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队在黄土高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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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在黄土高坡-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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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咱们还是慎重点。”葛存天附和说。管同和韩放本来就对这俩知青和村里干部靠得近的心里不高兴,觉得他们太给知青丢份了。

这时,见他二人说这话,又想自己和韩放冒险出力,偷猪,杀猪,煮猪,忙活一天,把煮熟猪肉放你们眼前,竟还推三阻四,便怒道:“你爱吃不吃,老子还不巴结你吃,你丫的别吃猪肉,吃李目的蛋去吧!”骂得孙茂和葛存天瞠目结舌,孙茂跳起要和他辩论,葛存天忙拉住他,附耳嘀咕了几句,便走出伙房。

“吃啊,不吃的都滚蛋!”管同怒吼起来,男女知青目目相视,不作一声。

“姐,咱走吧?”左小莲悄悄扯了一下左小菊的袖子说。

左小菊站住不动,随后,她拿起自己放在厨房的碗,走到锅前说:“猪肉,多香啊,来,给我盛点。”

管同愣了一下,但随即面露笑容:“大姐,给你!”半瓢肉到近左小菊的碗里。

“姐,你怎么带头吃肉了。”回到住处,左小菊问道。

“肉好吃啊,怎么不吃啊?”左小菊笑着说。

“你一吃,大伙都吃了。”左小莲又说。

“他们馋呗。”其实,左小菊是不想吃这偷来的猪肉的,她预感到这件事的后果肯定不会好的,她心里也埋怨管同和韩放这两个莽撞的家伙,在这生人生地里,偷老乡的猪,等于剜人家肉,谁会向着你知青呢,你的猪被别家大队抓走了,你管他要啊。

你可以上公社,上县里去打官司,但你不能偷别人的,偷猪,可是犯法的,二位不知要受什么处分呢,那自己为什么带头吃猪肉呢?为了减少二人的罪过,如果大伙不吃猪肉,他两人必定会定为盗窃,如果大家都吃了,那如果有罪大家就是共犯,一块担吧,罪也就会轻点。

还有一层,在她的心里,她举得自己和管同韩放他们这几个干部子弟,是一条线上的,平时虽然没什么来往,话也不多,可是父辈都是抗过打过老蒋的,父辈现时虽然被关押,还没解放,还在受审查,但终归是共产大院里的人,他们父辈挽着胳膊干革命,子一辈难道不能互相关照一下吗?左小菊把可能出现的后果想了一遍后,才躺下睡了。

果然不出左小菊所料,第二天上午,公社公安特派员带着八九个民兵,荷枪实弹,把正在地里劳动的管同和韩放抓走了。下李村的知青炸了窝,也不干活了,齐聚伙房,议论纷纷。

正文 第四十三章 鲫鱼

左小菊知道后,忙从地里赶回,她来到伙房,看到大家正在央求葛存天和孙茂:“你们二位去找大队,让革委会主任李目和书籍李建文去公社,求求公社,放了他们吧?”“要不你们带我们去公社,大家一起找公社书籍,说明情况,求他们放了管同和韩放。”

葛存天皱着眉说:“我去找了李目和李建文了,他们说盗窃时村里最不能容忍的事,何况又不是公社抓的,是公社公安特派员抓的,也就是公安局派出所抓的,他俩犯了法,咱们说也没用先关几天再说吧。”

“他们去公社了吗?”

“没去公社。”李目怕为这事丢他先进革委会主任的脸,李建文说怕没这么大面了。

“那怎么办?难道看着他们被送到县里监狱?”

“谁管的了谁啊?”孙茂一直望着窗外这时,不阴不阳地蹦出一句。

左小菊来到公社。她虽然对公社院子并不陌生,常来公社收发室取信,但仅此而已,公社前后两排办公室,除了去收发室取信和广播室看了一次贾月洁后,其余屋子都没进去过。今天,她走进院子,要找公社公安特派员,她依次看了门上的牌牌,并没有公安或保卫的字样,她又向后排走去,发现在后排紧东边的角上一间屋,上面的牌牌标着公安办公室的字样。

她敲了敲门,门开了,一个五十岁上下,有些呲牙,穿着一身蓝警察服的人问:“甚事?”

“我是下李村的,我来看看我村的俩知青。”

“你是甚人?”那人问。

“我找公安特派员。”

“我是。”那位答。

左小菊看屋里并没有管同和韩放,便问:“他们在哪呢?”

“你是甚人啊?”那位特派员又问。

“我是下李村知青代表。”

“叫甚?”

“叫左小菊。”

“噢。”那人应了一声,让左小菊在床前坐下。

“他们哪时放回去呀?

“放,放甚?我刚才往县里公安局电话没打通,打通了,县里来车就押走,放,放毬个甚!”

左小菊听了这话后背不禁发凉,忙站起说:“大叔,您先别给县里打电话,他俩就是生气啊,上李村抓了我们村知青的俩个猪,他们去要,不给,他们气不过,才抓了上李村一个猪,吃了,而且是知青大伙吃的!”

“哦,有这事,上李村咋报的说是他俩偷猪,别的甚也没说。”

“那您把他俩放了吧,我们的猪不要了,行吗?”

“别说,一档事,是一档事。”

左小菊见说不转,只得说:“他们俩人的父亲都是革命干部。”

“哦,多大干部,省一级,军一级?”

