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在黄土高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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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 第1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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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见许加添来时,买的吃食也多了,还偶尔给自己买块衣料布,一个小衫什么的,还常给自己十元八元零花钱,便感觉这样过也不赖。比把钱给了陈三,让他挥霍,自己穷巴巴地过日子好上许多。

这样过了半月有余,一天,陈三出门又去赌,走了百十步,偶一回头,见自己的墙上怎么凭空多了一个扫把,他怕扫把滚出院外,让过路人捡了,便返回去,从墙外把扫把推进院中,便又赶路。

又走了百十步,回头一瞧,见他推进院中的扫把又放到墙头。“日毬怪了!”他琢磨这里肯定有鬼,于是远远的便趴在一个土坡后观看。不久便见许加添径直地进了院。这个怂人,趁老子去赌,他偷鲜来了。

他想回去抓他俩,可是又一琢磨,自己兜里还有些赌资,先让他们快活几日,自己装作没看见,待兜里没钱后再抓他,却也不迟。于是便头也没回赶去赌了。

又一日,许加添和李山丹正要在炕上折饼,门被一脚踹开,二人一看,来人不是别人,是陈三。只见陈三手拿根大棒,怒目圆睁,大吼:“你这两个不要脸的奸夫**,在这里乱搞,不花钱!想吃白食么,给老子戴绿帽子,老子岂能容下你们!”说着,抡起一米多长手腕粗的木棍,朝二人的方向打来。

李山丹只惊慌下,一看是自己丈夫,心便落下了。忙道:“你咋唬个甚,吓得老娘差点尿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看到我和他这个景,还嫌绿帽子沉,呸,去你的吧!”边说边忙穿上衣衫。

陈三那个大棍,抡的挺圆,可是几棍下来,并未打到二人。许加添知道他是做样,也忙穿上衣说:“你先出去等会儿,等我俩把办完,你再来。肯定不白使你婆姨!”

“去你的,你把我陈三看成甚人了?”

“你陈三甚么人,你自己还不知道?”许加添讽刺说。

陈三见没唬住二人,便讹了许加添十块钱,打酒吃去了。吃到一回甜头,便想吃二回,陈三便常常在恰当时候出来抓奸,这三讹两炸的,却也弄得许加添破费不少。许加添和李山丹商量,这么下去,别说和他离婚了,就是等到和他离婚那天,许加添的钱也被他弄去大半。不行,得想个法子治治他,让他最好收敛一些,不要见钱起异。

终于,陈三又抓他们奸时,许加添一反常态,说:“没钱,今后你也别想靠这办法弄钱了!”

“你睡我婆姨还不给钱,我抓你到大队去!”说着就拧许加添胳膊,许加添忙反抗,二人便在炕下打了起来。

李山丹此时倒安静了,像看演戏一样,一言不发地坐在炕头观看。几个来回后,陈三个小身瘦,终于被许加添一个绊摔倒在地。许加添压住陈三说:“今后还敢不敢讹老子钱了?”

“我讹你?那是你该给的!”

“我该给你个毬!”许加添抡圆胳膊扇陈三嘴巴。

“你他妈睡我婆姨,你不该给钱?!”陈三挣扎道。

“我就睡你婆姨,她想和我睡,你管的了吗?”许加添又扇陈三嘴巴。

陈三嘴里冒出血沫子,“好,你能,你睡吧!”陈三无言,侧过了头。

许加添以为陈三认输了,便起身,放陈三站起。陈三起来白着脸,走出屋,摘下床檐上挂的锄,挥起,一锄头向屋内许加添砸来。许加添见状,忙躺过,顺手拿起门后一张锹,抢出屋,抡了过去。

二人在院中又打将起来,情仇敌恨,**难填,这次二人真是大打出手了,陈三一锄头勾住许加添的肩,一使劲,许加添的肩便被勾破,血流了出来。许加添用手擦拭,满手鲜血,不禁怒气一下涌上心头,瞅个空当抡圆了锹,斜着向陈三肩上削去。

没料想这一锹犹似关公大刀一般,竟把陈三的一支胳膊连同衣服全劈了下来。刹那,陈三木在那里,许加添也愣在原地,李山丹从屋中窜出,惊呼:“胳膊劈下来了!”……

许加添住进繁峙县看守所,已经十天了。这十天,只审了他两次,事实明白,证人都在,所以每次审,也只半个小时,连看他的警察都说:“想不到北京的知青,还能干出这事!”

许加添问:“陈三死了吗?”

“没死,他和你一样,都是赖人,死不了!”

