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媚心中一动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有吩咐不得进此院。”
众人忙应了陆续退了出去,雪雁才带了柳媚向马车行去。行至车前,只见门帘一掀,黛玉出了车厢在雪雁的扶持下下了马车,叫了声姨妈眼中却是早噙着泪水了,扑到了柳媚的怀中。
柳媚一阵心疼连忙拍拍黛玉的背问道:“好玉儿,快别哭了,在姨妈这里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暂不提黛玉如何于妃柳媚诉说之事。
且说扬州巡盐御史王柯这几日可谓是受尽折磨,自数日前北静王水溶入住那套旧院,王御史再没睡过一个好觉。
这日刚刚安歇,那如杜鹃滴血的哭泣,又传了过来,引得他那如花似玉的小妾骂了起来:
“整日介嚎丧,一个过了气儿的王爷,摆的什么架,抖的什么风,又不是死了爹。
你也是个没用的,好歹是你的地盘儿,寻摸个由头打发了就是了,他一个王爷住在别人的府衙算个什么。”
“哎,小姑奶奶就别添乱了。人家好歹是个王爷,亲不亲一家人,就算是不得皇上的意,到底出身高贵,我一个小小的巡盐御史在天家眼里值当什么,他爱怎么就怎么吧。”
王御史听了连忙捂了小妾的嘴,四下一看才放下心来。
他心里可是清楚得很,那个神出鬼没的特使并不想北静王出事,自己几次番的旁敲侧击,终于确定了这个事情,如何能栽倒在这事情上的。
只得由着北静王随意折腾,吩咐下人守口如瓶,其他一概不管,只盼着北静王早日离开才是呢。
小妾被他捂了嘴自然扭动不依,王御史好费了一番唇舌,许了珠宝饰无数,才引得破涕为笑,两人又滚在一起共赴巫山去了。
且说如今黛玉闺房哪里还有半点的清洁雅致,摇曳的烛光中传出吡啵声之声,满地散落着凌乱的残羹剩炙破酒坛。
一个是披头散发的男依靠在桌腿之上,发出微微的鼾声,时不时的来几声抽泣。那早已污秽不堪的华裳,精美的五爪龙纹显示着主人不凡的身份,遮盖着脸庞的丝丝乱发中偶尔闪现的却是一行滑落的清泪。
蒋玉菡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心中已是针扎般的刺痛。
他日前奉命前来迎接并护送北静王水溶返京,到了此地才发现,水溶不知何故竟是如此的颓废,哪里还有往日里的风流模样。
蒋玉菡虽与北静王仅有过几面之缘,然却对北静王高贵不羁风流儒雅的性情颇为赞赏。
北静王水溶算是贵族圈里的异类了,不留恋青楼楚馆,舞榭歌台。
近来却闻得北静王对林家的千金情根深种,使得京都的名媛闺秀心伤不已呢。按说正是春风得意,蜜里调油的时候,怎么会成如今的模样,差点让蒋玉菡不敢相认。
蒋玉菡叹了口气上前轻轻的抱起了邋遢的水溶,缓缓的行至院外,上了早已等候良久的马车,向北而去。
良久黛玉房中的大衣柜轻轻滑动却是走出一人,只见他身材修长,一袭黑衣裹身,慢慢伸出一只苍劲有力的手轻轻地拉下面巾,竟露出了一张与水溶有几分的相似的面容。
那人轻轻的叹口气:“这就是你的命啊,每一个林家的男儿都不能逃脱的宿命。”
那人于屋内伫立良久仿佛下定了决心,重新附上面巾飞身出了房间竟也追着水溶的马车去了。身后的房屋却是吡啵作响,不多时竟是燃起了熊熊大火。
直到熟睡的王御史被下人喊醒,才惊闻北静王住的院落起火,火势颇大竟不能熄灭,顿时惊得王御史魂出窍七魄移位。
愣了半晌王御史才回过神来,顾不得穿衣就要下床,却是手中一凉。
掌灯一看却发现自己的小妾杏眼圆睁浑身早已冰冷了,只见小妾的胸脯上扔着一个纸片,只见上边写着几个大字:“水溶已去,依计行事。再有疏忽……”
看着这几个字虽然没有写完,但王御史再清楚不过了,顾不得伤心爱妾的死,连忙命人抬了悄悄处理不提。
望着那红光冲天小院儿,王御史的心中却越发的忐忑,不知这水溶已去,是死了呢,还是走了呢,若是走了还罢了,若是死了。北静王其实好惹的,皇帝不得找个替罪羊啊。
王御史想来想去不得要领,天也渐渐亮了,再去看那院早已化为一片瓦砾并没发现有遗骸存在,这才稍稍安心。吩咐下去不得声张,只言意外走水也就罢了。
京都北静王府,皇帝水钧,北静王水铭二人焦急的等在旁边依然两个时辰了,看着床上的龙老为水洌运功疗伤道:“弟,以你之见,却是如何?”。
