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浮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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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浮世录-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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缕青丝缠在指尖,白与黑的强烈对比刺激着他的感官。

    “你、你别这样笑……”阿叙不禁抬手遮住眼睛,她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

    “陷害夫君,罪孽深重。我要好好惩罚你。”淡淡的语气里实则是狂风骤雨,眼里的欲。望陡然显现。

    其实从进屋时他就再忍,酒香再冽,也遮盖不了“沉水香”的独特香气,蕈衣既然能想到对他下药,那群平日里就爱拿他开涮的男人们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天下第一媚。药加上蕈衣的独家秘方,除非自断筋脉,否则无人能躲过,更何况他的小妻子也不怎么安分。

    温度再升一成,他在心里苦笑,只怪他遇人不淑罢。

    思及此,沉下双眸,低头含住恰比桃花般粉嫩的唇,微凉的温度再一次刺激他的心神,最后忍不住沉沦。

    一手控住她的双手压在头顶,另一只则移到腰间,素手轻挑,腰带翩然掉落……

    细碎且灼热的吻也一路向下,衣襟大敞,露出光滑如缎的雪色肌肤……

    ——————————感谢正版阅读——————————

    动动你的小指头,点点下一章(么么扎啦啦啦啦~)
109。绘浮生(8)【上架第二更】
    (8)

    “沅之淮……”她承受着那份难忍的热情,异样的颤栗席卷全身,美眸因羞射而染上绯红,晶莹的泪珠镶嵌其中。

    火热的大掌在胸口徘徊不前,正是迷醉之时,突然,火热转变成刺骨的寒冷,犹如冰丝钻进体内,瞬间张开成网,裹住那颗炙热跳动的心。

    眼中情迷散去,阿叙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沅之淮,此时他的眼中温宠热情全无,只有森然的冰冷与戾气。

    “你——窠”

    “阿叙。”他贴近她,嘴角笑容依在,却是嘲讽。

    冰凉的指尖描绘着她的心口,就像在挑选一块容易下口的肉燔。

    一双眸子漆黑深邃,一眼望去便如跌进沼泽地,稍稍动弹后是更快的下沉。

    “我今天很高兴。”他不知从哪儿摸出把匕首,刀鞘脱落,刀面反射的烛光打在她眼睛上,她下意识闭上眼。

    头顶控住自己双手的力越来越大,几乎快捏碎手腕。

    他在她鼻尖蜻蜓点水般一吻,清冽地气味疯狂地灌进她的鼻腔,她听见他用极低的声音对自己说:“如果你不是他的女儿,我真的会爱你一辈子,用尽生命去疼爱你,呵护你。可是,你偏偏就是……你叫我该怎么办呢?”

    阿叙陡然睁开眼,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只能看着那把刀柄刻着“一生相守”的匕首以极慢的速度刺进自己的心口——

    梦境嘎然而止,一切如烟消散而去。

    阿叙惊坐起来,脑海里的最后一幕是沅之淮那冰冷异常的眸子。

    她惊慌失措地打量四周,发现自己还在客栈里,不过看天色已然过了一天了。

    居然睡了一天一夜。

    阿叙整个人脱力地向后倒去,汗水打湿了里衣和头发,紧紧拽着衣襟的手骨节泛白,隐隐发抖。

    为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梦到以前的事?

    大家的面容,包括爹爹的,都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不清,为何梦里他们的脸还如此清晰,甚至那个她已经离开十年的家,每个家具,每个装饰,乃至于帷幔上的花纹,全都清清楚楚!

    是什么让她突然想起了从前的事?

    脑海里有答案一闪而过,她却没能抓住。

    “大哥,去找阿叙吗?”门外突然传来方疏的声音。

    阿叙猛地弹坐起来,以极快的速度换了衣裳,略施脂粉,遮住苍白的脸。

    沅之淮和方疏一同进来时,入眼便是阿叙一脸红润的坐在床沿,神色正常地看着他们。

    两人皆是一怔。

    冷眼一扫,目光在沅之淮脸上稍作停留后,阿叙淡漠道:“进来不敲门,你们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

    沅之淮没开口,只顾盯着她的脸,方疏先是看了身侧的沅之淮一眼,然后迟钝道:“下次会注意。”

    阿叙避开沅之淮的视线,翩然起身,阔袖遮住她发抖的手,专问方疏道:“姬箐呢?”

    “在楼下。”

    “嗜睡的毛病好了?”

