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失望的撇下嘴，敢情那唯一的S级还不在学校，不然还能找点乐子：“话说回来，戴琳娜跟林梓薇的梁子挺深啊，她自己不也请假在家休养么，还有心思来邀战。”
“我又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零烨翻个白眼，显然不想探讨这个问题，她是指着信纸上某个地方：“「斗神领域」小薇有没有告诉过你。”
乌蒙摇摇头，零烨正色说道：“斗神系统的原理你已经清楚了，然而实战课只是最基本的格斗练习，这套系统真正大开大合的运用方式是在另外一种由各个社团自行创建的虚拟空间进行的比赛，被称为领域赛。社团会根据自己的社员量身设计一个专属区域，在这个区域里原本的力量可以得到最大化发挥。换话句话说，在某个社员自己的区域里，他可以被称为是那里的绝对主宰，就是掌控方。接受挑战的人必须穿过这些区域，并且战胜最后的领主才算获胜。”
“听起来蛮有意思。”乌蒙睨着眼睛，靠在手臂上，深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锐色。“她有提过，用来举行领域赛的区域被临时征用了。所以这项活动也临时停止了。”
“没错，就是用来对「斗神领域」进行测试。”零烨正色的举起那张信纸，在乌蒙面前晃晃。“「斗神领域」半个月后就会正式运营，之前诺菲学院的领域系统一直被用于关闭测试，眼下已经关闭了。戴琳娜信纸上说的，就是邀你去那里再进行一场决斗。”
听到这儿，乌蒙笑得眉眼弯弯，“是要偷溜进去么？听起来蛮刺激的。”
“重点不在这里！我觉得这次你应该拒绝！”零烨微怒地双手拍在桌子上，杯底磕在盘上发出一声脆响。“一个半成品系统你知道有多危险吗？更何况一直在参与测试的戴琳娜本身就占有优势，你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难道就不怕就此湮灭？”
乌蒙只是个没有实体的灵魂，简单的说就是和林梓薇挤在一个身体里的单独意识，如果她进入游戏，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要是那么容易死早就不在这里了。”乌蒙一点也不担心这个问题，凡是总有出路，如果她的魂魄那么容易被灭，仙界的渣滓们也不会想方设法把她魂体分开封印了。
“约定的时间就在今天晚上，信上说需要准备一个终端，到时候会有人帮忙连接，终端的话还得麻烦你帮我准备了。”
零烨叹口气，就知道她的担心会彻彻底底被无视。蓦然间，她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等一下，这家伙明明能看懂他们的文字先前为何又要假装不识字？！到底是多恶劣的性格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零烨怒目盯着乌蒙，乌蒙嘿嘿一笑埋头继续看着桌上信纸。“别这样看我，我只是喜欢逗逗那些面无表情的人罢了；何必用冰冷的墙壁阻隔你和周围的人呢？如果你能随时保持笑容，那我一定不会再有兴趣捉弄你了。”
然而长长的刘海下，乌蒙的眼睛却流出一种前所未有的落寞。零烨只听到她戏谑的声音，看到她因心情愉悦而上翘的唇线，无法探究到更多的东西。
“这句话，以前我也跟另一个人说过。”乌蒙再抬起头时，眼中的哀色早已消散不见。善于伪装的人，讲出的话和真实的心是很难分辨的，比如乌蒙就很善于此道。
零烨的摸样总让她想起那个人，外冷内热，总是板着脸，却真真切切的关心的自己。以前，乌蒙也是这么捉弄他的，只是历就了太长的时光，所有记忆都有些模糊了，唯一刻在心里的，只有他看着自己时满是柔情的眼睛。
就算他的巫力已经不存在这个世界，可乌蒙还是有种预感，烛九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某处。
傍晚时分，零烨拿着一副金属眼镜来到林梓薇的宿舍，因为乌蒙先前的作弄，她面上的神色很不和善。
乌蒙坐在一旁看着她把一个眼镜一样的东西连接上电脑，然后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打一阵后，屏幕上出现一个窗口，空空的也不见人影。凑近些后才发现，窗口里是一个昏暗的房间，可以看到后面有一个高大的柜子，柜子里陈列着许多金属器械。
乌蒙记得在她在一本人类书籍里看到过这类似的东西，那些盒子外接着细管的应该被称为“枪”，而那些跟大腿一样粗，能媲美成年人身高的圆筒应该是“炮”吧。
这些都是人类发明的杀伤力很大的武器，而这个房间里竟然放堆满了“凶器”。在乌蒙粗范的了解里，人类私下收藏这些东西，应该都是“违法”的吧。她突然很想看看这些东西的主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又重新检查了次线路，零烨确保没问题后看了看时间，距离约定好的七点整还有几分钟，趁这个机会，她把游戏里常用到的几个数据给乌蒙做了讲解。几乎是七点时秒针跟分针重合的刹那，窗口里出现一个女孩，看起来个头相当娇小，俏丽的粉色卷发包裹着她精致如娃娃般的面庞，半垂着眼，空荡荡的彷如一个镂空的口袋，像是刚睡醒。女孩透过电脑屏幕上的窗口看向这边的两个人。
