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也触及到了他的底线,男人嘶哑着喉咙沉声:“我不是你戒坊的那些戒坊者。”
看得出,非常生气。
不仅生气,还再次撑着身子想要坐起。
毕竟刚刚苏醒,伤又严重,哪经得起这样折腾?
只见他脸色煞白如纸,额上冷汗淋漓,胸口的伤也挣开了在出血,可他还是想要回到她扶他之前的那个姿势。
夜离就彻底怒了。
“凤影墨,你不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很别扭吗?你若真不想见我,我走便是,你若不愿我碰,我为刚刚的行为跟你道歉,你没必要跟自己身上的伤过不去。”
“不要你管!”
男人终于坐了起来,苍白着脸微微喘息。
夜离看着他,真的有些无语。
“好!我走!”
愤然转身,她拾步便走。
可刚迈了一步,身后就传来男人凉凉的声音:“这么一点耐心都没有?”
夜离脚步一滞。
转身,刚想回他,就听到他的声音继续。
“我现在这般,也是拜你所赐,你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差点要了我的性命,你还想要我怎样不别扭地对你?”
男人声音沉哑,凤眸阴鸷。
说完,喘息更甚。
明明虚弱至极,可夜离却还是有些被他的样子震住。
他突然说这些,她有些意外。
可是……
“凤影墨,我承认,我刺了你一剑,是我不对,我也懊恼,我也后悔,你想要怎样对我,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你也要讲道理对不对?什么叫我为了另外一个男人?张硕不是你安排的吗?我为了救你安排的男人,我有错吗?当然,我的方式错了,但是,我的出发点没有错,是不是当时我见死不救,任由你那一箭将张硕射死,你就开心了?”
夜离一口气说完,同样喘息。
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吗?
明明她那一剑,
他可以躲开的,他却并没有躲。
按照张硕的话说,他就是故意让她刺上的,目的就是为了伤自己,而不伤他张硕,还不会让陌千羽起疑。
一个宁愿伤自己,也不愿伤兄弟的人,又怎会计较她为了救他的这个兄弟,而伤了他?
所以,她说他别扭。
真的很别扭。
凤影墨低低笑,却笑容冰冷。
“为了救我安排的男人?当时,你知道他是我安排的吗?你知道他是张硕吗?当然,你或许知道,可是,就算你知道,对于你来说,那个时候的张硕,已经不仅仅是张硕,他更是你身后那个藏得很深的男人。”
夜离皱眉,这段话真的好绕。
她听完之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似乎终于有些明白了这个别扭男人的意思。
他在吃味儿?
在吃张硕,不对,应该说,在吃三爷的味儿?
她有些难以置信。
心里面却隐隐透着几分愉悦。
“噗嗤”一声笑出来。
“凤影墨,你不至于吧?”
“你笑什么?什么不至于?”
男人不悦开口,一副听不懂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真的听不懂,还是装的。
夜离便也不跟他挑破。
“你好好躺下去,我就将我跟你口中的所说的那个藏得很深的男人的故事说给你听。”
男人有些意外。
紧接着,鼻子里又发出一声冷哼,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不感兴趣!”
嘴上这样死硬着,身子却缓缓躺下被褥。
夜离微微弯了弯唇,也不想跟他计较。
“凤影墨,你知道吗?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霸道、最强势、最厚脸皮、最矫情、最别扭的男人!”