水铭看了看正在运功的龙老道:“陛下无需多虑,龙老功参造化,定会吉人天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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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水溶青丝染白霜,黛玉潇湘祈上苍
上回说到,颓废的水溶被蒋玉菡抱上了马车,回返京都。
身受重伤命悬一线,龙老正在为他运功疗伤,两个时辰过去了依然未醒。
“但愿吧,洌儿可是朕唯一的儿了。弟放心,朕已派出暗卫,溶儿定会安全归来的。”水钧无奈叹口气,看着水铭一脸焦急之色道。
“皇兄费心了。此次洌儿却是被枯木诀所伤,那人功力深厚怕是不输于我。
若非洌儿功力依然颇为不俗,又有侍卫拼死再加上玉儿的及时搭救,待寻到洌儿,怕是凶多吉少了。”
水铭见二哥强忍悲痛仍然劝慰自己,心中感动连忙回道。
“不错,那些人确实做得过了,不过如今还不是时候。一旦我们得到了如海留下的势力,定然要将这群叛逆斩尽杀绝,绝不让他们再有复燃的机会。”
水钧看着面若金纸的水洌,握紧了双拳,一股杀气隐隐向四周而去,就连水铭亦觉得有些压抑。忙回道:“恩,皇兄还是保重龙体,这里有臣弟跟龙老,万无一失。”
“也好,弟费心。”水钧本是不愿,沉吟半晌叹口气也就应了随即转身离去。
看着水钧渐渐离去,水铭才舒了口气喃喃道:“二哥并未习武,为何会有如此浓重的杀气。”
只听得那边的龙老声音传来:“无他,乃帝王之气。”水铭听了惊了一跳往床上一观,只见龙老亦是缓缓收功,想要下床却是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忙上前扶了问道:
“龙老辛苦,小王可为您推宫过血。”只见龙老虽是脸色苍白,却是微微一笑道:“呵呵,多谢王爷,老奴无碍,只是疲累罢了,已无大碍,只是这功力怕是废了。”
水铭只见水洌脸色恢复不少,已然沉沉睡去。
沉吟半晌道:“算了,依然万幸了,横竖将来是要继承皇位的,会不会武功倒也无妨。”
“不错,当年圣祖爷也不以武见长,却不妨碍他南征北战,立得千秋功绩。”龙老点点头道,却是追忆圣祖爷的雄才大略了。
却说水溶被蒋玉菡抱上马车,日夜兼程从扬州奔向京城。
一之上,蒋玉菡对水溶无微不至的照顾,水溶也依然不管不顾,每日躺在马车里不言不语,蒋玉菡虽心中焦急,却也无法。只能加快速,回京再说,直到进京终于水溶慢慢清醒了过来道:“可是要回京了。”
蒋玉菡一阵欣喜这却是水溶数日以来说的第一句话了,虽然声音嘶哑,也让他如闻天籁,内心一安连忙道:
“回王爷,已经进城,如今属下送您回府。”
“回府么?回哪个府?”半晌,水溶一脸茫然地问道。
“这个,自然是北静王府啊。”蒋雨涵一阵语塞,疑惑道。又过了半晌,只听得水溶放肆的大笑起来,直笑的涕泪横流。
“北静王府么,呵呵,对北静王府,是的北静王府,我是北静王府的水溶,是水溶。哈哈哈哈,是水溶啊,是的……”
看着披头散发渐渐癫狂的水溶,蒋玉菡一阵揪心,却不知该如何规劝,只能暗暗叹气罢了。半晌,水溶渐渐平复了下来道:“不知殿下可回宫了?”
“回王爷,属下并不知情,想来是回了的。”蒋玉菡见水溶恢复正常忙道。
“恩,应该回来了,去皇宫。”
“去皇宫,王爷不先回府么?”
“不了,直接入宫,耽搁不得。”
“是王爷,属下遵命。”
蒋玉菡虽然疑惑,却不便发问,只吩咐转向奔皇宫而来。凭着水溶的腰牌自是畅通无阻,一前行直入大内玉殿前停住马车。
此时殿正在议事,倒不便打搅。水溶只得找间偏殿坐了,把所有的人都打发了出去。
既已回到皇宫,蒋玉菡的任务也算完成,他的身份不便暴露人前只得告罪离去,水溶亦不理会,蒋玉菡只得心下叹口气退了下去。
看着眼前金碧辉煌巍峨肃穆的殿,鳞次栉比的宫殿群,水溶心中一声冷笑。
喃喃道:“就是那个位么,真有那么重要么,为了它可以不顾一切,勾结外敌;为了它可以舍弃一切,不惜牺牲自己最爱的人么;为了它需要一代代人隐姓埋名,积蓄力量,只为东山再起么?
我的父亲啊,呵呵,我心目中尊敬的父亲,你要我置玉儿于何地?你要我置北静王府于何地?
我最爱的玉儿,如今的水溶可还配得上你那如仙的容颜么。弱水千我只取一瓢饮,你就是我的生命之源啊,我最爱的玉儿啊,你可明白。”
水溶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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