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制衡的力量,竟因无法诉之言语的隐晦情感,产生了偏差,水火两族延续了千万年的仇隙,也随之浮上水面。
他是火族王者,无人与之比翼的赤皇,然终陷情字之苦,更为救他,失去万年的修为;他仍是谦恭有礼的水族皇子,收敛己身,却秘密谋划天翻地覆的改变,只为与他比肩而立。
深藏的禁忌、心中的贪婪,让一切失去了控制……
封底文字:
「太渊!」
满天灰暗被豔丽的红色覆盖,震耳欲聋的声音在耳边炸开。
受到强烈的冲击,原本就昏昏沉沉的太渊神智更趋浑沌。他只觉得冰冷的身体被一片温暖环绕著,耳边可怕的响声渐渐转小。等他再张开眼睛的时候,视线里除了一片鲜红再没有其他的颜色。
他就像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孩子,拼命想要抓住些什麽……在彻底昏厥过去之前,他依稀记得自己抓住了那一片豔丽的红色。
抓住了!
哪怕是死了,也绝不松手……
第一章
炽翼杀了回舞?
「那不可能!」太渊直觉地反驳,随即看到奇练讶异地盯著自己,他意识到失态,掩饰地咳了一声:「我的意思是,赤皇不是就要和回舞公主成婚了吗?赤皇怎麽可能……杀了她……还是在红绡那里……」
「我也不大清楚,只是知道众人赶到之时,炽翼的剑还没有从回舞身上拔出来。」奇练叹了口气:「事实如此确凿,炽翼也已经承认是他失手杀了回舞,祝融圣君的反应可想而知。」
「原因呢?」太渊追问著:「炽翼他为什麽要动手?」
「好像是因为……」奇练看了他一眼,像是有什麽不方便说的。
「大皇兄你直说无妨。」太渊咬了咬嘴唇:「这件事发生在红绡的屋里,我还是了解得清楚一些较好。」
回舞不知怎麽知道昨晚炽翼去了红绡的屋里,她等了一夜也不见炽翼出来,今早终於忍不住冲了进去,结果发现炽翼确实是在里面。你也知道回舞的性格,她一句不说就拔了炽翼的剑去刺红绡,炽翼上前夺剑,混乱之中不慎失手刺死了她……
「你也知道回舞的性格,她一句不说就拔了炽翼的剑去刺红绡,炽翼上前夺剑,混乱之中不慎失手刺死了她……」
见到太渊一脸呆滞,奇练又说:「太渊你千万不要乱想,我相信炽翼和红绡之间绝对不会有什麽苟且之事,独处一夜一定另有原因。」
「我也相信红绡。」太渊低下了头:「但是炽翼他怎麽会失手?」
赤皇怎麽可能「失手」?还是这麽严重的「失手」!
「回舞也是纯血的火族,力量不可小觑,加之全力相搏不易控制轻重……我方才看到炽翼,似乎是受了伤,还伤得不轻。」奇练紧皱著眉:「回舞之死疑云重重,值得好好推敲,不过这再怎麽说也是火族的家事,我们这些外人是无权多问的。」
「可是……」
「恐怕栖梧将生大变,你我不宜久留。」奇练没有心情再说下去,扯过太渊就往城里走去。「我们还是赶快收拾一下先回千水,一切交由父皇定夺吧!」
「等一下!」太渊拉住了他:「大皇兄,要是真是赤皇他杀了回舞公主,他会怎麽样呢?」
「回舞是火族之中仅有的纯血公主,不论谁杀了她,都是无赦的重罪。」奇练露出棘手的表情:「就算炽翼在火族之中的地位只是一人之下,也不可能轻易脱罪,这回他的麻烦大了!」
「会有这麽严重?」太渊不信地问道:「炽翼统领火族军权,要动他多少也会有顾忌吧!」
「火族历来以治下严厉著称,这次炽翼犯了这样的重罪,若是因为他的身分地位不了了之,那些历来不满火族的外族属臣,又怎麽会平白放过这个大好的藉口?」奇练分析给他听:「要是因此引致内乱,可不是什麽简单的事情。」
「难道说……」太渊的脸色有些发白。
「你就不用担心了,炽翼不知经历过多少的风浪。」奇练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他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们谁也帮不上忙。」
「可是……」太渊看向内宫的方向,脸上浮现了忧心。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红绡,可现在也不是顾著儿女私情的时候。」奇练正色说道:「至於今後如何,我们只能静观其变。可你要有准备,你和红绡的婚事,现在成了未知之数,大有可能就此告吹。」
太渊被奇练拖著收拾行装,心里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方寸大乱。
奇练说的不错,这种情况之下别说婚事了,水火两族的关系恐怕也会陷入另一种局面。
不行!不能这样!要想个办法……
「有什麽办法?」
这个时候的炽翼,正坐在囚室之中,神情和面前的化雷有著天壤之别:「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说我有什麽办法?」
祝融亲自在他身上和这个囚室里施了咒法,他现在只能直挺挺地坐在这张椅子上,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又有什麽办法可想?
