过双眼还是紧闭的,只有稍许颤动。

    “我给你哼个谣好么?”说完也不管小蓉怎么回应,方夏便自己独自轻声哼了起来,满腹情感“天是那么大,人是那么多,偏偏让我遇见你,你是那么好,你是那么真···”。

    一切是那么和谐静谧,仿佛来自天际之源;一切又是那么刺眼,那么不和谐,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PS:唉,笔力所限,总写不出那种生死两茫茫的味出来,虽自身在想象此情此景时,双眼发酸,改了又改,姑且看着吧!



………【038章 施治】………

    “天是那么大,啊,人是那么多,偏偏让我遇见你,你是那么真啊你是那么好,我曾怀疑我在做梦,不再一个人啊心事有人听,漫漫长夜在一起,和你说着心啊海边迎着风,只要有你我就安心,你是我的心肝宝贝,爱你爱到无路可退,这一辈子都不后悔,陪你上山下海,陪你黑夜白天,快乐伤悲都无所谓,你是我的心肝宝贝,爱你爱到掏心掏肺,希望你也真心相对···我要为你喝醉,因为你是我的宝贝···”。

    低沉沧桑满富深情的声音一遍遍地在小蓉身边低声吟哦,像摇篮曲,似催醒似催眠,让人分不清。

    方夏的嗓音已经很是嘶哑了,有些干涩不清,但还是紧抱着小蓉伏在她的耳际一遍遍地伴随着哽咽声重复着,而小蓉似真的睡去了,只是不断的颤栗在宣示着她的痛苦。

    听着屋内传来的从没有听过的小曲,李荣攀额头渗着汗低喘着气走了进来,太医署离朝阳殿大约有一千米左右,快速一个来回,确实需要不少气力,方夏对李荣攀的到来浑然无觉,只是不断地对着眼前的心肝宝贝低声吟唱着《心肝宝贝》。

    “王爷,太医院那帮庸医不肯亲自过来,非要我们自己把人送过去,展锋和我打算把他们擒来,又怕他们不肯尽力施治,所以···所以···”看着小蓉和方夏此番模样,李荣攀心里很不好受,尽管在去太医署的路上向钱宁了解了一下情况,但还是出乎他的意料,说话浑然没有平时的随性,语气也很低沉。

    李荣攀的话刚落,只见方夏“豁”地蹭起,连人带被抱着正在昏迷中的小蓉就往外面冲去,倒是弄得李荣攀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马随着方夏的背影紧跟了出去。

    方夏走地飞快,不一会儿,额头便沁满了汗水,顺着脸颊滚落,有落在小蓉苍白脸上的,也有消逝在身后的青石路面上的。此时的方夏全凭心中的执念在支撑,体力本就因比武消耗甚多,现在更是有些透支,但此刻却浑然不知,只是通红这双眼看着怀里的小蓉和眼前不到丈余的路。

    李荣攀和方夏几乎并排行进,稍稍靠前,为的是以防万一,怕方夏坚持不住。路过的宫女和太监还未靠近,就被李荣攀大声呵斥让道,只是看着方夏的疯狂,大多没敢发出抱怨,只是好奇地望着他俩的背影。

    倒是离方夏约百米远的长廊中,一个尖锐的声音赫然响起“何人敢在宫廷重地大声喧哗?咦?那不是二皇子嘛!”只见一位约莫三十上下,白净脸皮,面容厚道,方口隆鼻的太监对着身边一位中年男子说道。

    只见这男子身着剪裁十分得体的黑袍红口镶边休闲袍服,头戴一顶絨草面生丝缨苍龙教子珠冠,腰间束着汉白玉四块瓦明黄马尾丝带,脚蹬一双黑色赤舄,黑中见白的胡须梳理地一丝不苟,嘴角和眼脸都有了细密的鱼鳞纹,只浓眉下一双瞳仁炯炯有神,黑得深不见底,精神看上去很是健旺,定睛一看,竟是景帝!

    “哦,这混小子那么急色色,大声嚷嚷,究竟所为何事?”景帝的声音很是低沉,自有一股难以掩饰的威严。

    “以小的所察,二皇子怀中所抱像是不久前从薄娘娘那派去的宫女,看二皇子神色,怕是这宫女身患急症,恐已很深矣!”这名名叫张世文的太监恭声对景帝说道,身为皇上身边的贴身服侍太监,宫廷人事自然是手到擒来,相当熟稔。

    “也难得这小子有这份爱下之心,小文子,看这情况,现在的太医署的太医恐难照料,你去把隐居大市的东方墨叫来,不,是相请,就说是我的口谕!”听完张世文的叙述,景帝似揣摩似斟酌地说道。

    “皇上说的是,这二皇子不仅体恤下属,而且对薄娘娘也很孝顺呐!”张世文曾在薄皇后身边服侍过一段时间,自然会见缝插针说些方夏的好话。

    “还算这小子有这份心思!你也快去宣请东方墨,就不用再随着朕了。”话音刚落,景帝便脚步橐橐从容离去了。

    方夏拖着重逾千钧的双脚却依旧保持着超常的速度,在花费了不到五分之一刻的时辰后,终于赶到了太医院正门,此时,方夏前额的汗珠已经如黄豆般大了,双眼通红,抱着小蓉直接便闯入了太医署。

    此时早在大厅守候钱宁和赵展锋一见方夏,便立马迎了出来,在大厅右侧摆好放置小蓉的简易病床,方夏一言不发,径直将小蓉小心翼翼放下后,目光朝四下扫了扫,便直接快速疾步走到一个墙角,抄起一根不知用作何用的大棒,旁若无人地走到那几个太医面前,幽幽地低沉说道:“赶快尽力施治!如有稍许藏拙,定叫你脑袋开花!”,声音虽低,但仿佛是从地狱发出一般,让人在深信不疑的同时,不禁从内心深处渗着一股子凉意。

    相比方夏暴走立马大打出手,此刻方夏不温不火的警告威胁似乎更具威力。那几名原先不怎么瞧得起方夏的太医现在也不敢有稍许反驳,脸上丝毫没有之前面对钱宁三人的桀骜之色。在内心挣扎瞬息后,互相用目光看了看,便都稍垂着头走到了还在轻颤和呓语的小蓉面前进行施治。

    为首的一名太医约莫五十岁上下,三角眼,吊天眉,一身的休闲袍服,只见他观摩了一番,又在小蓉皓腕上切了一下脉,似乎自顾地说道:“此乃咳喘之症,喘因寒邪入肺者,经曰∶邪在肺,则病皮肤痛,寒热,上气喘咳动肩背,因背受寒邪,伏于肺中,关窍不通,呼吸不利,右寸沉而紧,亦有部俱伏者,宜发散,则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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