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斗多时,全附加内力,已达上限。敬雷东刺西削,见招拆招。鹤云霄“巽风遁剑斩”,圆转为形,绵密见长,每一式,都隐含yīn柔之力,乘虚而突袭。鹤云霄压低长剑,左掌托地,削向敬雷小腿。而敬雷曲尽其妙,左足飞起,踢向剑身。鹤云霄剑刃一沉,嗡嗡有声,又砍他足面。敬雷趋避後,剑锋斜转,刺其小腹。这数招稳迅兼备,势劲力疾,姿式美妙已极,激起一团飞尘,久久不散。
鹤云霄拦腰横削後,忽然,呼的一剑,当头直劈。敬雷自然而然格挡,青霜剑平举脸前。“当”一声,刀剑交锋。七星龙渊剑竟然镶入青霜剑刃中,砍进去半寸有余,牢牢卡住,一时竟抽不出来。敬雷暗喜:“天赐良机”。当次千钧一发之际,他飞起一脚,竟把鹤云霄踢了个筋斗,翻出去丈许远近。那鹤云霄灰头土脸地站起,咬著牙,满脸铁青,气得浑身乱抖,吹胡子瞪眼。
天残帮帮主史云飞,忽跳出来,擎著碧血银龙枪,直抢过来,道:“好小子,竟能打败鹤真人,了不得呀,瞧瞧我‘霹雳闪电枪’,威力如何。”枪尖银光闪闪,枪樱红光点点,招数灵动,变幻巧妙,把敬雷打得手忙脚乱。他用七星龙渊剑迎战,不住退後。果真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史云飞枪随身走,招式刚猛狠疾,即巧且妙,攒、刺、打、挑、拦、搠、架、闭,枪力沉猛,无不令人神驰目眩。虽说如此,却刺不得敬雷半分。四十九路枪法堪堪使完,不禁焦躁。仍不住出口道:“敬雷,你擅学别派之功,触犯武林大忌,有错在先,怎还逞凶斗勇,对鹤真人无礼?”敬雷没好气地道:“难道让我任人宰杀麽?”
说话间,又斗起来。史云飞枪上红缨一震,抖起个碗大枪花,当胸刺到,却是虚招。他挺枪而立,道:“令尊生前,与老夫有些交情,看在他面子上,我指点一条生路。你速速束手,让我废去这本不属於的武功。其他掌门,念你识得时务,断然不会赶尽杀绝,如何?”
司徒敬雷哈哈大笑,道:“好歹我也是神剑门门主,与你地位平等。本派虽名存实亡,但迟早也会兴复。我堂堂一派之尊,兼六扇门之首领,岂能任人鱼肉!不错,误学各派绝技,是我之错。但你有所不知,玉兰宫金丽雯,盗取秘籍後,传授高句丽军民。如今,不知有多少人学会。难道你们都要一个个杀光麽?恐怕,没这个能耐罢。你们这些掌门,没本领守护秘籍,此时个个恼羞成怒,怨得了谁?”
史云飞大怒,这件事,可是叁帮四派之奇耻大辱,派中人也不愿提及。敬雷又出言讥讽,更使诸掌门恼火。史云飞当下盘打刺扎,红缨闪动,与敬雷打了个难解难分。两人招术灵动,出招甚快,显然是想急切之间取胜。这个点刺截扫,那个斩削砍剁,越斗越是凌厉。
敬雷出剑之余,使用擒拿手法,yù夺枪杆。这时一剑飘至,沿著枪杆削下,剁敌手指。史云飞变招奇快,左手立马撒手撤枪,右手用力握住枪尾,向後掷出。身亦后退,再接住碧血银龙枪。
史云飞“刷刷刷”连环三枪,抖动枪杆,急刺而至。朱缨乱摆,枪头嗤嗤声响,颤成一个大红圈子,同时银光四shè。枪法神化jīng湛。敬雷一时给枪招罩住了,无法跃起,只觉耀眼生花,明晃晃的枪尖,离脸颊不过数寸。情急之下,手臂挥出,硬生生格开枪杆。史云飞招中蕴招,变中藏变,诡异之极。此时,敬雷已然处於下风,只得暂取守势,暂无回转之机。
乘时得势,史云飞开怀大笑,将手中长枪紧一紧,向前刺进。敬雷举剑来撩时,他见龙渊剑寒光耀目,削在枪上,定成两段。敬雷的剑还未撩上,他便将枪一缩,顺势一枪杆,照着敬雷脚面扫去。敬雷不及用剑来挡,便将两脚向上一纵,满想纵得过去,顺势当头与史云飞一剑。
谁想史云飞这一枪杆也是虚招,早已料到他这一著。敬雷刚刚纵过,史云飞脚踢枪杆,闪电枪就势弹起。他又一个长蛇入洞,对准敬雷腹部刺到,手法神妙,迅速异常。敬雷纵在半空,不及避让,“呀”的一声未喊出口,史云飞竟枪掣回,敬雷落地时,凑上去悄声道:“贤侄,再拼几招,你削断我的枪,然後将我擒下,作为人质,速速逃命罢。”
第七十八章 三清派
事涉杳渺,可谓出其不意。敬雷一怔,顿时明悟,心下盘算:“这厮撒诈捣虚,明攻不便,yù诱我上当。哼,妄想!本公子,怎会疏於防范,被你擒获。”这时,史云飞不动声sè,摇枪直取。敬雷移步,持剑赴面交还,复战数合。
那史云飞,枪法已入化境,势如狼虎,似龙蛇现。虚掩一枪,迫使敬雷固守下盘,却遽变招,分心刺到,实有神出鬼没之妙。好在敬雷武艺jīng进,遮架拦挡,倒也应付得了。一剑飘飘,其势风驰雨骤,银蟒翻身一般。史云飞银枪晃晃,解数周密,毫无渗漏,飞枪晃晃闪灼光,舞成一圈白茫茫地光团,像白雪揉成。
