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在黄土高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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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 第2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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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丽姗买了些苹果和桔子,准备到王大力家望徐风霞,徐丽姗和徐风霞并不熟识,只是在徐风霞肾病刚住院和同食堂的刘玉凤,赵珍去医院探视了一下,以表一个食堂的同事对食堂管理员爱人的关心。

在医院里,王大力一一介绍了她们几位后,徐丽姗感到,徐风霞向自己望的几眼,都是有些冷淡,从进病房到离开也没和自己说几句话,对刘玉凤和赵珍却是热情谈话,好似熟悉很久的朋友一般。

徐风霞那时便感觉到,王大力的爱人好像对自己有什么戒心,心说:王大力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我可能和王大力有什么关系吗,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从病房回去以后,徐丽姗有意疏远王大力,不想让王大力爱人再胡乱猜忌,心说:既然他爱人怀疑自己,自己不再看她便是,省得招她瞎想。

可是淡了些日子,她在食堂的厨工中连男带女又没有和自己谈的拢的,便又想在食堂闲暇时,和王大力聊聊,电大也上了一年多,也可以借问题和他聊聊,于是便想到了王大力生病的爱人。

“我是喜欢上他了,还是把他当做无聊之时谈话的一个聊友?”徐丽姗曾几次问自己。

“喜欢他,不可能,先不说他有爱人,有孩子,单说他长相平庸,没有清秀之气,也没有豪爽之姿,十足一个俗人,谈话有时有些超俗,但想法又十分实际,有时还带几句脏话,也是半俗,自己这脱俗之人怎么会喜欢他呢,不可能,不可能,自己有这个想法就十分可笑,可是自己为什么有时又想到他呢,有时想和他说说话呢,也许是因为他是个守规矩的男人,也许是他在食堂库房顶坍塌下时,他救了自己,救命恩人,是感恩情节,是他背着抱着自己去的医院,是自己长大后唯一一个和自己身体有大面积接触的男人。

古人讲,沾衣裸袖变为失节,王大力背着和抱着自己走了一路,虽然都穿着衣,可是湿透的夏天衣服能挡住视觉,还是能挡住感觉呢?完了,今后只要自己不嫁人,王大力就是接触过自己身体的唯一男人了,真倒霉,当时库房倒塌,怎么没碰上个英俊单身的老师救我背我啊,单单是他。

“大姐,病好点了吗?”徐丽姗真诚地问徐风霞。

“好点了,谢谢你来看我。”徐风霞嘴里说着感谢的话,但是态度仍有些冷淡。

“大姐,这肾炎可不好治了,我们插队那村,就有一个老汉得了肾炎,后来吃什么玉米须,吃了几年,吃的快好了,后来要不是干了一件错事,病又重犯,也不至于死了。”

“吃玉米须能治好肾炎?”徐风霞听治肾炎有方法,忙问。

“是啊,夏天玉米刚熟时,把玉米须拔下煮水喝,喝个半年一年的,就能把肾炎喝好。”

“真的?”

“我亲眼见我村那个老乡喝玉米须煮的水,原先拄着棍走路,脸黑肿的像茄子,后来喝好了,能挑担子施肥了。”

“后来干甚么错事病又犯了?”徐风霞记得她说的下半句,不禁问。

“这个不雅,不说了吧?”徐丽姗面露羞涩,推脱道。

“你讲讲吧,为治病,我知道了,也好防着点,不干那错事。”

“不说了,你问王大力吧,也许他知道。”徐丽姗仍旧推脱。

“王大力去医院给我拿药去了,孩子们又不在眼前,你就告诉我吧?”徐风霞求治病的药方心切,忘记了面前这人是自己假想情敌,急忙问道。

“这种话本不该我这种人讲,可是为了你的病好起来,我还是破了戒吧!”徐丽姗有些臊臊地说。

“什么话,还破戒,有那么严重吗?”

“我和你说啊,得肾炎的人是不能常和自己老婆干那事的,干一次,病加重一分,再干一次,病再加中一分,我听村里老乡讲,男人干那事,是往出流肾水的,得了肾炎,肾水就生产不出来了,把自己身体里的肾水一次次流光了,人就死了。”徐丽姗贴到徐风霞耳边轻声讲。

“你怎么知道的?”徐风霞听她讲完不禁问。

“我是在我们老乡讲时偷听到的。”徐风霞听她讲了这些,心想肾炎还有这一忌啊,老中医怎么没跟我讲呢?但想想,又觉还有疑问,便又问:“你是说男的得了肾炎要忌那事,女的得了肾炎呢?”

“女的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也是以少为妥吧?”徐丽姗认真地说。

“玉米须,玉米须,现在玉米还没长熟呢,哪找玉米须呢?”徐风霞的思绪又跳回玉米须上。

“玉米须还得几个月,可是治疗肾炎,还有偏方。”徐丽姗又说。

“还有什么偏方?”徐风霞好像又要得到什么宝似的,忙追问。

“我听说,鲤鱼,鲢鱼泡也能治肾炎。”徐丽姗说。

“就是鱼肚子里那个泡?”

“对,就是,把那泡泡洗净,白水煮了,每天吃两个,吃个半年一年的,肾病就会好。”

“真的?”

