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时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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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时归-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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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算,双手也往下伸了下去,像是要先动人,抢占先机。

    就在双方争斗将起的刹那,一个不是很响但很沉稳有力的声音“滚”传到了两恶仆的耳际,犹如一粒荡破死寂湖面的石子,不错,这声音正是刘非出的!直到这时,场中之人才现了刘非的存在,那俩个背过身的恶仆看着刘非轻蔑无视的眼神,觉得受了极大侮辱,恶狠狠地盯着刘非的同时几乎不约而同嗤笑:“哟呵!还真有不怕死的,今个就给你这毛都没长齐的毛小子长长记性,想出头就得付出见红挨揍的代价!”。

    把这中年男子撇在一边,左边那恶仆不知从那抄起一根手臂粗的木棒,上面还粘着斑驳肮脏的泥巴,挥手就往刘非脸门砸去,好像跟刘非有着深仇大恨似的,三角眼凶光毕露,长满长黑腮毛的双颊兀地剧烈上下抖动了起来;而右边稍壮的家奴到没什么家伙,看到同伙动,想也没想,就抡起了碗口大的粗拳,以雷霆之势紧随其后向刘非腹部砸去,似乎要将刘非砸出一个大窟窿不可。

    眼见刘非将没于恶奴之手,中年男子的心此时立刻便提了起来,几乎快到了嗓子眼,比自己即将受到攻击时还要焦虑紧张,头微微向旁边撇去,似不忍心看到这眼下即将生的惨剧,几乎与这中年男子想法相同,这两名恶仆嘴角此时也露出残忍的狰狞之笑,似乎很是享受刘非将要展现的鲜血狂喷,苟延残喘的景象画面。然而,乐极生悲,就在他们的拳棒离刘非近在咫尺的时候,只见刘非迅地抬起右脚犹如兔起鹘落般分别在他们盘下踢了两脚,传出两道“咔咔”闷响,刚刚还在盛放的凌厉之笑立马便凝固了,随即便传来了两声先后“啊”的痛呼,整个身子立即便萎顿了下去,抱着被刘非以凌厉之势踢折的腿止不住地在地上打滚,一边哀号连连,声震周遭。

    惨呼声将中年男子和他身前的纨绔公子双双惊醒,中年男子双眸之中先是闪过一阵不可置信,而后迅地被一道若有所思的神色代替,而那刚刚反应过来的纨绔公子则一脸的惊慌,心里也打起了寒颤:“这卖字匹夫似乎来头不小,连两江总督的面子都能说驳就驳,竟还毫无损!定有些通天能耐!现下不争气的狗奴奴也被眼下这是敌非友的青年折去···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爹是杭州府尹,只要还在杭州地界,哼!这笔帐以后慢慢算!”。

    想到这里,心下也便打定了主意,未等刘非和这中年男子反应,便开始向后弓着身子慢慢后退,后退了几步之后,见刘非没什么反应,只是一脸嘲讽地看着他,也不管两个家奴的死活,便像兔子撒鹰一般甩开膀子便开了跑,一边跑一边还时不时向后窥探,而那两名恶仆见自个主子打了退堂鼓,也顾不得继续哀号,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跟了去,身后留下的是刘非和中年男子相视过后的哈哈大笑。不知为何,此番出手救人,宛若泄了心中怨气一般,昨晚郁抑在心口的那种压迫之感,竟有了些许减缓,难道这是穿越的副作用?刘非心里忍不住暗暗揣测。

    两人正想开口手谈一番,便见身后一声“三爷,可找着您呐!”,两人放眼望去,原来是刚刚看完杂耍的李荣急急地赶了过来。

    未等刘非回应,便又听走到跟前的李荣开了话匣子:“哟!这不是观鱼先生么?”,突然闻听他人叫自己的台甫,这观鱼先生也不禁疑惑地打量起了李荣,并未言语。“这些年您在哪儿?又怎么独个儿在这里呢?”刘荣连珠炮似的接着问道。

    说道此处,就不得不介绍一番这中年男子。他叫郝月关,常州有名的才子,府试乡试连战连捷,中秀才举人都是头名。景帝十二年年他应试南京春闱,三场下来,时文、策论、诗赋均做得花团锦簇一般。出场自忖即便不在五魁之列,稳稳当当也在前十名里头。不料皇榜一张,“郝月关”三个字居然忝列副榜之末!郝月关大怒之下仔细打听,才知道主考左玉兴、副主考赵泰明都是捞钱的手,除了朝中当道大老关照请托的,一概论孝敬取士,名次高下按质论价童叟无欺!郝月关凭着本事拉硬弓不肯撞木钟钻营,自然名落孙山。郝月关原本性高气傲,气极了,纠集四百余名落榜举人,抬着财神拥入南京贡院,遍城撒了揭帖,指控左、赵二人贪贿收受,坏国家抡材大典,骂得狗血淋头,把个南京科场搅得四脚朝天。他大闹一场扬长而去,苦得江苏巡抚因拿不到他这个“正犯’被连降两级,左、赵二人革职罢官“永不叙用”——官司直打到紫禁城当今天子景帝御前,徐学谦刘舍两大权相都差点吃挂落。因此,朝廷严令各省缉拿他这个闹事的“正犯”。如今刘舍早已抄家籍没,徐学谦谋划逼景帝逊位当今太子刘荣,事被囚,往事风流云散时过境迁,蛰居武夷山清虚道观的郝月关因知太后驾崩,大赦天下,这才敢露面,回到久违了的三吴家乡,因生活所需,也为了养神怡情,便摆了这么个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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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茅庐论事(求推荐收藏)】………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大地已被无边的夜色笼盖,繁星点点,月色苍茫。

