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骂了一句，直接把话筒扔了。
闭上眼，我立马就睡着了。可感觉没睡多久，床头又传来一阵电话铃声，吵得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的。
我就没睁眼，伸手再次拿起话筒。
“于磊，于磊，于磊……”
这次不是黄克，打来的人是曾亮，还捏着公鸭嗓子，妈的当变个声我就认不出来了？
我半天不说话，果不其然，曾亮叫了我一会，就改口说：“于磊，你快去找黄克，快点！”
“你和黄克是不是逗我玩呢？”我虽然闭着眼睛，但这话绝对是吼出来的。
这俩疯子，请了三天假也不知道干啥去了，不过杨哥猜的还真准，他俩真凑一起了！
最关键是，这俩人也不带着我，不管他们玩啥去了，我得一个人干三人的活，还一干就三天！
那会我困的手都懒得抬，谁有空陪这俩人玩，顺手就把话筒扔了。
接下来，我算是踏踏实实的睡了个安稳觉，没做任何梦更没任何声响打扰我！
一觉醒来，阳光透过窗户撒进屋来，晒得我暖暖的，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路口买了几根油条，我慢悠悠的往公司走着，可快走到我们公司的时候，我发现好几辆警车停在我们店门外头。
好奇的走进去，我才看到杨哥坐在最里面我的位置上，一直低着头，旁边好几个警察。
发什么什么事了？
几个警察上下打量了我，朝杨哥问道这也是你们的员工？
我点点头，说我是这儿的员工，怎么了这是？
那领头的警察看着我，眼神跟剑似的锋利，问道：“你们这还有个员工叫黄克是吧？他昨天下午在泽河公园跳河自杀了。”
霎那，我瞪大了眼睛！
这时候，杨哥缓缓抬起头，眼睛里全是血丝。
“曾亮他老婆一大早给我打电话，说曾亮昨天下午突然跟发疯了一样，在医院里大吵大闹，之后一路冲到顶楼，怎么拦都拦不住……最后，跳楼，摔死了。”
“不可能！”我脱口而出，“他俩昨晚还给我打电话！”
旁边一警察听到我这话马上走过来，问我电话呢？
我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手机，可一打开通讯记录，傻眼了。
上面最近一个电话还是昨天下午杨哥打给我的，再往后，一个电话都没。
“对，是座机。”我突然想起来，我昨晚是拿座机接的电话。
可接着，杨哥一句话让我顿时毛骨悚然，脑皮发炸。
“于磊……你住的那个地方，什么时候装过固定电话？”
是啊，我那破出租屋里，什么时候安过座机？
；。。。 ； ；
第三十四章，死亡阴霾
随着这个叫陌筱邂的女警抓住我，整个街坊都在围观的人们一片哗然。那几个原本还在跟李哥夫妻俩说话的警察赶紧向我这边跑了过来，我呆滞的扭头，下意识的寻找张瑜之。
我发现，原本就在我前面的张瑜之背着桃子悄悄往一旁挪开好几步远，看我们的眼神都不对劲，那神情，好像是在装不认识我。
我的大脑已经完全死机，失去了思考能力，这时候，跟陌筱邂一起的那几个警察已经跑到了我的身边。
“小陌，你赶紧放开他！”其中一个年龄比较大的警察紧张的对陌筱邂喊道，可陌筱邂压着我胳膊上的力道没有一丝的松懈。
“小陌，别乱来，一切都还没有查明真相，你不能这样做，这么做是违反纪律的！”另一面警察也跟着劝说起来。
我听到他们这么说，心中渐渐恢复了一丝明智，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的！
我使劲挣扎了一下，想从这个女警手下挣脱开来，可这女警明显是个练家子，反扣着我的双臂锁得死死的，我根本挣扎不开。
“小陌，你给我松手！”那个年龄比较大的警察见陌筱邂一点都不听劝告，提高了音调。
“王队，这个杀人犯危险的很，我们必须立马把他带回去审讯！”陌筱邂压着我，一脸寒霜的对那个年龄颇大的警察说道。
“你既然还知道我是队长，就立马放开他。还有，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所有人都只能是嫌疑犯，而不是罪犯，这点难道还需要我教你！”
原来他才是这些警察里的头儿，被他这么一说，陌筱邂总算松了一点手上的力量，我这才得以解脱。
但我发现，当我挣脱开陌筱邂之后，这几个警察以不易察觉的方式，分别走到我的左右身后，对我形成了一个包围架势。也就是说，虽然那个姓王的队长让陌筱邂松开了我，但他们对于我没有丝毫的松懈。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没有杀人，怎么可能有杀人嫌疑！”我活动了一下被陌筱邂捏得生疼的手腕，立马对这几个警察尤其是那位队长辩解道。
