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话是什麽意思?」
「奇练,你就别犯傻了!」孤虹轻蔑地看著太渊:「这不是很清楚了吗?我们的七弟早就对水族心怀不满,他帮助火族进了千水之城,就是要把我们两个碎尸万段。」
「不可能的!」奇练直觉反驳:「太渊,你告诉我,真是你背叛了水族吗?」
「背叛?」太渊用扇子遮著嘴笑:「白王大人不觉得这词用得好笑吗?什麽背叛不背叛的,世上只有识时务的才是聪明人,血缘亲属本来就是最可笑的藉口。何况,我根本不觉得自己是水族的一员,又哪里说得上背叛?」
「你……」奇练又气又急,一口血呛了出来。
「有什麽好生气的?」孤虹倒也不安慰他,反而是说:「你一天到晚护著他,活该今天要死在他的手上。」
「六皇兄说话总是这麽刺耳。」太渊重重地叹了口气。
「孤虹!」奇练一把拉住孤虹的手臂:「该动手了!」
孤虹看了他半晌,脸色阴沉了下来。
「太渊!」孤虹突然大叫一声,握著剑往太渊的方向刺去。
炽翼离得最近,他扬手放出了一道火焰,直往孤虹烧了过去。没想孤虹却在中途突然从前冲变成了後退,然後反手一剑刺出。
锋利雪亮的剑刺进拔出,鲜血喷溅了出来,孤虹後背立刻变成血红一片。
「奇练!」炽翼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奇练一手搭在孤虹肩上,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红色的鲜血不断地从那里涌了出来。
谁也没有想到,孤虹这反手一剑竟是刺进了奇练的心口。
「孤虹,剩下的就交给……」奇练的手下滑,把一样东西放进了孤虹的手心:「孤虹……你一定要……」
还没说完他就失去意识,整个人滑了下去。
孤虹低下头看了眼,冷著脸骂了一声:「连我也敢信,蠢到家了!」
谁也想不到,在这个时候,他们非但没有联手抗敌,孤虹居然还动手杀了奇练。难道说,他们之间的仇怨居然已经深到了这样的地步吗?
「孤虹,你这是做什麽?」炽翼向前走了几步,堪堪挡在太渊和孤虹的中间。
「炽翼,我说过没有?」孤虹扬眉看著他,神情间不见半点慌乱:「迟早有一天,你要死在他的手上。」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炽翼朝他笑著,低垂的目光滑过了躺在殿上的奇练:「孤虹,你已经受了重伤,如果你要活命的话最好不要反抗。」
「不反抗?那不是死得更快吗?」孤虹缓缓移动著手中的长剑:「炽翼,你和我从来没有尽兴地战过一场,趁著这个机会,不如好好地打上一场!」
「六皇兄……」
「你给我闭嘴!」孤虹声色俱厉地大喝:「是你令我水族覆灭,现在居然还有脸喊我皇兄? 」
「胜者为王啊!」太渊摇著摺扇,冷冷地说了一句:「苍王大人到了这个时候不寻退路反而一味挑衅,倒是不太符合你一贯的性子了。」
「太渊,别这样咄咄逼人!」炽翼没有回头,但语气中显然是不以为然。
「赤皇。」孤虹突然笑了起来:「其实你远不如他来得了解我。」
「小心!」太渊忽然在背後叫了一声。
变化突生!
孤虹剑尖挑动,从地面带起一串血珠,直往炽翼面目洒来。
就算炽翼有心防备,但没有想到孤虹先杀奇练,居然是为了藉此脱身。他脸色大变,仓促之间只能挥舞臂间层层红绸,回绕成了防御状态,把他和身後的太渊层层包裹了起来。
但水族力量精粹尽在骨血之中,奇练心头流出之血,岂可等閒视之?鲜血溅到之处红绸寸寸碎裂,炽翼拖著太渊往後急退。
孤虹趁著这一闪一退之间,身形一纵,转眼已经飞出了大殿。殿外一片混乱,阵阵血腥随之而来,此刻孤虹下手怎会留情,外面又有几人是他对手,想必是死伤甚众。
炽翼捂住嘴咳了几声,就见到止不住的鲜血从他指缝间渗了出来。
「炽翼!」正要追出殿外的太渊立刻停步回头:「你怎麽了?」
炽翼摇了摇手示意无碍,随即却低下头又咳了一阵。
太渊看著血泊中奇练的尸身,表情有些奇怪。
「你在伤心吗?」炽翼抬头问他:「或者觉得歉疚?」
「大皇兄待我实在很好。」太渊不无感伤地说道:「我本还想要设法让他活著的,但是没想到结果六皇兄……」
「你不急著去追孤虹,倒是在这里追悼起来了?」炽翼抹去唇边血迹:「要是被他逃走,今日真正是功亏一篑了。」
「不用担心,自然有人会截住他的。」太渊一说到这里,得意之色再也止不住地现了出来:「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算他能化身千万,也逃不出东海水域。」
没人预料到会是这样,但又似乎就该是这样……炽翼跟著笑了。
在太渊望向共工死後一直空置的白玉皇座之时,炽翼转过了身,慢慢地走出了昔日金碧辉煌,如今却溅满鲜血的宫殿。
暮色将至,弥漫於空中的雾气渐渐浓重,很快地……遮断了一切。
——《焚情炽之天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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