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的肖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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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 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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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朗与她的仆从全都不见了,狡猾的老血族呀,她早就察觉到了异常,在灾难发生之前就溜之大吉了。

    我回到约翰身边,他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我,用回光返照的力气呼吸着。

    我轻声说:“我不太可能去里约热内卢,我没钱出远门。”

    他的眼神如此哀伤,在那个瞬间,他也许在诅咒我,更在诅咒他的上帝。

    我又说:“你可以自己交给她。”

    我伸手抵住他的中柱穴和当阳穴,手指以惊人的频率震动,默默念着我异想天开的咒语。

    我止住了他的流血,劝说他的伤口快速愈合,让他的心脏制造鲜血替代品,以无用的肉块填补脏器的缺失部位。

    我知道修复完成之后,他也许会终生残疾,随后在怒火和羞辱中恨我一辈子,但谢莉尔体内法力不足,无法用天堂之光治愈他。

    在治疗的过程中,约翰昏迷了过去,这是愈合过程中热量飞速消耗的缘故,也在我意料之中。

    忽然间,屋外似乎打盹的荆棘再度翻滚起来,它如同上帝手中的长鞭那样在地球表面疯狂扫荡,以狂暴的威力撞击房屋,这房屋似乎被克朗的法力保护,牢固而不易受损,但在荆棘连番猛扑之下,它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坍塌。

    我吓得不轻,手忙脚乱的把屋里的三个女人,连同门口惨兮兮的约翰主教一同拽出了屋子,那些荆棘捕捉到了我的移动,仿佛沦天吞海的妖魔一般朝我们涌了过来。

    我跪倒在地,哇哇乱叫,但已经走投无路了。

    在永恒般漫长的刹那,我感到周遭的喧嚣静了下来,天地间恢复了宁静,漫天荆棘像被注射了海量麻醉剂般凝固不动了。

    在这之后,荆棘整齐划一的向两旁分开,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我见到一位熟悉而陌生的小姑娘从荆棘中走了出来。

    她的一切几乎都笼罩在迷雾之中,但她的脸却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帘。

    她那如血月般深邃的红眼珠,她那柔顺而飘拂的红头发,她脸上令穹宇失色的笑容,她珍珠般雪白的肌肤,还有她与生俱来的令人喜爱的气度,在那个瞬间,成了凝固在我脑海中、永世难忘的画面。

    她将手伸给我,说:“我的姐姐似乎生气了,但我让她平静了下来。”

    我问:“她今年几岁?”也许她年纪稍大一些,如果和萨佛林容貌相似,光想象就足以让人欲罢不能。

    萨佛林一脚揣在我裤·裆中的立柱上,我怪叫一声,痛得在地上扭来扭去。

    她做了个鬼脸,说:“她逃走啦,我也不知道她逃到哪儿去了。但好在现在这些荆棘不会再捣乱啦。”

    我不敢想象她这话所隐含的后患,如果她没骗人,这无疑将预示着又一场浩劫。

    萨佛林见我吓傻了,调皮的笑了起来,她说:“她被封印了几千年,我也一样,体内的力量都被消耗的差不多啦。你大可放心,我们根本一点儿都不可怕。”

    我突然注意到她似乎。。。。似乎没穿衣服,但她身旁烟雾缭绕,我没法确定,好奇的我凑过脑袋,想要一探究竟,结果差点儿被她一把火烧成秃子。

    她气呼呼的说:“大·变·态,色·狼,最恶心的男人!”

    我一屁股坐倒在地,与她对望了一会儿,不约而同的大笑了起来。

    她像前来偷袭的猫一样扑到我怀里,搂住我脖子,我心中充满喜悦,那是发自肺腑的喜悦,与亲人重逢般的喜悦,我笑着说:“你自由了,萨佛林!”

    她亲吻了我的额头,流着泪说:“是的,面具哥哥,我自由了,耶和华,我自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天哪,天哪。”

    她撒了谎,其实她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见到在漫山遍野的荆棘之后,在那座渐渐再度消失的真实之眼城堡之前,缇丰王子、无策与巴图·英格尔被包裹在一个透明的血泡之中,正缓缓的向我的方向飞来。

    他们无疑都活着。

    我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萨佛林的问题呢?也许我得想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言。

    但幸运的是,这不过是一个庸人自扰式的幸福的烦恼罢了。

    因为事到临头,我总会想到办法的。

    第三卷完
五十 恶魔哭
    崩塌的城堡中,无底的深渊下,巨型巉岩仿佛疯神的仆从,温柔而仔细的将他所寻找之物慢慢收集起来。

    岩石拖着紫色的盾牌,将它放在地上。蔓藤穿过层层石缝,递来一柄黑色长剑。最后,像是迟到的贵客一般,银色的长鞭缓缓降落。

    我默默走到三者之间,如同打坐的高僧一样坐下。它们的位置恰好形成一个正三角形,这是足以解开封印的标准形状。

    我总怀疑这样瑜伽的坐姿到底是否必要,也许这不过是愚蠢的以讹传讹,由一个骗徒传往另一个骗徒,由一个笨蛋传往另一个笨蛋,最终成了高深莫测的玄学。

    我也怀疑是否要端端正正的摆成正三角,除了满足某些强迫症患者之外,这样的三角形并无特异之处,也许人们会喜欢这样的均衡,但其中并没有魔法的力量。

    但没有关系,事已至此,我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我如梦呓般念道:

