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权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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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权奸-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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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一通猛敲,才平息了这场口舌之争。

钟声敲响,这堂课总算完了,李岩夹着本诗经率先走到门口,猛然转身,刀子般的眼神缓缓地扫过学堂,一字一顿喝道:“我不是犯官子弟,我是大唐宗室,长平王之后,李岩!”

“好啊,你有种,待会的马球比赛你敢来玩吗?”跟在后面的张机阴测测地,出言挑衅道。

直接视张机为无物,李岩目光落在晁衡身上:“晁同窗,我们一起走走如何,李岩正好向你讨教经书。”

有大唐宗室子弟与自己研讨学业,晁衡大喜,来了个90度的大鞠躬:“李岩君,敢不从命。”

小日本就是这样,说句话就要鞠一下躬,难怪长不高,李岩微笑道:“晁兄客气了,一块儿走吧!”

岩哥儿是大唐宗室,长平王之后,刚才那一瞬间,他身子挺得很直,眉目神情带着皇家贵胄那种傲气儿,张若兰出了学堂,望着阳光下李岩的背影,白衣胜雪,微微有些透明,心儿突地如小兔慌慌,飒爽直率的言行举止也收敛起来,有了几分少女的端庄矜持。

装着不经意与他们相遇,一块谈经说文,张若兰有了主意,豆蔻少女的情怀,谁能猜得透?

轻移莲步,张若兰走在古槐树下,暮春的阳光透过枝叶细细碎碎地洒了下来,心儿有头小鹿,撞个不停,她还是鼓起勇气从对面路过。

晁衡突然站住,向李岩深深地鞠了一下躬:“我有一事请教李岩君。”

“你我志趣相投,一见如故,有什么事就说吧。”李岩面上带着春风般的微笑,心中颇有些不耐烦他烦人的礼节。

“与我同来的日本留学生吉备真备,欲依照汉字楷体偏旁创造日本文字片假名,我觉得汉文化传承已久,诗词文章锦绣……”晁衡眼睛里带着不解的疑惑,娓娓道来。

对面过来那个长腿细腰的美少女虽着胡服,却是款步姗姗,如春风中摇曳的柳枝,悄然来到在自己身边,李岩揉了揉眼睛,切,竟然是若兰,瞧上去倒有几分红楼林妹妹的味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她也变得娴静淑雅了?

李岩侧过身去,一脸真诚:“晁兄,你是对的,其实日本人也是汉人的后代,你们的天照大神,就是为秦始皇寻仙访丹的方士徐福,他率众出海,来到日本的平原广泽,自立为王,后来与当地猴子般的土著融合,才繁衍了今天的日本人……”

伴在李岩身侧的张若兰插了几句:“徐氏,子爵,赢姓,皋陶之后……其族出于赢氏十四姓之一,你们与本朝英国公徐懋功应该是同宗。”

我是赢氏,与秦王赢政同宗!晁衡那个激动啊!脸上溢满红光,眼里噙着泪花,抖抖索索不知说什么好。

李岩拍了拍晁衡的肩膀,神情真挚,语气严峻:“晁兄,你肩上的担子不轻啊,联络日本留学生中的有识之士,返祖归宗,重新回到汉人的大家庭中,传播汉文化,坚决同吉备真备这种土著猴子的后代作斗争,哼,还创造什么片假名,每一句发音都要加个语气助词。用猴子的语言发音,大唐那么优美的诗词歌赋,他能读得出来那种韵味吗?”

宛如在迷途的大海寻找到指引航向的灯塔,晁衡又是一个深深地鞠躬,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着:“谢谢李岩君的指点,晁衡感激不尽,这就去告诉日本留学生。”

李岩扶住他,谦虚道:“这不是我的见解,这是我的老师,许国公苏颋的高见,我佩服晁兄的学识,不忍你们学习大唐,振兴列岛走了弯路,才心直口快地说了出来,还请见谅。”

擦了擦眼角的泪,晁衡晃着他的短腿,一溜小跑着离开了,李岩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浮出笑意,日奸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以后还得给他们下点这类洗脑药。

“岩哥儿,你为何这么高兴?”张若兰不解,好奇问道。

“你附耳过来,回府后告诉你父亲。”李岩忍不住心中得意,我这样子就消灭了日语,将日本人同化:“对这些番邦异族,武力征服后,就要迁移,与汉族杂居,进行文化风俗的同化,百年之后,番邦异族也成了大唐一份子,即使朝中发生变故,也无边患之忧。”

李岩神神秘秘,咬着她耳朵道:“千万记住,除了你父亲,对其他人谁也不能说。”

耳边是岩哥儿热热的粗重鼻息,张若兰俏脸落了飞霞,心口那头鹿又撞了起来,想起上学的时候,在铁连钱马背上被他亲吻……

李岩见她头微微偏着,神情专注,唇红齿白清纯模样,往日在太学与她亲昵的记忆浮了上来,心中一荡,不由自主亲了一口。

少女半边身子酥麻,有几分站立不稳,李岩赶紧扶着她,两人身体靠得很近,举止亲昵,一个清俊,一个稚美,让人看着眼馋。

马球场上,王准那一伙权贵子弟脱了帽,与王宝真那帮子弟正激烈较量着,弯月形的鞠杖不时起落飞舞,窄鬃短尾的骏马东西驱突,如风回电击一般,彩色木质马球如流星般在群马间飞起,哄闹起阵阵叫好声。

在以前,马球可是李岩的喜爱的活动,球场上哪少得了他?可制科秋试迫在眼前,他兴趣缺缺,看都没看一眼:“若兰,这篇《淇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是什么意思?”

