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那就多谢小姐了!”
“坏了你一双靴子,赔你一双新的那也是应该的,赵公子不用客气!”欧阳汐道。
赵子凡忙脱了鞋子,穿上欧阳汐送来的那双新靴,伸到里边竟是足足大了一圈,嘴里却喜滋滋的道:“啊呀,这靴不大不小,刚刚好,穿着柔软保暖,通风透气,甭提有多舒服,人也觉得精神了许多!”
欧阳汐俏脸微微现出陀红之色,一双普普通通的靴子被她夸成这样,明知他和别的男子一样,是在刻意讨好自己,却又有些难以言表的欣喜。
“赵公子,你这民信局,做的倒底是什么生意,怎么每日都是人来人往,从不见有一日消停?”欧阳汐岔开话题道。
感情欧阳汐已经来此踩了好几次点,不然她又怎么会知道民信局开门时间,这么凑巧等到没人的时候上门来?想到这里赵子凡心中又是一阵窃喜,面上却不敢有流露丝毫。
将民信局的事和她一说,欧阳汐边听边不时蹙着秀眉,脑中不停的思考着。
“终有一日,民信局将遍布大宋每个角落,做到真正的通达天下,到那时,再远的距离,也将不再是难以逾越的鸿沟!”赵子凡最后总结道。
“就算是远至岭南,蓬莱这样的地方都能投递信件么?”欧阳汐凤眼闪动,目光流转。
“当然能了,只要有百姓的地方,就有民信局的存在!”赵子凡豪言道。
“如此倒真的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天涯海角似乎也变得近在咫尺!不过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真的是一封书信能够缩短的嘛?”欧阳汐一手撑着尖尖下颚,两颗小巧的翠绿耳环轻轻摆动,若有所思。
看样子就知道,这位小姐的小资情调开始泛滥了。
“民信局是为分隔两地的人提供方便,至于小姐所说的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却不是民信局能够帮的上忙的了!”赵子凡这么一说,欧阳汐脸上浮现失望神色,轻轻叹了口气。
“有些人天各一方,一年甚至十几年都无法见上一面,但他们却从未觉得两人离的遥远;有些人近在咫尺,每日每刻都在眼前,但他们却从未觉得彼此靠近过。
欧阳汐似是被赵子凡的话触动了心事,娓娓道:“依赵公子所言,什么样的才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什么样的才是最近的距离呢?”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中相依,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枝无法相依,而是相互?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之间的轨迹,而是纵然轨迹交汇却在转瞬间无处寻觅,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瞬间便无处寻觅,而是尚未相遇便注定无法相聚,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上次写给江大少的情诗,只用了一半,还有一半还没派上用场,吴小环就缴械投降了,如今另外一半又被赵子凡搬了出来,泰戈尔老爷爷要是知道自己的一诗,还能被人拆成两半分别泡两个妞,估计也得乐半天。
欧阳汐此时的表情迷离,沉醉其中,心中更多的却是惊讶,这诗与表妹收到那何其相似,当日她就觉得那诗意犹未尽,并未写完。
这样独特的风格,在大宋年间绝无仅有,不可能是两个人所作,这人到底是如何得来的这诗?欧阳汐不禁在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面上却仍装作平静。
“一个在天,一个深潜海底?”欧阳汐喃喃的道。
“飞鸟与鱼,每天都在海面相遇,近在咫尺,却永远也走不到一起,人与人也一样,不在于相隔多远,而在于心与心的距离,至于小姐所说那最近的距离,人在一起,心也在一起,也许那样的就是吧……”
赵子凡指指里边,不知何时小丫鬟春妮跑到了米芾跟前,本是活泼好动的小丫头,此时看去却像变了一个人,显得温顺娴静。
春妮边慢慢的磨墨,边专心致志的看着小米兄研习书法,偶尔低下身去询问米芾,二人眉来眼去,不时出阵阵欢笑声,根本未将屋内的另外二人当作一回事。
欧阳汐只能暗骂一声死丫头,却又不能出声呵斥春妮,做小姐的总不能不许自家丫头和别的男子说话吧。
转念一想,自己此时和他不也是一样,挨的近,心也似乎靠的更近,脸上顿时觉得一阵潮热,香腮嫣红,小巧鼻翼之上冒出细不可察的小汗珠来。
眼梢向赵子凡看去,现他也正定定的看着自己,他的脸庞棱角分明,稍显瘦弱,虽不能说是貌似潘安的美男子,但看去别有一番飘逸俊秀的味道,只是他那眼神与别的男人并无什么不同,看去让人有些讨厌,可自己的心里偏又生不出一丁点的怒气,反倒有些莫名的期盼。
期盼些什么呢?欧阳汐不敢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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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各怀心思】………
他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的是春妮,自己却觉得脸上烧,心慌意乱?
