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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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机遇- 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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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燃料销售何其相似。



鉴于这种种弊端,载泽一上来就放出风声,主张全面实行奉天省体制,允许商民就场完税后自由贩卖食盐。但这样一来,财政部必将废除盐商们费尽千辛万苦才弄来的引票,他们安得不惧?

是故,长芦盐商听说载泽等抵达天津后,便在张镇芳的带领下组成了庞大的团体前去拜见,名义上是为盐政改良考察团接风洗尘,实际上试图前去游说载泽放弃这个方案,他们所持有的理由便是——各家盐商已经为手中的引票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怎么能说废就废?

载泽的态度很强硬:“为什么不能废止?朝廷与户部当时下发引票之时明确说过不准私下转让,你们私下转让朝廷不来追究已经作罢,非要把原本无甚价值的引票炒到万两、几十万两银子一引,只能说你们利令智昏……”

这个理由冠冕堂皇,众盐商从大义上讲根本无从辩驳。眼看那些饭桶还要出口辩驳,张镇芳唯恐局面搞僵,立即打着圆场说道:“钦差使团远来疲敝,现在将息一二,亲请诸位先行回去,过几日再来商谈不迟。”

载泽原本颇为自负,但临行前林广宇对他有过一番敲打,对此情形也予以了淡化处理,只说:“诸位,无论如何改良,朝廷绝不会让大家吃亏。”

有了载泽这番表态,众人的态度平和了许多,纷纷告辞离去。

自熊希龄赴直隶清查盐务后,张镇芳便感觉日子难过了起来,他虽然挂着直隶盐运使的头衔,原本该是官府在直隶盐政上的总代表,但这么多年他早就为盐商所喂饱,成了他们豢养的一条哈巴狗,主人现在既然有难,他不得不拼命摇晃狗尾巴进行讨好。

张镇芳刚才说的一番话虽然同样无懈可击,但究其原因,还是试图寻找说服载泽等人回心转意的办法。至于政治上是否遽然变动,他根本不予关心。

傍晚时分,长芦盐商中的几个头面人物私底下在张镇芳府上碰了头。

“这次盐政改革,是不是朝廷财政困难要弄几个钱花花?果然如此,也不必大废周折,只消将实话告诉我等,我们准备报效即可,何必弄出这么大动静。”

“是不是泽公爷他自己想借此机会?”有人在旁边比划了一个点银票的手势,道,“倘如此便好办,只要我们恶狠狠地砸下去,肯定是可以办成事体的。”

“岑春煊那个恶心东西软硬不吃,我倒恐怕这次事情是他一头挑起来的。”

“对,只要瞒过岑春煊,泽公那里便好办多了。”

听着这些漫无目的的回答,张镇芳有些惊慌,但不知道是为了自欺欺人还是试图安慰这批肥头大耳的主顾,他决定拉下脸去,亲自去求见载泽一趟,探讨朝廷究竟是何种用心,这不仅关系着他的前程,更关系着他的项上人头。对于岑春,他是不愿也不敢见到的。

可惜的是,此时醒悟过来已经晚了,按照岑春煊的名单,头一个要办的重犯便是张镇芳,除了他以外,还有一大批人要跟着倒霉。自求多福吧……

第三卷

第三十七章 … 狗急跳墙

方就任直督后,虽然获得了“疆臣之首”的尊荣,但由于不兼北洋大臣的差事,在权势上不要说与李鸿章、袁世凯相比,就是与杨士骧比较起来都要差一大截,而且自抵达天津后,接连被林广宇下旨训斥了好几次,虽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后果,但却足以让其感觉郁闷,尤其是永平事件、张勋事件以后,让他愈发认识到直隶局面的棘手。

对于朝廷改良盐政的提议,他从心底并不以为然,认为这将剥夺天下督抚对于地方财政的控制权,是朝廷与地方政权的开始。但在直督这个位置上,他没有了往日担任南洋大臣的本钱,而且屡屡为林广宇所训斥,至少在表面上不敢明目张胆的反对。

