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想得太复杂了,谢鸣山本来就是十三年前的嫌疑犯,十三年后有可能再犯案。不知道钱包掉落在现场,以为被偷了,造成现在这种看似假象的简单逻辑,也是可以说得通的。上官吟的想法又移了过来,因为他的内心早将谢鸣山定为凶手。
现场的查看结束了后,他们开始进行周围住户的调查,希望能获取有效的线索。山上面没有看到房子,上官吟与许哲就朝下走,距离山径最近的是半腰山的一幢房子。
 ;。。。 ; ; 星期六晚上的咖啡厅生意挺好的,上官吟一个人坐在位置上等着,他安排约会当然是有目的的,弄清楚两个女人是非常重要的。不管是邢伊娜还是颜雪,以查案的方式见面会让她产生警惕,朋友式的约见才能让她失去防备。
邢伊娜准时到达,内穿紫色紧身连衣短裙,外穿黑色短款皮夹克,拿着黑色手包,漂亮的脸就算剪成短发,也很有女人味。发型一变,本来就难以分辩的脸就更扑朔迷离了,好像另外一个人似的。
看到是他,邢伊娜本来轻松自然的表情一下子僵滞了,生硬得有点不太正常。她迟迟不愿坐下来,似乎还有离开的意思。很快她又镇定下来,装出无所谓的神情,落落大方地在他面前坐下来。姿态很忧雅,可还是显露出了一丝紧张。
“山上的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颜雪僵硬地问,她一见到上官吟就会紧张。
上官吟没有回答,而是在分析声音,他希望在声音里弄清眼前的女人。但真的很难分辨,两个女人说话的语气都有点冷,语调也那么相似。他和她们说话的次数太少,与颜雪只在医院里说过一次,邢伊娜的声音也只听过简短的三句。
“既然你不说话,那我也没必要坐在这里了。”颜雪做出要走的动作。
“邢小姐请坐下。”上官吟连忙挽留,“上次去你家,没机会和你说话,所以就特意约你出来。”
“这是你工作的方式吗?”颜雪冷笑着讽刺,其实她很怕他的方式,因为他是一个非常认真又非常敏锐的警察。
“就是不想以工作的方式对你,所以才用朋友的方式。”上官吟巧妙的给自己下了台阶,然后迅速进入正题问道,“你父亲回来了吗?”
“没有。”
“你爷爷出事的晚上你在哪里?”
“不记得了。”
“那时候你也有十几岁了,怎么可能没有记忆。”
“人不可能记住所有的记忆,不重要的记忆就会在成长的岁月里消失。我是养子的女儿,一个养孙女而已,爷爷对我并不好,所以不记得他的事很正常。”
颜雪稍微沉默了一下,然后淡淡地做出回复。答得很有水平,合理又正规地逃过了问题,让他无法分辨真假了。上官吟看着眼前的女人,她安静地坐着,垂着眼,一次都没有和他对视,像是刻意避开,又像是懒得理会他。
“你知道图符的含意吗?”
“不知道。”颜雪回问,“这些问题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是在怀疑我吗?”
“不是怀疑,只是了解情况。”
“我来这里不是见你的,想见的人没见到,却要回答烦人的问题,我的心情很不好。”颜雪拿起包站起身,“如果查到我有什么犯罪行为,到时候请以查案的方式问我,现在,我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最后问个问题,在你父亲的朋友当中,有叫谢鸣山的人吗?”
“没有。”
颜雪回答得干脆冷厉,说完就扭身走了。是个不好对付的女人,他可真是有点低估她了,上官吟沮丧地结了账离开。
 ;。。。 ; ; 等待的时间显得有点慢,这里离莫畅的设计室很近,上官吟便去设计室打发时间。
设计室里只有莫畅一个人。上次他到设计室是晚上十点左右,以为雇工下班了,现在还不到七点,没有雇工就觉得有点奇怪了。莫畅是个要求挺严的人,做事不认真不仔细的人很难待得久,上官吟以为朋友又炒人了。
“年底应该很忙,怎么这个时候把雇工炒了。”
“是我被炒了。”莫畅冷笑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那家伙怕晚了买不到车票回不了家,一星期前就辞职走了。我现在都不敢接大单,只接些简单的东西。”
“准备什么时候放年假。”
看着一脸疲惫的莫畅,上官吟有点同情朋友,一个人守着设计室的确会很累。莫畅的设计室虽然不大,但在本市已经小有名气,无论是平面图还是效果图都很受顾客称赞。慕名而来的人挺多,只是人力与资金跟不上,有名气也难以开展辉煌事业。
以莫畅的才华只开个小小的设计室,上官吟常觉得可惜,这是个不能发财但很浪费时间的事业。有时候他倒希望朋友能去大城市大设计公司工作,但莫畅的性格有点孤芳自赏,不喜欢给别人打工,又没有足够的资金创办大事业,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令人无奈。
“可能一月底,也可能更早点。现在连装璜公司都开始歇工了,我又何必装勤快,多画几张图也发不了财。”莫畅自嘲地笑,然后问,“你的案子呢,过年前能告破吗?”