    远离宫廷闹市处,在长安城南的一处不知名的小山坡脚下,有几间黄土堆砌而成的斗室和房屋,周围并无其他宫舍房屋,看上去很是鹤立鸡群,有些突兀,外面短低的栅栏上,一色的青藤,菖树,蔷薇,刺梅,蔓牵虬蟠搭结成了巨大的花洞,两边花篱外都是低矮的灌木丛,阴深深碧幽幽遮天蔽日,四周静得鸦雀无声,只秋草间偶有秋虫低鸣,听起来反而更使人有一种寂寥和神秘的感觉。

    在一条蜿蜒伸向长安内城,连接土屋和长安的小径上,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轻盈的脚步声,虽然很小,细听之下却也能分辨出来,来人似有两位,但在夜色笼罩下,看不太清来人面目,依稀只能瞧出两人都身穿白色袍服,一身清尘。

    二人步履轻盈地穿过栅栏,又约莫走了一箭之地,闪进一带土墙,竟是个两斤两处的院落,墙上爬满了爬山虎,牵牛花藤和何首乌,阔大的院落房舍都是黄茅结顶的草房,木屋竹篱毫无富贵气象,充溢其间的是弥漫四周的隐士气息。宽敞的大车门斗上悬着一块泥墨匾额,上头写着“穷舍”两个大字,笔锋犀利而饱满,汪洋恣意。

    二人一边走一边概叹,后面的那位紧随其后的袍服之人不断颔首:“申公兄,此人真乃大儒!颇具隐士之风啊!想来定也是个淡泊无争之辈!”。

    “白琦兄,这番你可是走眼喽!世间之事最奇异之处莫过于此,等下你可别被他吓到!哈哈!”来人竟是申公和白琦!

    说笑间,已到了木屋正门,里面烛光摇曳,一灯如豆,只听面容清瞿的申公轻音叫道:“王臧小辈,故人来访,还不赶快出门接迎!”。语气满是诙谐。

    几息之后,便见衣着素服,干洁爽利的王臧推开被山风吹得闭和的木门,定睛朝外面审了审,大笑道:“哎呀,原来是申公驾临,有失远迎,快快请进吧!我得给你找一个坐处,瞧我这地方!哎?这位是?”。待申公走到跟前,王臧才发现紧随申公身后的白琦。

    “哦,忘了介绍了!此人乃我之至交好友!姓白名琦,也是个苦等之人呐!和你一样!”申公拊掌笑道。

    “原来是申公至交好友,快快有情,若不嫌弃,以后也就是我王臧的竹兰至交了!”王臧恍然大悟,一脸的豪气。

    “王臧兄,我们虽是初次谋面,但王臧兄之洒脱脾性甚对我之胃口,这断腕之交我白琦今天算是交定了,得友如此,夫复何求!”白琦也一脸的感叹。

    “白琦兄说得在理,当浮人生一大白!”王臧满脸的真诚之色。

    这时,一旁的申公突然笑道:“你们也别光顾在这里寒暄了,你这破烂坐处也不须找了,榻上正好。”说完走到书案旁的木榻前,将斗篷搭在榻边木檐上,回身对刚刚进屋的王臧笑道:“我来煮茶,你可先去备些果品,今日可是要消磨你了。”

    边说话边动手,竟也不问王臧何物放在何处妥当,眼睛只一扫,便已经清楚了这间斗室的全部物事。先用火钩清理了燎炉木炭灰,重新燃起了一架红红的木炭火;又熟练的支起铁架,吊上陶罐煮水;再给干燥的黄土地面洒上水,从屋角拿来笤帚,将屋中灰土全部扫去;又将屋角木几上的冲茶陶壶饮茶陶杯全部洗干净;又利落的撕开了一块旧布,塞住了两条透风的石板缝隙。这时,木炭火已经烘烘燃起,陶罐中水也已经大响,整洁的小屋顿时温暖如春。

    “申公兄到是爽利!”坐在申公对面的白琦说笑到,眼睛还不时地到处逡巡。

    “清雅之士,淡泊之人,也就这点嗜好!”申公朗声答道。

    两人谈笑间,王臧已经将几盘简陋的果品端了上来,抚榻而摆,倒也错落有致。此时,申公已经将三大杯茶水泡好,顿时芳香四溢,萦绕四周。

    三人默默地品着香茗,倒也有些无声胜有声的韵味,估摸着半刻之后,有些性急的王臧首先按捺不住,率先打破沉默:“申公兄,你于我亦师亦友,即使你今晚不至,我稍过几日,也会前去你之草庐拜访的!”。

    “哦?有什么事,让你王臧如此急色?”申公一脸的高深。

    “先不谈我所说之事,且论当今国是日非,黄老之学冥顽不灵,只知守旧无为,而不知进取更化,长此以往,将国不将国!当然,申公兄,我此意并无诋毁老庄之学之意,实乃端坐朝堂者,只学黄老皮毛,而不知其精髓本质,以至贻害至此!”。抒发了一番心胸之后,可能顾及到申公教导黄老之学,最后王臧也难得的解释了一番。

    “何必如此姿态?你所说已是高屋建瓴,的确,当今国术应当实行改变,但,最根本处不在国术,而在国君!想来你也知晓我杂学百家,精通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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