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坚硬冰凉的铁钩从地上长出,刺穿了楚大江的脚掌,将他牢牢钉在地上。楚大江痛呼一声,指尖刀气微吐,削掉铁钩,忍痛将脚掌里的异物拔了出来。
可就在他弯腰的时候,地面上铺着的银色金属碎屑像被春风吹皱的池水一样拂动起来,楚大江下意识的跳起来,蹦的老高,一下撞进了茂密的树冠中。不过他忘记了,这些树冠上早就披了一层金属外衣。
随着几根小臂粗的枝桠被楚大江撞断,更多的金属碎屑纷纷扬扬色落下来,在楚大江的周围飘舞。
空气中的金属碎屑在阳光下闪着美丽的光泽,像繁星点点梦幻般的萦绕在楚大江的周围。面对如此美景,楚大江却蜷曲身子,双手抱头。
锵!仿佛有无数把剑同时出鞘,楚大江即使闭上了眼睛也能感受到一片耀眼的寒光。所有的金属碎屑都变成了一根根细长的针箭,齐齐扎向楚大江。不过片刻,一个浑身扎满了金属尖刺的血人掉到地上,像被人踹了一脚的破麻袋一样在地上滚了几圈,拖着长长的血迹,撞到一颗老树脚下,再也不动了……
山谷外,马迁揉了揉肿。涨的脚脖子,一屁股坐在路边,他那身华丽的戏服在穿过荆棘地时变成了布条,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活像个乞丐。
“累死我了,连个自行车都没有,等我走到华雷斯城,恐怕战争都已经结束了吧?”马迁眯着眼望着铅云后昏黄的日头自言自语。这时马路远处开来一辆车,马迁激动的如见到绿洲的沙漠难民,手舞足蹈道:“嘿!我在这里!”
呜呜呜……车子呼啸而过,留给马迁一团烟尘。车上的人连看都没看马迁一眼,即使马迁就在几米开外像马戏团小丑一样大呼小叫。
“呸呸……”马迁灰头土脸的把飞入嘴里的尘土都吐出来,抛弃他的异能不谈,他本身就出自古老的东方贵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那种生活都是他玩剩了的,而今一辆破车居然让他吃灰?
又一辆灰扑扑的车从远方开来,马迁拳头握紧,要是这辆车也不停他就干脆一火球扔过去。
这辆车的车主貌似心地善良,车子停在了马迁的身边。
“一口价,每公里三千。”车窗降下,一个满口黄牙的老司机探出头说道。
真贵!但马迁没有怎么犹豫便上了车,他啥都可能缺,但就是不缺钱。
哦,好大的肥羊!老司机见马迁神色不变的上了车,心想着等会要好好宰宰这头不知天高的肥羊,肯定能赚上好多油水,做完这一笔他就有钱去首都买一栋防核级别的安全屋了。
“小肥羊……呃,小伙子,去哪?”老司机献媚的笑道。
“华雷斯城。”马迁回答。
嘭!车门重重的关上,屁股还没坐热的马迁被扔了出来,“神经病吧你?华雷斯城外面到处都是僵尸,你想死别拉上老子……”老司机喷着口水骂道,眼中突然倒映出橘黄色的火光,一个火球扑到他面前。
“真是贱民,我可是在拯救整个华雷斯城呢!你们居然还不配合。”马迁将老司机踹出去,发动汽车。
马迁沿着公路开了一会儿,他发现窗外的田野变了颜色,从绿色变成了灰色。他擦亮眼睛再看,那些灰色的东西居然在移动,后面还跟着一缕黄烟,自己不幸的追上浩浩荡荡的僵尸鼠群!
车速在慢慢的减小,马迁望着漫山遍野的僵尸鼠群萌生了退意,打着方向盘调头转弯。
像骑马那样骑在鼠王背上的灰度看见公路上有一辆灰不溜秋的小汽车改变了方向,显然是发现了鼠群。他风轻云淡的一挥手,一片灰色的鼠群从大部队脱离出来,淹没了那辆调头逃跑的破车……
康斯坦丁挥舞着盔甲拳套上锋利的爪子,将眼前遮挡视线的树枝杂草劈开,他望着树下那个被戳成刺猬的尸体想到,这家伙真的死了吗?康斯坦丁无法确定,他曾好几次都认为楚大江必死无疑了,但楚大江总是乱奔乱跳的又复活过来,简直比没有生命的僵尸还要顽强。
别害羞啊!傻站着干什么……快点,过来呀!楚大江在心中大骂,他浑身每一块肌肉里面都扎着一根到多根细长的针箭,像被针扎的巫毒。娃娃,苦不堪言。
偏偏他还要躺在地上装死人,忍受如此剧痛,连眉头都不能皱一下,比吃黄莲的哑巴还要有苦说不出,只能将满腔的怒火全部都憋在心里,化为最恶的语言诅咒康斯坦丁的祖宗十八代。如果骂人也有攻击力的话,康斯坦丁大概已经被楚大江灭族了。
“把他头砍了吧,就算是僵尸被砍了头之后也会死。”康斯坦丁站住了脚步,不再向前。而一根根金属尖刺被他操纵着拔出楚大江的体外,痛的楚大江心脏又是一阵抽搐,满口钢牙都要咬掉了。
最后一根尖刺抽离了楚大江的身体,汨汨的鲜血顺着数量恐怖的伤口流出来,短时间楚大江身下就多了一片血泊。
这么重的伤,光是流血就该流死人了。不过康斯坦丁一点都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千万根银色尖刺在空中慢慢组合成一把巨大的鬼头刀,寒气森森,毫无预兆的剁下。
