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妃:血色贞女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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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妃:血色贞女纱-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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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懂?”冷沉的嗓音逸出,千容浅轻挑剑眉,调侃着笑语:“匈奴的命运与本王的成败息息相关。它既不能太过强盛,危及北疆百姓的生活,亦不能羸弱至不足畏惧。若是北患彻底消除,那么本王还有何用?此次,本王可以趁势重新掌兵,算来还要多谢匈奴王子郅稚汗。”

一番话戳破了蒙在心中的那层隐雾,樊篱豁然醒悟,继而,刚毅的脸庞上露出悲愤的神情,“是微臣考虑不周。殿下这样所,臣心里很难过。殿下明明是功臣,却遭到如此不公!”

“权势斗争,何谈公不公平。”千容浅大掌一挥,使得樊篱不敢多言,冷唇轻启:“成王败寇,才是真理。宣阳门之变,本王仓皇而逃。。。。。。。只因不够心狠,不够果决。。。。。。”

思及那日的情形,他心中有恨、有怨、有不甘,更有庆幸。

现在想来,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若不是发生了那场宫变,北疆的战局也不会呈现如今的走势。

一场大战,暴露了楚国的隐忧,也让楚皇更加明白,他能倚靠的,唯有千容浅。

满朝文武,平日里自诩文韬武略,然而,大敌当前,竟无一人可以抵御匈奴铁蹄的践踏,着实可悲啊。

经历此次,楚皇对太子的信任与倚重都会大不如前。

对于储君之位的争夺,转眼间,看似已经出局的他,竟占得了上风,他与太子的权势消长,怕是要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在微臣看来,只因殿下在决策前,心怀百姓,不想掀起战乱之祸,才会让太子那般的小人奸计得逞。”以崇敬的眼神望着千容浅,樊篱见他胸前再次渗出了点点血红,担忧地提醒:“殿下,您在这里站太久了,胸前的箭伤还未好,先回帐内歇息吧。”

“恩。”伤口处仍在隐隐地痛着,千容浅不由得轻咳起来,“咳咳。。。。。。咳咳。。。。。。”

连日征战,他已经几日几夜没有合过眼了,深重的疲惫笼罩着他,伟岸挺拔的身子蓦地轻晃了下。

樊篱赶忙伸出手,搀住了千容浅,“殿下,微臣扶您回去。”

入夜,雍凉城郊大营

浅眠了几个时辰,紧阖的眼帘猛然张开,凌厉的眸光自眼底散出,千容浅迅速坐起身,下意识地抓起了放在身边的长剑。

那个梦魇又一次侵入梦境,母亲绝望而凄然的呼救声在耳畔徘徊,揪紧了他的心肺。13539077

披上大氅,走下了床榻,一个人卧坐在书案后。

大胜之后的兴奋与愉悦渐渐褪去,此刻,只有无尽的寂寥萦绕着他。

放在一旁的檀木匣子,因为被匈奴骑兵射来的响箭射穿,已从中间破碎成两半。

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掌心,粗粝的指尖轻柔地抚摸着它上面雕刻的精美花纹。

温柔似水的神色悄然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浮现,千容浅的眼里、心里都只映出了一抹倩影,一弯笑靥。

低下头,鼻尖贴在檀木匣子上,他似乎嗅到了属于紫苏的体香,那般淡雅宜人。

离开瀛都一年有余,不知紫苏的生活如何,她可否一切安好?

不知不觉间,从不知思念为何物的千容浅,竟也开始挂心一个女子。

“殿下。。。。。。殿下还在休息吗?”樊篱的声音从帐外传来,透着些许急切。

“本王醒了,你进来。”千容浅仍是紧紧地握着已然破损的木匣,幽冷的视线落在帐帘上。

樊篱疾步走入,从怀中取出一张绢帛,呈给千容浅,“殿下,瀛都的密函。”

接过密函,千容浅并未急着打开,指尖摩挲着檀木匣子的边缘,思绪神游在外。

“殿下,您手中的药匣。。。。。。”樊篱已不是第一次见千容浅凝视着它出神了,有些好奇地问:“对您有重要意义?”

“这次,匈奴的箭镞没有深深贯穿本王的前胸,只因它在怀里。”千容浅勾唇一笑,语意轻缓地吩咐:“找最好的工匠,帮本王修好它,要与从前一样。”

跟随在千容浅身边这么多年,樊篱从未看到过他如此珍爱一个物件,“这个匣子,是谁送给您的?”

想到紫苏,千容浅心头顿时一暖,紫眸深处绽放出了异样的神采,“一个女人,一个十分特别的女人。”

樊篱心领神会,举起双手,接过碎裂的木匣,“微臣领命,定当找来最好工匠,为殿下将之复归原貌。”

“下去吧。”千容浅长呼了一口气,指尖缓缓地推开了绢帛。。。。。。

楚王宫,伏羲殿

千容傲风神色复杂地读着九皇子从千里之外给他连夜上呈的奏疏:

