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脸。
她虽然不知道齐栾要做什么,可是心中还是隐隐觉得恐惧,莫不是他有虐杀美人的习惯,难怪他很董娆关系不好,天天对着美人师妹,夜里再偷偷拿镜子照自己的脸,肯定很失落,一失落就阴郁,一阴郁就心理不健康···
自古以来,那些杀人狂魔都是这样一点点积累,最终爆发出来的,小花觉得悲伤,那样多的美人,怎么偏偏是她。
可是,他的眼睛很奇怪,左眼是黯淡的灰白色,瞳孔无光,好像眼珠死去了一样,那样好看的眼睛,小花甚至能想象那里面曾经流露出来的光彩,定然会让他的容貌添色许多,不过,也许他是一出生就这样的。
右眼则是比正常人要淡一些的灰色,里面的光彩也极少,似乎也会黯淡下去,变成左眼那样。
“我是一只鬼。”
小花想了很久,才怯怯的说出这句话,她其实已经死了,还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吗?她既然连死都不用怕了,照常规来说,就应该不怕齐栾了,可是她还是怕啊,不是说死了,还有十八地狱吗?他若多拿些虐待鬼的方法,小花觉得自己鬼生悲惨了。
“我知道,”他似乎毫不在乎小花是一只鬼,或者说以他的身份,抓一只鬼来虐待比抓一个人更能彰显他的身份,毕竟人常有,留在世间的鬼不常有。“你想不想活过来?”
说真的,小花其实在脑子里想过无数回这句话,她总是希望自己能睡上一觉,然后醒过来发现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没有二十年的修炼,没有瑶山上那种四处漂泊的日子,也没有吸过昔耶的血,她还是在皇宫的东墙之上,依旧是那朵不解人间事的白蔷花。
可是她从死后,连睡一觉的权力都没了,她喝不了昔耶的血,做来真正的厉鬼,也没有想过去找卫夫人就有办法,不过是想等着那个不得不离开的时候来临,她在投胎之前,再去拜别一次卫夫人。
“我生前是一只妖,我死了很久了,活不过来的。”
她已经接受了自己是活不过来的现实了,如今也已经好好享受了,所以对于齐栾的话倒没有什么激动的心情。
“你生前是一堆土,我也能让你活过来。”
小花倒不知道一堆土也能有生命,更不知道一堆土是一条命,还是千千万万沙子组成的千千万万条命,只当齐栾是又在大放厥词了。
“我这里有一门术法,你可愿一试?”
他居然真的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羊皮卷,上面的字不是小花认识,不过看着到感觉可信度很高,只是,“你怎么自己不试?”
齐栾给了小花一个鄙视的眼神,本来是不准备解释的,后来一想小花肯定无法理解他这个眼神所包含的深沉的意蕴,所以道:“起死回生之术,自然要让死人来试。”
小花恍然大悟的点头,说:“你可以找别人啊。”
“废话少说,你做还是不做。”
“不···”小花尚未说完那句话,便觉得有一团火从脚底点燃,那种热到灼伤肌肤的感觉,让她开始流汗,在极短的时间内,她好像闻到了自己的肉香,瘪之嘴泪眼汪汪的点头,“我做。”
这桥段颇似一出逼良为娼的戏码,可惜这是在逼鬼为妖,这个齐栾,似乎老天爷格外公平,给了他天赋异禀的才能,又厚道的给了他神奇的思维性格,难怪一直讨不到夫人。
“我有一门术法,可起死回生,世人谓之——点心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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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考完了,可是一定也不高兴呢,首推直接扑街,感觉毫无动力了,难道我是真的不适合潇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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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花皆愿4
“何谓点心灯?”
“或者你可以称之为心灯换命,古青丘国传承术法之一,人者,寿数皆由心中一盏明灯所定,自出生之日起,心灯点亮,直至人死灯灭。心灯的灯油,即是人的命数。”
“我的那盏灯,很早就熄灭了,应该都生锈了,你是点不燃的。”
齐栾那双很普通的眉毛挑了挑,道:“就是化成一滩锈水了,我也能给你提炼出来,我是六州最好的术法师。”
“世间有八苦,谓之生老病死,爱别离,求不得,五阴炽盛。取八人心尖之血,制成灯油。放进你的身体里,饶是你已经是千年厉鬼,我也能把你弄活。”
这样好的事,怎么就落到自己身上了呢?
小花自幼就知道世上没有便宜的午餐这个道理,这样可以令千千万万鬼魂心旷神怡心血澎湃的事情,怎么轮到她了?果然,还未出口询问,就听见齐栾说。
“这点心灯还从未有人试验过,虽然可以起死回生,改寿换命,但是瞧着也挺难的。”他一边说一边兀自点头,似乎这句话并不是说给小花听的。
小花这时终于能自由活动了,凑上前去,仔细地看了看他手上的那张羊皮卷,破破烂烂的,看上去年头已久,据说年头越久的东西越好,譬如美酒,譬如老鬼。
“为什么找上我呢?”