    萨佛林,我的挚友,我的亲人,我的孩子,我的公主。我当兑现承诺,我将把自由呈献给尊贵的女神。

    苔石漫山野,藤条横路斜,云深不知处,踏青履台阶。

    在语言的作用下,我的身体遽然变化,我的手指如蛇一般扭动起来,成了章鱼般的触手,卷住三件圣物,发出高温,产生滋滋的声响。

    咒语的诅咒在侵蚀着我,疼痛感沿着手指传了上来。我闭目体会着短暂的痛苦,想象着萨佛林在黑暗中度过的难以计数的日子,借着这样的折磨,我觉得自己与萨佛林更接近了,我为自己的英勇和温柔而感动,像个跪在**面前的傻瓜那样自我陶醉。

    我念动远黑山的咒语,我念动密斯拉尔的咒语,我念动影山的咒语。我将三者的力量聚集在一块儿,虽然微弱,但已经满足了解开封印的条件。

    三件圣物各自闪光,震动,跳跃,随后黯淡下来,空气中起先出现了臭味儿,随后这臭味儿变得有如烟熏般炎热,到了最后,忽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四周黑暗,冷清,鬼影重重,我不知道刚刚的仪式算不算数,我只能祈祷,并希望她的未来不再孤单和黑暗。

    而我呢?亲爱的萨佛林,我将再度去面对那血族中的帝王,最后一位吸血鬼的统治者。

    ————

    梵卓站在崩塌的岩石上,在黑暗中俯瞰着空旷、洪荒如宇宙般的地底空间,地底上方,岩洞的缝隙中,无数血淋淋的尸体如雨点般降下,梵卓麻木的望着这一切,他在想些什么?他会不会因此而感到愧疚呢?

    我走到岩石堆的下方,仰视着如同雕像般伟岸的梵卓,他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出声。

    我说:“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梵卓说:“末卡维呢?”

    “他就在这儿,就在我的脑海里。他无处不在,却又难觅踪迹。我不过是他的载体之一,我可以为你们之间建立联系。”

    梵卓沉默片刻,身体摇晃,在岩石上坐了下来,他像是兵败的帝王,像是亡国的哀君,像是疲倦的赢家,像是堕落的天神。

    他一只手撑着脑袋,苦恼的说:“这些人。。。。。”他指了指依旧在不停坠落的尸体,说道:“他们是我罪孽的象征。”

    “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杀死他们?”

    梵卓说道:“你知道吗?末卡维。你虽然是不折不扣的疯子,但也许在某些时候,我们都在做同样疯狂的事。在很久很久以前,当我们躲过了灭顶之灾后,我们非但没有如预期般繁荣起来,反而被接踵而至的厄运所击垮。”

    我脑子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咒骂声,末卡维喊道:“吃你自己的屎吧!不长脑子的混蛋!”

    梵卓苦笑起来,他说道:“你说的**不离十,我们自己毁了自己。我们互相厮杀,勾心斗角,各自为战,甚至起意挑战该隐的权威。在绝望之中,该隐离开了我们,继续他持续到世界末日的孤独旅行。而我们呢?我们如同一盘散沙般,不,不,我们在自己的巢穴边燃起吞天火焰,我们自我捆绑,像被祭祀的羔羊那样等待来自天堂的死神。”

    末卡维笑得快要窒息了,他喘气喊道:“这些就是你的杰作吗?梵卓?我自以为是的弟弟?”

    梵卓说:“我创立了卡玛利拉,没人知道我是它的幕后之人,但我却引以为傲,自以为成了世界的统治者。我坚信这世界会遵照我的意图而发展,总有一天,人类与血族之间的和平将会降临,伊诺之城的光辉将照耀天地,我将成为人类和血族共同侍奉的帝王。”

    末卡维鼓掌说:“所以你迷上了舔人类的屁·眼,对吗?为了做好这美味的活儿,你杀了这些碍事的同胞?”

    梵卓居然显露出痛苦的神色,他说:“他们反对我,这些反叛军,这些萨巴特,还有那些自以为是的女巫与法师们。他们的法术力量一直令我感到头痛,睿摩尔拥有神秘的力量,末卡维,我必须提醒你这一点。”

    末卡维当然知道。

    梵卓又说:“我于是用真名的力量令人类陷入愤怒,我蛊惑他们,发动了捕猎女巫和血族的运动,这让我稍稍感到好过了一点儿。我告诉自己,虽然我在猎杀同胞,但我却是奴役者,而非人类的奴隶。”

    “你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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