“宣阳门之事,起因错综复杂,一言难尽。

千言万语,只因儿臣处事操切,行为失当,才会引起误会,掀起混乱。

一人之失,牵连朝局动荡,儿臣深感负罪。

儿臣镇守北疆多年,知匈奴之患,一日不除,边疆一日不得安宁。

几年来,匈奴滋扰频繁,然国内时有天灾。

儿臣虽常年不在内朝,但亦明晰国事艰危。

每逢征战,朝廷供给钱粮无法供给十万大军,儿臣恐情况日久,军心生变。

儿臣亦不忍让父皇再添烦扰,遂决定在雍凉等邻近北疆诸郡,进行屯田,以此来增加田亩钱粮,补贴军需之用。

前线军情急切,儿臣忙中有失,但此事前并未请示,事后亦上报,乃是儿臣疏忽之过。

正因此,才致使太子殿下对臣生疑,误认为臣拥兵自重,私募钱粮,似有不臣之心。

儿臣年幼流落,幸得父皇不弃,重回楚宫,承欢膝下,得沐圣光。

宣阳之事,儿臣仓惶离都,未能甘愿赴死,只因心系父皇、心系边疆百姓,恳请父皇海涵。

如今,面对匈奴外患肆虐,儿臣未得父皇应允,只因急切报国,私自领兵迎击匈奴。

幸得焰神庇佑,父皇皇恩浩荡,终将匈奴精锐击溃,还我楚国边疆子民一方清平。

儿臣所犯之错、之罪,一言难以道尽,若得父皇应允,儿臣当负荆请罪,重返瀛都,听候父皇发落。

起疆在之。儿臣叩首百拜!”

大掌撑抵在头侧,千容傲风浓眉紧锁,陷入沉思。

一封信函,绝口不提太子的过失,甚至不为自己鸣冤抢白。

九皇子果真是聪明,他懂得,再多的言辞,再多的诡辩,不及事实来得让人信服。

此次,他心怀冤屈,却还能以大局为重,击退匈奴进犯,已然使得“拥兵自重,意图谋逆”的罪名不攻自破。

宣阳门之变,如此大事,竟也是一笔带过,且不论是真情还是假意,这份开阔的胸襟,这份容人的气度,这份坚韧的品行,实属难能可贵。

千容傲风忽然发觉,自己似乎从未了解过九皇子。

帝王之家,人情本就凉薄,奈何,他又年少流落,虽然后来入了楚宫,他们父子的感情淡若浮水。

虽然千容浅从未开口谈及,但楚皇断定,他在民间定是吃了不少苦。

也许正是这段非比寻常的际遇,锻造了他坚韧不拔的品格,这是他与其他养尊处优的皇子们最大的不同之处。

千容浅镇守北疆多年,治军有方,在军中颇有威信。

现今,纵然没有朝廷的诏令,没有他亲自赐予的虎符,北疆十几万大军仍是听他号令。

千容傲风岂会不明白,论才能,九皇子胜过太子,论智谋,他们不分伯仲。

然而,太子名分早定,他岂能轻言废立?

储君之位,关乎国本,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废黜太子的。

但是,太子的心胸狭隘,工于心计,倒是让他隐隐不安。

在家国大事与个人私利面前,太子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他为了保住储君之位,可以不择手段。

千容傲风缓缓起身,走向窗边,仰望着辽远的天际,坚定的想法竟开始动摇。。。。。。。

三月后

紫苏坐在凉亭中,指尖轻捻着药粉,然后仔细做着记录。

小多子捧着一盒蜜饯走来,为了答谢她上次帮自己治疗烫伤,“送给您的。”

“你太客气了。”紫苏掀开他的袖口,检查他的伤势,“愈合地很好,这几日还不能沾水。”

“恩,奴才记得了。”小多子兴奋地对她说:“听说,九皇子得胜还朝,已经入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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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楚宫重逢

“入城了?”澄澈的眼波微动,丝丝紧张的情愫窜入心口,回想起曾经的宣阳门之变,紫苏真的很怕此次他会再遇到什么危险。

一场大捷,振奋民心,楚国上下无不兴奋鼓舞,唯独太子及其党羽,怕是已经坐立难安,愤恨无极了。

“对,听清晨去宫外采办回来的内侍们说,百姓们出城十里,夹道欢迎。”小多子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九皇子身穿甲衣,骑着一匹黑色的骏马,仪态威凛。。。。。。百姓们崇敬地跪立在驿道两侧,连连叩谢赞颂他的功德。。。。。。。九皇子可是百姓心中的大英雄。”

得知百姓拥戴九皇子,紫苏自是为他高兴,然而,越是如此,他越会引起太子的嫉妒。

“紫苏姑娘,您怎么了?”小多子见紫苏神色有异,关切地问。

“小多子,你可打听到九皇子他们一行人,是从哪个门入宫?走的哪条路?”情急起身,紫苏想要亲眼看到他平安入宫。

“听说是从凌阳门,从西侧走圣道,陛下在轩辕殿前率领众臣为他们接风洗尘。”话音方落,轻盈的身子已然冲出了凉亭。。。。。。

瀛都

街市上张灯结彩,人潮涌动,洋溢着一派喜庆的气氛。

百姓们早早地沿街而立,拥挤着、推搡着,都只希望可有幸一睹九皇子的尊容。

他大破匈奴的传奇事迹早已传遍了楚国的街头巷尾,百姓们对九皇子充满了崇拜和敬意。

数百名虎贲卫被派出,沿街伫立,高大的身影并排而立,铸成了一道厚厚的人墙,防止百姓们情绪激动,继而冲撞了九皇子。

这时,一阵强烈的欢呼声宛如惊雷平地炸开,人群顿时沸腾了,“九皇子。。。。。。是九皇子进城了。。。。。。”

“真的吗?”百姓们互相推挤,人流迅速前移,急欲窥见九皇子的真容。

紧闭的城门轰然打开,千容浅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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