“那我定的甚罪?”许加添又问。

“杀人未遂。”

“我不是杀人啊,是他先拿锄头砍我的,我肩头的伤就是他拿锄头砍的。”许加添脱下上衣让看他肩上已结了痂的伤,“我是防卫过当。”

“你还防卫过当,太过了吧,能订你哥打架斗殴就不错!”那警察冷冷地说。

“打架斗殴判多少年?”许加添问。

“你把人家一条胳膊砍下来了,怎么也得判个十年八载的。”那警察仍然冷冷地说。

“十年八载,我就三十多了。”许加添好是懊恼。

“够便宜的了,你那锹在偏个半尺,把人家脑袋削了,那就是死缓以上了。”

“死缓以上是什么罪?”许加添问。

“就是死刑啊!”那警察仍是冷冷地说。

许加添想,当时自己抡起的锹,如果真歪过去半尺,那陈三脑袋肯定剩半个了,自己肯定也得挨枪子。想到此,身上不禁出了冷汗。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探监

判刑下来了,许加添定为打架斗殴致人伤残,判刑十年。接到判刑通知书,按了手印,许加添紧张了好多日子的心,反而麻木放松了。他被押到原平县一个劳改农场去服刑,到了那里,给剃了个光头,在那里穿上灰蓝上身有一道白格印迹的劳改服。

第二天,他便和其他服刑的犯人一样,开始劳动。劳动就是收收农场自己地里的庄稼,或是给劳改农场的场地里平个沟,修修路,垒垒猪圈什么的。劳动时,几个看管人员骑着大马,拿着步枪,带着警犬,押着他们一队队犯人到劳动地点。分发完工具,让他们干活,干到中午十一点半再吹哨,让他们集合。点清人数后,再押他们回去。

许加添问其他犯人:“看守为什么都骑高头大马和带警犬?”

其他犯人说,“是防止犯人跑,在庄稼地,马可以跃过沟沟坎坎,比摩托车跑的快,劳改农场也有摩托车,那是在路上追犯人的,从解放初这劳改农场建立,跑过几次犯人,但都没跑远,便都给逮回去了。”

回监所大院,源力有高墙电网,墙的两个角上还有两个岗楼哨所,在那里高高在上,无论白天还是夜里的探照灯光下,都把监所大院看的清清楚楚。

犯人是十几人住一大屋,床都是通排的一尺高的半地铺,犯人进屋后,监管人员点清数后,一锁大铁门,屋里除了一盏掉在顶上的灯外,便都昏昏暗暗的了。监所屋里有个小窗,常年开着,但上边离地有三米高,上面有比手指还粗的铁条秘密排列,冷风一吹,从那窗口吹进的风把屋里吹的凉飕飕的。

已是深秋季节,别人都有被褥,许加添却没有。光板板地只睡一张铺着些稻草的木板床上。头一天,睡的许加添瑟瑟发抖。早上起来时,管教说:“你咋没被褥?”

“我托人让她送,她没送来。”

“她是你甚人?”管教问。

“不是甚人。”

“不是甚人,让人给你送被褥,瞎毬想呢?”管教说。“你有爱人不?”

“算有。”“怎么叫算有?”“关系不太好。”“关系不太好,只要还是夫妻,就叫她送一套被褥来,她在哪?”“忻县。”“好,你别管了,我们通知他。”

徐风霞这段日子没见到许加添,反而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除了上班教书外,她便是在家做做饭,听听收音机,领着梦琼到县城里逛逛,生活过的闲散而潇洒。但是她心里也有个隐忧,那就是许加添,许加添已经半年多没消息了,但是徐风霞想,不论如何,许加添不会总没消息的。她预感到就要发生什么事,暂时的无消息,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果然,一天她还在上课,两个警察把她从教室叫出,通知她许加添被捕,犯有伤害罪,把人胳膊砍下一条,被判刑十年,现在原平县一个劳改农场服刑,让她送套被褥。

她听后,只问了问劳改农场的地址和被褥时间,其余都不问。听到这消息后,徐风霞心里产生一种痛快的感觉,好像觉得一个欺悔了多年自己的恶棍得到报应。但心里只畅快一会儿,又为自己的今后担忧,为梦琼担忧,自己的丈夫变成劳改犯,别人知道后,一定会耻笑自己,梦琼的父亲成了劳改犯,梦琼会不会在今后的上学时受到其他小朋友的讥笑,羞辱呢?

她不敢往下想,最后她才想起让她给送被褥的事,她心里有气,真不想给许加添送被褥,她怕当她走进劳改农场给送被褥时,别人看她的眼光,她似乎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说:这个是劳改犯许加添的婆姨,她丈夫是和别人乱搞时把人家丈夫砍残废的。

她心里也恨,恨许加添无情,不念夫妻多年之情,把个婊+子弄回家,当着自己面和婊+子睡在自己床上,还当着婊+子的面,把热面条扣在自己头上。

想到此,暗骂道:报应,报应,让那婊+子李山丹给你送被褥,为什么找我。想着想着,委屈起来,泪便顺着脸颊流到嘴里,有些咸。“不管他,冻死他!”她心里暗想,,可是警察找上门了,让自己给他送被褥,自己不给他送,万一冻他个好歹,别人会说什么,会说自己心狠,寡情薄意。她脑中便出现许加添没被褥在监房里被冻的抱膝缩成一团的可怜相。

徐风霞便又有些心软,念在几年夫妻的份上,念在自己孩子梦琼的份上,给他送一套被褥,但自己单人去,又有些怕羞,找个人陪自己去吧,找谁呢,找赵亮,赵亮人家有对象,怕事后赵亮对象瞎猜疑,找王大力吧,估计他会陪我去,徐风霞想……

“带着梦琼去?”王大力问。

“是,我想今天去看一下,以后不知何年何月再来看他,也让梦琼见见她爸,让梦琼牢牢记住她那不干好事的爸爸德行!”徐风霞恨恨地说。

三人坐上火车到了原平县,又坐汽车到了劳改农场。在接待室,许加添被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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