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赛来的极快,很快就可以看到两道刺眼的氙气灯的惨白光柱了。
闻人英看了,脸上的笑意更浓。
他相信公路赛会减速的。
随着两声刺耳的刹车声,公路赛在地上耕出几十米黑印后,分别停在了闻人英的摩托车两边的花坛边。
两名骑手紧张地跳下车,前后左右张望了一下,终于发现了前面走来了一个人。
他们不由大怒,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跳下车,向闻人英逼去。
“你他妈的找死呀你?!”那名身高马大,满脸横肉的骑手一边走过来,一边怒骂道。
闻人英没有理会,他用余光紧张地扫了摩托车后座上的丁当一眼,继续向前走去。
他看到丁当慢慢地从车上爬下来,然后勾着腰跑到了花坛上。短短十几分钟不见,她就像变了一个人,面色憔悴,神情木然,而且有些发抖。
“你他妈哑巴了吗?半夜三更地搞什么鬼?”另外一名细长个儿的骑手拦住闻人英骂道。
闻人英没有理会,继续向朝丁当走去。
“你给我站住!”横肉怒喝一声,跳到了闻人英面前。
闻人英看了他一眼,停住了脚步:“我在等我女朋友。”
两名骑手对望了一眼,然后把目光投向了丁当:“她是你马子?”
闻人英没有回答。
两名骑手又对望了一眼,忽然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闻人项怒视了那两人一眼,走过去拉起丁当就走。
丁当像木头一样任闻人英拉着上了摩托,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
闻人英发动摩托,加大油门朝丁当家驶去。那两名骑手还在笑着,笑声中隐约夹杂着“这SB在等他马子”的嘲讽。
作者题外话:最近挂的时间比较长,很有些愧对支持的朋友。
主要原因,是最近在修理一个垃圾,浪费了一些时间。不过这并不能成为停止更新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我忽然对一些朋友产生了彻底的失望。有些人,是注定要被垃圾欺侮的,因为他们只会对侮辱者微笑,且同时对朋友翻白眼——他们天然地恐惧,因而天然地只会攻击对他们友善者。同时有些人,比如我,是注定要被这种朋友欺负的,因为这些所谓朋友正是上面讲的那种只会对侮辱者微笑者。
所以,我这几天极其郁闷。我决定,将不再视此类所谓朋友为朋友。他们太自私,太世故。
想起先生写的《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来,真的太有感触了。。 最好的txt下载网
爱与征服
三十一
直到重新回到丁当家所在的小区门口,两个人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车熄火了很久,丁当却一直没有下来。
“到了。”闻人英冷冷地说。
还是没有动静。
闻人英有些奇怪,他回头看去,却发现丁当正在流泪。泪水无声地从她漂亮的大眼睛里漫出来,就像水从坏了的自来水龙头里流出来一样,洇得她的脸像一片暴雨中的树叶。
闻人英慌了,他支好摩托,腾出一只手来拍了拍丁当的背,柔声说:“好了没事了,下车吧。”
闻人英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丁当居然放声嚎啕起来,眼泪和鼻涕满脸流着,说不出的伤心和委屈。
闻人英糊涂了,他确实没有处理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的经验,只好继续轻拍着丁当的背,一言不发。
丁当哭得更加厉害了,她一边哭着,一边把头拱进闻人英怀里,把一脸的眼泪和鼻涕都涂在了闻人英身上。
这个动作把闻人英弄得笑了起来:“哎呀,真是个孩子,好了好了,到家了,下来吧。”
“不下来。”丁当抽着鼻子,总算开了口。
“总不能就这样呆一夜吧?”闻人英有些不知所措。
“就要。”丁当咕囔了一句。
闻人英苦笑了一下,他不明白他都没有责怪她的胡闹,她反倒厉害了起来。
丁当见闻人英不做声了,忽然停止了哭泣,轻声问道:“你刚才和那两人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闻人英有些莫名其妙。
“哼,”丁当不满地坐了起来,“我下去。”
“怎么啦?”闻人英听出有些不对,“又怎么啦?”
“没什么,我要下去。”丁当气鼓鼓地说,作势要下去。
闻人英有些茫然,只是本能地箍住丁当的肩膀,不让她下去。
“你干嘛?你是我什么人?你干嘛不让我下去?”丁当大声说,语气十分气愤。
闻人英不做声,只是手的力道又紧了紧。
丁当抓住闻人英箍住自己肩膀的手,一边使劲掰,一边嚷着“让我下去”。见掰了很久都掰不动,便松了手,又痛哭起来。
丁当哭了一会儿,见闻人英没有动静,更加痛哭起来,一边哭,一边使劲地捶打起闻人英来。她的手很重,几拳下去,闻人英有些受不了了,他一把抓住丁当的手,握在了自己手里。
丁当忽然停住了哭声,抽签着轻声问说:“你刚才和那两人说在干嘛?”
