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修听到这一声呼唤,脚下的步子微微一滞,但已经被她们看到,再转身离开已经不太合适,他唯有硬着头皮向着这边而来。
“郝连小公主,你来了?”冷亦修客气的问道,语气疏离。
“阿修,你这是才下朝回来吗?”郝连蓓儿像是完全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淡漠,依旧兴高采烈的问道:“是不是还没有吃过早膳?饿不饿?我正要去容姐姐的院子里蹭吃的,不如你也一起?”
冷亦修微微抽了一口气,她这番问话,说得自己倒好像是个客人,她是主人一样,他用眼角瞄了一眼容溪,容溪站在那里,微笑不语。
“不必了,”冷亦修很想和容溪一起吃早膳,还有事情要和她说,但是郝连蓓儿在,自然不是时候。
“本王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去吃吧,我先去书房了。”冷亦修说罢,转身就走。
“那也要吃东西才行呀,”郝连蓓儿说道:“不如一会儿我去书房送给你?”
冷亦修的脚步一滞,身子微微一僵,他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处理完事情,本王还要出府一趟。”
说罢,也不再等郝连蓓儿说话,快步离开。
容溪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在心中暗笑,没有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战神宁王,居然会被这样一个小姑娘弄得焦头烂额。
“走吧,”容溪对郝连蓓儿说道。
她完全没有把郝连蓓儿对冷亦修的这份感情放在心上,郝连蓓儿生性活泼,天真单纯,在容溪的眼中,郝连蓓儿不过是一个孩子,在现代社会中,十五六岁,还只是上中学的女孩子,不过是刚刚步入青春的懵懂期,能懂什么?
冷亦修快步离开,他去了书房,在书房中静静的思索了片刻,又拿出帝都的地形图,摊开在桌子上看了半晌,抬手敲了敲桌子上的石砚。
时间不大,便听到书房架子上的一只小小的金铃一响,书架左右一分,一个黑衣人从书房中走了出来。
“王爷。”
“去天阳书院告诉白先生,让他今天中午午膳过后,来王府一趟。”
“是。”
那人退入暗道中,书房中又恢复了正常。
冷亦修把地图合上,拍了拍手,冷九从外面走了进来。
“情况如何了?可有消息传来?”
“回王爷,暂时……”冷九的话没有说完,他侧首,空气中一丝气息传来,他快步走到窗边,口中微微发生一声异响,随即,一抹白色的影子飞快掠来。
一只信鸽停在了他的手上,上面是一个小小的竹筒,竹筒是一个特别的绳结,他解下竹筒,对冷亦修道:“王爷,有消息了。”
“嗯。”冷亦修应了一声,接过小竹筒,慢慢的展开来,仔细观看。
方夫人刚刚梳妆完毕,就有人飞快的从院外跑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喊。
方夫人眉头一皱,对着翠儿说道:“出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翠儿领命而去,方夫人抬手闻了闻,那股味道还在,不过倒是比昨天轻了一些,她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能有所好转就是好事,一会儿定要好好的再泡个澡。
时间不大,翠儿也跑了进来,脸色有些发白,眼神中尽是惶恐。
“……夫人,夫……人……”翠儿的身子微晃,手指紧紧的抓住门框。
“到底怎么了?”方夫人心中疑惑,不禁从梳妆台前站了起来。
“前面传来的消息,说……说……”翠儿结结巴巴,语不成句。
“说什么?”方夫人心中急躁,把手中的一支金钗一摔。
被她这一摔,翠儿吓了一个哆嗦,反倒略微好了一些,只是声音仍有些颤抖的说道:“前院传来消息说,二当家……死了。”
“什么?”方夫人的眉心一跳,她向前走了两步,脑海中浮现宁希宁公子的脸,还有他说的那句话,以及……说那句话时的淡漠神情。
只是,没有想到,如此温润如玉的人,做起事情来,竟然也是如此的狠辣。
她的呼吸一滞,强压住自己狂跳的心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人做的?”