一边说,夜离一边上前。
轻轻掀了被褥,她拉开他本就散开的衣襟。
这一次,出乎意料的,他竟没有对她的话有任何反驳,也未对她的行为进行阻止,就任由了她去。
“你看,就是因为你不消停,你的伤口又挣开了。”
取了床头柜上的药瓶,拧开,她又重新将里面的药粉均匀地洒在他的伤口上。
在男人凤眸深深地注视下,缓缓开口。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是我和妹妹的救命恩人,他一直戴着青铜面具,我从未见过他真正的容貌,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夜离一边说,一边睨着男人的反应。
男人轻瞥着她,显然一副不信的样子。
“不管你信是不信,这就是事实。”
男人没有出声。
夜离又继续。
“每次在我最危难的时候,他就如同天神一般出现,救我于水火。第一次,是我跟……大哥差点被人杀掉;第二次,就是上次我身中蜈蚣毒,然后还受了陌千羽一掌,差点死掉;”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看到凤影墨的瞳孔微微一敛。
“第三次,就是封妃大典上,他突然出现将我劫走。就这三次,其实我跟他的交集只有这三次,可,虽然只有三次,却等于给了我三次生命。”
当然,为了三爷的安全,她隐瞒了一些没有说。
譬如,他叫三爷。
又譬如,他有一块跟陌千羽一模一样的梅花形和田玉佩。
再譬如,她曾经以为陌千羽是他,还以为了三年。
还譬如,他第一次救她,是在钟家灭门之时。
可就算这些没有说,她觉得她说的那些已经足以说明她跟三爷之间的关系。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他屡屡救我性命,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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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素子回了老家,被很多事所缠,所以更新不甚给力,谢谢孩纸们的包容和理解!谢谢你们!今天素子回来了,会尽快恢复状态,开始多更哈,么么哒~~
谢谢【13825122596】亲的花花~~扑倒,狂么么~~~
163。【163】连听她说话都不愿意听
轻轻攥了袖襟,夜离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走了进去。
张硕本准备帮凤影墨换药,见夜离进来,便将手中的药瓶跟绷带朝她手中一塞:“还是你来吧!”
说完,又想起什么,伸手一指床头边上的一碗热气腾腾的黑浓汤汁,“对了,还有那碗药,等稍微凉凉,也喂给他喝下去。拗”
末了,也不管夜离愿意不愿意,就识趣地出了门,甚至还体贴地帮她将厢房的门带掩上跖。
垂眸看了看手中的药和绷带,夜离一步一步走向床边。
凤影墨就躺在那里,双目轻阖、面色苍白,就连嘴唇都失得没有一丝血色,那样一动不动地躺着,就像是声息全无一般。
声息全无?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连忙将手中的药瓶和绷带放在床头柜上,她颤抖伸手,探向凤影墨的的鼻翼下面。
微弱的呼吸浅浅撩在她的指尖上,她便更加颤抖了。
心魂俱颤。
还好。
还好。
一颗心微微放下,她伸手开始解他的衣袍,替他换药。
那一剑是她刺的,她自是知道有多严重。
可饶是这般有心里准备,当她解开绷带,看到伤口的那一刻,她还是禁不住震惊了。
小孩子嘴巴一般大小的伤口,皮肉外翻,洞口很深。
而且,那位子正是人的心脏部位。
她若再稍稍刺深一点点,只要一点点,他就会当场毙命。
“凤影墨,你就是一疯子!”
夜离蹙眉,将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
张硕跟她说,那夜之所以他会戴着面具去缉台,都是凤影墨的安排。
小厨房的那场大火失得突然,凤影墨冒死将她救下,缉台上下全员皆知,而且外面也传得沸沸扬扬。
凤影墨知道,这些肯定会传到陌千羽的耳朵里。
而陌千羽那个人心思细腻、疑心又重。
肯定会怀疑到他或者她的头上。
所以他才让人将她在大火中丧生的消息散播出去,希望陌千羽不要来找她。
也就是那日在厢房里,他跟人说的,将消息要快速散播出去,他要让那个人尽快听到消息。
他说的那个人指的就是陌千羽。
而她,当时以为他说的是三爷。
因为这段时日以来,他的确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逼出她身后之人,所以她才会往三爷身上去想。
可是,他再尽快,也没有陌千羽快。
陌千羽果然知道了,也果然起了疑,还果然采取了行动。
陌千羽召凤影墨入宫了。
陌千羽说,他要来缉台亲自提审那几个毒贩,顺道看看帮助缉台发现毒贩证据的那个叫阿丑的人。
她知道,陌千羽要见她,真正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这个,就是如凤影墨所想的一样,因为她不过是一个刚进缉台的新人,凤影墨却舍身赴火救她,这是关键。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陌千羽提出来了,凤影墨又岂能不从?
而且,陌千羽估计是怕凤影墨做什么手脚,雷厉风行,说来就来,不给凤影墨一丝喘息之机。
凤影墨没有办法,才赶快让人通知了张硕速速来缉台带她先离开。
张硕说,凤影墨让他着黑袍、带青铜面具前来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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