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天边浮动的云说道。
她想起自己之前在现代社会的时候,整日也是没完没了的研究,每天都觉得时间不够用,有时候看到那些把大把的时间用在逛街、玩乐上的女孩子就替她们的时间心疼,恨不能把时间抓过为据为己用。
现在想想,那种状态岂不是和李海江差不太多?不同的是现在的自己没有时间去做学术研究了,还是先顾好眼前的这些阴谋诡计再说,等到天下太平了,可以潜心研究了对于自己来说也就是好日子了。
冷亦维站在亭子中,微风吹过,拂动他的衣摆,如翻滚的云浪,乌发荡起如丝如绸,他背手而立,看不到脸上的神情。
一人站在亭下,小心谨慎的说道:“回王爷,属下去了天阳书院,其中有一个叫书生,好像发现了什么异常,但是……等到属下问他的时候,他的口风又变了。”
冷亦维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仿佛并没有听到那人的回话一样,风声微微,似乎都变得粘稠了起来,空气中一点点的威压,慢慢逼迫而来。
“王爷,属下查过了那个书生,不过是个穷酸,在京都没有任何的背景,想必……他所说的也未必是真。”
“想必?”冷亦维微微一声冷笑,他侧首看来,“未必?”
他的桃花眼此时挑起,泛起如冰凌一样的光,刹那间射来,似璀璨的星光,突然在眼前炸开,让人的心中一惊,不敢再言。
“本王倒是不知,本王的手下,什么时候会说这些含糊不定的词了?倒是让本王觉得新鲜的很。”冷亦维的语气悠悠,似这空中拂过的风,尾声却是突然一厉,似狂风乍起。
那人一抖,正在跪下请罪,他正垂头准备俯下身去,突然眼下一点寒光一闪,带着扑面而来的冷气,他心中暗道不好,正要退后,却仍是迟了,只听“哧”的一声微响,眼前突然溢出一片血光,颜色鲜艳的逼近了他的眼眸,仿佛全身的力气和热气也随着那朵血花的爆开而离他远去。
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声,随行,他慢慢抬手,想要握住喉间那一个冰冷的东西,指尖刚刚碰住,那刺骨的凉,便弥漫了他的全身,他终于……“扑嗵”一声,倒了下去。
“来人!”冷亦维不知何时已经再次转过了身,仿佛这身边的血腥与他毫无关系,他的衣袂依旧翻卷,依旧洁如白浪。
“王爷。”有人道。
“拉下去,清理干净。”冷亦维的声音平静无波,就像是在说闲话家常。
“是。”手下人不敢多说一句,尽量把一切声音都放到最小,把尸体抬了下去,又用水把地上的血清理干净。
冷亦维始终没有回头,他微眯了眼睛,看着天边翻卷的云,手指轻轻的敲着亭子边上的栏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许这就是最大的异常。
良久,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眸子一锐,依旧没有回身道:“来人!”
“在。”立即有人道。
“那个姓孙的言官,娶了第几房小妾了?”
“回王爷,第九房了。”
“嗯,有几个怀孕了?”
“回王爷,有三个。”
“有几个是儿子?”
“目前来看,只有一个,另外两个一个是女儿,一个还未知,月份还太小。”
“很好,”冷亦维的嘴角抿了抿,是一个淡淡笑意的弧,美艳逼人,说出的话却是冷意森然,“现在可以告诉他了,若是还想着孙家有后,晚膳前来王府见本王。”
“是。属下明白。”
冷亦维的目光从来不是只在那些大人物身上,他心中明白,很多时候,“县官不如现管”,比如对于这整个京都来说,杀尽这满城的大吏,都不如杀掉一个小小的信驿站的报信官来得有用。
他的手中掌握不少这种小人物的资料和隐私,日积月累,在他们的不知不觉中,牢牢的把握住了他们的命脉,无形的命运之手轻轻扼上了他们的咽喉,只要他愿意,只要他需要,只要稍稍用力……
比如这个孙言官,他不过是一个言官,但是顾名思义,“言官”就是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如实的禀告给皇帝,很多时候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从他们的口中说出,由他们传达给皇帝听,便会发生一系列的大事。
所以,你所知道的事,不在于你有没有告诉别人,而关键的在于你有没有告诉一个对的人听。
说的人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听的人是谁。
孙言官是孙家的独苗,他自然想要开枝散叶,让孙家的人脉兴旺起来,但是天不遂人愿,他年近四十,娶了九房妾室,仍旧没有一个女人可以为他生下儿子。
据说,他后来偶尔一个江湖郎中,那郎中很是神奇,他掐指一算,便算出他膝下无子,一句话正中孙言官的下怀,他急于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江湖郎中笑而不语,只说只求去他家府上一趟,江孙言官立即应允,当即带着江湖郎中便回了府中,郎中前看后看,只是说了句,“原来如此。”
当孙言官问起时,他却死活不说,只说,如果信得过他,他便可以保证孙言官半年之后能够一举得男,而且不只一个。
孙言官大喜,问如何去做之时,江湖郎中只说让这府中的家丁把后院水塘中的一块石头搬开,让水活起来,然后再按照他给的方子,用这塘中的水去熬药吃便可。
孙言官半信半疑,不知道怎么好好的水塘只需要搬动一块石头就可以改变风水,水塘中的水便可以用来熬药了,但是郎中不说,一见他有任何的怀疑便转身就要走。
第五百六十二章 ; ;恩人?
