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戮者虽有面具掩护,却也被有效地止住了攻势,接着楚钟侧身驴打滚,背部硬挨一刀的同时与两个杀戮者拉开了距离。
“可恶,老子看你还能再撑多久!”杀戮者略带猖狂和愤怒的吼声自面具中传出,一手擦掉面具上的血水,与五步外的楚钟对峙而望。
“就算死,我也得保全孩子们的性命。”一次次看似简短却是险而又险的交锋,使得楚钟热血沸腾,鲜血加速流失,显然已快是强弩之末。
身为一个乡下人,他能在经历无数杀伐的军人手里撑过那么长时间,真的很了不起了,此时楚钟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着,不妄想能活着离开,但也要杀一个够本。
轻蔑一哼,两个杀戮者戏虐地与楚钟展开了车轮战。
再说孩子们,在楚钟牵制住杀戮者的时间里已跑出几百步,眼看就要钻进树林。忽然眼前一黑,一道血红的身影诡异出现,阻挡了他们的去路。这血影比孩子们整整高出一倍,裸露在外的皮肤苍白若鬼,嘴角处突生出两颗摄人心叵的獠牙,双眼微眯透着丝丝邪意。
看清挡住去路的东西,就算是经过鲜血洗礼的士兵也会心生恐惧,更何况是这群年幼无知的孩子。前有拦路鬼,后有追兵;但相比起来,这鬼显然更加令人畏惧。二蛋反应最快,尖叫着改向耸云山跑去,而几个胆小的孩子则双腿一软跌到在地,甚至有个直接尿了裤子。
楚钟刚才在专心应敌,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如今忽现突变,分心之下的楚钟身上多出了几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不过,血影对孩子们似乎没有兴趣,在一群稚嫩的惊呼中,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出现到楚钟前面。
对着杀戮者邪邪一笑,血影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一名杀戮者的铠甲,却是慢慢拔出,手上俨然多了一颗跳动的心脏,而那名被刺穿胸口的杀戮者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属于自己的心脏,生机一点点地涣散。
血影将心脏放到嘴边舔了一口,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厌恶,一股幽深的声音响起:“呸,好难闻的灵魂味道。真没想到当今秦王真的如此残忍,连自己的子民都可以当稻草般随意抹杀。”
剩下的那名杀戮者眼中泛着点点畏意,等着已经将村子屠戮结束的其他杀戮者们向他聚集过来。二十个杀戮者中,一名应该是首领的杀戮者警惕地盯着手握心脏的血影,心里仍有一丝底气,道:“没想到真的有血族存在,看来我们今天奉命行事并非错误。如果不是为了断绝你们的粮食,我们爱民如子的秦王又怎么会派我们来杀掉这些无辜的村民呢。现在我们还有那么多人在,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粮食?”血影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手中的心脏被猛然捏爆,“无知的人类,高贵的血族又岂是那肆意饮血的吸血魔可比的。要说我等血族,你们这些愚昧的人类才是真正残酷的存在。今天,我就让你们知道光靠人多有时候并起不到作用。”
说完,血影双眼开始爆射出一道诡异的血光,光线如声波穿透过一个个杀戮者的身体,使得他们周围的空间扭曲虚无。
“怎么回事?”杀戮者们警惕着将钢刀横于胸前,接着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越来越冰冷,用手一摸,才发现皆是一片鲜红。
“啊!我的脖子!”一个杀戮者先恐惧地叫出声来,其他杀戮者也是发现自己的脖子裂开了一个指甲大小的伤口,而鲜血正从伤口处止不住地往外流淌。
不过,这一切落在楚钟眼里却是另番情景:血影根本没有发动任何攻击,但杀戮者却个个面露惧意,十指紧扣喉咙,居然是在努力将自己掐死!
须臾之后,杀戮者皆在一种怪异的状态中倒地窒息。
血影看着一地眼珠暴突的死人,不禁嗤笑:“哼,这些蝼蚁,用幻术杀他们还真是抬举了。”
楚钟从始至终目睹着发生的一切,诡异的一幕幕在这从不相信鬼神的汉子心里产生了强烈的震撼。
“爹!”几百步外,楚牧羽见父亲还呆滞的站着,终于忍不住出声。这令惊愕的楚钟收回心神。而那血影也是转过身,似笑非笑地打量起这个在杀戮者手中死撑良久的汉子。
“多谢大侠出手相救!”楚钟虽没弄清血影是敌是友,可人家的确救了他们一命,于是学着村子里的说书先生所讲那样拱手对着血影鞠了个躬。
血影嘴角尴尬地牵动了一下,冰冷的声音从嘴中迸出:“先别说谢,我可没打算做好人!”说话间,左手成风,抓向楚钟。
楚钟听得耳边忽然风声大作,条件发射地向后暴退,双手木棍横于胸前。但无奈于实力悬殊,血影幻魔般的手掌毫无悬念地切断木棍,接着插进了楚钟的腹部。
“噗!”一口鲜血从楚钟嘴里喷出,而不远处的楚牧羽更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年幼的他根本预期不到如此剧变,看着自己父亲吐血,瞬时淡却了血影给予他的恐惧,一边喊爹一边向楚钟奔去。其他小孩子则是吓得作鸟兽散,纷纷躲进了树丛之中。
楚钟弃了手中的木棍,反手扣住**自己肚子的手腕,忍着腹部的剧痛惊慌地对往自己方向跑来的儿子喊到:“别过来,快和大家一样躲起来,爹、爹撑不了多久了。”
剧烈的呼喊使得楚钟腹部一阵抽搐,随即又是喷出一口浓血,这口血也让原本无惧的楚牧羽停下了脚步。
血影开始有丝钦佩起眼前的汉子,但是对于身为血族的他而言,普通人类就是蚂蚁,只要他愿意,杀几个都没问题。手腕一转,楚钟的肠子被其打了个圈。
“啊!”楚钟感受着自己肝肠被搅断,儿子却仍站着没动,紧张无力地叫道,“牧羽,快走!快走啊!”
