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绿衣慢慢的松开怀抱,但手却依旧紧紧的抓着她,好像生怕一松手彩儿便会在眼前消失一般,就这样拉着她走进卧房,将图力格交给奶娘看管,然后便开始问起彩儿这段时间的情况。
从晚饭聊到掌灯,彩儿干脆在姐姐的房中住下,两人躺在床上直聊到深夜却还没有一丝困意,话题渐渐的说道了那些已经离去的亲人,彩儿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事,“姐姐你知道这一切都是谁策划的吗?”
听到这话再看看彩儿的表情,绿衣的心不由咯噔的一下,当初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但她与骨力多年的感情,再加上图力格的存在,让她根本不愿也不敢去往那方面想。
当彩儿终于说出骨力的名字的时候,绿衣只感觉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她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面对彩儿,面对三苗,甚至是整个的世界,她是骨力的妻子,也是图力格的母亲,但现在自己的男人却在那一句话以后变成了一个弑父亲杀兄弟的大仇人,又让她怎么能够接受?
绿衣慢慢的摇着头,含糊的说着“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骨力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为了我为了孩子他也不可能这么做,一定是你搞错了,一定是错了、、、”
彩儿看着失神的绿意,不由心中涌出一阵酸楚,她慢慢的抓住姐姐的双手,然后将她拉入怀中,紧紧的抱着她,然后慢慢说道“姐姐,你真傻!”
这一句话仿佛打开了绿衣心中的闸门,那泪水再也止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为什么是这样,我只想做一个女人,有个能够依靠的男人,为什么这一切都被我遇到?巫神啊,你为什么这么残忍的折磨绿衣,难道我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吗?”
彩儿的心中想了无数的言语想要安慰姐姐,但在姐姐的哭声中那些话显得那么的苍白,甚至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这不由让她想起了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彻底的相信晟轩呢,结果造成了这样的结果,就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自己难道真的是因为父亲?还是因为在小院当中看见的那个女孩?
直到凌晨两姐妹才相拥着睡去,突然一阵冷风吹过,顿时让彩儿醒来,却现床上只有她一人,赶忙问道“姐姐呢?”这话当然是在问灵儿,灵儿沉默了片刻说道“绿衣姐姐已经走了。”
“走了?去那了?”“我不知道,她带走了图力格,还在外面桌子上留下了一封信。”
听到这话,彩儿赶忙冲出去一把抓起那封信,只见上面自己已经被泪水模糊一片,“彩儿,姐姐走了,我是个有罪的人,我的罪孽就算是巫神也无法赦免,如果不是图力格,也许我会自己了解我这愚蠢的一生,但现在他还小,千错万错却没有错误在他的身上,所以我决定带着他到深山之中,以苦修来洗刷我的罪孽,这也可以让图力格避开将来的纷争,你不要试图找我,因为我已经没有颜面来面对你,面对三苗所有的子民,、、、”信好像没有写完,但却又好像说出了一切,彩儿看到最后才震惊的现那地上竟然还有一滩血。
在三苗最残酷的苦修莫过于黥面修行,姐姐竟然将自己的容貌毁去,也许再也没有人能认出她,她就这样带着图力格走了,今后的生活该有多么的艰苦可想而知,彩儿真想马上就找到她,但心里却有一丝犹豫。
灵儿在旁看着这一切,感觉到彩儿心中的挣扎,不由说道“姐姐,我看绿衣姐姐能够这样做也算是一件好事,不然她该怎么去面对这一切?”
彩儿不由点一点头,心中终于决定,就让她这样走吧,也许这是她最好的归宿,突然看见桌上还有一个卷轴,她不由伸手拨开,竟然是一份诏书,上面清晰的写着一行字,“本王自认才识浅薄,无法担当国王重任,自今日起将王位传于王妹幻彩儿。下面写着柔绿衣的名字盖上了三苗王国的印玺。”
这可以说是一份正式的招数,而且还应该有一个副本已经送到了神殿当中,彩儿始终没有将自己杀死巫王的事情告诉姐姐,而那副本就等同与送给了自己,只要她在上面签上名字,便可以诏告天下,不过在经过一场动乱刚刚有了片刻平静的三苗这样一份诏书到底有多大的作用?
………【91女王】………
诏书一出全国上下便一阵骚乱,很多人都不相信是绿衣主动禅让,而是怀疑彩儿从中作了手脚,还有一部分人认为绿衣这样离奇失踪没准已经遭到了毒手,这让刚刚稳定下来的局势顿时又乱了起来,当然这部分人也不过是少数,多数是受到了巫王亲近之人的挑唆,他们不敢公开反对彩儿,便在暗中做些手脚。
彩儿看着桌上各地来的奏章,不由微微一笑,轻轻唤一声“来人,”马上有侍从过来,“陛下!”“你马上派人去将医巫渺和蛊巫流两位长老请回来,我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恐怕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完全相信了。”
侍从接到口谕赶忙出去办差,彩儿起身望着窗外,心情复杂之极,假如现在将那一干参与谋害父亲和兄弟们的凶手法办,恐怕势必遭到别人的误解,以为她为了巩固王位而铲除异己,如果现在不动手又怕这些人会趁机逃脱,天下之大到时候恐怕再难寻到他们,而且现在最缺少的还是证据,假如能够将这些人活捉一个套出口供,到时候不怕天下人不相信。
说起来容易但那里是那么好办?自从父亲遇害之后,无论是王室还是神殿都已经换了大批人手,相信能够留存下来的老人也都是不知情者,那些人恐怕大多都已经被巫王除掉,就算没被除掉的恐怕也已经远遁深山,自己又能到哪里去找呢?
