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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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机遇- 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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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防营裁撤后,武昌城的治安便由禁卫军所接管,原本在巡防营监管之下流弊丛生的武汉三镇,仿佛一下子便清静了不少。往日许多欺行霸市的地痞流氓要么被禁卫军就地正法,要么慑于禁卫军的威力而不敢煽动。那些乌烟瘴气的赌馆、烟馆、妓院也在整顿之中收敛了不少。

说是教官,是因为黎元洪在重建第八镇地过程中。招募了一大批新兵入伍。禁卫军官兵当仁不让地承担起训练的任务来,不但用禁卫军训练法牢牢教导着这支新建的部队,还且还抽调了30来名连排升两级后出任新军的骨干军官。

禁卫军人虽少,地位和意义却是重大,今日返京,有这么多大员相送,足以说明他的地位和意义。

目睹着禁卫军军旗的徐徐落下、收好,在场的禁卫军们无不满含热泪。望着武昌——这片禁卫军自成立以来浴血奋战的土地,这片近名军中袍泽长眠与此地土地,挥洒着他们的热泪。

今日是驻鄂禁卫军返京的日子,湖广总督锡良领着一帮文武官员前来相送。今日清晨。等陈宦自总督衙门辞行开始,锡良就一路送将过来。走了一程又一程,已经从武昌城走到了火车站里,他还舍不得走。

身后的随从早就从总督大人如此反常地态度中看出了端倪,这种送法,不要说上级送下级不曾会有,即便下级送上级也同样不是如此,瞧两人的做派,倒像是相交至深地旧友呢。

“大帅,您请留步,不可再送了。”陈宦眼中闪烁着泪花,“宦受大帅恩深重,百死不能报答,此番驻鄂协防,固是职责所在,但在卑职心目中,亦是报大帅昔年知遇之恩的一部分苦心。如不是甲冑在身,学生必定承欢膝下,侍奉大帅终身。”

陈宦的言语是有前因后果的。二十多年前,湖北安陆县有兄弟两人,一耕一读,父亲早亡,留下无衣无食的老母,日日以泪洗面。兄弟二人中,老大不好读书,老二却一天到晚读书,老大认为是个不会生计的书呆子,很瞧不起他。有一次气他只知道念书,便用铁条重重打在老二头上,老二被打,昏了过去,可他并不因此而憎恨哥哥,仍然笑脸相向,埋头读书——这人就是陈宦。

陈宦后来实在是因为受不了老大的闲气才离开家乡,他在武昌进过自强学堂,在北京住过南学,中过拔贡,入过武备学堂,替河南学政代阅过试卷,闯荡多年,林林总总下来却仍是穷困潦倒,不受重用。

但人的际遇真的很难预料,就在他最为

时候,幸运忽地落在头上。五年前,四川总督锡良声而特意招揽,甚至为纾解陈宦的困境,特意先汇了八百两纹银请他入川。这位总督大人实在是位可敬可爱的人物,他不但能够识拔人才,而且礼贤下士。他没有像普通官僚一般等着别人上门求见,而是当夜就微服简从去陈宦下榻的小旅馆拜访,并且通了个假名,为的就是考究陈宦的真才实学。

陈宦丝毫不以不速之客来访而诧异,反而执礼有加,与其促膝畅谈,谈到得意处,两人开怀大笑。第二天入总督府拜访时方知昨夜之人居然是总督大人。由此,锡良对陈宦大为倾佩,认为其不但懂礼仪,有学问,而且知兵。实际上陈宦虽熟读兵书,入过武备学堂,但没有正儿八经地当过兵,毫无军中阅历,但锡良用人之明便在如此,第二天就发表陈宦为四川讲武堂提调的任命,锡良为了防止底下人议论陈宦资历不够,还暗中出钱给捐了一个四品京堂的顶戴。过了两年,锡良调任云贵总督后,又把陈宦调到云南任讲武堂堂长,前次禁卫军选拔,陈宦便是经锡良推荐而入了禁卫军。

官场那句“受恩深重、感激涕零”的口语通常只是敷衍,唯独陈宦对锡良来说是却是千真万确的。

“二庵,你能有今天,说明我当时没看错人。”锡良的情绪也十分激动,眼里闪烁着泪花,“只是,你这一去,我们何时才能再会面啊……”

锡良其实也是话中有话。陈宦留驻湖北后,锡良便向国防部打了报告,要求调陈宦为第八镇统制,由其全面辅佐。陈宦其时虽已步入高级将领的行列,又系禁卫军的要员,但仍然没有担任一镇统制来得吸引人。在锡良的心目中,黎元洪虽然也是一名不错的将领,知兵善用,谦虚谨慎,对自己也尤为恭敬。但不管怎么说,用生不如用熟,黎元洪再好,锡良也感觉没有陈宦用起来贴心。



这种情形不独是锡良有,李鸿章、张之洞等人也有,几乎成了上位者的通病。昔年北洋水师,明明刘步蟾等一干留英新锐足以担当水师大局,李鸿章偏要安排丁汝昌为水师提督,甲午之败,原因固然很多,任命丁汝昌做这个水师提督的败笔也是原因之一。同理,原先湖北军界张彪和黎元洪相争,虽然张之洞知道张彪无论能力还是个人品行方面都不如黎元洪,但就因为张彪俯首帖耳,又有一层夫人方面的关系在,内心十分欣慰,还是将第八镇统制的位置送给了张彪。