楚牧羽看着被血影蹂躏着的父亲,嘴唇早已被自己咬破渗血,最终猛一点头,朝着耸云山跑去。
“爹,等着!等我上山找到了神仙,我一定学好本领为你报仇。”年少的楚牧羽带着报仇的信念,毅然钻进耸云山,背后回荡着父亲那声嘶力竭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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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深山隐饿狼】………
“呼~呼~呼~”嘴里喘着粗气,楚牧羽不知道自己在山林里乱跑乱撞了多久,但就是怎么也找不到同伴们。
脚下被树枝一绊,楚牧羽重重地扑倒在雪地里。同时强烈的疲惫感袭上心头,终于令他陷入昏迷。
当楚牧羽再次清醒过来,天上已是一轮皎月。雪地中的他头发凌乱、衣服被灌木刺钩得破碎不堪,整个就像一小乞丐。
口干舌燥之下,楚牧羽本能地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塞进嘴里,积雪入口则化,一阵冻彻心扉的寒意透遍全身,也令他彻底地清醒过来。
借着月光的映射,黑夜中的事物依稀可辨:高耸松树和低矮灌木错落有致地生长着,皑皑白雪覆于枝头,随着山风抚过,雪团自树上落下,溅起沉闷声响;偶尔会从附近传来一些轻微的促动,应该是些没有冬眠的动物出来觅食。
楚牧羽努力站起身,移步到一棵松树之下,想起昏迷前的场场变故:杀戮者冲进村子放火杀人,爹为了保护自己和同伴们和杀戮者血拼,接着似友非敌的血影之手插进了爹的肚子,最后爹那每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所有场景反复缭绕在他的脑子里,终是抵不住这些沉痛打击,靠着树干痛苦嚎叫起来:“爹,你在哪里?”
“爹,你在哪里?”回音在山林中响荡,震落枝头不少积雪。
正当楚牧羽悲痛万分,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却不合时宜地传进他的耳里。
泪痕未干的楚牧羽抬起头,警惕地环顾四周,惊觉灌木丛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三四对狭长小眼,幽深的绿光自那一双双眼睛中透出,带起一股摄人心魄的魔力。
“难道,是獒狼?!”楚牧羽乃是村里娃子,时常能从村中猎户口中听闻到一些他们碰上过的凶猛野兽,而这獒狼正是猎户们口中非常残暴的存在。
楚牧羽虽然从小就长得柔弱,但却很是机灵,记得猎户们说过狼不会爬树;而他从小就老是跟着父亲砍柴,上树偷鸟蛋这等调皮事也并无少做。所以,楚牧羽根本没有考虑,跳将起身,三下五除二地爬上了紧挨的松树。
潜伏着的獒狼发现快到手的美肉蹿上了树,皆是暴躁地跃出灌木丛,不一会儿便将楚牧羽所倚仗的松树死死包围住。
而树上的楚牧羽亲眼目睹树下的獒狼,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险些松开了紧抱树干的手。与普通野狼相比,獒狼体积整整大了一倍之多,体长过两米,那满口的尖牙配上深绿的瞳孔,把獒狼衬托得仿佛来自地狱的魔兽;尤其那锋利的钢爪,在月光下泛着金属质的寒光,爪上居然还长有倒钩,只见一只獒狼在树干上一蹭,便在其上留下了道抓痕。
獒狼们显然不甘心眼睁睁地在树下等着猎物自投罗网,所以几只獒狼开始在树下打起转来。
而耸云山上的松树都是一根笔直的主干,很少有粗壮的分支,这也是令抱着树干的楚牧羽显得异常吃力。如果坚持不住的话,楚牧羽就只好掉落下去,成为群狼的口中食了。
“怎么办?”楚牧羽心中乱作一团麻,双手微微地颤抖着,一股酸麻不断侵袭着他的神经;但是除了继续这样和群狼耗下去,他暂时想不出别的主意。
树下的獒狼围着松树转了几圈,应该是想到了办法。只见几只獒狼兴奋地低鸣了几声,开始用自己锋利的前爪撕扯起树干,每次爪子落下都会掀起一片片木屑。
楚牧羽看见獒狼所为,自然是明白怎么回事,心中暗惊:“这群畜生是要将这树给扯断了啊!”
木屑纷飞,松树干已被扯掉了四分之三。树上的楚牧羽更是感觉到松树有点摇摇欲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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