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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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宋的幸福生活- 第2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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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在用膳。

“两位官人楼上请。”

伙计很机灵,见到轿子落在门前,急忙迎了出去,待发现是两个官员时,更是诚惶诚恐的笑脸相迎起来。

二楼厢房很素雅,摆设简洁,墙壁悬挂几幅意境飘逸的山水字画,笔力还行,虽不是出自名家,但也应该是特意请人临书的,与房中布局相互映衬,十分贴切。

习惯性的观摩字画片刻,楚质回过身来,却见张元善正在分茶,银白色的水注居高临下,溅落在兔盏之内,与茶沫相融,形成各种形态各异的图案,淡白蒸气缕缕袅袅,散发出淡淡清香。

楚质轻轻坐下,仔细观赏着张元善挥洒自如的动作,心中却感叹不已,或许是天赋不佳吧,老师何涉明明是个分茶高手,而他也有心学习这看起来潇洒俊逸的分茶手法,可惜不管怎么练习,何涉怎么用心指点,就是达不到预期的效果。

多次未见成效之后,这让深感名师出高徒的何涉,一改平日赞赏有嘉的态度,开口大骂朽木不可雕也,最后也只能无奈安慰感叹,人无完人,没有天份,果然强求不得。

双手示意,楚质小心翼翼端起茶盏,|乳白色的茶汤清透闪着光泽,凑近鼻间轻微一嗅,清香之气令人心旷神怡,掩袖举杯饮尽,回味无穷,且一股暖流从胸口溢散全身,毛孔舒张,清爽之极。

与何涉相比,技术固然稍逊一筹,但自离开京城之后,再也没有品尝到这样入口津的香汤,看来为了以后的口舌之欲,少不了尽心帮忙了。

在品茶的时候,张元善几次欲言又止,楚质不是瞎子,当然觉察得出来,忖思了片刻,轻轻放下茶盏,楚质微笑道:“张兄连日奔波辛劳,着实是吃苦了。”

也不是楚质故意奉承,事情本来就是如此,张元善奉命引流灌溉农田,整日在外勘察地形河貌,早出晚归的,有时甚至夜不归宿,数日下来,的确比以前清瘦了些。

“为社稷百姓,不敢言累。”张元善肃容拱手,随之谦虚几句,过了一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楚兄,在下有一事相询,还请不吝赐教。”

“不敢,张兄有言尽管直言,在下绝不欺瞒。”楚质笑道,好奇之心大增。

清峻的脸庞隐约闪过一片红潮,张元善犹豫了下,才艾艾说道:“听闻……,楚质与沈文通、沈睿达兄弟私交甚厚……”

这是肯定的语气,现在杭州城中,谁不知道楚知县与沈榜眼是同榜进士,楚质赴任之时,沈遘可是倒履相迎的,而这几日,沈睿达更是时常到钱塘县衙拜访楚质,更有风声传出,楚质已经聘请沈辽为幕客,谁都知道钱塘沈睿达是才高志清之人,若非与楚质交情深厚,关系菲浅,怎么可能会答应这事。

“那是自然。”楚质毫不犹豫说道,虽然这个风声是他有意无意散布出去的,但既然沈辽没有澄清,那自然就是默认了。

豁出去了,悄悄吸了口气,张元善说道:“如此甚好,在下想请楚兄帮个忙,不知可否。”

“张兄太客气了,你我乃是同僚,怎用说请,尽管吩咐就是,只要力所能及,决不敢推辞。”楚质大义凛然说道,不过话倒也没说绝。

“那就先谢谢楚兄了。”张元善感激一笑,轻声说道:“过两日,我在此地设宴,诚挚邀请睿达……,当然,还有楚兄,你务必赏脸。”

不是张元善消极怠工、借机偷懒,而是经过连日努力,人家已将可引流的河道勘察完成,只要吩咐下去,自有匠役负责挖掘,总不能让堂堂县官做这种粗贱活吧,只要不时巡视、督促、检查工程进度即可,相对自然清闲许多。

“没有问题。”楚质爽快的答应下来,识趣的没有打听仔细,而是说道:“回去之后,我立即向睿达转告张兄之意。”在没有确认沈辽意思之前,楚质可不敢大包大揽,免得说到却做不到,坏人之事不说,反而落个言而无信的名声。

“那就拜托楚兄了。”张元善似乎没听出来,脸上露出几分喜色。

而这时酒楼也将菜肴捧了上来,祭祀的时候,两人也不时被暴晒在阳光底下,能量消耗不少,虽不至于饥渴难耐,但面对满桌香气扑面的美味,确实也食指大动,而事情已经谈妥,接下来的自然是宾主尽欢,觥筹交错了。

第二百八十章 优势互补

这几日,杭州城可用一个忙字来形容。兵丁衙役忙着从仓库里搬运米粮到官铺内,而百姓忙着挥撒着银钱将官铺内的粮食扛走,个个都忙得不可开交,特别是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下进行这种体力劳动,简直就如同一场酷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今非昔比,粮价涨得那么厉害,若是再不做好准备,恐怕以后的日子更加难过。

其实城中百姓并不是户户都缺粮的,有些人家连来年过冬的粮食都已经储备有,根本无须再购置米粮,只不过人们都有种从众心理,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见到人家都去买粮,有种莫名的紧迫感,根本不顾自身的实际情况,一概随着大流走。