“不知道,”翠儿摇了摇头,“只听说是被人刺死,伤口在后腰。”
“唉……”方夫人叹了一口气,“罢了,逝者已矣,吩咐府中的家丁,按照当年老爷去世时的样子操办吧。”
“是。”翠儿下去,转身去告诉管家了。
丫环婆子都下去,方夫人慢慢回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极慢极慢的笑了一下,镜中女人笑容如花,美艳非常。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的说道:“青青啊青青,属于你的好日子,终于要来了。”
只是,她刚刚说完,手指还停留在腮边,便觉得有些不对。
与此同时,齐王府中,容秋化着精致的妆容,装上华丽的衣裙,慢步走到冷亦维的书房,她手中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是她精心熬制的甜汤。
“你怎么来了?”冷亦维放下手中的笔,淡淡问道。
自从大比那日之后,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
容秋轻轻吸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笑意,“王爷,妾身熬了一碗甜汤,特意送过来给您尝尝。”
第三百八十七章 ; ;奔丧
容秋的心中心闷,但是她却不敢对冷亦维放肆,经过上次的事情,她清楚的认识到,冷亦维表面儒雅俊朗,实则是一个内心阴暗,心狠手辣之人。
而她在这齐王府的荣光,却只有这个男人能给。
所以,她无论心中有么委屈,还是得收拾好心情,讨好这个男人。
她把食盒内的小盅小心的拿出来,她的手指纤长,根根如玉,每天用鲜花的汁子泡手,洁白细腻,且有淡淡的幽香,十指尖尖涂着粉红的颜色,当真是美不胜收。
容秋的手无名指和小指轻轻的翘起,划出完美的弧度,她的呼吸轻轻,她自信,这样一双手,能够让冷亦维心神异动。
冷亦维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目光微凝,似有所思,容溪见他如此,心中微喜,更觉得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正在此时,外面有人快步而来,在门前站下,低声道:“王爷。”
冷亦维轻轻应了一声,那人进了书房,在屋中央站下。
他站着不出声,冷亦维对容秋说道:“下去吧。”
“王爷……”容秋心中的喜悦退去,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目光闪烁,晶莹点点。
“下去。”方才的那一声还略有些温软,现在这一&;无&;错&;小说 {m}。{qule}dU。{}句,却是半点情绪也无,只余下冰冷的气息,迎面扑来。
容溪咬了咬嘴唇,美丽的手指相握,狠狠的绞在一起,她福了福身,转身快步而去。
冷亦维连注视的目光都没有给她,而是直接问那人道:“何事?”
“王爷,鸿来赌坊的二当家……死了。”那人说完,便垂下头去。
冷亦维没有说话,手指间握着毛笔的力度却是在不断的加大,只听“咔”的一声,笔断了。
报信之人呼吸一滞,想动,却不敢,只觉得那一声响似乎是从自己的咽喉中发出来的,他的头垂得更低,呼吸更轻。
“怎么回事?”半晌,冷亦维开口问道,声音沉冷似冰。
“这……”报信之人有些犹豫,腰背更弯了弯道:“据查得知,在乔志怀的屋子里,也有赤鹰帮留下的记号。”
“赤鹰?”冷亦维的眉头一皱,“又是赤鹰?”
“是。”
“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报信之人转身快步出了书房,迎风一吹,冷汗淋漓中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冷亦维的怒火积压在胸口,犹如一座即将喷薄的火山,沉而烫的压在那里。
他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愤怒,第一次,叶冲锐死于赤鹰之手,好端端的打破了自己的计划,这一次,居然又杀了鸿来赌坊的二当家乔志怀。
其实这个乔志怀本来也该死,不过,冷亦维本来想的是多留他两天,等到方夫人行动起来,再替她动手解决,也算是给她一个奖励。
如今……
他的手掌狠狠的击在书桌上,赤鹰!
“蓓儿,你不是觉得无聊没有意思吗?”吃罢了早膳,容溪对郝连蓓儿说道。
郝连蓓儿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眼睛瞬间亮了,“容姐姐,你有好玩的去处?”
“有啊,”容溪点了点头,对孝儿说道:“去取两套质地普通的衣服来,其中一套要艳色,另外,把蓝淑羽叫来。”
“是。”孝儿答应一声,快步离去。
郝连蓓儿的眼睛眨着,像两块晶莹闪亮的宝石,闪烁着探究的光,“容姐姐,是不是需要演什么戏?”
容溪忍不住一笑,“就你聪明,是需要那么一点儿,不过,今日之事,不用你。”
“为什么?”郝连蓓儿嘟着嘴,有些失望的说道:“让我来吧,让我来吧,我保证做好。”
“嗯……不行,”容溪摇了摇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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