“在小生看来,一切皆是缘分,飞鸟与鱼前世修行了十年,换来今生一次相遇,我与小姐前世必定也是修行了百年,才换来了今生相识,小生恨只恨前生修行太短……”
赵子凡揭开茶盖,却不喝茶,只是将盖子慢慢在杯沿摩挲着。
“你是说,你我相识,要经过百年修行?”欧阳汐好奇的闪动着凤眼。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没有前世辛苦修行,哪来今日你我相识,这便也是缘分了……”赵子凡嗓子眼有点干,终于忍不住拿起茶杯,咕咚喝了一口,顿时觉得舒爽许多。
欧阳汐冰雪聪明,又怎会听不出他话中之意,腮边那抹抹嫣红,立时迅扩散开来,转眼竟连耳根处都飞起一片红云,那颗黑色的美人痣,看去也似乎被染成了红色。
她目光无处可放,一会盯着那茶盖定定出神,一会又看着桌上那只爬行而过的小虫愣,玉指不停在桌下捏弄着裙摆。
慌慌张张之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茶从二人坐下的那一刻起便放在桌上,两人起先一口未喝,此时却几乎同时灌下一大口,不由觉得有些尴尬。
“就是坐在一起喝口茶,说说话而已,真要像你说的那样修行百年,一个普通百姓一生认识的人也有几十好几,算下来不是要修行好几万年,那不是人人都要成精了?”欧阳汐脑筋转的极快,狡黠的道。
赵子凡嘿嘿讪笑两声,这小姐思维敏捷,若是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非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不可,便道:“方才见小姐唉声叹气,不知是为什么事忧愁,小生原为小姐分忧!”
欧阳汐倒是真想找个人吐吐苦水,可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且那事实在令人难以启齿,涉及的又是自己最为亲密之人,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事儿,就是春日困乏所致,老喜欢打哈欠,回去歇息一晚便无妨了!”
说话间,民信局已经开始有百姓过来办理投递之事,小米兄倒是说到做到,起身迎客,为百姓代写书信,登记地址,边还与春妮说笑几句,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小米兄效率其高,将这些事情办的妥妥当当,不仅在春妮面前露了脸,也让赵子凡对他刮目相看。
欧阳汐见时候不早,况且民信局人已开始多了起来,再留在这里多有不便,便要起身离开。
春妮却仍如穿花蝴蝶一般,围着米芾到处转,忙着为他递纸、磨墨、收钱,将自家小姐丢在了一旁。
欧阳汐又好气又好笑,正要出声招呼她打道回府,却听门外一名男子道:“子凡兄,今日春光明媚,我与小环出游,不如你也同去?”
这人欧阳汐可是也认得的,半年以来府中最常见的男子就是他,每隔一两日此人便会出现一次,弄得欧阳汐不胜其烦。
“哎哟,赵公子,这大清早的就有生意上门了?”说话的正是吴小环。
“表妹?”欧阳汐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不由惊讶的道。
“表姐?你怎么会在此?”吴小环也是一脸不解表情,这表姐一向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怎么会来到民信局的?
欧阳汐忙走了上去,将吴小环拉到一边,低低的道:“死丫头,前些日子还说不搭理他,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又与他出双入对了起来,反倒将我蒙在鼓里,快给我老实交代?”
吴小环嘻嘻一笑道:“这也怪不得我,还不是表姐你对我说,不要让别的女子将他领回了家,我~我只不过是听你劝而已~”
“死丫头,自己做的好事,又不敢承认,反推到我的头上!”欧阳汐重重的在吴小环臀上拧了一把,直掐的她哎哟直叫。
“其实~其实他人还不错了~对了莫要光说我,你怎么会在这儿?快也给我老实交代来,不然……!”吴小环眼睛朝赵子凡那边瞄了几眼,威胁道。
“啊呀呀!原来是欧阳小姐~这叫什么来着?江大少搔了搔脑袋,又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啊呸!姓江的,我还没进你家门呢?谁与你是一家人了?”吴小环叉着“大蛮腰”,一把拧住江大少的耳朵,连转了好几个圈,江大少只得连连讨饶。
江大少是随口一说,吴小环也只是天生吵闹脾气,欧阳汐却是脸上挂不住了,心道这人怎么说话如此不着边际?叫那人平白占了自己便宜,朝那边看去,只见赵子凡也正贼兮兮的望着自己嘿嘿直笑,不由暗暗啐了一口。
吴小环对江大少是恩威并施,一顿大棒之后,就再塞一颗甜枣给他,此时江大少正享受着吴小环无比温柔的按摩,惬意的坐在松枝软木大椅之上。
“子凡兄,我与小环一同出去郊游,恰巧欧阳小姐也在,我看你们俩便也同去,这样他们姐妹结伴,我也有个说话的伴儿!”江大少摇起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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