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长成之娘子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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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长成之娘子最大-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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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床:“素和,你没事吧?我有没有压着你?”

可是床上却依旧一片寂静,毫无回应。

宫辞伸手拉了拉床上的桃红色的棉被,将其从头到尾铺好,低下去看得眉眼里满是温柔:“你啊,总是这般的不爱惜自己,每天每夜的都要踢上好几次被子,偏偏还不用丫鬟贴身服侍,害得我每次半夜都要起来给你盖被子,若是冬天,更要多起几次了。”

说着,宫辞掖被子的手一顿,僵硬在那里,这才想起,床上的人早已经不在了。

他的手,有些失落的垂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慢慢的笑道:“也好。以后再也不用我替你操心了,你这事儿精以后也有人疼了。”

……

良久,四九站在外面冷得手脚都直打哆嗦了,却见里面依旧毫无动静,抬了抬头看着那冰凉的月色,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

不由得高声的喊道:“主子!主子!”

屋子内一片寂静。

四九又等了一会儿,再次喊道:“主子,主子!”

屋子里依旧一片寂静。

漫天的恐惧浮上了四九的心头:“主子,你没事吧?”说着,四九跌跌撞撞的推开了门朝着里面看去。

宫辞趴在床边,脸色苍白,唇色透明,一动不动。

四九有些惊骇的跑了上去,“主子,您没事吧?”

回复他的,是宫辞一动不动。

四九有些害怕的将手伸了出来,哆哆嗦嗦的朝着宫辞的鼻息探去。

宫辞的鼻息似乎停了,吓的四九赶紧将宫辞搬到床上,连跑带爬的出去:“老祖!老祖!主子他……”

……

原本昏暗的并没有几盏灯亮着的宫府,在四九如丧考妣的声音里,刷的一下,被人点亮,似一条火龙,照亮了整个宫府。

不少原本困意深深的奴仆们在听见四九的哭声的时候都不由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全部披着衣服,脚步匆忙。甚至没来得及得到老祖的吩咐,便有几个人去了草木院去请陈医师。还有几个人拎着宫家老祖的牌子趁着寒风赶去了太医院院首的家里去求院首看诊。

轿子匆匆的抬过街道,步履匆匆,街道依旧寂静,唯有几枚落叶被这急匆匆的轿子带起的风吹落。

……

一宿的忙碌,宫家上下疲惫不堪,就连平日里身子骨硬朗一些的宫家老祖因为一宿没有睡觉,又因为孙子的病情,本就几乎满头的白发,在这一夜硬是白的彻底,一根黑发也不剩,眼底里满是血丝。

看着院首和陈医师两人都停下了动作,坐在一旁的老祖撑着拐杖站了起来:“宁太医,陈医师,我的孙儿怎么样了?”

闻言,院首和陈医师俱是一叹气:“宫少爷大概两个时辰以后会醒。”

一抹极致的喜色浮上宫家老祖的脸上,却又很快消散:“不过,宫老祖,令孙的日子不多了,可能……”

话说到这里,院首和陈医师都很是默契的没有挑明。

宫老祖拄着拐杖的手不由得有些颤抖,有了一些准备,却强自硬撑着道:“可能怎么样,至多还有几天,你们说,老爷子我受得了。”

宫家老祖本就是世家,又自开国之前就携着本族上下和大荆祖皇帝并肩作战,族中弟子不知死了多少,枝叶伶仃,儿子和媳妇更是早早的死去,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嫡孙,谁知……

想到这里,院首和陈医师也不由得觉得曾经那个叱咤沙场,敌人闻风丧胆的宫家老祖,此时也不过是一个孤独脆弱的老人。

半是不忍,半是狠心,陈医师开了口:“宫老祖,令孙的时日,至多,至多也只有两天了罢,令孙若是还有什么没有了却的心愿,可先做了罢,免得到时遗憾。”

院首双手负背,再次狠狠的叹了一口气:“若是有冰芝就好了,可惜冰芝若要再现,又得等百年。”

两人的一番话,不由得让宫家老祖一向坚挺的身子颤了颤,良久他捂住了自己的头,背对着院首和陈医师,开口的声音是被抽去支柱之后的苍老:“多谢宁太医和陈医师,来人,送宁太医和陈医师回去,不得怠慢。”

院首和陈医师显然也不愿意在这种压抑的环境里多待,当即便拘了拘礼走了。

……

不久,宫辞的手动了动,眼睛缓缓的张了开来。

“阿辞,你醒了?”宫家老祖笑的很是和蔼,跟往常并无不同,只是眼底却有难以掩藏的沉痛。

那一抹沉痛,被很好的影藏,以至于宫辞抬眼看向自家的爷爷,朝他露出一个风花玉露一般灿烂的笑容,如雪一般寡淡的五官上满是风淡云轻:“爷爷。”