“偏方,吃了又没害,也不贵,明天让王大力到买活鱼的地方买些,试着吃吃。”徐丽姗又恢复了淡然的语气。

徐丽姗走后,望着她的背影,徐风霞想:这个徐丽姗,几句话就让自己把醋劲全忘了,和自己谈话,就像姐妹或熟识的朋友一般,她挺有魔力的,看她身材修长,长发飘飘,细眉凤眼的,真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样,自己的丈夫整天和她在一块工作,别真让她给迷上。

想了想,定下心来。人家在一块工作,咱们也管不了人家,情况摆在那,就看他俩各自的定力了。自己是个重病缠身的人,活自己的命,乃当前第一大事,玉米须和鲤鱼泡能不能治肾炎呢,不妨让丈夫买些来试试。

王大力听了徐风霞的话,便去寻找玉米须和鲤鱼泡,玉米须没找到,鲤鱼鲢鱼却买来一斤。洗净,拿清水煮了,由于没搁油盐,味道寡寡的,嚼嘴里腥气十足,徐风霞几次都想把嘴里嚼了一半的鲤鱼泡吐出来,但一想这就是药啊,良药苦口利于病吗,于是便强忍着吞了下去。

又吃了月余,这鲤鱼鲢鱼泡也没有什么奇效,每天吃这白水煮的这东西,弄的嘴里都是腥臭,徐风霞便渐渐地吃这物少了起来,想起来吃上俩个,想不起来,十天半月也不吃一个。

再说王大力自打徐风霞病后,家里又要做饭,又要洗衣,再不只徐风霞干了,一多半活都要他这个大男人来做,上班,除了干活别的什么也懒得做,话也少多了,休息时,常一个人坐在凳子上,默默地呆着,下了班,便回家做饭,洗衣或到医院去给徐风霞拿药,熬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整天忙的如陀螺一般转个不停。

徐丽姗看到王大力这段时间,不光懒得说话,且脸小了,眼大了,头发长了,人晒黑了,便心中对他有同情之感,恰又有几道电大的题,想找他问问,犹豫了两天,终于找了个时间,约王大力去她家。

王大力一走进徐丽姗家,便闻到一股香味,王大力在食堂干了几年,鼻子对味觉已敏感,闻出香味是炖鸡味,便说:“炖鸡呐,怎么想起炖上鸡了?”

徐丽姗指指煤气灶上的砂锅说:“买了只乌鸡,炖炖,感谢你曾救过我。”

“那是哪时候的事了,还提它干甚么?”

“嗨,你忙,自你爱人病前你就不来我这小屋了,好不容易这次来,招待你吃顿乌鸡,难道不吃吗?”说着,用手拢了拢后背的长发。

“你有什么题不会,我”王大力坐下说。

“是形式逻辑的一道题。”徐丽姗拿出课本。

王大力心中笑道,自己上电大时,就在形式逻辑这门课上卡过壳,她也在这卡了壳,好在自己在这卡过壳够,使劲用了用功,于是接过课本看了看,给徐丽姗讲解起来。

题很快讲完,乌鸡也早已炖熟,徐丽姗把乌鸡捞出盛盘里,摆上一瓶啤酒,请王大力。“算了吧,我还要回家给孩子做饭呢,谢了,你自己吃吧。”王大力起身要走。

徐丽姗站在那里,双手叉在胸前,淡淡地说:“你爱人真的连一顿午饭也做不了吗?”话说的轻轻,目光中露出几丝失望的申请。

王大力最怕女人这种失望的眼神,于是坐下说:“那好吧,谢谢你了。”

“谢谢你救了我!”徐丽姗倒满一杯酒递给王大力。

王大力端起一饮而尽。“谢谢你帮助我温习功课!”徐丽姗又满上酒递给王大力。

王大力只喝了一瓶啤酒,一点醉意也没有,骑着自行车回家了,可是徐风霞却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于是问:“喝酒了?”

“喝了瓶啤酒。”

“哪喝的?”

“在徐丽姗家。”王大力想也没想地答。

“酒好喝吗?”

“一般吧,燕京啤酒。”

“美女伴美酒,还能不好喝?”徐风霞浅浅笑了一下说。

王大力知道徐风霞心里又有点酸,不禁解释:“她让我讲电大的课,讲完,为感谢我在食堂仓库倒塌时救过她,于是就请我喝了瓶。”

“你在她家一呆多半天,肯定两人聊的投机吧。”

“还算聊的来。”

“以后你闷了时,就多到她那里聊聊。”徐风霞说。

王大力不知徐风霞的真意,这句话说出时既不高兴也不气恼,而是普通说话时的语气,王大力无法回答,一时语塞。

自打徐风霞得了肾炎后,一个星期要到医院检查一次,做个化验,王大力怕她单独一人去出危险,便常常陪她去医院。这样便要经常请假,一天刚陪徐风霞从医院回来,王大力匆匆赶回食堂,已是上午十一点半,饭菜都已做好,一个个大铝盆已盛满菜,端到食堂大厅的卖饭桌旁。王大力看了一下,有肉片炒西葫芦,有肉沫芹菜,有鸡蛋西红柿,还有豆角炒肉丝。

王大力初看时,也未觉出什么,再一细觉今天的豆角炒得格外绿,绿莹莹的,煞是好看。

他问季平:“今天豆角怎么这般绿?”

季平说:“我让炒的,每次豆角都熬的烂了吧唧的,黄巴巴的,颜色上一点都不好看。学生每次买饭时都不愿吃,我这次想改一下办法,咱豆角不熬了,咱炒,炒比熬时间短,颜色就不会发黄,另外搁点醋,豆角就能保持绿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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