她 第 018 章 齐八人之血就半途而废,这一次正巧碰上了小花,觉得她堪当大任,便强势的委以重任。
“我看你飘荡在人间,也不肯去投胎,定是还放不下做妖的事情,何不试一试,也许能够···”
小花哪里敢说不好,她已经瞟见齐栾的手在虚空中开始画圈,她敢保证自己说一个不字,当场就要死在他手里,死得不能再死那种死法。
这一年,是永初元年,七月的盛夏,小花在东都一条不知名的小巷里,听着齐栾将他的珍宝一件件的讲明来历用法,最后,把散落满地的法器神草都装进了一条珊瑚手串里,语重心长的道:“这些东西你都会用到,不够我再给你送来。”
小花早就听说过有这种可以存放东西的神器,此时见齐栾给的珊瑚手串居然真的能挂在自己的手上,小脸都快笑成一朵花了。
“八个人十年,你只有十年的时间。”
小花从手串的喜悦中恢复正经,问:“十年,那我要是完不成呢?”
“灰飞烟灭。”
齐栾的声音说大不大,也不是很沉重,可是那四个字却让小花打了个激灵,看着他不像是谎话,灰飞烟灭,那就是来世都没有了,连一只老鼠都做不成了。
小花伸手扯下手上的珊瑚手串,正要说她不做了,齐栾的手又开始在虚空中画圈,那样子似乎是连劝都懒得劝一句了,只要小花不答应,直接就烧死她。
“从今天开始,你还有十年的时间。好好留着手串,它会带你去找合适的人。”
如果不是知道齐栾说的是那八个人,小花还怀疑他是再给自己安排相亲,合适的人,要真有那么好找,会让自己去?小花便知道,从来落到自己头上的,都是惨事。
他的手指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印记,泛着微微光芒,钻进小花的身体了,便消失不见。
“哎,你弄了什么东西进去!”
齐栾笑了一下,没有回答,直接走进了人群中,小花想要追上去,却发现自己又动不了了,莫非齐栾学得最好的,就是定身术?
等过了一会儿,身体能够继续飘了,她却连齐栾长什么模样都忘记了。她曾经听过世上有一种人,术法达到了某个境界,世上见过他的人无数,却无人能够记得他的容貌。世上最高明的术法莫过如此。
她在原地飘了一会儿,便决定先回瑶山去找曲波,其实如果论助手,最好的助手应该是卫夫人,只可惜卫夫人已经是花神了,不应该做这种逆天道的事情,小花不敢拉着她一起倒霉,只能去探探曲波的口风,如果曲波愿意,那真的好极了。
她从瑶山来,花了十天半个月的时候,回到瑶山,却不过半盏茶的功夫,由于飘得用力过猛,导致临时刹不了车,直接撞到了一个人。
小花不用眼睛看,也知道这个人是谁,除了他,在瑶山上还有谁能碰到自己。
昔耶手中的剑悬在了半空,在短暂的凝滞之后,有人出声训斥道:“为何停下来!”
那声音刚武有力,带着男子的粗犷,让小花打了个冷颤。昔耶唇间微不可见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虽然很短暂,可还是让小花发现了,她紧紧抓住昔耶的发尾,有些威胁的说:“你不准让他发现了,不然我扯光你的头发。”
昔耶难得的眨了眨眼睛,握剑的五指收紧,眼风有些戾气,剑一刺出去便毫不留情面,小花抓了他的头发,跟在他的身后,找了一个机会直接就退身飞出了十丈之外。
她放开了昔耶,所以昔耶的剑又一次的停了下来。他定定的看着飘在繁华绿意中的小花,目光前所未有,若有所思仿佛寒潭映月,半晌,突然轻声道:“别走···”
小花正要转身飘走,被他的话定住了:“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找曲波,我还有事,你先练剑,先练。”这样急忙解释感觉自己都落了下风,可是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对,树枝上的风有些急,小花觉得自己有点弱不禁风,虚扶着一根树枝,飘稳了一点,再抬眼瞧着他,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仿佛即便自己不吸他的血,他也活得不好,也一样的受伤。有些伤口是在身体表面,有些伤口却是在心里,所谓的孤独症,也许是真的,否则他怎么会对一个一心想要他性命的人念念不忘。
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想说:“我去找曲波办点事,晚上来找你。”
他提着剑,带着些独有的僵硬笑容看着她,点了头,可是却没有收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