“哎!”宫家老祖应着,从未流过泪的眼睛,此刻因为孙子的一声越听越少的“爷爷”而不由的眼眶有些酸痛。

“我好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我置身在一片黑暗里,不停地走着走着,想要找你们,可是你们却统统不在,所以我只能不停的走着,走着,可是越走越黑。我不停的想要寻找亮一点的地方,可是却怎么也看不到,反而在黑暗的尽头里看到了爹娘的影子,他们朝我招手,问我要不要过去陪他们。我还没有回答,便看见了一丝极为耀眼的光亮,然后我就醒过来了。”宫辞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傻孩子。”宫家老祖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宫辞的额头,眼神爱怜:“你只是做梦而已,哭什么。”

“我舍不得你,爷爷,我也舍不得素和,可是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我应该是活不久了吧。”宫辞说着,却很是释然。

倒是屋子里的奴仆们因着宫辞的这一句话,当下梗咽的人便有不少。

“哭什么!你们主子还没死呢!”宫家的老祖转身厉声的训斥着,随即又回过头来看着宫辞,语气轻缓:“阿辞,你好好地躺着,过几天就好了。你现在可有什么想要做的?不管多任性,爷爷都允许。”

“再任性也可以?”宫辞说着,有些调皮的眨了眨眼,可是因为没有力气,所以就连眨眼的动作都显得很累。

“恩。”宫家老祖点了点头:“什么都可以。”

——“我想见见荣一,哲宇。”

“好。可是,你不想不见见素和?”

——“不想。”

现在的我一定很丑。

其实我也想任性一把,哪怕以后她爱上了别人,心里也依旧会为我留一个位置,时时念着我,可是我做不到。

“好,不见就不见。”宫家老祖说着,“你们去请郡主和摄政王过来,越快越好。”

满脸泪水的奴仆们点了点头,擦去脸上的泪水朝着外面跑了去,不敢停留一分。

……

不多时,两辆马车停留在了宫府的府门外。

杜小九一身紫色的披风,甚至没顾得上礼仪的从车上跳了下来,脚步匆忙。

她的身后是一袭白色披风,眉目淡雅,脸色沉静,但却固执的想要跟过来的曾素和。

杜小九进了府的时候,宫辞已经和荣哲宇说好了话,抬眼静静的看着门外,等候着杜小九。

杜小九一袭披风紫色袭人而入:“阿辞,你还好吗?”

宫辞笑看她,语气平静,“我还好。”

伴随着曾素和进来的身影,宫辞原本带着些许死气的眼犹如漩涡一般生气席卷而出,又很快的恢复了寂静。

素和也只是静静的瞧了宫辞一眼,便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看他,像个木偶一样立在那里。

宫辞见她不曾多关注自己,不由得便放了些许子心来。

杜小九神色担忧的看着一脸苍白,状况明显不好的宫辞一眼,便知道方才传信的奴才并美意夸大,甚至宫辞的实际病情可能更严重一些。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太医看过了没有?”

“看过了,好多了。”宫辞答得很是平静,好像事实就是这样:“我就是突然想你们了,却没有力气去找你们,所以就麻烦你们来找我。”

……

宫辞和杜小九叨叨岁岁的讲了许多,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杜小九见他还有闲情逸致说这些,当下不由得以为自己想太多了,宫辞或许只是旧病复发,但是却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

“荣一,我有些困了,你们让我一个人睡一会儿,好不好?”宫辞说着,眼皮子掀了掀,还没有等杜小九她们应声,便睡了过去。

苍白的眉眼在满室的沉默里显得很是沉重。

杜小九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良久才涩涩的回复到:“好啊,可是你睡着了,记得醒过来。”

宫家老祖,伸手放在宫辞的鼻息处,探了探,发现还有鼻息,这才放下心来,只是原本竭力忍住酸涩的眼眶,这一次却是怎么也没办法忍住了:“阿辞的时间不多了,宁太医和陈医师说至多只剩下两天了。他不知道。”

“恩。”杜小九垂着头,眼神细细的勾勒着宫辞安详的睡颜,淡淡的应道。

这一切,来得太快。

不久之前,她仿佛还看见宫辞鲜活的和荣哲宇下棋,耍赖。

在庆功宴上决绝的和素和解除婚约,四处的为素和寻找着未来的夫君。

她甚至有些埋怨宫辞,有这样的精力为什么不好好的把握住素和呢。

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为什么最近宫辞总是推脱着有事,再也难看到他的身影,原来他的情况早已经恶化到这一步了。

可悲的是,她们却都不曾关注过他。

只是一味的看着素和黯然神伤的脸,关注着素和,却不知道宫辞同样也不好受。

第一次,杜小九恨自己现在的处境,阿辞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却忽视了阿辞。

杜小九转身看向素和,却见素和的情绪和脸色都不是很好,强自的忍着自己不去看宫辞,可是眼神却依旧控制不住的想要飘落在他那里。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杜小九有些不死心的问着,企图想要获得一些奇迹,哪怕一丝也好。

“没有,”宫家老祖有些颓然的摇了摇头:“这世界上除了冰芝,再也无药可救。冰芝一百年一生,绽放不过三刻钟,不得沾染俗物,必须新鲜服用。两年前,阿辞去极北之地的时候就是为了那百年一遇的冰芝的,可是终究是迟了一步,冰芝被别人用手摘取,失了药效。”

两年前?

杜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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