“唉,不知道,感觉难度越来越高了。”上官吟愁苦地叹气。
“破案是急不了的事,你又不是第一天当警察。”莫畅安慰他,接着笑道,“你知道吗,昨晚我又碰到那个女的了,这次她还给了我名片呢。”
上官吟马上伸手向莫畅索要名片,看到名片上的名字,他有点失望,但又在意料中,颜雪是绝不会给莫畅名片的。看莫畅的样子,好像还不知道是两个女人,一直以为碰遇的都是邢伊娜吧。
“这次,你们又是在哪里碰遇的。”
“孤狼山。”
“孤狼山!晚上!”上官吟睁大眼睛,很吃惊相遇的地方,“怎么会在那里碰遇。”
“不知道她去山上干什么,下来时车胎坏了,刚好我上山办事,就帮她叫了拖车的。”
“你晚上跑到孤狼山办什么事?”
“奉命行事,替我哥送东西给一个亲戚。”
“你有亲戚在孤狼山吗。”上官吟诧异道,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莫畅只是点了一下头,没有进一步解释。朋友家的私事,上官吟也不好意思刨根问底,看着手上的名片,又看了看朋友,他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就笑着对莫畅说:“你和邢伊娜似乎很有缘分,不如试着交往,很难找到如此漂亮又有钱的女朋友。”
“有钱的女人很难侍候。”莫畅不以为然地答,好像不感兴趣。
“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呢,随便帮我了解邢家。”
“还以为你真的那么好心,哼,原来是想利用我打探邢家。”莫畅白了他一眼。
“对你又没有坏处,随带着帮我而已,我替你约她。”
上官吟继续开玩笑,莫畅依然没反应。忽然他有了一种想法,便掏出手机,预约了一家常去的咖啡厅,然后以山遇者的名义给邢伊娜发了条约会的信息。
 ;。。。 ; ; 有关孪生的问题缺少证据,朱美珍不肯讲出实情,一口咬定是自己亲生的,称相像者是整容的。触及到整容案件就更加复杂了,所以这一天上官吟和许哲都在查整容院,可惜没有查到颜雪整容的资料。其实他也清楚这是徒劳无功的调查,因为就算整容,她也不会选择在本市,但不查一下,又怕造成漏查。
开双眼皮整鼻梁都属平常性整容,花费不了多少时间,手术难度也不高,到高级的整容可以达到很好的效果。如果颜雪刻意地想和邢伊娜相像,只要提供邢伊娜的照片做为模版就可以。本来就有百分之五十相似度的两个人,这样一整就变得非常相像了。但是整容出来的脸蛋不可能那么自然的相像,人工化的痕迹会很大,所以上官吟不相信整容。
“为什么你认定颜雪不是整容,手术高明的话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的相像。”许哲不服气地提出异议。
“问题是她们是百分之百的相像,这样的技术恐怕没有。”上官吟坚持了自己的看法。
“这个颜雪会不会是邢伊娜假冒的?这样就可以解开孪生之迷了。”
“假冒她的理由呢?再则颜国列会不认得自己的女儿吗?”上官吟回驳。
“会不会连颜国列也是假冒的。”
上官吟笑了,感觉许哲的猜测太故事化了,因为颜国列的身份已经确定。很快他又收起笑容,颜国列的身份虽然被确定了,但此人的身份证、驾驶证等随身物件并没有找到,而且缺少认识的人。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前妻找不到,连朋友也没有。
更奇的一点是,dna库里竟没有颜国列的dna样本,只要去过医院就会留有dna样本,说明他从来没有去过医院。一个在城市里活了五十多年的人,竟没有去过医院?连出生记录都没有,像黑户似的,但却又有正规的户口。
能证明颜国列身份的只有他的女儿颜雪,难不成真如许哲说的,父女俩都是替代品?这样做的目的呢?根据派出所的户口档案,颜国列并不是什么特殊人物,没有可继承的家产,也不是大富豪,唯一值钱的财产就是已经被卖掉的七十平方米大的房子。
假设真是假冒,真的颜国列和颜雪在哪里,就算被杀,两年了,尸体都没有出现,处理得也太好了吧。颜雪的身份证上官吟是看过的,和现在的她是一样的脸蛋,当然,这不能说明什么,只要假称身份证遗失,重新申请时重新拍照,脸蛋自然就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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