突然,史云飞似没站稳,一个跄踉,身子向左倾去,继而侧躺於地,横枪向敬雷双足扫去。敬雷轻轻一跃,跳起半空,使一招“力劈华山”,猛砍下去。其时,史云飞还没起身,仰卧在地,只得双手攥枪,高举胸前。“咔嚓”一声,碧血银龙枪被七星龙渊剑削成两截。
乘此大好时机,敬雷速移利剑,架在他颈项上,将其提起,传音入密道:“多谢前辈,此恩必报。”直至此时,他才相信,史云飞是真心相助。敬雷挟持著人质,慢慢后退几步,朗声道:“在下就此告辞。诸位若要追赶,史帮主则xìng命难保。”
他深知七派结盟时,曾歃血立誓,约定永不相负。所以,绝不会无视史云飞生死,而继续追杀自己。果然,六人驻足不动,目视两人远去,直到消失无踪。天玄真人道:“现下史帮主被擒,我等投鼠忌器,当从长计议。”
鹤云霄道:“现下云飞老弟成为那厮的挡箭牌,暂无xìng命之忧。大家远远跟随,见机行事,且徐徐图之,势必将司徒敬雷剿杀,永除後患。”这时,息红月道:“各位前辈,我误杀公冶风潋,这。。。。。。这怎生是好?”
东方啸天,捋著长须道:“丫头,我七派如同一家,发生大事,绝不让你一人独抗。那风潋,乃家中骄子,倍受器重。倘使公冶族知之,势必找你报仇,我六派掌门,届时也难以袖手旁观,见死不救。
事到如今,只有瞒天过海了。将他尸体草草掩埋,再尽快除掉司徒敬雷。普天之下,便只有我七人晓得此事,但绝不会有人出卖你,各位,是不是这个理?”当下,鹤云霄、风雨天、苍陵子,天玄真人,纷纷表示赞同。
息红月长长地舒了口气,稍微放宽心。殷切希望,司徒敬雷临死之前,可不要将她误杀风潋之事,说与他人,传到长安。当下急忙道:“司徒敬雷一rì不死,我便一rì不能心安。赶紧跟上去罢,咱们不熟悉这一代的地形,可别把人追丢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畏罪隐瞒,其恶当罚;狼狈为jiān,愧为师表。”突然,凭空传来个女子声音,犹如天籁,非常悦耳。六人心中一震,游目四顾,不见有人,又四处视察一番,仍无其人之踪影。息红月叫道:“何方鼠辈,何必藏头露尾,快些现身吧!”鹤云霄道:“这声音,好像从风潋身上发出。”
众人围拢上去,只见风潋头顶的鸟形头冠,不住摇摆。忽然,紫雾腾腾,奇彩飘飘,七sè祥光,流散开来。发出馨香馥郁,仙灵之气缔绕,渐渐聚拢,浓郁云烟,仿佛从地而来。一个女子,慢慢从烟雾中走出。同时,四面祥云寂静,天花缤纷,异香扑鼻。
她头戴芙蓉碧玉冠,身穿金缕绛绡之衣,腰系山河rì月裙,足踏云霞珍珠履,天然妙目,惊世仙容,遍体流光,耀人之眼目。其貌美之处,简直难以形容。乌云叠鬓结飞仙,双弯凤目秋波转。杏脸桃腮,婀娜身段,浅淡chūn山,娇柔腰柳,真似海棠醉rì,梨花带雨。宛然如蕊宫仙子临凡,月殿嫦娥下世。尘世美女,怎可与之相比。
这女子对息红月道:“吾非别人,乃上帝敕封之九天玄女。风潋亦非寻常,他前世乃护天神将,镇守灵霄宝殿,兼传授金仙无量**,神通广大,叁界无敌。只因魔心未断,在天有罪,故贬下凡。
上古年间,仙魔大战,他曾多次救我xìng命。我此次下凡,乃为报恩而来,并助他早归仙道。你不过一介凡女,怎敢害他xìng命,我决计饶你不得。”说著,九天玄女,提著息红月,脚踏七彩祥云,冲天而去,飞往西方。
这时,九天玄女向後一招手,一道赤光,从指尖飞出,将风潋缠住,像是被绑了红绳,升入半空,也随玄女而去。九天玄女又道:“那司徒敬雷,亦有仙缘,暗中自有神灵护持。若再行追杀他,那时激怒大神,尔等xìng命,顷刻而休。玄女行云甚急,霎时过了多弥、吐蕃二国,至昆仑山边境。
万山之祖昆仑,素有“金城千重,玉楼十二;左带瑶池,右环翠水”之名。群山巍峨,峰峦叠嶂,横亘几千里。山川连绵起伏;奇峰妙壁罗列;云海飞卷奔腾;瑞气霞光四溢。奇花异葩遍山布野,异兽珍禽如恒河沙数。实乃养气潜灵之佳所,修xìng练道之妙处。
山上更有不死奇人,远轮回,避六道。累积功德,绝名淡利,忘却荣辱。脱俗网以修真,求玄参道。究xìng命之根因,悟乾坤之妙用。夺天地之灵秀,采rì月之jīng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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