官营米粮就那么几间店铺,而且还是限制购买,本来买的人已经够多了,有的百姓却不断循环排队。想多买些粮食回家储存,这样一来,就算店铺内的米粮还没有耗尽,但却给人供不应求的感觉,火爆的场面进而使得百姓越加心急。

还好让百姓感到欣慰的是,这年头奸商是很多,但善商也不少,抛开那些米价居高在每斗两三百文的商铺不提,杭州城中,也有十来家粮店价格与官铺保持一致,有的只高那么一两文钱,百姓倒也能接受。

百姓是质朴的,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患难时候,谁是奸商谁是好人立时一目了然,心中自有一本帐的百姓,对某些黑心商铺唾骂不已,而真心赞叹那些良知未泯的商家。

当然,对于那些一心向钱看的商家来说,被骂几句又不损失什么,只要利益丰厚,哪怕天天让人戳背脊、操祖宗八代也没有关系。

烟雨楼,依山伴湖,清晨时候,阳光明媚,没有午时那样毒烈,阵阵丝丝缕缕的清风。不时从山间拂拭而来,给人几分清凉之余,也使得清净碧透的湖面漾起了圈圈波纹。

三楼一间门窗尽敞的雅间内,身穿淡蓝衣袍,临栏而立的杨承平微笑说道:“许兄,你来得真不是时候,若是提前三四月前来,春暖花开之际,从此望去,山间云雾迷蒙,清风卷动,变幻莫测,人立于此,无雨却觉湿意浓郁,如同空山蒙雨扑面而来,那时,烟雨楼才不负烟雨之名。”

“可惜不能一睹杨兄所述美景。”杨承平旁边的年轻人正是许汉卿,却见他悠悠站在栏杆旁,双手负背,含笑叹息道:“久闻江南山水秀美天下,如同绝代佳人。有词云:水是眼波横……”

“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杨承平的声音适时响起与之附和,摇头晃脑之间,相视而笑。

“……千万和春住。”一首卜算子诵毕,杨承平叹道:“楚知县见识果然不凡,没来江南之前,便知江南山水之秀在于春,让人钦佩。”

语气之中流露出恨未能与之相识的意思,可能连楚质也没有料到,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凭着几首脍炙人口的诗词,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名扬天下,成为许多人眼中的偶像。

“楚钱塘赴任已久,近在咫尺,难道杨兄就未曾登门拜访……”许汉卿有些惊讶道。

“许兄何必明知故问,我前不久才从蜀地返回,又逢琐事缠身,哪有这个时间啊,况且人家身为一县之尊,每日忙着救民于水火之中,就算我有这个念头,也不便贸然前去打扰。”杨承平叹气说道:“若是耽误了赈灾之事,让我于心何忍。”

“杨兄高义,却是小弟疏忽了此点。”许汉卿惭愧说道。

两个人并不是在惺惺作态,不要以为只有出身贫寒的官员士子才会关心百姓,而世家子弟不解民间疾苦,只懂享乐。

这显然是对世家子弟的误解,要知道古代社会千百年来和朝廷统治国家的,从来都是世家大族。作为朝廷的根基支柱,如果只懂得一味的压迫平民百姓,那激起民愤之后,世家便会与朝廷一起埋葬。

所以真正的世家,特别是千百年不倒的家族,从来不会忽视低层的百姓,反而不时会接济贫寒百姓,这就是为什么在五代时期那种战火纷飞的年代,就算王朝如何更迭不休,但许多家族得以保存下来的原因。

舟水之间的关系可不仅是皇帝明白而已,所以像章东主那些为了眼前利益,却弃百姓不顾的做法,这等行径与趁火打劫没有任何差别,杨承平当然瞧不上眼,懒得理会,得一时之利,却失去民心,现在还看不出什么来,等灾情过后,那些店铺的生意肯定会一落千丈。

按理说以奸商们的聪明才智,应该能想到这点,然而在绝对利益的面前,不是谁都能保持得住清醒的。况且那些人长年生活在杭州,论起眼界,自然不能与杨承平、许汉卿这种经常走南闯北的人相比,就算隐约感觉有些不对,但又被巨大的利益蒙蔽了双眼,失去平常时候的理智,说白了就是利欲熏心,做出这种糊涂事也正常。

过了一会,酒楼伙计敲门而入,奉茶上来,打破了那股有些深重的气氛。许汉卿轻抿了口清茶,恢复了常态,微笑说道:“此次蜀地之行,想必杨兄定是大有收获吧。”

杨承平收敛了心神,心念微转,也知道瞒不过去,况且这么大块的蛋糕,自己一个人也吃不下,索性大方承认,哈哈笑道:“许兄消息果然灵通,此次下江南,想必也是为……而来吧。”

“那是当然,朝廷大开盐禁,世人闻风而动,在下也是凡世俗人,自然不敢居于人后,想从中分一杯羹肴,还要请杨兄多多关照才是。”许汉卿笑吟吟说道。

可能有人会觉得奇怪,毕竟在一般人的眼中,古代像盐铁之类的生意,从来都是由国家掌控、贩卖,绝不许私人插手,一旦发现有人私自经营,绝对是杀头重罪,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这并没有错,自从春秋时期齐国管仲为了增加国家财力,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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