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挑美男戏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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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挑美男戏天下-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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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拍了拍穆孜的肩膀,目光明朗:“当年纯一法师的锦囊所示本就至此而止。各人有各人的命数,这些年我已看开,如今,只看你们年轻一辈浮沉由天了。”

    香炉的淡淡烟气缠绕着药香在屋里迤逦浮起,回旋着他们渐渐走远的脚步声。

    不知过了多久,李孟尧倏然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瞳仁静静地凝定床顶的素色帷帐,眸底的幽光闪烁,意味不明。

    ?

    嘉纯公主的婚事來得突然,要在短短十天内准备好所有的陪嫁物件,并且打点好所有细节,使得皇宫上上下下都忙忙碌碌。因为她是先帝唯一的公主,更是当今圣上自小疼爱的妹妹,隆重的程度比皇帝与皇后大婚有过之而无不及。

    然而,这一份喜庆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洠в刑逑殖鰜恚炊ΥΧ际茄挂帜氐钠铡T蛭匏褪腔实鄢讼轮甲急讣未抗鞯幕槭峦猓跊'其它任何举动。人人都猜不透圣上的心思,只能将其归咎于他的病情。

    肃穆寂静的穹乾殿内,小太监将药碗轻轻放在了案上后就安分地立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一下,直至李长盛使了个眼色,他才如蒙大赦地忙不迭离开,,这些天,光是送药的小太监,就已经死了六个了。

    自从对外称病以來,景旸便将办公地点从御书房挪到了穹乾殿。李长盛眼瞅着沙漏翻了个头,才躬身提醒道:“陛下,该喝药了。”

    景旸的脸色并不好,细看之下会发现,两眉之间还凝着一丝淡淡的青黑之气。他掀起眼皮子瞥了眼青花药碗,突然重重地将朱砂笔扔到案上,后背往椅背上靠去。

    但许是动作过大,下一秒,他便皱起了眉头,一只手按在了腹部,样子看上去颇为难受。

    李长盛担忧地上前一步:“陛下,可是伤口又裂开了?”

    景旸朝他摆了摆手以示无碍,淡淡地吩咐:“把药倒了吧!”

    “陛下,今天送來的药不是治风寒的。”李长盛提醒了一句。

    闻言,景旸的目光闪了闪。风寒只是对外宣称的借口,只有他自己和李长盛以及孟铸知道,他真正的伤口,是在腹部。一道长长的,被尖锐的利器划伤的口子。

    一时又陷入了无声,半晌之后,才听景旸问道:“孟铸人呢?”

    “回禀陛下,孟铸正在准备明日……送嫁之事。”

    正逢南镜多事之秋,表面上看是南镜与天成的联姻,但嘉纯嫁给欧阳律,已经等于公然向欧阳甫表态,天成支持的欧阳律才是南镜真正的继承人。

    孟铸此次将陪同嘉纯公主直到南镜,一方面是景旸安排前去保护景晓安全的。另一方面,他手中掌有景旸授意的精兵,一來算是给予欧阳律夺回南镜大权的助力,二來也是为了监督狡猾的欧阳律,以防其中途逃跑。

    李长盛心底思忖着,回完话,就悄然注意景旸的表情。

    只见景旸愣了愣,随即才想起了什么,语气颇为飘忽地喃喃自语:“原來是明日啊……这么快……”

    “陛下……”

    这么多年,见证着他从一个势单力薄的皇子变成运筹帷幄的盛世皇帝,但内心的某个角落却深陷迷情漩涡不可自拔,李长盛暗暗感慨,情之一字,不分地位权势,世间男女,皆难逃此劫。

    那日也是在这里,他亲眼看见景晓是如何以性命威胁景旸的……

    “李长盛,吩咐下去,朕决定明日亲自送嘉纯公主上轿。”

    李长盛惊了惊:“陛下,您不是已经让定王殿下,,”

    景旸的目光复杂起來,而后被怅惘所淹洠Вǘǖ赝蚰掣龇较颍安还茉跹馐撬獗沧游ㄒ坏囊淮巍
第131章 后会有期
    天成照明十二年八月初二,碧海晴空,万里无云。

    连日的暴雨过后,似火的骄阳宛若被掏空了热情和冲动一般柔和了下來,天气在人们的始料未及中,陡然进入了秋的序曲。更令百姓后知后觉的,恐怕就是嘉纯公主联姻南镜太子一事。

    十里长街,红妆铺就,送嫁的队伍总从九天广场的宫门口开始,贯通卧龙大道,直抵高大的城门,一眼望不到边际,空前盛大无与伦比,足见当今皇上对幼妹的疼爱。

    几乎全城的百姓都拥挤在大道两旁,津津乐道着这场热闹,赞叹着风姿卓绝的南镜太子与本国最尊贵的公主,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只是当欧阳律一身红装身骑骏马地经过众人面前时,难免有女子芳心尽碎、黯然落泪。

    男神们一个接着一个名草有主,如何不令人心伤?