「大人,这件事非同一般,万万不能轻视。」化雷忧心忡忡地说:「火族属臣之中有许多外族首领一直野心勃勃,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攻讦大人的机会。」
「担心有什麽用?既然他们想要造反,迟早也是会反的。」炽翼笑了一声:「既然不是存心依附,我能压得了他们一时,也压不了一世。」
「大人……」
炽翼想要挥手让他闭嘴,却发现根本抬不起手来,只能无奈地挑了挑眉毛。
「微臣不明白,大人怎麽可能会……」化雷吞吞吐吐地说:「怎麽可能会误杀回舞公主呢?」
「既然说是误杀,自然是我意料之外的。」炽翼的面色猝然一变,阴沉得有些吓人:「她既然改不了冲动莽撞的脾气,迟早有这麽一天……」
说到这里,却忍不住流露出了一丝悲伤神色。
「敢问大人……」化雷被他吓了一跳,却还是硬著头皮问了:「您是因为受了伤?还是……其他的什麽原因?」
「我因为和红绡有染,被回舞撞破,一怒之下杀她泄愤。」炽翼看了他一眼:「如果我这麽说,你相不相信?」
「微臣不信。」化雷很老实地回答。
炽翼冷笑。
「微臣逾越了。」知道炽翼不想多说,化雷虽然心中忧急,却也不敢多问:「微臣是想知道,大人今後打算怎麽办?」
「这或许是个很好的机会。」炽翼目光转过,看著这间狭小无窗的囚室:「我一个人待著也好!这段时间,我要一个人仔细地想想……」
「微臣明白了。」听赤皇的意思,像是有著自己的打算,化雷稍稍放下了高悬的心。
「化雷。」在化雷行礼告退的时候,炽翼吩咐他:「你替我盯著红绡,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你都要如实地向我回报,不许有半点疏漏。」
「是!」化雷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应了。
「化雷,用点心!」炽翼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我的这个妹妹,可机灵得很呢!」
火族的赤皇杀了长公主回舞。
四方的无数神族,都因为这个消息而受到了震动。
赤皇於火族,火族於七海八荒,都是至关重要的存在。这件事最後会如何处理,可以说无数的眼睛正在紧迫盯著。
目光的焦点自然是火族圣君祝融,可他据说是被这个忤逆狂傲,无法无天的儿子气得七窍生烟,加上忧伤心爱的女儿辞世,突然一病不起。这「病」来得很是时候,所有一切不得不延後处理。
而水族的共工帝君,看来是打定了主意,对这件「家务事」不再过问。
可在这之前,祝融明明说了,要把炽翼这个不肖子好好惩戒一番,以谢天下。而共工那里,似乎是感兴趣得很,大有煽动群情,看祝融能做到哪一步的意思。
从风起云涌到一潭死水,突然彻底的转变,充满了诡谲的意味。更多的猜测和议论,不满和忧心,计策和阴谋,随著时间的过去,慢慢地开始浮上水面。
其实,说到这件事情,两位帝君也是满心不忿。祝融原本坚持绝不轻饶,共工则是想要藉机生事。
一切的改变,只是源於那位一向不理会他人纷争的东溟天帝,居然在万年一次为他庆生所办的东天宴上,饶有趣味地公然谈到了这件事。
纵然他只是半真半假地说了一句:「难道杀了个丑八怪也是什麽大事不成?一想到也许再也见不著炽翼的美貌,我就有些伤心呢!」
他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祝融和共工都坐在他的身边。
他说话的声音,比任何的乐声还要动听,他叹气的样子,实在是没有言语可以形容那种美丽。可是面对著天地之间再无比拟的音容笑貌,祝融和共工的脸色霎时成了青白一片。火神祝融回到栖梧马上一病不起,水神共工立刻觉得这件事情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祝融和共工都很明白,东溟是在暗示他们,炽翼动不得。
就算他们都是一方霸主,但是对东溟帝君,不能说是闻之色变,却也是心存顾忌。东溟天帝的古怪规矩和脾气,足以让任何领教过的人恨得咬牙切齿。纵然骄横跋扈如水火二神,在他的面前也总是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懈怠。
活得越长,力量自然越是强大。这不是定律,却鲜少有著相反的例证。
没有人知道东溟已经活了多久,但祝融和共工还记得,现在的东溟依然和自己最初见到他时一模一样。那个时候,共工还是东海中的神龙,祝融仍是南天外的火凤,而东溟,却已经是头戴冠冕,身著帝服的东天帝君。
东溟的力量有多强,谁也说不准,联手能不能胜他,也是谁也说不准。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是因为他一时兴起才幻化成形,然後才能成为平分世间的君王,祝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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