可陌筱邂对我跟有偏见一样，柳眉一竖，瞪着眼睛凶道你还敢狡辩！
“陌筱邂你闭嘴，再说话你就给我滚回一队去，这里不再需要你了！”那个王队长比陌筱邂声音还大，蹙眉吼了她一句，把陌筱邂直接吼熄火了。
之后，他望向我，挤出一张笑脸说道：“你是叫于磊，对吗？”
我点点头。
“你好，我姓王，是泽阳刑警队一队队长，你可以跟着他们叫我王队，也可以叫我王哥。”他笑了笑，一脸温和，接着问道：“你今年二十五，两年前毕业，于一年前在泽阳立国房产中介上班，对吗？”
这位王队长的温和态度，让我放松下来不少，听到他问我，我赶紧点头。
立国房产中介公司，正是杨哥以他自己名字命名的二手房中介公司。
“那么，你清楚自己是立国房产中介目前唯一活着的职员吗——”这队长冲我微微笑着，缓缓说着，到最后一个字最后一句突然道：“杨哥怎么死的？和你一起做长途车的人，是怎么死的！”
我正准备点头，可紧跟着僵住脖子，赶紧摇头！我知道现在除了我之外，曾亮黄克杨哥他们都死了，但我是真不知道杨哥怎么死的。况且——他怎么知道我坐上了长途车，而长途车上的人，全死了！！！？？？
这些警察看我的目光怪怪的，我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长着嘴巴像个傻子。
见我这样子，这位队长眼中泛过一道冷芒，好像能刺穿我的心脏。
他们——好像真的是在怀疑我杀了杨哥？杀了那一汽车的人？
短暂的停滞，却彷佛是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我根本忍受不了他们这样的目光，我没有杀杨哥，更没有杀害那一长途汽车的人！
“行了，我们也大概清楚一些事情。这样，你也不用太害怕，毕竟你是立国房产中介目前唯一活着的职员，也是那辆长途汽车上唯一活下来的幸存者，只是请你配合我们回去进行一些调查，可以吗？”片刻之后，那位队长的目光终于收了回去，变得像最初一样和蔼。
我赶紧点头，这个时候，我还能说不吗？
他挤了个笑脸，左右看了看，，漫不经心道：“你是自己回来的吗？我刚才听那一家人说，跟着你回来的，不是还有个少年与一个小女孩？”
他指的的是张瑜之和桃子，我刚准备寻找张瑜之的身影，可就“听”见一个声音。
这种方式我不是第一次见了，当初在山道，梨殷十三郎就曾这样对我说话过——密音入耳。
是张瑜之的声音。
“你别和这些警察说我的存在，也别往我这边看，你先和他们去公安局，我去找个人，他会把你从公安局里拉出来。放心，我知道你没有杀人。可一旦你把我牵扯进去，我来不及通知那个人，我们要在公安局待很长时间！”
我浑身僵硬，在犹豫该不该还听张瑜之的话。
“怎么了？和你在一起的人，你不能说嘛？”那一边，王队还在逼我，他虽然一脸和煦笑意，但目光如炬，似针似剑，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一切顾忌，对我继续循循善诱道：“你要相信人民警察，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同样也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配合我们的调差，还事情一个真相，也还你自己一个清白！”
我有些忍耐不住了，我只是个普通人，没有那么好的心理素质，我只觉得王队说的再正确不过了，遇到这样的事，就应该知无不言的把所有情况告诉给警察同志，尽可能的洗脱自己身上的嫌疑！
然而就在我打算实话实说的时候——
“你赶紧告诉他们罗师叔家有人被分尸，暂时吸引一下他们的注意力——你要明白，有些事，不是警察能解决的，你不会有事，我找的人，完全可以洗脱你身上的杀人嫌疑！”
依旧是张瑜之的声音，他让我又一次犹豫了。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相信他，我转过头看着王队，也记不清当时我是一脸的惊慌还是一脸的恐惧，就指着七栋楼那边喊道：“王队，王警官，先别问我了，那边有死人，您快去看看吧！”
“什么！”几个围着我的警察浑身一紧，他们死死盯着我的同时，顺着我指的方向往后楼望去。
“别胡说八道，你要明白欺骗我们的后果！”王队第一个收回目光，他盯着我，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我没骗你，是真的，就在那边七栋二单元三楼，我刚刚就是从那边跑过来的！”我飞快的把罗家地址告诉给他，“那屋子里，有个人，被，被分尸了