“倒没那么大。”

“没那么大,那也就普通干部了。”

“可他们父辈都是解放前参加革命的。”

“我也是解放前参加革命的。”特派员站了起来,在地上走了两步,摸摸腰,掏出块旧怀表看了看时间。

他在等什么呢?莫非再准备给县里挂电话?猛然间,特派员的坏票反射了一下窗外射进的阳光,一个亮点,射向左小菊的脸上,左小菊眨了一下眼,心头灵光一动,忙凑到那位公安特派员跟前,捲开袖头露出腕上的手表说:“您的表几点了,看我的表准吗?”

特派员眼光一闪,看到左小菊腕上的表竟然许久没离开。良久才说:“你那是块好表啊,英格的?”

“大英格的。”

“值多少钱啊?”

“现在也得值一两百块吧。”左小菊装作漫不经心地说。

“嗯,嗯。”特派员一边合上自己破旧的怀表一边应声说。

“大叔,您看能不能我们交点罚款,把他们领回。”

“这我倒没考虑。”特派员的眼光又一次扫向左小菊垂下手腕上带着的手表。

“您看这样行不行,我身上也没多少钱,就把我这表交给您,您把它换点钱,交给上李村丢猪的,作为赔偿好吧?”

“嘿,这倒是个法子。”公安特派员拍了拍自己脑袋说:“行,这事我作主,我带你去看他们。”说着,他走出屋,开了隔壁的一扇门,左小菊看到,管同和韩放被五花大绑捆成一堆,蹲坐在屋角。

管同和韩放被放出来后,心里好大个扫兴。管同想本来花钱买俩猪崽,养大了准备给村里知青吃吧,没养几天让上李村嫌放野猪捉住没收了,想个辙捉上李村隔猪,连夜宰杀炖煮熟,又被人家像捉猪捆猪那样把自己和韩放捉猪捆了,还差点送县里按偷盗关起,要不是左小菊把那块英格表给了公安特派员,二人保不准真被送县公安局,按偷盗罪被判个二年,说起来,真晦气,干狗屁活,住狗屁屋,吃狗屁饭,还受狗屁气,反正干活也没钱,不干活也没钱,老子傻啊,小脑萎缩啦,干活有蛋用,甭干了。

第二天起管同和韩放便化虫为蛹,缩屋里不下地了,管他队长叫,知青喊,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理他,二人在屋里,不是蒙头大睡,便是对敲扑克,一天只去知青伙房吃一顿饭,顺便再捎回一两个窝窝,便再不出屋门了。

知青们说他们被人家逮了,捆了,精神受打击了,可能得了抑郁症,老乡说:“他们怕羞了,让人捆了逮了,面子遮不住,不出门,不出工,是遮羞呢,过一段时间,便会好的,大小伙子不可能长年不出屋。

老乡这话还真猜对了,管同和韩放在屋里憋了十来天,不干活,胳膊腿不累了,吃的少胃和肠液不累,但他们脑子可不轻松,烦啊,不知自己该干什么,能干什么,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一副纸牌玩的都搓的开始掉皮了,闲话淡话也扯的十遍八遍,没什么味道了,四只眼顶着屋顶和墙皮,墙皮和屋顶斑驳的水印能看出仙女和孔雀,凤凰的形状来,那个烦啊。

终于,韩放忍不住了,说:“咱们出去遛遛吧,不干活,玩玩也行。”

“去哪玩啊?”管同问。

“听说北边四五里地远有个坡上水库,四五十目的大,现在天热的很,咱游泳去吧?”

“行!”二人一拍即合,随即便出了屋。

二人到水库边,偌大的水库,空无一人,只是在东边,一台抽水机正隆隆响着,一根碗上口粗的黑管从水库里抽着水,管子的一头经过抽水机伸进水库,另一头从抽水机伸出的管子架在水渠上面,喷涌出粗大晶亮的水柱,哗哗地流进渠里,然后再流向远处。

这抽水机地没人看啊,真怪,他们看了一下,果真没人。

“没人就好,咱们来个天泳。”管同说。

“天泳是什么?”韩放不解。

“天泳就是远古时代那时候的人怎么游泳咱就怎么游。”

“远古时代怎么游,我又不是猴人,我不知道。”韩放喃喃地说。

“就是裸泳。”管同见说不明白,干脆来了个痛快说法。

“嗨,不就是光屁股游泳吗?这有什么啊,还天啊,裸啊,裤衩往下一扯,万事大吉了,还拽什么?”

二人笑着脱个精赤,下到水里。

在屋里是那个烦,满胸满肚子都装着烦闷之气,下到水里赤身子一涮,那个爽,满胸满肚子烦闷之气一下没了,管同在水里放了几个屁,冲得水面起了几个泡,可能那就是烦闷之气,一个屁给崩走了。

说是水库,其实就是大点的水洼子,管同,在水库中间直着身子量了量,水没没顶,刚到下巴,也就是水深只有一米五左右,水库在他们刚下水时时清亮的水,可是水库底是泥底,他们来回游了几趟后,靠边边的地方,有些地方便被他们趟混了,他们游兴大起,足足游了一个来小时,管同觉得有些累,便到岸边坐下,看韩放游泳。

这时,他发现水面有一个个水波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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