张若兰负手偏头,显出女儿家独有的俏皮天真:“父亲最爱这篇,这是赞颂士大夫为高雅君子,处理内政和外事的杰出才能,高尚的品德,淇奥就是指淇水边弯曲的地方……”

一颗拳头般大小的彩色木质马球“腾腾腾”滚到李岩脚边。

第一卷 五陵年少 26。被殴

胖胖的王宝真没有下场去打马球,他那身板儿也不行,和张机多是站在场边鼓掌呐喊,见彩色马球飞出场外,循着轨迹望过来,一见李岩与张若兰卿卿我我,相伴前行,不由妒火中烧,以前不说了,李岩仗着楚国公姜皎的权势,大家面和心不合,眼下你家失了势,还敢和小爷争美人儿。

王宝真拉过瘦高个儿张机,与他耳语几句,张机听得暗暗叫好,刚才在助教上课的时候,他没受王准一伙的嘲弄,这口气总得出吧,暗暗招呼场边的权贵子弟。

瞧见王宝真小跑着过来了,李岩弯腰低头,刚将彩色马球拾在手中,还未直起身子,王宝真那肥胖的身子借着惯性扑了上来,膝盖上顶,正顶在李岩胸前。

一时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李岩前胸受了重重一击,一座小山般的肉堆子压了下来,耳边传来若兰的惊呼声,李岩被撞得歪歪倒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宝真收势不住,在地上滚做一团肉球儿,还未爬起,已经干嚎起来:“呜呜……李岩欺负同窗,张机快来帮忙。”

张若兰已过来扶起李岩,前面脚步噼噼啪啪响起,抬头一看,张机和几个权贵子弟脸色铁青,凶神恶煞跑了过来,耳边忽地传来李岩慌乱的声音:“若兰,你……你去拦住王准他们,要他们找国子监助教来,不然我会被退学,影响制举秋试,快去,求你了。”

张若兰这会儿心里慌张没个主意,被李岩一把推开,刚跑开几步,听见张机阴森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兄弟们,上去狠揍这个犯官之子,他竟然敢在国子监欺负宝真!”

心惊胆颤地转头一瞧,张若兰看见被扶起的王宝真一摔张机的手,攥着个拳头就冲过去,对着李岩的脸上就是一直拳……

登山跑沟锻炼出来的剽捷灵活,李岩下意识地身子往侧忽闪,脚步一勾,误打误撞使了个四两拨千斤,王宝真收脚不住,肥胖的身体来了个母猪啃泥,直摔得晕头转向,眼前冒出无数小星星,半张脸被黄泥地面挫得生痛,扯开喉咙“哎哟哎哟”地叫唤着。

凡是这种群架,打的就是个气势,与敌方最勇悍好战的那个血拼,追着他打,有一个垫本就不叫输,其它的不管不顾,敌方以后动手也会胆寒,李岩跟着转身,似头小老虎般和身扑上,手臂弯曲,硬肘砸在王保真肥厚的背上,身后是纷乱的脚步声,几脚狠狠地踹在李岩背上……

硬挨了几脚,李岩骑在王保真身上,他已翻过身来,眉头紧皱一脸痛苦,李岩攥紧拳头左右开弓,对着胖脸狠揍,今儿个非要把他打成猪头不可……七八只拳头如冰雹般砸在李岩后背,痛得直不起腰来。

妈的,与你们这帮权贵子弟耍横斗狠还不会,让你们日后都不敢轻易欺负我,李岩抱着头,一口咬在王保真的胸肌上,死也不松口,痛得他哇哇乱叫。

王准那一伙权贵子弟拿着鞠杖赶了过来,一见李岩被七八名权贵子弟围住群殴,张机还在一旁跳着脚挑唆:“揍他,揍死这个犯官之子。”

张机自己不敢下场斗狠,还在这儿煽风点火,王准怒火中烧,忘记了张若兰的吩咐,拖着鞠杖就要横扫过去,听见人堆里传来王宝真惨绝人寰的哭喊声:“哎呀,娘!李岩——他是头狼,他咬我……”

岩哥儿真狠,竟对那小肥猪下口,王准心中暗赞,灵机一动,口中嚷道:“国子监助教来了,国子监助教来了。”

正打李岩打得起劲,权贵子弟听见国子监助教来了,心里有些发怵,被退学要是让自个儿府里知道,那还得了,立即收了手,四处张望。

张机转目四顾,未见一个国子监助教的身影,继续跳脚喊道:“揍他——”

妈的,七八个少年欺负岩哥儿一人,怎么也要先将他们拖开,裴元庆冲上去,一把抱住张机的肩膀,口中嚷道:“你们不能打岩哥儿,再打,再打要被国子监退学的!”

膝盖已重重地顶在了张机小腹上,他像只大虾般弓起了腰……裴元庆听得耳边传来一声大吼:“你们一伙人敢在国子监欺负同窗李岩,不怕被退学吗?”

张若兰带着刚才那名讲授诗经的助教匆匆赶来。

那几个权贵子弟听见如雷般的吼声,心中发虚,收手退到一边,老老实实垂首低头。

李岩被打得七荤八素,脑子中一片混沌,口中还死死咬着王宝真的胸肌,耳边传来王准的声音:“岩哥儿,岩哥儿,快松口,赵助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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