乌蒙扬扬眉，竟然是个娇俏的女孩子，这还真出乎她的预料。
“我们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电脑里的女孩点点头，什么也没说，双手抬起悬在半空中，手指灵活的飞跃着，只见她手指落下的地方都会有一块彩色方块亮起，约莫过了10秒钟，她又稍稍抬眼看向乌蒙和零烨。
“好了。”女孩的声音很细，细到不用心根本听不到，粉嫩的嘴唇轻轻张颌一下就作罢，绝对不多说一个字。
零烨将那个金属眼镜戴在乌蒙脸上，满是忧色的看着她说：“小猫已经帮你把前置程序处理好了，你登陆以后会直接被传送到戴琳娜所在的地方。一切小心。”
“你就准备好红茶和甜点，等我回来庆功吧！”乌蒙冲零烨眨巴下眼睛，按事先预习的那样在眼镜边缘一个不起眼的按钮上轻轻按了一下。眼前突然变暗，犹如马赛克一样一片一片翻转成白色，没有丝毫不适感，周遭全部变为白色后，只觉脚下一种落空的感觉，一股热浪瞬间包围住她全身。
第十一章 炎狱之战
周遭化作一片火红的世界。浓稠的岩浆翻滚着冒出气泡又碎裂，岩流被复杂的地形分割成无数细小的支川，流淌到低洼的位置汇集成火红的湖泊。岩浆湖中心有一块直径不足百米的巨大浮石，随着岩流的翻滚一起一伏，却不知为何没有被融化。
纷舞的火星组成一根光柱直贯漆黑的夜空，照亮半片天地。乌蒙落在中央，对面十米开外的位置，戴琳娜一身红衣背着她立在那里，长刀附在她身后，和斗神系统里看见的装扮并不相同，脱掉铠甲后的她身材窈窕匀称，整个人看起来清爽不少，或许是因为眉梢有一道上扬的红痕，使她看起来更添戾气。
见乌蒙赴约而至，戴琳娜勾唇一笑，早已没有一战挫败的恼羞成怒。在这之前她一直心怀忐忑，直到小猫确认连接数据和林梓薇不同后，她心情才缓和一些。败在一个强者手里她心悦诚服，可林梓薇不是，败在她手上会是自己一辈子的耻辱。
“小猫虽然毛病一大堆，但是交代的事情倒是从没耽误过。我让她直接复制了我们在斗神系统里的备份信息，这样也算公平对决了。”恢复冷静的戴琳娜也有一种恬淡知性的美，如果不论她好斗心的话。
“公平么？”乌蒙轻笑着推敲这两个字，又看看四周的岩流，她记得零烨说过，「斗神领域」这个游戏也融合了携带者学校领域系统的特殊性质，在与自己属性契合的环境里能力会大大提高。如果真如戴琳娜所说公平对决的话，那也应该换一个稍微凉快点的地方吧。
“我这个人崇拜强者，但又不喜欢输，所以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强到让我心悦诚服吧！”说完，一股气浪从戴琳娜身上爆发出来，被火焰包裹的她如同一只猛兽朝乌蒙飞驰而来。长刀上凝聚出火红的光芒，沿途摧毁着地面，整个行动轨迹上翻飞起无数碎石。
比起在斗神系统里，她一身有了属性加成的装备和地域优势，战斗力更是提升一个档次。光是开局，就让乌蒙下决定全力的应战了。
长刀落下的地方爆裂出一个巨大的深坑，乌蒙咋舌之际借着周围的上升的热流腾空而起。戴琳娜将手上武器一挑，一股热浪截断气流走向，乌蒙不得不回落下来，看样子戴琳娜是打算借此封锁她的飞行能力了。在气流混乱的空间里，要想飞起来是件很困难的事，特别是乌蒙现在没有巫力，只能靠身体最原始的反应和力量来战斗，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她发现她的属性，尤其是力量和敏捷比起在斗神系统中要高得多，看来也不全然如同戴琳娜说的那样，是复制数据。
烟雾中倏然间像由内被羽风切割开来，戴琳娜只觉手上的武器一沉，她立刻松手后退，三股凌厉的气流贴着她面颊略过，连续跳跃了三次，落足的地方都有一根青色羽毛深深的插在地上。她惊出一身冷汗，明明是同时射出的三根羽毛居然分别射向三个不同的地点，自己的行动轨迹完全没逃出对方掌控，多么可怕的临场计算。
在「斗神领域」中人物能力都会数据化，可供戴琳娜清晰的分析出对手的信息，撇开能力不谈，青羽的敏捷绝对在自己之上，力量或许旗鼓相当，但是对方能很善于利用惯性来提高伤害，攻击力同样不容小觑。而且对方由始至终都没使用过携带者的能力，这是一个潜在不确定因素——飞行这点不在戴琳娜考虑范围内，因为现实中人不会长出鸟的翅膀，青羽的飞行能力应该只是一个巧合，单纯是在游戏中悟出来的。
对方不使用携带者能力这点，戴琳娜分析出的原因只有两种。一是对方在隐藏实力，以搏最后出奇制胜。二是对方的能力在战场上根本没有用。这种可能性不是完全没有，辅助系学生之所以被称为全校最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们的能力不能在实战上给自己锦上添花。从林梓薇和青羽相识这点猜测，第二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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