突然一个人浮现在脑海,“毒巫残!”想到此人,彩儿赶忙唤来侍从,但却有突然改变了主意,对那侍从说道“你去通知神殿长老,就说我有事要向大家宣布!”只字没有提毒巫残的事,她是怕这些人中有人走漏了消息,真若这样那可再没有人能够当这证人了。
坐在桌前她不由暗暗思索,到底该让谁来办这件事呢?毒巫残一身毒功相当了得,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动手,但现在便要将他严密的监视起来,这老家伙可是狡猾的很,一有点风吹草动,他马上就会闻出味道,见势不好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逃脱,对于毒巫残的狡诈,彩儿虽然知之不详,但以前所听闻的已经让她大感头疼了。
这一会功夫,那去神殿传谕的侍从已经回来,彩儿赶忙收拾一下,披上了巫王的法袍,原本那法袍应该是红色,但彩儿却让人从新做了一件蓝色,不过款式花纹却与以往一样,这样的款式和花纹也只有巫王才能够使用。
在路上,彩儿悄悄与贴身侍卫交代,让他们找最可靠的人手日夜监视毒巫残的居所,只要有任何异动马上禀报。
走进神殿,只见一众长老已经整齐的等在那里,见她进来,赶忙施礼道“恭迎巫王殿下!”
“免礼吧,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事知会你们一声,从今天起,神殿将正式对百姓开放,凡事年满八岁资质适合巫师或者武士,一律由神殿派老师传授巫术,三年为一期限,假如在期限内能够通过神殿考试,将正式转为神殿弟子,假如没有通过,那么按修为决定是否留下继续学习,在没有通过的众人当中,修为上等的将再给一年机会,一年以后如果能够通过那么依然可以进入神殿学习,如果没有通过那么便将他们遣散,”说着,伸手取出一份诏书,“这是我拟定好的招数,众位长老照此执行吧!”
原本听到她这话,还有一些长老打算反对,但彩儿根本没有问他们的意见,已经独自决定了此事,这让他们不由暗中恼火,但摄于彩儿的实力,却也没有人再敢反对。
自此沿袭了数百年的贵族修炼巫术的制度就此完结,这一举措也一下让那动荡的局势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三苗民心第一次如此统一的朝向王室和神殿,也让彩儿这个国王兼巫王深深的烙在了百姓心中。
不过几天以后,三苗刚刚冒出的动乱的苗头便已经烟消云散,甚至有些百姓将那些煽动者扭送到了官府,彩儿酌令地方官员详查审办,这一下顿时彻底平稳了局势,也让那些轻视彩儿的人大为震惊,没想到这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有如此魄力。
毕竟三苗连遭动乱,彩儿这个新任国王便显得特别的忙,每天都要伏案处理各地的奏章直到深夜,这也让她只能将报仇的事情先放一放,就这样苦熬了一个月,这一天侍从终于在深山当中将隐修的医巫渺和蛊巫流请了回来,这让彩儿大为高兴,终于有了可以信任的人,而且此二人在三苗地位极高,有了他们的助臂自己也可以轻省许多,再不用想以前那么劳累。
不过当见到二人的时候,彩儿还是吃了一惊,只见这短短年余,医巫渺更显苍老,而蛊巫流形消骨瘦已经不成人形,“怎么会这样?”医巫渺微微一笑“彩儿有所不知,当日蛊巫流身中奇毒之后,与我相约到深山隐修,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这余毒始终无法清除,老朽经过一番努力也不过是弄清了这毒药的成分而已,不过要想清楚却难如登天,恐怕这世间根本没有药物可以化解,我也只能日夜守护在他身旁,假如再这样坚持一年的话,恐怕我这把老骨头要走在他前面了。”
听到这话蛊巫流顿时长叹一声,“老伙计,要不是你看的紧恐怕我早就自行了断了,与其连累你如此受累,还不如让我自己死了算了。”
彩儿赶忙安慰道“两位长老千万莫要颓丧,如今三苗正是用人之际,您二人怎么能轻生自贱?”然后对医巫渺问道“医巫长老可否告诉我这毒药到底是什么成分,彩儿虽然修为尚浅但还略知一二,没准就能解了这奇毒呢?”
听到这话二人脸上都露出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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