由于陈宦是禁卫军体制,虽然锡良极力争取,陈宦本人也极为犹豫,但铁良等人还是不敢怠慢,只管请了圣谕而行。

听了锡良与陈宦之间的故事后,林广宇淡淡一笑:“将帅相知,上下齐心,固是一大幸运。可国家多事,哪里来那么多上下齐心呢?陈宦为人品行能力如何,朕清楚的很,不然也不会委以重任;锡良用人有方,朕也是明白,不然不会委以总督湖广重任。但此风决不可再长,张之洞之于张彪便是前车之鉴……”

皇帝虽然没有明说什么,那一句“防止兵为将有,将只为帅驱使”的概括就足够了,陈宦的任命后下来后,依旧在禁卫军担任副师长。

锡良心中即便有一万个舍不得,自然也不便多言,只管依照行事,现在送别时分,更勾起他这份伤感,如何能够不提?

见微知著,何况陈宦跟随锡良经年,早将对方的心理摸得一清二楚,但君命难违,他还是硬着头挤出笑脸:“但凡学生稍有空暇,必定会来看望大帅。现在铁路交通方便,说不定今年中秋便可前来探访大帅……”

“如此,也好,也好……”锡良紧紧握住陈宦的手,“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去年将你推荐去禁卫军任职,便是希望你能做出一番事业来。你我都是为皇上当差,你既然供职禁卫军,自然也不便强留。”

“大帅保重,卑职去了……”就在刚才那一番交谈的时候中,排列整齐的禁卫军已经都上了车,上千号人的目光只在陈宦与锡良处。“去吧……”锡良挥手致意,兀自克制着那份惆怅……

第三卷

第十七章 … 鞠躬尽瘁

新二年的新年很快就过去了,盘点上一年度的成败得广宇必须要做的功课。虽然维新元年的年末时分发生了武昌变乱,酿造了一定的损失,但从这一年整体施政经历来看,朝廷大有建树。

一年来,朝廷接连摧毁了三个贪污集团,不但查获了大量的账银,更拿下了大批贪官污吏。这种为宣示刷新吏治而动真格的做法让对腐败怨恨不已的民意和舆论适时找到了出气口,民心方面隐然大有振作,巩固了林广宇执政的基础,亦让人见识了皇帝的手段和魄力。

宪政方面,随着帝国宪政党的成立和各省议局的陆续召开,宪政已经成为朝廷政治生活的常态,而过渡内阁的设立则愈发验证了这种常态是真诚的而非虚伪的,是前进的而非倒退的,舆论和民众不是傻子,他们可以清晰地从内阁成员名单中看出朝廷施政的用意,光是平常时期“皇族和军人不得为相”这一条,便让很多人看好九年立宪的前景。

新政方面,通过两开的购并、招商局的整顿、汉冶萍公司的扩充和调整,整个新政呈现一种蓬勃向上的生机,影响十分深远,更要紧的是,林广宇的一系列做法让民众相信朝廷鼓励商办、鼓励发展民族实业的努力是真诚的,尤其是引进德国的技术、资金、人才、机器等要素后,民间愈发觉得有大干一场的冲动,由于产业政策千头万绪,在实际推行过程中。政策或许会有所变形、走样。但基于对事务复杂性的理解,宽容地舆论依然为之叫好——洋务运动三十年都没能搞好地东西,确实不能奢望在一夕间便可得到扭转。

而且即便是武昌变乱的事情。朝廷依然得分不少。这场变乱给民众造成了极大的损失,但林广宇经过周密部署,最终依靠了禁卫军将这股历次以来风波最大、涉及革命党最多、局势最为危急地革命打压了下去,不但显示了朝廷武力的强悍,更表明了中央对于地方政权的掌控力度。

在举事过程中,经过《帝国日报》连篇累牍的宣传。远距离革命家的名声再一次为舆论所提起,起码在他们看来,湖北新军的闹事完全是因为少数革命党煽动地结果,而革命党煽动新军开始闹革命时,自己却脚底抹油溜了——组织武装叛乱的几个重要头目一个也不曾落入法网。

另外,在善后过程中,朝廷动用了大量银钱,采用给丧葬费、帮助新建新房、准予豁免今后几年赋税等形式抚恤民间。破天荒第一次对民间进行了抚恤,明确表达了民众是国家重要组成部分的意见,虽然善后的银子还是在湖北方面那500两银子里开支,但起码彰显了朝廷的名声和大义。对锡良这样一个新上任的总督而言,在湖北进行各项工作也顺利了许多。

原本对革命还心驰神往的部分青年在目睹武昌城几乎毁于战火的现实后。产生了种种疑问——以如此巨大地代价搞革命,后果不能保证,秩序却已然全部破坏,果真是民心所向?至少,武昌城的无辜平民不会如此认为,平素巡防营军纪再败坏,腐败官僚再甚,也不会有如此家破人亡的局面。

正是由于在这三层主要工作方面取得了卓越地位,朝廷威信离开了自辛后一直向下的下降通道而开始走出了出来,形成了一个显著地上升过程。通过对直隶、湖北、江苏各省主要官员的调整,朝廷对于地方地掌控力也有所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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