闻人英说:“我说我在等女朋友。”
说完这句,闻人英忽然明白了,他赶紧闭住了嘴。
“你在等谁?”丁当却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闻人英不做声。
“谁是你朋友啊?”丁当越发淘气起来,她太喜欢捉弄这个木头了。
“嗯。”闻人英故意装糊涂。
“原来你的女朋友叫‘嗯’啊?”丁当继续调侃道,“那你现在抱的是谁啊?”
闻人英不做声。
“说话呀,你是木头呀?”丁当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闻人英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忽然一把反手紧紧地抱住丁当,吻了下去。
“唔,不要。”丁当猝不及防,一边推拒着,一边躲闪,渐渐地她的力气越来越弱,化在了闻人英怀里。 txt小说上传分享
心照不宣
三十二
“一哥!一哥,一哥你等等啊!”
水天一回头一看,打招呼的是王红兵,原来他已经走到街上来了。王红兵提着一个和身体一样宽的公文包,伸出中指和无名指上戴着硕大黄金“发”戒的手和他握了握,脸上堆满了暧昧的意味,一边握手,一边说:“我的水大主任,我的一哥,怎么见了我理都不理啊?是不是又有么事拆迁难题啊?”
水天一淡淡地笑笑,说:“还不都是你小子闹的!你小子天天鬼搞,把一帮子拆迁户撩得全都天大一颗心,害得老子们天天开他妈的拆迁会,烦死了。这不才上班,就又开上了,老子心烦,出来上趟厕所。”
王红兵听了,有些尴尬,就打个哈哈,摸出一包中华来,二人点上,又胡侃了几句。王红兵忽然凑过来,小声说:“听说这次市里动了一大批干部,具体情况能不能给兄弟透*?”
水天一听了,抬眼打量了王红兵一眼,笑说:“你小子做你的拆迁生意就是了,管他是谁当官?”
王红兵稍稍尴尬了一下,说:“做我们这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都是吃的谁的饭。我可是真的拥护党,没有党,哪轮到我们赚钱?”他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偷眼看水天一,见水天一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仿佛在看一种世界上少见的动物似的,不好意思起来,顿了顿说:“你老兄上厕所也不用跑街上来吧,是不是有别的事啊?”
水天一想了想,知道这小子八成是来找他的关系户跑消息的,不愿和他多纠缠,就说:“算你小子说对了,我还真有点事。这几天天气老晴,脑袋痒得厉害,想去洗个头发,顺便休息一下。”
王红兵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好极好极,我也正想去洗。我有个熟人洗得很好,我们一起去吧。我请你——好不容易拍到领导的马屁,你就赏个脸吧。”
水天一笑说:“怕不是熟人,而是情人吧?你小子这么花,小心我告诉老同学去。”王红兵听了,指天画地地说:“说些别的吧,我可是最君子的了,这个真的只是我的熟人。”水天一诚心逗他玩,就说:“那你老实交待是怎么认识人家的?”王红兵四下瞧了瞧,忽然凑近水天一耳边小声说:“我说了你可不能外传:这个女老板是一个领导的‘情况’。”水天一想再问细点,王红兵死活不说了,只是一个劲问他到底去不去。水天一不想这小子真耐缠,只好同意了。
*就在拆迁指挥部旁边。老板果然是个年轻女人,不过没像一般*女老板那样化浓妆,身材相貌也还算可以,看上去和王红兵也不是很熟,待人也不是很客气。不过两个徒弟的手艺确实不错。水天一一边闭着眼睛享受着,一边心说这小子还不是太黑。
水天一不知道王红兵这是看人下菜,像水天一这种中层干部,还用不着到太好的店里去,关系也还没有熟到去太豁的地方的程度。王红兵别的本事没有,如何搞关系倒实在是他的强项。他这几年发了点小财,也悟出了一个道理:做生意吃的就是政策饭,吃的就是关系饭。像那些头头脑脑们的亲友们,他们只要在中间转转手就把大把大把的钞票装走了。不过王红兵也不嫉妒他们,他说谁叫人家会托生呢,一生就生在官家,像他这种农民的儿子,生意场上的小角色,能吃点残羹剩饭就不错了。但他也不甘心,他觉得自己横看竖看也看不出比那些发大财的人少点什么。他认定了想发大财就必须要有大关系,所以他一有时间就往市委大院跑。一有机会就和干部套近乎。他有个主意,认为找大领导一费钱,二耗时,三丢人,四惹眼,人家还不一定肯帮忙,说不定领导哪天拍拍屁股调走了,你的投资就全泡汤了。最怕的是哪天领导出事了,那就更惨了。这几年老出事,几个有些名气的包工头被抓的被抓,跑路的跑路,还在本地折腾的几个也是灰头灰脸,提心吊胆。他心底下笑他们,笑他们不够精。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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