鬼头刀陷进了泥土,斩了个空。楚大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打着滚,来到了康斯坦丁脚下,望着他露出一个笑容,洁白的牙齿在满脸血色的映衬下格外的狰狞。
“真的没死!”康斯坦丁瞪大了眼睛,惊惧的看着楚大江,仿佛楚大江是一箩筐拔了引信的手榴。弹。
“我等你等的头都要白了!”随着楚大江发泄似的咆哮,无穷的刀气从他体内爆发出来,如冲垮堤坝的洪水,淹没了此地。
鸟不鸣,虫不叫,方圆数里寂静无声。楚大江哎哟的呻吟着,打破沉静。他摊开四肢,像一只没有骨头的赖皮虫瘫在地上。周围光秃秃的,一如现在的楚大江。他的草裙被密集的刀气榨成草汁,花草树木不见了,康斯坦丁也不见了。
楚大江不知道康斯坦丁到底死了没,他现在暴露在空气中的躯体与他的头发一样苍白,失血并非对他完全没有影响,失水过多都会要人命,更何况是失血。他现在头晕目眩,懒懒的躺在被刀气凿出的岩面上,不想起来,他现在虚弱的滚都滚不动,感觉自己好像火山口的黄油,慢慢融化在了坚硬的岩石间。
悉悉索索,远处浑身是血的康斯坦丁在密林间狂奔,尽管他跑的快要断气了但他还是不愿停下来。“会死的。”康斯坦丁眼中充满了恐惧,他身上有无数刀痕,那件由艾德曼金属制成的全身铠甲早已破碎,剩下的一点艾德曼金属只够让他凝出一件遮羞的金刚内裤。
“会死的!”康斯坦丁着了魔的喃喃道,看他奔跑的潇洒英姿,他其实还有一战之力,但是他的信心完全被楚大江的顽强给摧毁了。
每次康斯坦丁以为自己杀死了楚大江之后,楚大江都蹦出来用刀气戳康斯坦丁一下,而且一次比一次重。
第一次康斯坦丁只是脚底被划了一道口子,那种小伤连创口贴都用不着;第二次康斯坦丁的肚皮被割开,差点接受了一次要命的破腹产;第三次康斯坦丁坚不可摧的盔甲被像纸片一样被撕烂,他差点就死在了那里!
没有第四次了,康斯坦丁落荒而逃,他再也不想见到楚大江这个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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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被虐
“我要杀了你!”康斯坦丁怒吼着冲出飘扬的尘土,他的腹甲被砍开,露出十二块棱角分明的腹肌,刀气割开竖直的伤口让康斯坦丁的腹肌从八块增到前无古人的十二块。
“原来才这么点小伤。”楚大江朝着康斯坦丁的肚皮上瞧了一眼,遗憾道。之前他听康斯坦丁惨嚎的调子,还以为康斯坦丁受了开膛破肚的重伤呢。
咻咻的破空声不绝如缕,劲风吹动了楚大江的头发,一把把银亮的小剑从天外飞来,像一群扎破浪花的银色剑鱼,直取楚大江的头颅。
这剑群是从追杀天鹅人博德的灰色龙卷中分离出来的,天鹅人博德所面对的压力渐小,然而死神的目光从博德转移到楚大江身上。
“飞剑!”楚大江大惊失色,万万没想到有天自己能见识到万剑齐飞的壮景,只不过他没时间感慨,因为这些危险的飞剑都是冲着他的脑袋来的。
数目庞大的飞剑如一群银色蝗虫,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让楚大江无处可避。
感受着剑群带来的强烈危机感,楚大江强行遏制下落荒而逃的念头,与勇敢无关,他是想跑也跑不赢。飞剑掠空的速度远超于楚大江,如果他此时转身逃跑必会被万千飞剑扎成马蜂窝。
“拼了!”楚大江像个红了眼的赌徒,他只能以攻为守,用刀气去在绝境中斩出一丝生机。他右腿肌肉暴起,血管绕着大腿,无比狰狞,像潜藏在皮肤下多时的青龙终于得到的释放。无量的刀浪自右腿中涌现,誓要将挡在前路的一切全部斩碎。
那些扑到楚大江面前的剑群在奔腾怒吼的刀浪面前黯然失色,那些银亮的小剑像秋风中的残叶,在萧瑟中变成粉末。
无坚不摧的刀浪击穿了整个剑群,楚大江的脸上,身上,地上全都是灰暗的金属碎屑。
“妈。蛋,搞出这么多有害颗粒物出来,pm2。5就是被你这种家伙抬高的!”楚大江咳嗽着将身上的金属灰尘全部抖掉。
“你以为我的攻击结束了吗?这才刚刚开始而已。”康斯坦丁狞笑道,楚大江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金属粉末所包围了。他猛力一蹬,像一只黑色的怪鸟窜起十几米高,暂时远离了地面。
然而楚大江的鞋底也沾满了金属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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