孙言官难得遇到了一个觉得像是半仙之人,哪里肯就这样放他走?当即便急了,一把拉住了江湖郎中说道:“先生,先生,在下照你说的做便是。”
那江湖郎中摸着胡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他半晌,这才很为难的点了点头,“好吧,孙大人,看在你一腔诚意的份上,就帮你一次,但是,请大人记住,以后无论在下说出什么要求来,都务必要相信,而且严格按照要求去做,否则的话……”
他后面的话没有再说,语调拉得很长,像是无形的刀线,让孙言官的神经一紧,他立即点头说道:“是,是,一定一定,在下一定做到。”
“如此……便好,”江湖郎中点了点头,“就先去把水塘下的那块石头搬开吧,上面已经画了记号。”
“好,好。”孙言官心中没有疑惑是假的,但是却不敢再表露出来,更不敢再问,他此时疑惑的是,那上面有什么模样的记号?又是什么时候画上去的?
“来人!”他一挥手,几个家丁跑了过来,“去,找几个会水的,把水底下一块有记号的石头给本大人打捞上来!”
“是。”几个会水的家丁急忙跳了下去,一边下水也一边纳闷,究竟是什么样的记号?大人也没有说明啊,这下面有数十块(无)(错)小说 m。QULEDU。Com石头呢,究竟是哪块?
然而,他们刚到水底,便大吃了一惊,不用问,也知道究竟哪一块是了,因为……那记号实在是太明显,太匪夷所思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急忙把石头打探上岸,岸边的孙言官伸长了脖子等着,那位江湖郎中却没有什么表情,依旧是微眯了眼睛,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哗啦!”一声水响,水塘上泛起不小的水花,五个家丁手中托着一块石头,岸边的几个家丁一见出来了急忙上来搭手,七手八脚的把石头拉了上来。
众人一见那石头上的记号,都不禁抽了一口气,孙言官心中越发好奇,急忙上前,仔细一看,不禁也瞪大了眼睛。
那块石头细长,并没有太尖锐的棱角,平常水底的那些石头上的青苔水草之类的东西没有看到,倒像是被打磨过,圆润光滑,而那上面有一个清晰的送子观音像,那观音颔首而立,面带微笑,怀中抱着一个胖胖的婴孩,这不是送子观音,还能是什么?
众人心中惊呼,什么时候水塘中居然有这样一块石头了?这哪里一般的石头,分明就是“仙石”啊。
也不知道是谁腿一软,“扑嗵”一声便跪下,其它的人也都愣了愣,随即也都跟着跪下,四周风声微微,孙言官仿佛看到那送子观音的眉目似乎动了动,眼角的笑意更深,他的心一颤,也跟着跪了下去。
众人都急着跪“神石”,没有看到江湖郎中的嘴角微微一勾,眼底闪过一丝讥诮的笑意。
从那以后,“神石”被立在孙府的后院中,江湖郎中亲自画了一个图纸,是一个石座,把“仙石”放在上面,从每位妾室的房间窗子里都可以看到这块神石,名曰“神石保佑”。
所以,在孙府,就出现了一个特意有意思的现象,所有的妾室都居住在一个大院子中,各自分房而住,而不是像其它的府中,一个妾室独居一个小院。
这个现象被京城中的其它官员当做一件稀罕事在茶余饭后说笑很久,孙言官也不管别人怎么说,只要是对自己能够有香火的事情有益,他就会去做,直到后来,传出他的第五房小妾终于怀了孕时,那些笑谈才慢慢的停止了。
那些想要香火的官员又开始旁敲侧击的想要打听一个具体的做法,孙言官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