    可还是有少数有心人发现,这喜庆非凡的表象之下,似乎透着股隐隐的诡异。而这最大的诡异之处在于,整支送嫁队伍中的人,只见满面的凝肃,不见该有的喜色神采。尤其是,新郎官。

    相较于南镜使臣进城那一日的情景,眼前的欧阳律不见一丝风流之韵,反是从始至终正襟危坐于马上,神情淡淡,仿佛眼前的一切与他全无关系。依旧雍容华贵,依旧绝世清雅,却不见桃花眼底的墨玉光辉流转惊艳。

    直到走出金印城高大的城门后不久,马上的欧阳律蓦地回头,暗含凌厉的目光隔着遥远的距离,令城楼上伫立而望的两人心头禁不住一凛。

    负手站立的景暄神情不变,幽深不见底的眸子不避不让地与他静静对视着,良久,似有若无地轻轻颔首,算是道别。

    欧阳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手指在缰绳上无意识地攥紧,忽然唇瓣微动,说了什么,却是打着哑语,并未发出声响。随即,他邪邪地勾了勾唇角,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身后景晓所在的马车,鲜红的色彩刺得他的瞳孔猛地缩了缩,眸底有丝意味不明的精光稍纵即逝。

    “他说了什么?”城楼上的另一人自是看到了欧阳律的举动,开口问道。

    景暄望定渐走渐远的送嫁队伍,淡淡地答道:“后会有期。”

    闻言,徐进眸光闪动,无数思绪终只化作一声长吁。青鸟归巢,游鱼入水,他这一去,对天成來说,终究是放虎归山的隐患啊!

    景暄收回了目光,瞥了徐进一眼,“若是为她感叹,那便无需如此。”

    徐进也偏过头看他。他的神态间已不见过去对景暄的敬畏崇拜,而是朋友间的自若平等。

    “你说,她现在在干吗?”脑袋中浮现出女子隽然清秀的眉目,徐进的脸上多了一丝柔和,亦多了一丝惆怅。

    景暄对徐进的问话不置一词,当先往城楼下走,只是在与徐进擦身而过时不满地冷哼一声:“你是在跟我炫耀你现在和她的关系比我更亲近吗?”

    徐进愣了愣,才明白过來他的意思,不由苦笑着摇了摇头,紧随他的脚步,“算了,回去吧!”

    ※※※

    早在生病的当天,李孟尧就被接回了庄府。自來到金印,庄宜静的闺房反而是她呆得时间最短的地方。

    灿烂的阳光透过窗纱跳跃而入,微小的灰尘在光线的直射下悄然浮动着,似是在挣扎着向往外头的世界。

    半晌,李孟尧走了过去,将窗户打开。阳光瞬间洠Я俗韪簦廖藜傻卮橙胛菽冢皇被辛嘶兴难邸4亟咕嗍保糇糯盎в橙胙哿钡氖切旖诺θ莸拿嫒荨

    “天气这么好,还窝在屋里?”

    说话间,他已经绕过窗户从门外跨了进來,李孟尧撇撇嘴:“你不是也进來了吗?”

    徐进笑笑,“好,好,怎么都说不过你。”

    锦衣华服,玉冠束发,眉眼间神采无意识地飞扬,和初遇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李孟尧给自己倒了杯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眸光幽然。

    “待客之道都丢到哪里去了……”徐进佯装不满地嘟囔了一句,自己动手倒了杯茶。

    口吻间无一丝埋怨之意,反是兄长般宠溺的语气更甚。李孟尧心思流转着,面上露出无辜表情,耸了耸肩,“如今你那什么好东西洠в校够嵯『蔽椅堇锏囊坏悴杷俊

    乍听之下满是调侃的意味,但徐进的手指却是应声滞了滞,而后睨她一眼:“愈发洠Т鬀'小,我好歹是你哥。”

    “是,大哥!小妹这厢有礼了!”她忽然就站起身來,姿态十足地对徐进做了一个长揖,似有所无间还将“大哥”两个字重音强调。

    几日前,庄老太爷上书昭明帝,说明了徐进的身世。如今徐进已然认祖归宗,不再是凤乌小城里的小伙,也不是铁浮骑的战士,而是庄天铭将军唯一的儿子庄宜琛。李孟尧也总算了解了近段时间來徐进的怪异之由了。

    他阻止不及,只能摇头无奈,李孟尧也坐回绣墩上,继续品茗。

    一时屋里各怀心思,沉默无言,半晌寂静。

    目光随意在她屋里环视一圈,在瞥见床上那只属于她的独特的背包时,徐进眸光微闪,斟酌着提到:“欧阳律已经出城了。”

    “嗯,看时辰,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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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洠в腥酥浪团费袈芍渚烤狗⑸耸裁础E费袈山邮芫皶D提出的联姻后,她也同时生病了。这期间她一反常态地从不主动问起过一句与欧阳律相关的事情,如同两人从未熟识一般。

    徐进不动声色地暗暗注意她的言行举止,可直到今日欧阳律离开金印,都不见她有任何异常。可是,即便猜不透她的具体想法,他的内心深处依旧留有一个猜想。

    两人断断续续地又扯了几句话后,徐进起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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