当然,朝廷所宣布的查办盐商说得由朝廷与直隶一家一半的好处也让端方怦然心动。经过维新元年的财政清理,直隶和北洋巨大的财政窟窿已经显现,端方虽然不必为这个窟窿负责,但却负有填补窟窿的义务,朝廷的这番表态无疑是一个利好消息——既然拦不住查办的势头,那么干脆顺势而为,为直隶捞取一些好处便成为他次优的选择。

而岑春煊作为钦差大臣的到来,更让端方有一种惴惴不安的感受——“官屠”名声在外,维新元年打了三个贪污集团,岑春煊在其中出力甚多。在疆臣任上,端方与其余官员一般。并非毫无可供指摘之处,所以对岑春煊亦极为忌惮。有道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岑春煊铁了心要查办不法盐商,端方断然没有强行作梗地必要。

是故,当盐商利益集团求见端方之时,他的态度是极其微妙而复杂的。但在表面上仍然是不动声色。

“大人,朝廷此举我们俱认为对大人的仕途和将来的前程不利。这不是何老板和张大人两个人的问题,而是长芦盐商和您地问题。”来人是长芦盐商一致推举出来的总代表,姓高,实力在长芦盐商中首屈一指,握有大量的引票。

何老板是杨翠喜一案中的关键人员,正是他接受了袁世凯瞒天过海的招数,为段芝贵贿赂载振的行为遮掩。诡称杨翠喜是他府上丫环,案情大白与天下之后,此人便作为庆-那余党而投入了监狱,一审之下,不但供出了长芦盐商界历来与权贵们的利益勾结,亦直接交代了盐商与直隶盐运使张镇芳之间的非法勾当。

“不知高老板这话是何解?”长芦盐政这潭水到底有多深,自然也不便贸贸然趟进去,所以听明白对方来意后只能揣着明白当糊涂。

“大人难道真不明白?”来人虽然不愿意当面拆穿端方装糊涂地做派,但言辞间依旧犀利。“盐政改革,表面上只是朝廷与长芦盐商之间的交涉,但岑春煊与泽公明着打张大人,矛头却是指向大人。”

端方一脸苦笑:“张镇芳其罪如何,目前并未定论,如何又涉及到我?而且即便张镇芳有罪。他亦不是我保举之人,干我何事?”

“大人,您这话便有点言不由衷了。”来人压低了声音,低声说道,“我听到可靠风声,财政部这次不仅要查办几个关联之人,更重要的是收拢盐政管理的大权。”

“是又如何?”

“这便有巨大干系。”来人愈发神秘,“长芦盐商每年除正经盐税外。还额外报效直隶与北洋若干金钱,其数额决不在盐税之下,今后如收归朝廷,这笔报效就不能为直隶所用。而且……”

来人拖长了声调,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了端方:“大人,这是您每年的例份。”

端方接过来一看,暗暗心惊,银票上分明写着见票即付20两的字样,看来这帮人物的能量真的不小,一出手便是这么大的数字,李鸿章、袁世凯前后几任直督恐怕都捞足了。

看着端方眼中流露的羡慕与向往,来人已经暗暗偷笑——说了半天闲话都不顶用,还是20万银子来得有效。

但是,端方却把这张银票慢慢推了回来,虽然十分依依不舍,但还是推了回来。

“无功不受禄。”



必苛求自己?”高老板再度把银票推了过去,“此事你知我知,绝不会……”

“不让,某极惭愧。”端方再度推了回去,“你们地要求恐怕办不到。”

“只求大人办,不求一定办成。”银票再度推回来……

来来去去几个来回,端方拒绝的力度越来越大,言语亦越来越坚决,来人无法,道一声“叨扰”,怏怏然地走了。



这人走后,端方最得力的心腹幕僚便从里间走了出来:“大人何苦拒绝?”

“不然,其人所托之事绝难办到。”端方抿了口茶,“泽公对盐政大权思之而欲得,又有岑春煊虎视眈眈,这20万两,虽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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