    方疏绽笑,感激地看了眼沅之淮,语气轻快:“当然了,这要多亏大哥的药,自昨晚服下后头昏脑胀的感觉就好了很多,今早起来时也是一身轻松。”

    阿叙点头,又道:“既然你们没事了,待会儿就出发吧。”

    “去哪儿啊?”方疏不解。阿叙见状,下意识看了眼沅之淮,见他摇头,才知他还没告诉方疏要回冀湘的事。

    微敛神色,阿叙答道:“上了车就知道了。”

    收拾好行装,四人陆续进入车厢,玄娘驾车。

    出发前阿叙拿出一顶斗篷盖在玄娘身上,雪未停。

    小几上的鎏金香炉上萦绕着缕缕轻烟,沉香的味道让阿叙忍不住阖上了眼。

    车厢里有暖炉,方疏先前不知,穿的有些多,现在热的不得不脱了件衣服,姬箐坐在对面,目不斜视。

    “大哥,我们又去哪儿啊?”折好衣服放在布包里,方疏好奇问道。

    沅之淮从一上车开始目光就没从阿叙脸上挪开半分,此时听见他问话,也只是眨了下眼睛,平静道:“你最不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方疏愣了会儿,恍然明白后起身大叫:“你们是去冀湘?!”

    即便事先已经知道要去冀湘,姬箐还是不避免的吓了一跳,很快察觉到自己失态,不动声色地敛了神色,唯独眼中的担忧出卖了她。

    阿叙不满地睁开眼,喝道:“闭嘴!”

    方疏却是置若罔闻,手握成拳,面上浮起一层不自然的红晕,音量不减:“你们是要把我送回家?”

    没人回答,但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你们明知道我是逃婚出来的,现在还把我送回去,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嘛?”他的声音几乎压过了马蹄声。

    阿叙端坐看他,目光清冽如水:“不

    义的是你,方疏。这场婚事,无论如何你也要给女方一个交代。不娶,那就大方告诉人家,做出逃婚这种事丢人的是你自己。”

    方疏噤声,心虚地垂下头。

    “在说这事之前,我到想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取那位姑娘?”阿叙呷了口茶。

    姬箐闻言转过头来,咧嘴一笑:“我也想听听。”如若不是事先调查知道姬箐就是方疏的未婚妻,阿叙是无论如何也看不透这个笑容的。

    究竟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承受力,才能强迫自己做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具她所知,姬箐,及苏寅清,是冀湘有名的才女,能诗会画,虽很少在外露面,但有幸见过的人无一不是夸赞其身姿绰约,肤白貌美,而其良好严谨的家教,也注定了她是一个端庄贤淑的名门女子。

    可如今,阿叙却在她身上看不到半分。

    “我也不是不愿娶她,只是她实在不是我想要的那种女子。”方疏面露难色道。

    “哦?说来听听。”

    一谈起这话题方疏便滔滔不绝:“我理想中的妻子,要有江湖侠女的那种豪爽大气,不必非要大口吃菜大口喝酒,但一定要有那种阳光气质在里边。再来,她一定要有一口好看的贝齿,女孩子嘛,其实笑起来是最好看的,不是不赞同什么笑不露齿的,反而觉得露齿而笑能彰显活泼的性格。最后,诗词歌赋舞画说她可以不会,但一定要会弹琴,琴能通心,一首曲子,就能了解这个人内心究竟是如何的。”

    阿叙发现姬箐的嘴角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轻轻一笑,“你说的这些都很容易做到,你又怎会知道那姑娘不是你要的那种人?”

    “怎么可能会是!”方疏直截了当道,“冀湘哪家女子不是温温柔柔,娇娇滴滴的。就说我那堂姐,整天闷在屋子里绣花写字,饭刚沾口便说饱了,平日里一起聊天说笑,也只是拿个帕子遮住,笑得弧度每次都是一样,好没意思。我才不要这样的女子当我的妻子,想想就无趣!”

    “那你直接挑明不就得了?何必做出逃婚这么严重的事,白白毁了人家姑娘的声誉。”姬箐实在忍受不了,登时义愤填膺道。一想起外头对她的疯言疯语,心里就难受的紧。

    她好好的一个小姐,何曾受过这种气,更何况方疏根本未曾见过她,只因他的想法而逃婚弃她,愤怒与怨恨交织,看向他的眼神里也是满满不善。

    方疏自然也意识到了这一层,不敢直视姬箐的眼睛,闷声道:“我也明白……其实我一直不敢回冀湘,不是怕人家找我麻烦,而是觉得对不起那位姑娘,说白了,这婚事本就是我们两家大人凑成的……是我自己过分,因为一己之私,毁了人家姑娘……”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阿叙眉头一皱,凛声道:“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回去,找到人家好好说清楚。”

    “可是……”

    他试图辩驳,却被阿叙的眼神堵了回去,只听她冷声道:“别在白费力气了,无论你说多少话为自己开脱,冀湘是去定了。”说罢看着沅之淮,对方颔首,对外吩咐道:“玄娘,加快!”

    马鞭扬起,只闻辕马嘶鸣,车轱辘转得越发速度。

    车厢里静默一片。

    四个时辰后,马车驶进了冀湘,途中只歇了一次,他们光是坐着都很累了,更何况一直不停歇的两匹白马。

    阿叙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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